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以恶报恶】第28章 一夜夜长知心意
作者:常书欣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433

别以为我会跟你客气,武局不

收,我可好意思收,你小子出门就惹事,跨了区你都7下去你敢进公安局抓人去!钥匙!”陕勇黑着脸,不客气了。看来武铁军对杨伟这得性了解,怕杨伟捣鬼,下了死命令了。

“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破车吗……给你!”杨伟悻悻地掏出手铐、钥匙,重重的拍到陕勇手里。又是不死心地说道:“陕所长,这做人不能这么绝情吧,外面这么冷,好歹让我们过了夜再交吧,我们可怎么回呀?”

“呵……武局说了,收了警车警械,然后把你赶走,而且以后如果你再抓人,先拘留审问你!你要不走,睡拘留室,你选吧!……要不你给武局打电话。”陕勇一脸戏谑的脸色,虽然不了武铁军为什么下这么奇怪的命令,可总归觉得有几分道理,杨伟这天生就不是本份的人。

“靠!……气死我了,走走走……”杨伟气咻咻带着一干垂头丧气的协警出了派出所。

张庚几个,看着连长丧气的样子,实在也憋曲得慌,奕弈辰凑上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连长,我怎么觉得咱们是黄鼠狼逮耗子,回头又被狗咬,没一头拉下好了啊?”

“这倒好,连车都收了,大半夜还得走着回煤场,好几公里呢!早知道干脆分了那钱多好。”小胖子张庚不高兴地嘟着嘴说道。

“就是嘛,连长可真舍得,那么多钱呐,哇,俄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多钱。那能买多少只羊、能买多少斤猪肉啊!一辈子都吃不完了。”另一个估计也乡里的民兵,感叹道。

杨伟伸着手就揪那人耳朵:“你脑袋里装的是不是就光猪肉白馍了,想点高尚的行不行,咱们这也是帮着警察办事不是?虽然没落着好,但干什么事都要讲价钱吗?山上起火了,你们救火时候,我怎么没见谁讨价还价?谁再乱嚼舌头我抽谁啊?那钱是咱们能拿的吗?谁拿了谁蹲大狱,你们谁愿意?”

杨伟唾沫星子飞溅,教育了半天,最后一句才警告说道:“一会有车来接,就说咱们主动上交警车了啊?别没事乱嚼舌根子,别他妈让连长丢脸啊。”

几个民兵扑哧扑哧都笑了,心下都明白这糗事连长是怕别人知道!

在派出所外的胡同等了好久,几个人冻得直跺脚,最后还是景瑞霞驾着车来接的人,回场的路上就下雪了,车灯下纷纷扬扬的雪花看得格外清楚,回到煤场,一片黑色的煤场已经有了斑驳的白色积雪。

下车的杨伟,莫名地笑着自言自语:“下吧下吧……他娘滴,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乎了!”

“杨哥,咱们下步干什么?”景瑞霞跳下车,冲着杨伟问,第一次跟着干这事,好像还兴奋着呢!

杨伟吸吸鼻子,看看景瑞霞,扭头说了句:“睡觉!这大半夜了,还干什么!”

“嗨,那我怎么办?”景瑞霞喊着,这煤场清一色的老爷们,可没有女铺!

“自己到车上睡!这事我帮得了你呀!?”

杨伟没好气地说着,怕是警车被没收了心情不大好,真拐进活动房里去睡觉了!把景瑞霞一个人扔到了大院子里,气得景瑞霞直想捡块石头砸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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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到雪的时候,温度骤降却感觉得格外清晰,偶而下车活动活动的周毓惠和林涵静,嘴里呼出来的气能看到就是一股白色,像吞云吐雾一般。这温度降得,怕是到零度往下了,暗夜里虽然看不清什么,但隐隐约约眼前有一条白茫茫的高速路,这家伙不用说,霜冻一层了!从高架桥上往下看,甚至能看到有些被冻得厉害的司机,干脆下车生起火来了。车里倒是有空调,不过一直开着的话,耗油太大,路开了别走不到下一个加油站了!

别说不能打电话,就能打电话,估计也没有救得了越堵越长的车龙,屏敝信号唯一的作用是,等着更多的不知道消息的黑车,蒙着眼往这里跳……

入眼看去,俩字:壮观!实在壮观,从这里已经看不到车堵到哪里了,反正星星点点的灯光还是火光一直绵延到了视线之外,两个方向各一千辆都是往少了说!

