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美妾卷 第237章 忤逆父子
作者:叶无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231

远离宿舍楼,喧嚣之声渐远。大中路上车流人流,往来不绝。我独行于新开湖另一侧,旁边是古树参天,三层楼的老图书馆的红砖灰檐在树荫下显得有几分阴森,因是周末,图书馆门前放着的白色牌子上竖书“闭馆”二字掩映在草树之间。新开湖东是栋挂着“学生活动中心”几字的二层楼群,再向东是色彩金黄相间的行政楼,今日的行政楼果然气派不凡,这是全校园最新的建筑,不管是样式还是装潢皆有鹤立鸡群之势。

夏日的午后,南天园宁静幽

微风拂过,垂柳舞动,枝叶沙沙作响。远处淡淡的花香掠过新开湖水波粼粼的水湖面,带来一股恬淡舒适的混合味道,令人因之更加重了本就昏昏的情绪。加上每日午后所固有的那种倦意,真是令人想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小憩一会儿。难怪新开湖边会有对对情侣或相对而坐,或相拥一处,笑语呢喃,犹如水面湖波,绵绵不绝。

可惜独行此处的我,没有这个福气,情不自禁的哼着“单身情歌”的旋律,只能羡煞别人天仙眷侣,自己却无法分一杯羹,免不了油然而生几分自怨自怜。

如此以来,便有一股懊恼情绪袭上心头,随着目睹情侣们幸福的场合逐建增多,这种情绪也便点点滴滴积累起来,最后忍不住想:为什么我就不能如此呢?哎,失策,失败……

别人的幸福膨胀足以刺激不幸福的我发疯发狂,我不想在这种境遇中崩溃掉,就掉头离开那个令人头疼的所在。对我而言,只是因为少了一个人,那儿竟由天堂变成地狱。

新开湖甩在了背后,马蹄湖便呈现于眼前。湖岸怪石嶙峋,湖内荷叶田田。荷花若隐若现如开似闭。岸边垂柳依依,乱花点缀。或有几点蛙声鸟鸣此起彼伏,倒也有几分自然气息。圆形湖面中心从大中路上伸进一个大拳头般,因为其形状而取名“马蹄”,不过在空中开来应该更像一个大灯泡才对。

这是一个更加寂静的所在。幸好这儿没那么多情侣,树影草丛隐映间的石登上,有的放着一个书包,有的立着一瓶水,也有的是一个人低头弯腰地形象,想来另外几个石凳上的主人应是坐地倦了。不知到哪儿放松去了,但是仍然留着一个东西在那儿,表示还会回来。假如我带了书本,又没别的事,可能也会做这种选择。在这儿读书,要比呆在宿舍或趴在教室更有效率,因为这里毕竟不是那么容易进入梦乡。

形状酷似马蹄的湖岸曲折蜿蜒,怪石嶙峋。里面荷叶如伞盖,高高擎起于水面之上。碧绿剔透。伞盖中间或有粉红花瓣掩映。星星点点,烟花火苗一般。给湖面平添无限生机。

看到这里,忍不住想采撷一只来把玩游戏。因为本就无所事事闲极无聊。但是即使那最近的荷花也在数米之外,可惜我没有蜻蜓点水地轻功。也没法子伸长了臂膀去远距离采摘,只能望花兴叹一番。

转念又想,幸亏如此,不然岂不是作孽?彼等“出淤泥而不染”,自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一凡夫俗子,有何资格枉加采摘,还是让她们美丽着她们的美丽,点缀着这本不甚美好的世间吧。

如此想来也就心理平衡了许多。在马蹄湖边驻足良久,不忍擅离,又觉得若有所失,又想不起来失在什么地方。恍惚中随意漫步,竟拐进了一个气氛与外界迥异的胡同。这里显然已经不是教学区,而是教师家属住宅区。

最外面是一个气氛噪杂的超市,旁边有银行储蓄所、书店、餐厅之类,过后是一间闭合的玻璃门,里面烟雾缭绕,门旁挂着一个巴掌大小地白色木板,上有红色楷书“前沿网吧”四字,不仔细看,还真不会注意到。

原来是一间开到了校内的网吧,怪不得连名字都不敢理直气壮的挂出来。想到这里,我并没有停步,想继续朝里面去逛。然而此时在马蹄湖边那种若有所失之感更加强烈起来,什么事让我如此牵挂呢?忍不住回头去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了网吧上。

是了,我想上网。我想起了经常光顾的网络聊天室心缘江湖。想起了江湖上调皮活泼、趣味横生的桃夭姐妹俩。尤其是姐姐桃桃,上次聊天时表现的很奇怪,一反往日善解人意的样子,变得霸道跋扈,不可理喻。最后还跟我约定要见面的。

哎,我居然全忘记了。这周琐事太多,竟然把这个忘得一干二净。

没错了,“周末八点,马蹄湖畔……”这时间地点还都是我一时兴起说到的,怪不得站在马蹄湖边会有那种异样地感觉,原来如此!

周末八点,就是今天啊。幸亏我没有办完事匆匆回去,不然岂不是铁定错过了这次约会?好险!

又想自己如此不放在心上,谁知道对方是不是说说玩儿?说不定也给忘得一塌糊涂也不一定?或者竟是故意玩我,而我还老实巴交地去专意赴约,岂不是可笑的很?不行,我不能这么就等下去,得先确定一下。

可是我又没有问过她地电话号码,甚至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怎么样去确定呢?

想到这里,发现只有去上网这一条路还行得通。说不定会在网上碰到她?一问不就清楚了?原谅我这么多疑吧,毕竟是第一次赶赴网上的约会,我可不想被人耍得团团转。

网吧内光线昏暗,门口有一个学生模样地女孩坐在电脑前一边上网一边记帐,见我进去,瞥了一眼过来,漫不经心的道:“上网吗?”

