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条件卷 第64章
作者:叶无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890

叛逆的条件卷第64章

初八

今天开学。高中的最后一学期,我将信心百倍的去挑战。

本学期会不会出现爱情,应该不会。不过要真来的来了,我应该做好准备。不过那可能性是极小的,但也许我的好运来了也不一定。

昨晚做梦,自己似乎变成了古代的一个女子,似乎是出嫁的事。那个自己是多么心满意足。然而,那是连电视里都不会出现的情节,真的很无奈和失落。

又要离家,希望下一次带回来好消息。

寒假几天里,无心看书学习,时间大都花在无聊的消遣上。其实这种故意找快乐反而偏偏没有快乐。我有时愁绪满怀,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初九

今日正式开学,几座楼上鞭炮震响,炸炸炸,炸出一腔窝囊气。今天以及以后,还是我的隐忍日。

王桂老师擅作主张,我班学费比其他班多收一百元,许多同学抗交,但我交了六百(王桂要求数),尽管心中极不情愿。我怎么变得如此胆小?由此足见我的隐忍以行。

失落的心无限惆怅,明日如何,今甚彷徨。仆仆风尘对世间百孔千疮。无力挽回,任流水西风消长。

浊水一池,鱼儿荡漾。难耐这寂寞时光,欲埋头而入,又苦光阴虚度。多情竟自伤,悲哉图凄惶。

北风横掠,阴云弊天,心思低沉,无心格致,不羁约束。

似在无缘无故中从心底泛起一层难抑的伤感,感于天地人生,我为何如此脆弱不堪风雨?万般无可奈何。

或者可以说:我是一个老实人。老实人:集怯懦、胆小、愚蠢、无能于一体的一种人。这种人不但不会为人类之事业作出什么大的贡献,就是他的正当权益也难以维护。这就是可悲的老实人的处境。坚决不做老实人

事实表明,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必须改变这些。

世界上只存在两种人:老实人和坏人。作为一个人,二者必居其一。要做一个聪明的坏人,也不甘于一个老实人

初十

今天已经正式上课了。上英语课时我忍不住画美人儿,数学课上思维也不能得到开拓,学习效率依然不高。学习目标:从现在的第十名提升至第一名。最好是年级第一,分数争取提高五十分以上。

正月十五元宵节

今天是个斜雨如丝的日子,阵阵凉意颇侵人。我从幻想的梦中醒来,竟跨时空般的经历了几幕,似乎回到了从前。

先是李光打岔,上班。路口竟见一与三轮车夫讨价还价二毛钱喋喋不休的夫人,后回想其必是高一时半主任,又见一高一时同学王维者,在班里被称作小王维,其不修边幅如我,数学成绩亦强,今其记我,而我未识之,颇尴尬。又楼上见王兴文,昔副帮主也,其微笑自信殷勤令我自叹弗如。到班门口,方知门没开,复回,存一侥幸心理问李光,得钥匙,回开门,始进。

正月十九

张祖良老师高一时曾因为留小胡子而受嘲弄,能力很强又受嫉妒和排挤,是当今愚蠢机制下的失意者。今天他与似乎是副县长的儿子斗争了起来,那孩子进入班级只会拉到车,张老师批评了他,他顶撞了老师。

正月二十

今天周涛向我取学习语文的经,我把自己的想法全都抖落了出来,真不知会给他带来什么。是好运?还是厄运?

赖在床上,不愿起来,也因为怕凉。似乎跟我较劲睡觉的王伟一翻腾起,我也起来。洗脸,刷牙,擦脸,走出寝室。班里约来了一半人。以我最平常的方式进入班里。杨李二人起来让路。外侧杨炳震,滑头,成绩不上不下;李冰,留级生,虚假的笑,比南边的窗墙还冷酷几分,曾经笑着纠正我把天姥念成天老,惹来前面羞涩的女生陈艳回头嬉笑。

