第四章 我在你的左侧,却像隔着银河。16(3000+)
作者:叶夭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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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她要退出歌坛的消息早已经传开,洛晨这些日子没出门却见天都在电视的娱乐新闻里听到这些消息,秦佩熙在一夕之间再次占据了人们的视觉听觉,炒得最热除了关于她怀孕的传闻外,就是她告别演唱会上的嘉宾人选。

而秦佩熙本人却一直不曾露面,对于这两个热点自然也从来不曾回应,正因为此,人们的热情更是空前高涨。

而在洛晨眼里,她刻意回避了第一个八卦,却在期待着她是否会在演唱会上唱起那首,那首,从来不曾出现在秦佩熙的任何一张专辑里的歌曲。

洛晨想着,手指轻按琴键,她从小是喜欢音乐的,在孤儿院时,院长会弹钢琴,她喜欢,也跟着学过,到了慈园后,萧荆南喜欢她这爱好,也给她请了老师,说起来,她的琴技是相当不错的峥。

那天在慈园时,她就心血来潮弹过那首歌。

今天,坐在这里,蹦入脑中的又是那段旋律。双手平放在琴键上,洛晨深吸了口气,指尖轻动。

明明只听过一次,只弹过一次,却像是练习过千百次一般客。

熟悉,熟悉到了骨子里。

一曲终时,她的手指在轻颤着,深喘了一口气后,她重重闭了眼再睁开,指尖轻动,那段旋律再起,比刚才的那遍更加纯熟,一段过门后,她的手指轻顿,像是略一犹豫,才又继续,这次,不只是琴声,甚至还有歌声合了进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洛晨唱得投入,全然没有注意到练功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条缝,有个人影一直倚着门静静聆听。

秦佩熙注视着琴凳上的那个背影,瘦削纤细,背却笔挺,带着倔强孤傲,佩熙恍惚中像是看到了自己,曾经那个伤痕累累,满目疮痍的自己。

钢琴的对面是一大面落地的镜子,佩熙看着镜中那个女孩,神色岑冷落寞却又透着天生的娇俏动人,若是打扮了再笑起来,定又是个倾倒众生的美人胚子。

她曾听tim提起过在自己练歌房隔壁的那间练功房里是他新收的徒弟,原来就是这个女孩。

她的声音尽是沧桑,可演绎着这首柔情万种的歌曲时,效果却又出奇地好。

一曲终了时,洛晨仍久久坐在琴前不动,开始有阳光穿破阴云照进窗来落在她的身上,乌黑的长发被镀上了金色,柔软而温馨,秦佩熙静静注视了她一会儿后,才悄悄退出了练功房。

洛晨不知又在琴凳上坐了多久才回过了神来,眼前是模糊的,她伸手抹了下眼睛,掌心便是一片潮湿,她望着手掌心里的泪痕,突然想笑,自己竟会因为一首曲子就动了情,她胡乱抹了眼上的泪,合上了琴盖,站起身离开。

刚要离开时,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那样急切,急切得略显凌乱。

洛晨心中微怔,刚回过脸去想一看究竟,就见练功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随之映入眼帘的,是唐昱那张焦急的脸。

洛晨怔怔望着他疾步走近,他的脸色憔悴了许多,原本意气风发的模样却染了层颓废的颜色,一向阳光的表情透着些疲惫,倒是有了几分浪子的懒散气质,竟也是另一种风情,若是走在外面,定也格外能吸引女人的目光。

洛晨边胡乱想着边定定看着他,直到唐昱走到面前,轻喘着气,伸出双手来一把握住她的肩时,她这才猛然转醒,觉得双肩被他握得极痛,可见用了极大的力道。

她轻蹙了眉看他,想说他握疼了自己,想挣扎,想挣开他的双手。

可她抬眼的瞬间,看着他眼底的光芒,却突然又动弹不得。

他专注地望着她,上下打量着她,目光灼热得能融化一切坚冰,在这样的目光下,洛晨觉得有些尴尬,她的脸色开始泛红,有些羞怯地别开眼,她微微挣扎着,轻声低喃,“你握疼我了。”

