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美妾 第460章
作者:叶无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884

“秋水脉脉,蔚蓝如深邃的天空或幽深的湖水。盈盈顾盼,令人**而迷醉。”

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下了上面的这句话,是在开始上课后的不久。

那双碧蓝的美眸,虽远在两丈开外,也许恰好是在这么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上,才会有着这种迷幻一样美感,包含着轻灵、深澈、悠远、诡秘的色彩。

一眼望去,意念里便有一个词汇挥之不去:秋水。拿这个词用来形用美女妙目,真的只能为古人的敏捷才思而赞叹不已。

秋水清澈,令人心旷神怡。而脍炙人口的“秋水共长天一色”,在鬼才诗人李贺笔下化成“一双瞳仁剪秋水”,这才把秋水、天空和碧目的颜色给统一了起来。真怀疑李贺也是看了西洋人的碧蓝眼眸才会有了灵感,得此佳句的。

并非我形骸放浪的自作多情,而实在是为金发美女那双含喜顾盼,嫣然巧笑的长天一色的秋波(秋水横波?秋天的菠菜?)所折服,大概因为我是新来的缘故,总觉得她也是在不经意间对我多“眼波流转”了几下,禁不住心内几度激情澎湃,多情自猜,嘴里不忍暗暗念着“真是一双横波剪秋水啊。”

“你在咕哝些什么啊?”坐在前排得红秀、雪妃二人。虽都在认真听课,也不免觉察到我的念念有词,少得闲暇,红秀便扭头问我。

“没什么,你这老师是叫athy对吗?”我也便抓住此机会问一些急迫需要了解的问题。

“嗯,全称是atherine,athy是简称。”

“姓氏呢?”

“姓很长,没记住。”

“噢,athy是法语吗?是什么意思?”

“从本意来说是希腊语,‘纯洁’的意思。”

“嗯,谢了。”

红秀扭回头去继续听课了,我这才发现那名叫athy的外籍老师,此时正微笑着盯着我们这边来看。

这使我心里一阵忐忑的想:“不会是注意到我们在交头接耳生气了吧?会不会像一般的中国老师那样,会提个什么问题以示惩戒呢?”

带着这种想法,表面上不得不略带尴尬而讨好的对她笑了笑。只见athy仍是笑意盈盈,别过目光,继续讲课。

这时,一节课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在这半节课里,基本上都是师生之间互相交谈中度过的。虽然几乎一句话也听不懂,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上课的方式大致是这样:老师提出问题,然后根据学生的反映点名回答。虽然不需要举手请示,老师好像也能看出谁能够回答。而且因为人本来就不多,一节课下来,几乎每个人都会被问道

虽然听不懂,为了不使自己看上去像个局外人,所以特意的根据情形而讨好似的报以热情的微笑也就成了我不得不的选择。

然而好意没好报,或许是我表现的太过太逼真。令athy以为我不是不懂装懂,她竟向我提问起来。

于是担心已久的尴尬局面,就这么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起初,我并没意识到出丑即在眼前。

虽然注意到a时里,她不知这么看过多少次,因此我并无其他想法,

以我的猜测,她是想找一个人回答自己的问题了,向我们这面看,大概是希望雪妃或红秀主动回答,因此并没有想到回落到什么都不懂得自己身上。

然而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次迫在眉睫的出糗是不可避免了。

首先是我前面的二位——雪妃和红秀,都一起转过头来,一个吐着舌头扮鬼脸冷嘲,一个则说:“快回答啊,老师问你话呢。”

与此同时,整个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几乎转过头来向我们这边看,并且最终眼光都落到了我身上。

我这才慌了神。只能手足无措地说:“我又不会法语,说什么啊?”

同时对athy只能作出抱歉的笑来,然而这笑意大概是被严重的误读了,就见athy仍然对我充满期许的笑望着,并用她那极端不标准的汉语发音说道:“那位……新来的……姐姐……,请说!”