想了一会儿读什么好,最终决定先读语文笔记,——上面是些我自以为美的文句,——然后念了一通英语,居然也被情节吸引。

第一节课语文,班主任王桂说:早自习都不看语文,这一节大家把文言实词看看。我一直在看第二节课张老师讲了许多答案,我找不出答案,方知拿回去了,继续看作文,仍然无所获,又感觉看完了。就做了一些英语题,——这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英语做许多单项训练,数学也在做,语文同样。这三本充斥头脑,不再想其他。有时也想些出人头地的感觉,对即将到来的所谓联欢深恶痛绝之,似乎会给我带来耻辱似的,我是支流。

二十分钟的课间操时到了小厨房做些吃的,——一点剩菜,放在炉上,两片馍,就吃好了。回教室时却并不晚,一直担心于此。张祖良老师进入来,先讲了一个题,关于鸦片战争的认识问题,然后是他的两节饶有风趣的课,其间我画了一张地图,是中队如何打败美国,并占领全美领土的中途岛之战,对洪秀全的失败又投入了深思,惋惜和感叹。同时也想过上午吃饭的事。

放学后在校门外街口,——这儿是我平时所到的最远处在一小书摊店前翻了两份《中国剪报》和《参考消息》,身后有人叫,是苗奕,问我买什么,又问我可知道校里那邮展是干什么的,回答说卖邮票的,我说晚上再去看。他骑着自行车,我感到精力不济,还要去买面条和葱。我想着,离开他而北。

卖面条的妇女似乎份外热情,大不同于对待换面条时,这是主观感觉,也许有误。四角钱买了把葱,在那女人面前我显得如此困窘而又死皮赖脸。

炉已拉开,是老弟的同学秦干的。很快准备好,锅开了,秦也来了。快做好时,老弟到。我气极,他总是动不动就唉声叹气。想发泄,但最终还是没出声。想自己是否太怯懦窝囊,又想是否心胸开阔,又想是沉默是金,然而还是不满自己的沉默,想起一些关于口才社交的论调,又看一个同学寒酸简陋的模样透出自己的影子:破鞋,灰衣等等。禁不住有些自卑,在自卑中吃完了饭,想了想晚上应作的事,依然是无精打采的情形。

特意走到上午邮展处。人皆已去,到班,门未开,已来几人,我保持沉默作风,没跟他们中的任何人说一句,就又回去。想上街买些草稿纸,完成打算晚上的这个任务,又想一是时间问题,而是那些市侩女人们看了自己这个样子的鄙夷的眼神,就作罢了。还是晚上去较好。又想回寝室,把小厨房的毛巾(早晨拿下未拿上)拿上楼去,这样慢慢的走着。恰碰见几人看榜,其中有李光。

“李光”我不出声,但出声就会很大,常语惊四座。他转过头来,“你可有钥匙?”“有”他说,有些奇怪:“锁门了吗?”我向后指了指,意味着让他去开,还说:“已来了几个人了。”“不好意思”他边说边向班走去,几个人跟着。

进了班,想了想这些经历,有些倦意,但写下这些流水账,用了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至于爱情,那曾经让我自欺欺人爱上好一阵子的女孩越来越不符合我的要求,早已灰飞烟灭了。想事业,会不会有洪秀全的老路及如何打败美国等。

小厨房里发生过有人来找炉子的事,那是一个诈客。

外面操场上打球声喊叫声不断传来。

重振雄风

司石劝我重振雄风,我自不自信。其实那种出风头的所谓风不振也罢,我所求者,是真正的成功,而且这种成功,也将不远了。

上几次考试失败了,这不仅令我伤心,也令众人失望了,王桂已经把我归入低劣之中。别人虽未另眼相看,也颇多微词。尤其几许庸眼小人已经变色不少。

我也练就了虚伪:

与一人下棋,故意让之使之赢,不亦乐乎

柳姓爷们问试卷答案所在,口吃含糊以应之,却不以手中答案相与之,不亦乐乎

每到星期日都睡大觉,而近期一改恶习却下棋,不亦乐乎

冷风吹面,冷瑟异常,心却颇畅,不亦乐乎

寻隐者不遇,见一羞怯女孩闲避,不亦快哉

做高考试卷政治历史都得一百二,不亦乐乎

不知明日如何,只是沉醉今日,不亦乐乎。

二月二十四日星期五微阴我与彭老师的故事

立春日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天气却仍然寒意逼人。

天就快黑了,放了学回寝室做饭,穿过人们搭起晾晒衣服的绳子。绳子上大大小小的衣袂在随风飘动着,每次躲躲闪闪的穿过它们,我心中都会泛起一股快意的感觉,仿佛穿过了美猴王水帘洞前的瀑布一样爽快。一抬头,看见鹏老师夫妇正在打羽毛球。他们你来我往,也颇能自得其乐。我低着头做沉思状,并且默默地快速的走过他们。

