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半天，杜水的安全带总算系好，看着那位叫金灵的美丽空姐逃也似的离开，杜水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邪恶的弧度，细细回味着刚才偷窥到的春光。

天气晴朗，飞机顺利的起飞之后已经平稳的飞行了一个多小时，杜水现在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没出现第一次坐飞机的恐高等症状，如果那样就不用胡思乱想了。短裙制服里那若隐若现的曼妙身材，光滑舒适的丝袜那独特的质感，还有那双勾人魂魄的大眼睛一直在杜水心头萦绕。可惜杜水望眼欲穿，也不见那名漂亮的空姐出现。

忽然后面骚乱起来，好几名空姐也跑了过去。杜水的目光随着空姐向后看去，后面座位上一个中年男人正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显然是羊癫疯突发的症状。空姐还算有素质，正在努力急救，企图把那人的嘴弄开，羊癫疯突发最怕的就是患者咬断自己的舌头。

羊癫疯患者全身的肌肉强直性地收缩、痉挛起来，整张脸都扭曲到了一起。任凭几名空姐怎么努力，就是不能把患者的嘴巴撬开，那位被杜水调戏的叫金灵的美丽空姐焦急地直跺脚，手里拿着毛巾大声地喊着：“谁是医生？快过来帮忙！”

不光人长得漂亮，居然还这么有爱心，杜水清楚地看到金灵因为焦急眼中居然溢出了泪水。

“我是医生！”杜水看到情况紧急，快步冲了过去，抢过毛巾把正在急救的几名空姐拨开：“让我来，去帮我拿些冰块！”

开始金灵还想阻止，她实在看不出这个穿得一塌糊涂、讲话土得掉渣的乡下人有哪里像医生，哪怕真是医生，也是乡下那种野郎中，生怕出什么差错，不过很快金灵焦急的神色就放松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那野郎中的手法太快了，只是自己走了下神的功夫，那条毛巾已经塞进了病人的口中。

男人投入工作的时候无疑是最有魅力的，金灵看着杜水的手指翻飞，不停变换着各种手法在病人的身上点来点去，看得有些发痴，身上的某些神经都在跟着杜水的指尖跳跃。实在无法想象现在这位手法纯熟的医生就是刚刚那个浑身透着土坷垃味连安全带都不会系的乡下人。

“把冰块给我！”杜水点完病人身上最后一处治疗癫痫病的穴位，左手掐住病人颈部的两处大动脉，右手把病人的上衣解开，接过空姐递过来的冰块，开始在病人的心口处冷敷起来。

看到病人身体逐渐稳定起来，金灵现在才回过神来，这自称是乡下来的家伙会讲普通话，而且很标准，看他刚才纯熟的手法和自信的眼神，绝对不是乡下那种半吊子水平的野郎中应该有的。忽然明白这坏蛋是故意装成憨头憨脑的乡下人调戏自己，不过金灵居然生不起嗔怪的感觉，内心深处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前后也就两分钟的时间，病人身体逐渐平静下来。飞机上所有人都有些佩服这年轻的小伙子，有不少人甚至发出欢呼赞叹声。

“你这癫痫病怕是最少犯了三年了吧，现在差不多半个月就发作一次，而且周期越来越短？”杜水取下病人口中的毛巾把着对方的脉门问道。

“是！是！是！刚才真是谢谢您了。”病人声音虚弱，不过眼神却有些炙热，暗赞对方诊断高明，心底对治愈自己的病多了份期待。

“谢就免了，你这病已经很严重了，不是我危言耸听，你现在脉象小而坚急正是阴癫的症状，如果再发作，很可能有生命危险！”杜水很认真地说道，没有半点玩味。这是杜水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面对病人时，心无杂念，冷静无比，就像面对强大的敌人决斗那么专注。

“唉！可惜治不好啊，大小医院跑了不少，能试的偏方也都试过了，就是没效果，反而越来越重，唉……”病人唏嘘起来，不住地叹气。

“我能治好，不过……”杜水沉吟起来，有些不好开口，不知道玄黄门这位祖师怎么这么变态，传下这么条规矩。

“不过什么？只要能治好我的病什么都好说！”病人激动起来，紧紧抓地住杜水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得付出你一半的财产作为诊金！”杜水认真说道，不是他见死不救，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跟了老不死的二十多年，这个规矩言传身教，不知道被嘱咐了多少遍。

听到这位年轻的医生要病人一半的财产作为诊金，所有人都不胜唏嘘，从开始的赞许变成了鄙视，有些人已经开始起哄私下咒骂起了这个黑心的医生，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医院里的医生已经够黑了，不过医院的医生顶多也就是给病人多做几项仪器检查，多开点高价的可用可不用的药而已，和现在这位开口就要病人一半财产的医生比起来，似乎医院那些医生根本算不上黑。

金灵的小嘴惊讶地张成了“O”形，水灵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杜水，很难接受这位医术高超的男人是个黑心的医生。

“黑心的医生怎么会有那么清澈明亮的眼神呢？”

“黑心的医生又怎么会有那么自然的悲天悯人的神情呢？”

……

金灵不知道内心深处怎么会替这个明明装成乡下人调戏过自己的男人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