周毓惠心里也是俩字:叹服!所有的怀疑在第一时间被冲没了,人少也罢、势单力薄也罢,杨伟毕竟是把第一步办到了,而且是不动声色的办到了,只是现在还没想明白,杨伟手里捏了个什么样的石头,一下子就搞出这么大声势来!王大炮当年对付黑车队,拉了四百多人,连砸带打乌烟瘴气干了一路。好像这声势都没有这么大!

坏了,这后面可怎么办?周毓惠不禁有点担心,除了从高速路入口疏导,再没有其他可能,但她知道,那条路是杨伟故意留下的,说不定还要有什么损招等着重卡车上当……起初不担心原因,怕是要有怀疑杨伟能不能堵得住的成份,可现在堵住了,看着这堵得场面越来越大,周惠只怕这事,好开场难收场!

“小周!看样,你很关心他!?”

站在车外的周毓惠靠着高架桥的栏杆,冷不丁地听到这话。一回头却是林清静也下车透气来了,笑笑之后,无言地点点头:“嗯!没错!”

“你也很喜欢他,对吗?”林涵静伸伸坐得有得困的腰,好像随意聊了句。

“呵呵……就算是吧!不过我是一厢情愿,他根本对我没感觉。”周惠苦笑了笑,对于林涵静,不由自主地说了句真心话。

“那不一定啊,你不了解他而已。”

“你了解吗?”

“怎么说呢?因为我们是一类人,所以我应该比你了解他要多一点。他其实很像一个人!”

“谁呀?”

“我的丈夫!”

“是吗!”周毓惠笑了,笑得很灿烂。好像听这样说,这林姐家庭观念很重,既然很重,那么自己的担心就是多余的了。

是同一类人,敏于行而讷于言,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对t女人说一句我爱你!心比石头还硬,比冰原还冷,可冷和硬下面,埋藏得是一座火山,一旦火山喷涌出来,什么东西都会被他熔化的,一旦认准了什么事,一辈子都不会回头,当然,这里也包括爱情。”林涵静笑着说道。黑夜里说这话倒觉得暖烘烘的。

“林姐,这……这爱情也太抽象了点吧!?我可真没想那么多,其实就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很安全。”周毓惠说了句。

“对于一个女人,这还不够吗?”林涵静问道。

“对,够了,有快乐有安全感就足够了。”周毓惠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惜的是,现在这两样东西对我也是奢望了。”

“看来,你爱上他了!”

“是吗!?我怎么没发觉!”

“对一个男人患得患失的时候,就是你陷进去不能自拔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很美的!也是刻骨铭心的,看得出你这人很重感情。”林涵静说道。

周毓惠笑笑,却没有正面回答:“没感觉到美呀?杨伟您认识,您觉得和他一块感觉会很美吗?我估计一天会吵七次都是少的。”

“呵呵……大多数时候怕是美不了。不过你如果喜欢他,就试着接纳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过去、他的现在和将来,他的优点,他的缺点……你可能不了军人的感情世界,其实那是个很精彩的世界。我当过兵,当兵那些年,是我这辈子最弥足珍贵的记忆,够一辈子回味了。”林涵静好像在说杨伟,也好像在说自己。

周毓惠笑道:“确实不了解!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他的过去,我也是只言片语道听途说。不过我听说他原来当过特种兵,很拽的那种,我实在想像不到,杨伟这么坏,当兵能是个什么样子?”

“我知道一点,你想听吗?”

“当然!”

“他所在的部队是隶属于军区某部的特种大队,这个特种大队成立的时候专门针对于九十年代后期边境地带恐怖、贩毒、跨境犯罪而成立的,他们要解决的问题是地方警察和武警解决不了的问题。从成立到撤编一共经历了四年,四年后在我军科技强兵的号召下,这个沿袭传统战法特种大队就被撤编了,取而代之的是以高科技装备为依托的特种战队,这种战队更强调于智力、技术和装备上的远程较量。他们这种强调体能、强调战斗技巧和强调单兵作战能力的军人,无意中成了落伍和被淘汰的一代人,偏偏他们由于兵种的关系,常年战斗在秘密战线上不为人知,提干、上军校这类好事和他们无缘,被时代淘汰,等待他们的是地方格格不入的生活,根本无从适应。好多本该是军中骄子的人,就这样埋没在芸芸众生中终老一生,可他们依然无怨无悔…………这就是军人,军人的字典里,最闪光的两个字是奉献,为这个社会奉献出了自己青春和热血甚至生命,但这个社会能给予他们的,实在太有限了。”林涵静轻轻说着,哥哥林国庆曾经通过关系查到了一些,否则的话也不会选这么个人做合作伙伴,这些话是说杨伟,或许也是对自己生活的感悟吧。

这句话让周毓惠沉默了片刻,尔后又是轻轻地问:“林姐,杨伟在部队,是干什么的?”