我顿时脸上热涨,无地自容。没想到课前雪妃的玩笑话,就真得这么应验了。这半节课来,并不曾听到athy说过一句汉语,因此也就无从验证雪妃、红秀所言athy关于“姐姐”这个称呼的专用,我还以为是子虚乌有的杜撰,不料现在竟以这种方式应验,而且正巧是在我身上给验证了。

“什么姐姐,我又不是女的!”虽早就有所了解,我还是条件反射似的抗议着。我声音虽低,也不难被周围的学生们听到,顿时引来一阵笑声。

athy仍然微笑着,听了我的回答,便用英语追问道:“/sorry,i/an’t……”我只好用自己憋足的英语,妄图解释自己的本意,尽快摆拖面前的窘境。

athy若有所悟,也不再追问我问题,而是说了句:“nothing,it’s/does’t/matter……”

看来她并非是有意让我出丑,我这么猜着。刚刚还以为她是故意的,以报复我这一节课来肆无忌惮的饱“餐”其秀色。

在athy的示意下,雪妃这才把问题回答了,留下我一人在背后感叹不已。那满脸的热气蒸腾久久不能散去,也不好意思再像先前那样对athy“多情凝视”了。

很快下课铃便响了,a教室顿时热闹了许多,许多人陆续起身出去,剩下的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红秀还不忘意味深长的回首对我讪笑。

而我则注意到,讲台上athy在回答了两个学生的问题后,看看没人再提问,就走下讲台,径直向这边走来。

我稍微放下的心,又重新的“扑通”起来,并且只能自觉的埋低了头,不敢直视对a整*理]方的眼睛。

athy的倩影近了,挡住了前面的大部分亮光,我所在的角落里也跟着黯淡了许多。她那酥甜的嗓音所发出的天籁般的“乐曲”复在耳畔响起,虽是低语,却更勾人。与此同时,随着她身影的ao近,带来了一股暖香逼人,使人心神俱舒。

athy用英法两种语言,跟红秀、雪妃二人密谈了半晌。我虽对外语无比迟钝,却也隐隐觉察到她们是在谈论关于我的事情,因为她们都纷纷提起了组成我名字的两个字。只不过在她们的口中,是倒过来说的:咏柳。

听到athy用她那特有的升调发出“yong~liu~”的音,我不能不好奇的抬头去看了看。而这一眼,却正好跟她脉脉抛来的秀眸四目相对。

如此近的“目击”这双蓝宝石般晶莹清澈的眸子,我顿时如初此在旧图阅览室见她时的那样,虽在心底一次次告诫自己“不可唐突了佳人”而试图别开,却怎么也难如愿。

就那么良久的四目相对,令我欣喜的是,如上次一样,athy的眼神中,并未表现出反感来。仍然那么盈盈笑着,甚是迷人。

如此,我也便确认了上次的那个猜测的答案,也即西方女子的那双蓝眼珠儿,实际上所表达的情感,跟会说话的中国女子并无差别。尽管近在咫尺的望去,总觉得会有一种陌生难测的强烈感触。

在雪妃等人的提醒下,我终于抑制住了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而athy则主动走上前ao近了一步,发音艰难的对我说到:“你~好~!你~叫~咏~柳~是吗?刚~才~我~不~好~意~思呀!我~不~知~道~你~不~会~法~语……”

想不到她竟会为刚才的事儿道歉,我忙说:“没关系,没事儿的。”接着又急着纠正道:“你把我的名字叫错了,不是咏柳,是柳永才对。中国人的名字是把姓氏放在前面的。”

我这么一古脑儿说了一大溜汉语,也不顾及对方听得懂不,只见athy虽仍笑意迎人,却已是满面疑惑,还好一旁的红秀主动热情的翻译给她听。

athy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随后说道:“噢?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用~古诗~的~诗名~做~名字~呢。”

听她说出了流利的“古诗”、“诗名”等词,我感到大为惊讶,惊奇得问:“你知道咏柳那首古诗?”