唐昱被她的声音拉回了思绪,仍是盯了她半晌,这才用力推开她。

洛晨没有防备,被他一推就坐回了琴凳上,双肘上意识地想撑住身体,正压在琴键上,钢琴发出低沉的声音,像是一声叹息,久久缭绕在练功房内。

“你也

知道会疼?”少顷后,唐昱的声音压着低沉的琴声响起,一改往日的热情,竟有些沉郁。

洛晨回眼看他,双眸触及他的目光,竟是从不曾在他眼中看到过的沉痛与失落,“你也知道会疼?”他又重复了一次。

洛晨轻启口,刚想解释什么,却被他再次抢白,“只是这样而已就觉得疼,那他带给你的伤害呢?你为什么可以承受,为什么愿意承受?”

唐昱一叠声地质问,让洛晨难以招架,她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她自然明白唐昱所说的代表着什么。

他一语中地地戳中了她的心事,就像是突然揭开了她尚未结痂的过往伤疤,伤痕处的疼痛,伤口的丑陋全都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他的面前。

洛晨在这一瞬间,像是头受伤的小兽,瞬间一下就竖起了全身的毛,张开了爪上的尖刺,用激烈的抵抗来保护着自己的脆弱,似乎随时都会扑向对方,即使知道不能取胜,也只想着同归于尽。

“你说话啊?”唐昱看着她渐渐泛红的眼眶,她的眼神化作无数道锐利的尖刀刺来,她的双颊涨得通红,像是在压抑着怒气,又像是被羞辱后的本能反应。

当唐昱久久得不到回答,终于上前一步时,她却猛地从琴凳上站起,而后一把将面前的男孩推开,她大口喘息着,像是溺水的鱼,眼前是一片模糊,她紧握着拳,剪得极短的指甲却因为极大的力道依旧嵌进了掌心的肉里,她极力想忍耐自己的情绪,却终于没能敌过从心底里涌出的滚烫液体,她狠狠地擦拭着自己的眼睛,可泪水却越来越多,像是决了堤的河水一般,翻涌着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脸,打湿她的衣服前襟。

唐昱见状,心里早已经软了。

那天与父亲见过面后,回到公寓看着对面紧闭的门,几次想敲开,却没有勇气。

他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底到了怎样的程度,是否到了那种可以完全抛开家族,只求两人相守的地步。

他徘徊在门前,良久,还是折回了自己的家里,也不开灯,只是从冰箱里取了瓶啤酒,独自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望着天空,学着李白对影成三人时的豪迈,一口气将那瓶酒灌下。

而后,他扔了空瓶子,取来了手机,他开始拨她的号码。

他想,既然自己决定不了,那就由她来决定,他想向她告白,如果她同意了,那么天涯海角,他只是唐昱,她只是洛晨,前尘往事全都是过眼烟云,镜花水月。

可是,电话那端一直没有人接听,他打了一遍,两遍,无数遍。

直到最后,他终于还是拉开了门,敲响对面的房门,他想抛开一切,抛开自尊,抛开可能被拒绝后面对面时的尴尬,他想亲耳听她的答案。

可是,房门紧闭,没有人应答。

他的酒劲上来,倚着门,一边敲,一边拨着电话。

竟然……

他听到手机在紧闭的门后响着,不断地响。

他开始心慌,他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担心门后的她只是独自一个人。

他寻来了备用的钥匙,其实他一直都留着这份备用钥匙,不为别的,只是担心她独自一个人时,怕她会遇到什么危险,需要他能破门而入。

他打开了房门,里面却空空荡荡,可是顶灯亮着,餐桌上还有动过几口的晚餐,旁边的玻璃杯里还有半杯的开水,她的手机在桌上打着旋儿响着,他开始在房子里找。

单身公寓的格局,只有一间房间,一个客厅,小小的厨房和洗手间,还有小阳台,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她。

他有些茫然地坐进沙发,双手抱着头,深喘着气,一种恐惧袭来,像是支无形的手一下扼住他的喉,让他下意识地深深吸气。

也就在这瞬间,他闻到了那个味道,曾在海边的别墅里闻到过,虽然被窗外的风吹散,却仍残留余味的浓烈香气,雪茄的香气。

他猛地抬头,这才在窗台的一角的一棵小花盆里,看见一截被掐灭的雪茄。

是他,是他来过。

是他,带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