“嗯,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那个时候特种兵在我们通讯连里,都叫他们是‘特孬种’的兵,他们干得都下三滥的活,别人不愿意和不屑干的事,他们干得津津有味。我记得有一次演习,我们通讯车遭遇了两名敌人,可我们当时有三十多个女兵,他们不敢正面动手,一接火就跑得没影了,我们还以为没事了,谁知道他们是钻山里抓了老鼠、蜈蚣、蛇还有一堆会蠕动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大小虫子,抽冷子往车里塞,等着女兵被吓得下车后,一不小心就被他们击毙、俘虏了;两个人像鬼影子一样跟在我们的车后跟了三天,直到把我们全部‘歼灭’!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孬种兵,他们不跟你正面对抗,潜伏、暗杀、投毒、离间、摸哨、刑讯,样样在行,执行任务的时候,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什么办法有用,他们就敢拿来用。我现在相信杨伟干这些事,应该是全能!”林涵静笑着说道。

周毓惠也笑了,笑着说道:“但是对于军人,是为国家服务的,再下三滥,也会披着神圣的外衣!以恶止恶、以蛮制蛮,没有什么不对。”

“没错,可你想过没有……正是有了这些经历,万一有一天他们离开了部队,这角色有时候一辈子转换不过来。军人的世界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和主流的社会相比过于单纯,但在某种程度上又过于复杂,往往军人退役之后,他会发现,原来和这个社会已经格格不入了,特别像他们这种执行过特殊任务、杀过人的兵,会引起在性格和世界观上的混乱。

那样的后果是,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正常的人。”林涵静说道。

周毓惠心下不知道什么感觉,讪讪问道:“杨伟杀过几个人?”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立过十几次军功!”

“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被杀的人数肯定比立军功的次数多。”

“啊!?”周毓惠掩着嘴惊叫了一声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大前年,就在离这儿不远的郎山,他们保安队协助警察解救被困民工,杨伟在郎山岭还还杀了两个人,两个逃犯……嘶……”

黑暗中,那双眸子格外地明亮,眨着看着周毓惠,是林涵静的声音在说:“你害怕了?”

“没有,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躲之唯恐不及,但后来成了朋友,我再没有过害怕的感觉,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很奇怪,有时候很蠢,有时候聪明得要命;有时候很单纯,有时候心机却深得吓人;别人见了他也许会心惊胆战,但我每次见他都觉

切。其实我很多时候,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t了解他,想和他深入的交流,但他一直拒我以千里之外!”周毓惠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是因为,他怕伤害到你。”林涵静道。

“对,你说得对……林姐,可我该怎么办?”周毓惠这次客气了几分,也许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上次误解他了……男人的心里究竟隐藏着什么,女人一辈都看不清楚。这种男人,除了和他生死与共的战友,他们谁也信不过,那些经历已经铬在他们的性格里了,即便脱了军装,这辈子也变不了了。”林涵静说着,声音里听得出有几分黯然,不知道她的所指,是不是杨伟。

隔了很久,一直发呆的周毓惠猛然觉得脖子里有点冷,一伸手感觉到下雪了,轻轻地说了句:“林姐,下雪了,我们回凤城吗?”

“天还没有亮,我想这次我们帮他,就帮到底吧。下了雪高速路封路,更安全了。没人会来打扰我们了。”林涵静说道。

“好吧!我同意!”

周毓惠看着林涵静,虽然看不清楚现在林涵静的表情,但总是觉得,林姐在那里有和杨伟相似地方,这个疑问一直保持到上车的时候,车灯下再看林涵静有点凄楚的脸的时候,周毓惠猛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林姐,您丈夫,他也是这样的军人吗?”

“嗯!是的!”