彭老师高二时带过我一学年化学课,而且上课的时候因为误会我逃课而跟我起过冲突。也许在他的印象里,我一直是一个坏学生,而且永远如此。

虽然是带课,本可有可无,初一涉步教育事业的彭老师却特别认真。他是外地人,毕业后听说之中了太中某种特别的宣传被“赚”来的。他说话是外地口音,我们很难听懂,后来他努力的改变自己的说话方式,才使我们听得比较明白。作业他是严格的布置和修改的,这和其他副科老师的态度很是不同——他们大都敷衍了事或根本就没作业。彭老师练就了一笔刚硬的字,黑统统的脸膛常很严肃,不苟言笑,这表示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他对班级纪律特别严格,也就因为此,才会跟我起了冲突。他曾得罪了班里那几个赖孩子,隐约中听他们议论说要“治”他。

也就因为他严于纪律,便与我之间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

那天刚一响过上课铃,彭老师就走进了教室,与平时不同的是,他没有急于开始上课,而是在那里询问道:“上一节课谁没有来,站起来”

我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心里想:“反正我上次来了,不关我的事”,就扭头向班里去搜寻,看有没有站起来的。

“还向一边看,”是彭老师那难以听得懂的声音,“就是那个。”

我发现他在向自己这边看,但仍然没有想到他会是指自己。他仍然盯着我这边,并且向我走来,我以为他来揪身后的同学了,因为记忆中后边的桌子上一节课没人。

我幸灾乐祸的顺着大家的目光向身后看,等我再回过头来看彭老师时,发现他愤怒的目光竟一直盯住我不放。

我的心开始突突的跳,感觉到脸开始发起热来。

“你上一节课来了吗?”彭老师走到我的桌子前,对我说。

我变得语无伦次,而且一定是脸涨得通红了:“我来了。”

“你来了?上一节课你的座位是空着的”他似乎证据确凿。我意识到了,上一节课我的确来了,但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后面,老师只注意空的座位而记不住人,所以搞错了。

可我仍然很紧张,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仍然在眼里的批评着我,没再给我辩解的机会,我不得不低下了头。

那一节课我没有上好,而且从那以后每逢再上他的课我心里都会很别扭。

这事儿其实很小,我一直耿耿于怀只能看成是我的小肚鸡肠。实际上我也的确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我沉默的性格,决定了我不会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去年的五一节,不知道有多少对鸳鸯们走到了一起,一根红绸把双方拴在了一起。其中就有我的化学老师。鹏老师的妻子是大学时代的同学,当大胆的学生热心的问他们的罗曼史时,他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大一认识,大二恋爱,大三大四结婚”惹来学生们一片笑语。

结婚前的最后一节化学课上,他穿着崭新的皮夹克,打着红领带,刚一进班,大家就开始唱“爱江山更爱美人……”向他祝贺,他甜蜜的笑着打断了我们,并给我们和平时一样上了课。

他们和另一对老师的婚礼在学校小会议室举行,仪式十分简朴。参加的有不少老师和学生。这期间,主持者幽默的邀请大家共同祝贺太中两个新的“人才繁育基地”诞生,而校长等人又陆续讲了一些话——没什么实在意义的大空话。

彭老师西装革履,他的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显得出奇的美丽和娇小。他的父亲,——一位蓝色中山装皱纹满面的农村老人接受了他们的婚礼之拜。

