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章 猜不透
作者:飞与紫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556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已经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 本已经有些结痂的伤口裂开了几道小口子,流出混合着血和其他液体的污浊。两排齿印极深,以手抚之,犹感其凹凸。下意识地抽回手来摸摸嘴唇,那个齿痕,分明就是我的。一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不是跟南宫律回京城了么?抬头看了看羽山亦,他仿佛也突然明白过来些什么,脸sè雪白,一手探向“程观”的脖颈后,“嘶啦”一声,一张类似于我脸上的薄薄面具已在手中。

只听他低呼一声:“果然是他。”

我将南宫澈的袖子轻缓地放下来,淡淡说:“你不是早知道了么?”

羽山亦惊异地看向我,神sè晃动了一下,转瞬又平静下来:“是,我是知道,但我也只是在给他擦身的时候看到他身上肤sè与脸部不同,加之后背又有疤痕的时候才知道的,并不比你早多少。”

我叹了口气:“这才是你先前不肯送他就医的真实理由么?”

羽山亦眸子一紧,掠过一道寒光,冷冷道:“应该是我问,这才是你执意要送他就医的真实理由么?”

“你……”我心中恼火,却无从分辩。突然瞥见羽山亦身后的老药师自刚才起就一直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我们争吵了这么久他却纹丝不动,不由觉得有些古怪。

正想开口相问,他却缓缓张开了双眼,微笑道:“丫头,别这么好奇。很快你就知道了。”

我心中一震,微感不妙。羽山亦面上亦是一惊,眼睛危险地眯起,极快的一个旋身,手指成钩,堪堪就要扣上这老咽喉……这时鼻间突然一痒,好像吸进了什么粉末般。还不及反应,眼前已迅速地模糊起来。失去知觉前,只听那老药师对着外面我们从客栈雇来赶车的店小二道:“公子爷,好了……”暗,可等我艰难地张开眼睛,却现仍是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在这样地黑暗中,连空气都如同凝固了一般。

我试着动了动身子,现自己并没有被什么绑住,于是便扶着墙站起来,约莫是晕了太久,腿有些麻,一下没站稳,踉跄两步,突然脚下绊上了什么东西。我手蓦地一空,便跌在了上面,紧接着那东西“唔”地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是一个人!

而那声音何其熟悉!

我赶紧摸索着在他身边跪下,颤抖着双手拉过他的手来,手指细细抚过那些长在手心里粗糙的茧子,心里涌过一股暖暖的热流。没错,是南宫澈。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抚摸般,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口中喃喃了一声:“洛洛。”

我赶紧点头,突然想到这么黑他根本看不到,便低声道:“是我,南宫澈,你怎么样?”

他却没有回答我。好像没听见我说话般,只自顾一直喃喃着我地名字,我将手移上他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该死,那老头居然没给他用药就把他丢在这!又往下摸,他的眼睛是闭着的。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刷过我的手心。

我赶紧挨着墙坐下。将他的头托起来放在我腿上,好让他躺得稍微舒服一些。心里想着。如果羽山亦也被关在这地话,我方才说话他应该听到了,现在看来,他显然是不在的,那他会在哪儿呢?想着不由心中浮上一些忧虑。

“洛洛,我冷。”南宫澈将身子往我怀中缩了缩,口中兀自说着胡话。我猛然想起身上还穿着披风,遂赶紧解了下来将他严实裹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澈也许是因为暖和了些,渐渐睡得熟了,世界一片寂静,我正也有些昏昏yù睡,突然听到,有滴答滴答的水声传来,灵台陡然一片清明,既有水声,就定有与外界相通之处。

将南宫澈的头轻轻移开,拽出披肩上的风帽来给他垫好,然后我便起身顺着墙朝那水滴之声摸过去。

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甚至可以听到更多,水流的声音,水花飞溅的声音,我的手攥得紧紧的,一步一步地靠过去。

直到觉得已经很近了,巨大的水声,仿佛就在前面触手可及地地方,只要再走一步……我的脚尖踢到冷硬的石壁上,前面……已经没路了。

原来这声音竟是从外面传来,不过照这么看,我们现在所处的应该是一个喷水池子或小瀑布的下面。我曲起手指将够得着的地方尽数摸打敲击了一番,仍是全无半点动静,不由有些丧气,正要掉头走开,突然耳朵一动,从那哗啦啦的水声中捕捉到了一点人声。