“何止知道,老师还会背呢。”雪妃一旁抢着替athy回答了。

“不会吧?那背一个我听听!”我十分的不信。一个把汉语说得七零八落的外国人,居然会背古诗?怎么可能。

雪妃对athy翻译了我的要求,athy不由分说,竟真地把那首古诗背了一遍:“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我自是惊为天人,赞叹不已。

athy吟咏后,方才问我道:“这么说你是姓柳了?这个姓挺好的。”

“是啊。”我到一点也不谦虚,颇有为自己的姓氏自豪的意思,随口反问道:“你呢?姓什么?”

athy回到:“我的法国姓很长的,说了你也记不住。”

见她不愿透lou自己的姓氏,我便大着胆子提议:“要不你也姓柳得了,就当是取个中国名字用。”

“过分!这么占人家便宜!”红秀、雪妃纷纷反对道。

而athy却爽朗的答应了:“好啊,我的中文名就姓柳好了。只是光有姓无名也不好吧,不如你也给取个名字好了!~”

略作思忖。我当即提议到:“我看你眉蹙新柳,不如就叫眉若柳好了。”并让红秀翻译给她听。

“眉若柳,柳若眉,你倒挺会起名字的。挺适合老师的。”红秀、雪妃纷纷表示赞同。

athy听后,不禁喜逐眉梢,也便欣然接受了这个名字,随即问道:“若眉两个字怎么写的?”

不由分说,我已经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大大的“柳若眉”三个字,撕下递给了她。

“非常感谢!”athy眉飞色舞,喜不自禁,盯着自己的新名字良久端详。

转眼上课铃响了,athy不得不回到讲台上。

“omei,is’to?很棒吧?”回到讲台上,athy并没有立即开始接着上课,而是饶有兴致的介绍着自己的新名字。虽然她没有用中文,我也能看的出来,因为她紧接着就已经把“柳若眉”三个字工工整整的写在了身后的黑板上。

而这,也一下子拉近了我与她之间的距离,虽然担忧与她之间的交流会诸多不便,我却似乎在心底不由自主地觉得,已经跟她是一家人了似的。

没想到自己本是无心的提议,却获得了对方如此郑重其事的对待。这颇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之外,并且让我不能不萌生起了更多的期望:或许我跟她之间的美妙缘份才刚刚开始呢。

事实上,我的心的确被幸福充满着。从上次旧图书馆里那惊鸿一瞥起,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另一次的相逢,而今天的课,彷佛上天冥冥中安排好了一切,就这么奇妙的发生了。

有点不可思议,有点虚幻,有点妙不可言。浑若一场美梦,然而美人就在眼前,其音容笑貌,神采飞扬,无不令我着迷。

当下不由得心生感叹:或许上天在给我的补偿?它让我沦入四级以59分挂掉的悲惨地狱,却也因此给我一番美人环绕的天堂历程。若真如此,我真的不知要对这老天是该爱还是该恨了。

其后的课上,虽对他们所进行的内容浑然不知,我无论从什么情形上说都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旁观者和局外人,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再感觉到别扭。虽然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仿佛如同虚无,可我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恰恰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这周围的一切,这教室,这课堂,才统统活跃了起来。

这从athy(从现在开始,应该叫做柳若眉)那彷佛被点燃的情绪中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

本就幽默风趣、灵活多变的课程在精神高涨的老师带动下,一路愈加生动活泼的进行了下来。

而我也尽兴的陶醉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之中,满目里尽是若眉那绝美的一笑一颦。也是从这个时候起,因为淘汰了美丽的汉服而被我所深为讨厌的西装,因为穿在这么个身材绝佳的美人儿身上,因为凸显了那曼妙唯美的流线行身段而开始被我欣赏和钟情。

可惜我不会一点法语,尽管对那抑扬顿挫吐字费力的发音努力去体会,还是一点儿都不得要领,不然若眉也不会只能望我兴叹了。从她不时顾盼的眼神里我能体会到那份热忱,却深恨自己无法去应和,只能图叹奈何。

虽然除了他们之间很少进行的英汉交流之外我几乎一个字也听不懂得,却也一点儿不觉得时间进行的太慢而难熬,相反,到有一种希望时间静止在一刻,就这么不要结束才好,以至于当新的下课铃响起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感叹:“这么快,又一节课过去了。”

还好下课后若眉就可以又过来陪我们说话了。我期待着,并开口唤了出来:“过来啊。”

无奈仍有学生顺着上课时的思路跟老师用法语聊着天,而若眉也只能僵持在讲台上陪学生们不停地交谈着。

“怎么?还想继续占人家便宜啊?”听了我的呼唤,红秀回头笑着对我道:“连人家姓都跟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你们老师真的是太美了!”我不由得赞叹:“我真羡慕你们这些学生,听这么美得老师讲课,简直就是无上的享受。”

“呵,那你以后天天都来听课就是了,光羡慕有什么用。”雪妃淡淡的说,似乎是用激将法来激我,又仿佛是真正的希望我如此。

我对“小妾”的盛情邀请募然觉得感动,同时又不由的道:“我?可以吗?我一句都听不懂!”