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后,我感到很不是味,因为这儿的主角似乎不是两对新人,而是那些带着乌纱帽的人。把一个浪漫的故事强加上政治的呆板色彩,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之后彭老师全家仍然住在男生公寓第一层,我们住在同一栋楼上,常常见面,可由于提到过的前面的原因,再加上我沉默寡言的个性,我见了他就不会主动打招呼了,彼此保持沉默,形同陌路。

二月二十五日星期五阴语文班主任总记

我对现在的班主任有很深的成见,与我一样认识的同学不下于百分之九十。

班主任上中学时是个积极分子,据说是宣传部部长,因为嘴巴能说。中专毕业后当了电视台记者,后来在太中的宣传工作中贡献卓著被校长相中调来做教师。可恨的是才力不够无法胜任,很有点尸位素餐的味道。

他这样的人是这个社会的主要组成部分。这没办法。守江山的时候宁要才智低下但忠心耿耿的庸才也不用才智超群但难以驾驭的天才,这不仅仅是封建社会才有的规则。当然不能因此就说当代社会是封建社会,也不能说是官僚资本主义社会,因为三座大山被推到后一直被愚公移到了海里,或者是在地下。

班主任这一类人有一种自发的奴性性格,他和他的后代们视谄媚为一种正常甚至是才能的体现,这使他们很容易跟自己的上司达成共识,竭尽讨好之能事,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从中牟取看是正当实则不正当的一些利益。

由于他的不称职,学生们曾经一度要求弹劾他,但由于统治者官官相护的本能,和一些小人在细节上的活动,他保住了自己的地位,然而他此后变本加厉,对学生们的祸害更加深了,但是大家只能敢怒不敢言。

其次,班主任其实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他的善良是建立在本身利益不受侵害的基础之上的。这也是这类人广泛的人格基础,一个把正义当成维护自己利益工具的人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而几千年的辉煌文明几乎就是这些伪君子的表演史。

这一次开学走在路上,我右眼跳了,就预感到自己可能要损财。不料真的拱手把一百块钱丢进了大海里,这海就是班主任的衣袋。

二月二十六星期六晴

张祖良老师(苗奕拟名)

张祖良老师高个子,瘦削的脸,语未发笑颜先展,是一个温和的人。我上高一时,他大概也是初分配工作,代我们班历史课。那时的他,在我眼中是诸位板着面孔的为人师者中所不同于众的一个。当时他口鼻之间总是留着一抹小胡子,比希特勒略长,比鲁迅略短,对刻板的俗世给以一种嘲讽似的,象征着一个滑稽的调和。后来却剃去了。每次看着他那光光的嘴,我就读出一些悲凉的无奈来,感叹这无聊的世间会把有趣的东西清除掉以适应自己无处不在的平庸的面孔,真真可恶至极。

和化学彭老师一样,历史张老师也是太中那次特别公关宣传的“受害者”。

张老师对工作极负责,尽管这工作是那样的令人不堪忍受的虚伪造作。高一时,学校几个领导想要搞改革,刮起了一股“诱思探究”的风,一改习惯了的总是老师一言堂学生被动接受的方式,鼓励学生主动思考自觉学习,开展师生互动启发式教学。张老师是认真的实践者,在他的课上师生之间气氛活跃的讨论时有发生。但改革最终却只是失败,因为领导们过分的形式主义,学生们还没有学会走便被逼着奔跑,不可能不摔个头破血流。

虽然课堂又回归了古板乏味的独奏曲模式,但张老师凭借着自己渊博的学识和幽默的谈吐,还是能够将课上得津津有味,让学生们乐此不彼,在轻松愉快中获得新知的。

由于知识渊博,对于高中的课程,张祖良老师是游刃有余的。高一年级,我们学生虽对历史很少重视,然而在他的领导下,我们学校居然在县里竞赛中取得了大获全胜的好成绩。大概就是因为这,第二年他就被提上去代高三毕业班的历史课。而第二年我们高二的历史竞赛就吃了个大败仗。我们唯一的对手,——太和一中——放出话来:太中的小胡子真厉害,小胡子没了,太中也完了。而小胡子就是张祖良。事实上,支撑太中蓬勃发展的,也只是因为有了他这样的人。