“那他……”“牺牲了………他的性子很野,比我大几岁,一直从列兵提拔到了副营职干部,虽然没什么本事,可他很敬业。有年冬天北疆雪下得特别大,他在组织冬运给养时候,出了车祸,车掉进冰崖下面,一直到第二年春天才找回了遗体……那时候我哭得死去活来,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我们结婚一年,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一周。”林涵静说着,或许是已经时过境迁,或许已是伤心罢了,只是淡淡地说着,只是声音里有些黯然。

“对不起,林姐。我不该提这伤心的事。”周惠说道。

“没什么……伤心过后,时间就慢慢冲淡一切了,后来我转业了,离开了部队,离开了让我伤心的地方,现在我倒觉得我有点羡慕他,活的时候是活在理想中、牺牲的时候披着军旗受着万人景仰,不必再像我一样背这样沉重的心理包袱了。”林涵静说着,这次的口气里,更多的是无奈。

周毓惠试图几次说话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安慰语句,说是不伤心,可几次看林涵静有点发滞的眼神,心下实在是后悔无意中触及了林涵静的伤心往事,这个女人,现在看上去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可怜,甚至比自己的身世,还要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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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难熬夜终于过去了,夜幕悄悄地隐去,却没有最后天色大白,天空就像凤城处处可见的煤灰,处处是一种压抑的颜色,雪,刚刚覆了薄薄的一层就停了,阴暗的天气却不像要晴的样子,真不知道这天气又要捣什么鬼!?

景瑞霞在车里咪了一会儿就醒了,外面冷就一直坐在车里等天亮,等雇主兼大姐周毓惠回来,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七点了,就听得突宿舍的门咚地一声开了,杨伟披着衣服冲了出来,出了宿舍门斜着眼看着天空发呆了半天,揉揉眼嘴里不干不净地地骂道:“妈的,这天怎么睛了!”

景瑞霞看着,故意气他似地说了句:“压根就没下多少,你刚睡就停了……哎,杨哥,这天时可丢了啊!哈……”

“妈的,又被老天调戏了一回,我还以为今天会下雪呢!”杨伟悻悻地说道。

景瑞霞正待问杨伟下一步干什么,就见杨伟的注意力到了门口,一扭头却是一辆厢货车轰隆隆开进来了,这车认识,是饭店里的拉货拉菜车,车一直开到杨伟跟前,车上跳下来的,正是惠扬饭店的大厨师王虎子,门未关就扯着嗓子喊:“大哥,我可把西关农贸市场的鸡蛋都收回来了啊。七百多斤啊!你要这干嘛!?”

“去,生火、架锅,煮鸡蛋。

”杨伟挥手喊着,说了句就扯着嗓子喊人起床。看着景瑞霞闲着,趁着就喊:“瑞霞,下来下来,煮鸡蛋去吧!”

“啊!?让我煮鸡蛋。”景瑞霞指着自己鼻子。

“煮多少!?”虎子喊着。

“全煮,给你两个小时,煮完。”杨伟说着,怕是内急了,往厕所的方向跑着。

“全煮,七百斤!?撑死你呀!?”王虎子挠挠后脑勺骂了句,实在没弄明白。

香炭架底火、大锅熬着水、鼓风机吹着,不几分钟水就开了,一大锅就煮得了四筐鸡蛋,贼六、轮子都起来帮忙了,十几分钟就能煮百把十斤,第一锅刚出锅不久,就听得院子里乱了,几个人伸着脑袋看看,却是来上班的金根来,不过今天不是骑他那辆破自行车来的,而且带着一群半大小子,都骑着摩托车,乱哄哄地停在院子里一大片,金根来喊着杨伟,俩人勾肩搭背地商量着什么!

“哦哟,你们大哥不会让村里人骑着摩托车去给司机送鸡蛋去吧!”景瑞霞猛地省悟了,可想想又点不对,不知道杨伟这到底什么意思。

“虎子,你这鸡蛋里下药了没有。哥会这好心,让他们白吃?”贼六笑着。

虎子瞪着眼不解了:“没下呀?什么能下药,这里头怎么下?”

“这我就不明白了,这要干啥?”轮子也不解了。

“啥逑都不干,有病,这两年钻乡下,早犯傻了。”虎子评价道。

都没弄明白,景瑞霞心里一直是犯疑,杨伟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干这些,可这又是那一出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