雪妃继续微微笑着揶揄道:“是谁上次夸下海口,要学法语到能读懂《红与黑》的呢,现在不正是好机会吗?有这么好的老师,你不好好学习还想怎么样?”

我到被她说的动了心,嘴上也说道:“不是我不想学,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一门英语就已经折磨的我够呛了。更何况是一点基础都没有的法语呢?”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我觉得没问题!”红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笑道。

“你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你愿意去做,就一定能做到。”雪妃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向着我说,然而目光低垂,却并不看我。

我还想辩称什么,却住了口,因为看到若梅终于终止了跟学生之间的交谈而得以拖身走下讲台径直走了过来。

我得考虑一下随后怎么“占人家便宜。”

若眉向我们走过来,微微笑着,很淑女。

一个西洋女人,血统纯正的金发碧眼的白人,其娴静妆容举止言谈,都如此的富有中国古典淑女的气质,当她款款的向我走来,正如沐浴在一季温柔宜人的春风,这是何等的享受?

什么巧笑倩兮之类的诗经里的美言,大概也只能用于此处才完全的合拍。

令我欣喜若狂的是,她竟直接走到了我身边的座位上,悠悠坐了下来。

随着这春风袭来的还有一股异香,那湖水一样的美目,那飘逸的金发,那雪白细腻的肌肤,悦目的红唇,无不令人不敢直视又无法无视。

“嗨!”双手交叉摆在胸前桌上,若眉颔首轻呼。

“呵~”我痴笑着,不知如何自处,更不知以什么应答。

还好江湖小情人红秀及时给我解了围,她和雪妃都跟我一样,目光一直被若眉的娇媚身影吸引着,实际上,若眉的行径也几乎为教室里所有其他人所注视着。在这个小天地里,她简直就是那耀眼的太阳,与太阳的不同之处是她不会灼伤人们的眼睛。

“老师太偏心啦!我们这么多学生,怎么没一个有机会让老师亲自过来辅导呢?”红秀笑着,不能否认,自从跟中文系的这几个女孩相识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佩服她们的快嘴:“他这个新来的,凭什么就有这么大的魔力?”

“而且他还不是你的学生呢,他没有选上你的课啊。”红秀的同桌也笑着接话。

“我~只是~好奇,”像大部分西方人说汉语那样,若眉的发音相当的不自然,不过这也使她的嗓音更加的柔美,“为什么……”。

为什么后面的话我又听不懂了,我听着像是英语,但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老师说跟你有一见如故的感觉。”雪妃对我解释道。

“对,就是~一见如~故!”若眉欣然点头。

“我真是荣幸之至!简直是受宠若惊……”我词不达意以至于说的尽是成语。

若眉努力地领悟我的意思,却还是不知所云,转而问她的学生:“什么叫~荣幸之至,什么叫~受宠若惊?哎呀,汉语可真难懂的!”

“你能不能少说点成语?真是!”红秀跟若梅解释着,雪妃则对我娇斥着。

弄懂了我的意思,若眉更是乐不可支的谦虚着说:“能够认识你们我也是~荣~幸之~至!”接着便问我:“你是学什么的?也是中文的吗?我非常喜欢跟中文好的人交朋友!”