高三五个班(三个应届班,二个复读班)的历史课都是由张祖良老师代的,想象一下,一个人一连六天毫不休息的说个不停,一样东西一说就是五遍,该是什么滋味儿更可怕的,是这种处境下还不能获得理解和同情,还要受那世俗卑劣的风吹雨打,我真的很佩服张老师的忍耐力。

张老师对学生是热情的,对国家是热爱的,对现实更是不满的。想象一下吧,没有希望的国度里,一个真正爱国的人,谁会不义愤填膺而闷闷不乐?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投机钻营者处处吃香,这样的现实谁会满意?然而张老师是隐者,采取了顺其自然的态度。他不会委屈自己去随波逐流,然而他又对社会抱有希望。希望在失望的打击之下不得不苦闷惆怅,此时他就要借酒浇愁了。

“人活着为什么呢?”这是他给我们上的课中唯一讲了心里话的课,那是晚自习,他喝多了。

“一天天辛苦忙碌,没日没夜的奔波,在痛苦和劳累中一天天走向坟墓(甚至连坟墓都没有),人和一个小蚂蚁有什么区别?”他说着,用他适应了我们这儿方言的话,近乎天真的诉说着。他曾在课堂上“得意”的说自己会三种语言,一是皖南家乡话,二是上大学时的普通话,三是工作后又变成了皖北本地的方言。

“国家的现状令人失望,迷茫,看不到希望。一切的,形式主义,官场上的龌龊风气,靠谄媚巴结升官发达。知道怎么样升官最快吗?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一个升官的捷径,就是去找领导的千金结婚,你把领导的闺女追到手了,你的前途无量也就板上钉钉了……”

“我们这一代人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我们已经是如此了。唯一的希望在你们身上,我希望你们不要像我们一样。你们一定要改变这落后的社会风气,把中国治理好,真正发达起来”

他说着真心的醉话,使我感触甚深。他和像他这样的“好人”,磨去了所有的硬刺,适应了愚蠢的社会,所以他说自己一代没有希望了。而他还有希望,把就是他所面对的这群学生,可学生们又是怎么想的呢?

有人陷入深思,并立志要奋发图强变革中国;有人在那儿嬉笑,他们暗自里对张老师的言行进行自以为精明的嘲讽,他们以自己高超的智商打定了明哲保身的主意,是一批各种社会都能适应的唯唯诺诺的奴性人;有人在那儿骂娘,因为他们是这社会旧秩序的捍卫者,他们与腐朽有血缘关系,所以他们对张老师的话是不屑的和反感的。昨日于人闲聊时,就听说以成立某副县长公子为首的那群赖孩子或许要对张老师下手“治治”,这几乎已经成了必然的可能。

张老师在前面的自习课上,为了制止上课说话扰乱纪律的学生,而发了点脾气,没想到却被副县长公子当面顶撞接了话。那小子平时就放荡不羁,带领着一群痞子学生,公然在班级打架斗殴。这批不学无术的家伙因为城里公子哥出身一个个养的细皮嫩肉的,他们唯一的事业就是奉老爸老妈之命拿着他们的钱财来学校败坏学风。他们并不怕高考这个恶魔,因为他们不会愁没有大学上。而班主任王桂不但不闻不问,反而在他面前装出笑脸,并一直把班团支部书记的职位加在这个纨绔子弟身上,祸班殃民。那县长公子的顶撞也是蓄谋已久的了,如今又要对张老师滋事报复,我真替张祖良担心,或许在某次天黑人静的角落他会被人狠狠揍一顿也不一定。

社会就是这样,卑恶在那儿耀武扬威,而善良的人却要处处退缩和遭难。这样的人间地狱必须改变,这也是我自己的使命。也许我实现张老师所期望的。

张老师是安师大毕业的,这在这群教师当中属于少数派。他知识很渊博,他自己交待,是大学时多泡图书馆的功劳。他有着钱钟书式的睿智,看透了一切。我同情他,并感谢他,因为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希望你们不要像我们这样活着。

即使人生真的只是一场梦幻。为什么不把这场梦做的精彩一些呢?

希望,适应了社会的善良的好人,——可敬可怜可悲的张祖良老师能一路走好,一生平安希望好人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