我赶紧静下心来,凝神听过去。耳中水声渐小,人声慢慢清楚起来。

“……说白了,这不过是我们兄弟的家务事,羽山公子就不要插手了。”听不真切,只约略可以感觉到是年轻地声音,想来该是老药师口中的那个公子爷。

“你们狗咬狗与我何干,我不过是想护着我心爱的女人罢了。”我心中一阵狂喜,这个声音,是羽山亦!看来他并没有被囚,可他说的心爱的女人是谁……我吗?

没时间细想,却听那人哈哈大笑,继续道:“羽山公子果然是xìng情中人,说起来,我们也算得上是同仇敌忾呢,哈哈。”

“同仇敌忾?”羽山亦问,我在心中也默默问了一遍。

“正是,我要对付地是南宫澈,你呢?颜洛心里喜欢的是谁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是照着律法来说,她现在也是南宫澈名正言顺的妻子。难道,你就不想做点什么么,嗯?”

“住口,我对她从来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不像你这种龌龊的小人满脑子污糟。”

“非分之想?我可没说哦,呵呵,我不过是想提醒羽山公子,你凭什么,又站在什么立场上守护她呢?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或许我是不是该先付些定金呢?那好吧,就等你收过了定金我们再谈。”那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不知道羽山亦是不是还在,可他就算在,这么大的水声,我纵使喊破了喉咙他也是听不见的。

拖着步子走回南宫澈身边坐下,他睡得整个人都蜷了起来,我探了探他地额头,还是很烫,但这一会功夫,却也出了不少汗,头尽数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兀然间,想起他那天对我说过地话,与我方才听到羽山亦所说的,重叠在一起,在脑中不断回响。

“羽山亦喜欢你,我看地出来,他喜欢你。”

“我不过是想护着我心爱的女人罢了。”

难道……羽山亦真的喜欢我么?心中涌上些奇怪的感觉,掺杂着欣喜、讶异、迷惑和一点点恐慌。

可一想到那个人,所有的情绪便顷刻间都散去了。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对付南宫澈?羽山亦身上又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而羽山亦又到底插手了他的什么计划?

他说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他指的兄弟可是南宫澈?若是的话,那他应该是一位皇子。莫不是……他也对皇位存了野心,然后又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南宫澈的计划,想要趁此机会铲除劲敌……或,他干脆就是储君的热门人选,三皇子!

越想心中越觉得肯定,这三皇子是皇后嫡出,最有希望承接大统之人,结果横里杀出个十二皇子,一个还未满周岁的毛孩子生生将他逼得险象环生。他本来就只剩他母后在朝堂上的势力可以倚仗,结果又在我爹爹手里yīn差阳错地折损大半,他恨我是理所当然的。而他若有心调查,将幕后真正的黑手南宫澈找出来,也不是全无可能,这下南宫澈想要夺位的真正目的也显露了出来,他怎么可能放过,却是不杀也得杀了。

但是到了羽山亦这层我又想不明白了,莫非这三皇子也正在策动什么,而我们在京里的安排恰恰妨碍到了他?可我们的目的是要救爹爹啊,自然顺水推舟地拉了皇后一党一把,这明明是对他有利的啊。

我一边做着推断一边将心中所想絮絮叨叨地念了出来。身旁南宫澈突然拱了拱,我随手拍怕他,手却被他一把抓住,却听他有气无力地说:“洛洛,你错了。”

“你醒了?”我声音里带了丝连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欢喜,问道。

“嗯。”

我赶紧将他上身连着披风抱起来些,正要往墙上放,他却就势倒在了我怀中,滚烫的皮肤蹭着我的脸,让我也突然热起来。但我念着他现在是病人,便没有推开他,只叹了口气道:“既然我方才所说你都听到了,你就该明白,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你还这样,不会觉得尴尬么?”

他轻笑了一声道:“我只是觉得墙很硬,想让自己舒服些,你就只当行行好,扶持一回弱吧。”

我摇了摇头,早知道会是这样,他这人一向是无耻的,我居然差点忘了。

“那你说我错了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你从根本上就猜错了,那人不是三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