“不好意思,我是政治的,不是中文。”我忙说,但又怕对方失望。

“老师放心,”雪妃立即从旁ha话:“他虽然不是中文,但是中文水平不比我们中文系的差的。”

“是真的吗?正直是什么?”若眉好像并不因为我非中文系的而觉得失望,仍然兴致不减的问。

“不是正直,是政治,就是一时解释不清,竟班门弄斧的试图说英语解释,结果惹得几个人都笑了,而若眉却仍然不明所以。

“你的英文啊,真是令人头疼。”雪妃对我摇头道。

与此同时,红袖也跟若梅解释清楚了我主修的什么专业。

“你怎么会学政治的,你看上去可不像个能搞政治的人。”若眉的好奇心化成了数不清的问句,而我也甘之如饴。

“因为早年时具有高尚的政治理想,所以高考后就报了政治。”我解释的尽量通俗易懂:“谁知上了大学后了解了政治的真面目,竟会十分的厌倦政治,这也是我没料到的。”

“我也不喜欢政治!”若眉说,“我喜欢!”

“老师是特别喜欢中国的方块字组成的方块形的。”雪妃对我介绍着。

“什么叫方块形的?”我大惑不解。

“就是刚才她念得那种,唐诗。”红秀不再卖关子。

“是啊,唐诗太奇妙了,那么简单的一小块,却蕴含着那么深的意义。”若眉略敛眉,仿若沉思。

此时我只恨自己对唐诗并不喜欢和关注,因此知之甚少,不然就可以与这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拥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了。不过话虽如此,我也不是无法可想,也许可以另辟翘径:“其实唐诗倒也不是中国古典文化里最美的东西,真正最美的应该是词。虽然词不具备方块美,但是更自由奔放,更符合人的本性。……”

一番话说的若眉目瞪口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高谈阔论过了头了,也不管对方听得懂听不懂。

“什么词?”若眉喃喃的问:“唐诗宋词元曲里面的宋词是吗?”

“对对,他说的正是宋词。”红秀、雪妃忙点头。

“不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记着否定:“不一定只有宋朝的词,词是古代体裁里面的一种,只不过在宋朝最出名罢了。实际上我最喜欢的词人之一就是宋朝以前的。”

“你最喜欢的,不是宋朝那个跟你同名同姓的落魄才子吗?”没待我说完,雪妃就接话道。

“我说的是南唐后主李煜。”

“李煜也应该算半个宋朝人吧。”红秀说。

“后主李煜?干什么的?”若眉接着问。

红秀答道:“他啊,是一个失败的皇帝,同时也是一个成功的家。”

“皇帝?家?”若眉兴趣盎然的追问着,全然忘记了等会儿又要上课了。

其时我也很矛盾,沉浸在一种暖洋洋的欲醉不醒的情形里,忘记了时间,又期望时间已经静止。可又时时意识到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逝去,于是支楞起耳朵去注意上课铃声,同时祈祷好歹这个时候那电子玲不如出了故障永远都不要响了方好。

然而上课铃终于还是响了起来,我的心也随之碎掉了一般,因为身旁的美人儿不得不因此而离去了。

“李煜的事儿就说来话长了。”听着雪妃红秀她们跟若眉解释着李煜的生平事迹,却怎么也说不清楚,我便在本上写下了他最著名的那首《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在若眉起身去上课的当儿,我撕下了这首小词递给了她:“这是他的作品,也是词里面的精品,你可以先了解一下。”

伊人远去,秀发随风飘起,也撩动了我满腔遐思。

她的背影也是那么的美好。

记得初次相见,她就是给我留下了一个至美的背影:那一袭闪耀的大红连衫裙,将那那标致的身姿裹在其中,飞扬的裙幅随步飘摇。而今虽换成修身的咖啡色西装,却仍然是那么的曼妙夺目,而那身段也愈见凸凹性感。

“一见如故?”回想她的话,奇怪于为什么她会有如此感觉,不只是指的在旧图的那晚就有了这感觉呢还是今天才有的。记得那晚的确对视的那一瞬确实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定定看着对方,当时我还怀疑又上演了什么一见钟情的故事,只是因为担心西方人可能跟中国人之间的差异才没有当真。难道从那时起我们俩就注定了这感觉?

这愈加令我心潮澎湃了!

虽然此后的课程,依然是她们自得的天地,与我无关。

我尽力从若眉那妩媚的双目中寻求点自己在场的证据,而且这愿望也多半能够实现,但是仍不免深刻的觉得自己的多余。

“我应该做点什么吧,也许真的应该把学习法语当做一门必修课去做。”实际上,为了如此与美的人儿交往,即便以前我如何的讨厌外语,现在也不能不有所改观。

我发现了一个相对奇怪的现象,就是若眉似乎对她的这群学生的确具有某种意义上的偏心,至少在我的印象中,她跟雪妃红秀二人的课上交流分外的比别人多了些,至少平均起来多一倍以上。

当然我不可能自作多情的以为这完全是因为我的存在,事实上我能看得出来她们之前的关系就已经好得超过了别的学生。

忽地想起上次在江湖上纳雪妃为妾后被她打死时的情形,当时有个只会说英语的a妾之类的怪问题。如今想来,原来若眉也会上江湖的

这个发现令我兴奋异常。盘算上课后要求雪妃她们都上江湖,那样虽然不同于现实中的相处,也比见不着她强些。——如今对我而言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若眉从我的人生中彻底的消失。那是我无论如何无法承受的。

对江湖上可能出现的情形浮想联翩使我满面春光,并因此而觉得若眉不小心触碰到的目光也是脉脉含情的,我对秋波的消化力向来都强到可以饥不择食。

第三节课结束,时间已将近六点。

室外的光线逐渐黑暗了下来。

虽然离天黑还有段时间,但是由于学校食堂饭点供应有定时,若回去晚了就没饭可吃,因而担心雪妃她们下课后就会立即匆匆离去,更忧心下课后若眉也就走了。从而心里忐忑难平。

下课铃终于在极其不期待中响了。

大部分同学们都按部就班的收拾课本走人,雪妃红秀二人则呆着没动。而讲台上的若眉却也意犹未尽似的留在了那里,嘴里跟学生们说着“再见”,人却不见离去。

她低着头看着,而阅读的内容却就是我课间所交给她的那张写有《虞美人》的纸。

原来在这上课期间,她一直不得空暇去看我所郑重推荐的所谓词中精品。

没待所有其他学生都离开教室,以便跟所有人“再见”完成,她走下讲台来,向我们而来,边走边研究着手中的精品。

“怎么?你们还不打算走吗?”经过红秀她们时她停了下来招呼。

“老师不也没走呢吗!”红秀笑回道。

“呵~,我对~柳姐姐写下的这首~词看不大明白,虽然基本上字都认得,可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嘛。”若眉对着手里的纸张说。

“晕,什么柳姐姐。我又不是女的。”我笑着纠正。

“嘿嘿,老师就是喜欢叫姐姐,你就将就一下吧。时间长了你会习惯的。”红秀显然对我的坚持不以为然。

我只有无语傻笑的份,勉强忍了。

“别老师老师的,你们也叫我姐姐得了,我有那么老吗?”若眉对红秀称呼表示不满。

“不是,称老师有尊敬之意,所以她们才这么叫的吧。”我笨笨的替后者辩解。

“我宁愿不要这尊敬,显得疏远多了。”若眉坚持己见:“我喜欢平等的关系,实际上在中文上来说你们还是我的老师呢,我也不用天天叫你们老师啊。”

“不错,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大家本来就是不分师徒才有趣。”雪妃莞尔道。

“姐姐们来给我讲解一下这首词吧,我想知道究竟它有什么好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难道就因为愁多的像水一样流不尽就好了吗?这个作者是不是忧郁症患者啊?”若眉眉头微锁,认真的令人想笑。

“呵,不愧是对感兴趣,你确实已经抓住了精髓。”我只好试着解释:“这首词的好自然是因为有了这一句。不过真想体会这句的好,就得回到作者所处的那个时代以及他所经历的诸多悲剧,而且要对中国人文常识有一定的了解才行。比如这一江春水四字,若不了解中国第一大河长江的壮阔和孔夫子逝者如斯夫的著名感叹,也就无法体会的足够深刻。至于作者是否患有忧郁症,那恐怕就得结合作者本人的身世说起了。这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释得清的。”

若眉似有所悟的听我说着,频频点头:“看来我对中国知识还是太浅了。回头我去图书馆借相关的书看。有什么书能推荐的吗?”

“《婉约词》里因该有,只是不知道图书馆里能不能借到。”我拖口而出,因为我就是在《婉约词》那本书里读到这首词的。

“那本书我们学校图书馆肯定没有的,要不去接词鉴赏辞典之类的书,对词人身世和历史典故介绍的要详细得多。”雪妃接话到:“要不回头我去图书馆里借了来给你送去吧。反正我也知道你住在哪里。”

若眉颔首:“那就先谢谢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老师再见。”红秀她们终于开始收拾书本来。

“o,我也应该回去了。”若眉彷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怅然道。

“这怎么行?怎么能就这么再见呢,我不甘心!”虽然明知道下周依旧来此上课还能见到她,但是我已经等不及那么久了,以至于心内焦急的心声差点儿吐lou了出来。而表面上却也只能对即将离去的她静静的注视。

雪妃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对一走会讲台的若眉道:“老师今晚还会上江湖对吧?”

“嗯?”若眉想了想:“江湖?哦,对,我会去上的,那个网站我还没弄明白呢。没想到你们的校内网挺复杂的。”

“那太好了!”我如梦初醒,几乎大声嚷道:“我也上江湖的,江湖上的西门飞雪就是我!”

回到讲台上的若眉忙着收拾自己的书本教材,为我大声的提醒所动抬起了头:“西门飞雪?哦,我有印象,就是薄姐姐的那个什么~官人。呵呵,我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称呼。好了,我得走了,下次再会。”然而她还是很快收拾了书本等物,如美丽的蝶儿翩然门外了,而我还在那里悠悠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心道:“看来自己的确是自作多情的过分了,还以为她是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情愫才对我那般的热情,原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也罢,能再次见到她已经是我无上的幸运了,我也该满足了。”如此自我安慰了一番,不免稍微好受了些。

走到教室外的走廊上,红秀学着我样子嚷道:“西门飞雪就是我!你还想怎么样那,难不成想在江湖上追求人家?别忘了你可是有了两个老婆的人了。”

“是呀,另外还加一个小情人,我是该知足了。”我也讪讪自嘲。

“总之我不许你打我们老师歪主意,否则我饶不了你。”雪妃郑重其事。

“吼吼,又有人要谋杀亲夫了!”我假装要嚷起来。

“就你?还用谋?直接一下就杀了好不好?”雪妃笑回道,丝毫也没有为要谋杀亲夫羞愧的样子。

“唉,命苦啊,注定是气管炎,不对,是妾管严。”

来到主楼外,路灯已亮起,往来人们的身影,自然失去的多来的少。不过三三两两前来自习的学生也已经多了起来。毕竟,主楼自习教室人满为患,早点来占个位子也是许多人不得已的选择。

“晚上来自习吗?”小心翼翼的,雪妃终于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我还以为我跟她之间已有了默契,她已经不会主动提及此类的话题了呢。

“你刚才不还说要上江湖的吗?自习怎么上江湖呢。”我对自习毫无兴趣,而借口有随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雪妃苦笑道:“你以为老师这就回去上江湖啊?她晚上还有事呢,至少要上到晚上九点以后,你别想得太美了。”

“我还是在江湖上挂着长级好了。不变厉害点老是被小妾随随便便就打死了也太没面子了。”我虽然稍觉失望,但随即又为自己找到了一条借口。

“切,你就不能再找出个更好的借口了?谁都知道你不是看重那个的。”

“呵呵,除非你答应再不打我,否则就别怪我去升级。”

“不打你?你做梦吧。”红秀替雪妃接了话:“她答应做你!”

经过一宿门口,她二人都回了宿舍,而我则独自去了二食堂吃饭。

许是对一个下午的亢奋的报复,现在已感到深深的失落。不过毕竟满足了许久以来的一个梦想幸福之感尚存,固然二食堂的饭菜依然那般的不可口,也被我吃得分外津津有味。

回到宿舍,便只是一心等待六点开始的上机时间了。

其实我拒绝去上自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我不留下来用电脑,那么也就不可能等我下了自习回来再用的上了,因为那个时候说不定张阔赵兑之流正在上面玩得正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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