“嗯。”我点着头,“还有机吗?”

“有,一个小时三块。进去吧。”那女孩背书一样流利地说,可能是每一个新来的都会领受这种热情地接待吧,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牌子,我还没来得及想到这个上网的价格是不是太贵。

找到那台已经开启的机子。等待屏幕由锁定变成正常。网吧里烟味弥漫,两间屋子里排满了三排电脑。人声噪杂,大都是一些在打游戏的男生,另有一些聊qq女生。

我迫不及待得的上了江湖,幸亏能上去。看来校内网吧跟校园网是相通地。

网速有些慢,江湖页面好半天才完全打开(也许是因为我太心急),完全打开后就跟着失望。因为根据页面外的显示,现在里面并没有桃、夭两个人在。

想了想是否进去,又想既来之则安之,不如进去看看。

我并没有失望太久。因为跟着我进去的脚步,很快夭夭就来了。虽然不是我想见的人,但是毕竟她跟桃桃是一起地,从她那里了解到一些东西应该不成问题。

“你姐姐呢?”我赶紧选了夭夭,私语道。

长时间的没有回音,我等待不耐烦,又发出一句:“你哑巴了?”

“你这几天死哪去了?”不料这次她回话的倒及时,只是让人觉得这种话还不如没回的好。

“我,啊。活得好好的啊。怎么这么大气?”

“是我姐姐要我这么说的,嘿嘿。”夭夭很快改了口气。“你现在在哪儿啊?”

“我在……”本想老实交待,又临时改了口:“我既然活得好好地。当然是在人间天堂里了。”

“什么?你去那里干什么?”

“你知道我去了哪里?”

“不是……,我怎么知道你在哪里?哎。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笨呐。”

“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在你姐姐希望我在的地方!”忽然想到了这么一个精明的回答,我赶紧发了出去。因为至少桃桃知道我们之间的约定,如果她是当真的,自然明白我在哪儿。

“切!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这么神秘。我要走了,你自个儿神秘吧去。88-”跟着一个鬼脸打出来。我还没来得及把“别走啊,我还有事要问你!”打出去,夭夭就已经退出了江湖。

这样我又被一个人凉在了那里,顿觉索然无味。别的又提不起什么兴趣,游戏不会,聊天没兴趣,打算离去。又想不如等一会儿。于是在心中暗数

把鼠标停留在江湖页面退出按钮上,倒时间希望不要过得太快,最后一个1即将说出口时,决心还没来得及下。

桃桃终于上来了。

我的世界忽然间迎来了春天一般,我高兴得有点儿手舞足蹈。赶紧迫不及待的打出了一句:

“你总算来了!我正要走!”

“我看你在上面才来的。你这一周都干嘛呢?怎么没来过?”她回复地很及时,不像夭夭那样显得故意怠慢我。

“怎么?想我了啊?你又不愿意嫁给我,管我来不来干嘛?”看对方似乎有点儿关切,我也胆大了许多。

“鬼才愿意嫁给你这种人!”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过我想说不定恰是正话反说。

“你就是鬼,所以你愿意,是不是?老实承认了吧!”我得寸进尺。

“谁说我是鬼了?我可没承认。”有点儿入瓮了。

“上次不是说好了吗?就因为你是鬼我才答应见你地,你忘了吗?”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而易啊,我可没承认。不说这个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怎么这么久没见你来,我需要认真的答案。”

“我太忙了,很多事啊。”想了想,我回复到。

“什么事?重要吗?”越来越关切了。

“是啊,事关生死存亡,重不重要?”

“没那么严重吧?”

“差不多,可能我无法在这里混下去了,那样一来就绝对不能再上江湖,在江湖上不就是死了吗?”我不是开玩笑,这些倒真地都是我的忧虑。

“怎么会?你被开除了?”

“一言难尽!”我打算实话实说,又想这里也很难说得清楚,想到晚上地约会。忙问:“你晚上过来吗?到时候再细细跟你说吧。”

“好啊,我早就想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了。”想不到回得这么爽快。

“晚上八点。马蹄湖畔。”我重复了一下时间地点,又追加一句:“到时候怎么认你?”

“你今天穿什么衣服?”她反问我。

“问这个干吗?”忽然心里有了点疑虑,我不想就这么说了。

“不然我怎么认出你?”

“你呢?穿什么样?”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反而问我?”“真地要说吗?怪难为情地!到时你耍我怎么办?你还是先说吧。”

“我还不知道到时候穿什么。怎么告诉你。”

“那我也不说。”

“那怎么相认啊?没一点诚意。”

“没诚意我就不会在这里等着了。”

“好吧,你只要说是在那里等不就行了?到时候我一定能认出你的。”

“那好吧,就在马蹄湖湖心的小亭子下。怎么样?”

“好得很,一言为定!”

“今晚八点,一定要来!”我仍然不放心,加上一句。怕她就这么下了,没交待完。

“我一定会去,但是你是否能见到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哈哈。”

“为什么?”

“因为我是鬼啊,你肉眼凡胎,怎么能见到鬼?”

“算你狠,那你也休想见到我!”

“开玩笑的,可别当真。”

“看不出来你到底哪句话是当真地!”

“都是真的。”

“那你究竟来不来?”

“去。”

“那给不给我面见?”

“这就要看你地表现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拜拜罗!”

“慢着,说清楚了!”然而这句话并没有发送成功。因为她已经退出了。真够利索的。看里也是早有准备。

仍然是留我一个人在那儿发呆。

真是bt!难道一切都是对方设定好的?

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最紧要地问题是。要不要老老实实等下去,然后欣然赴约?如果真的是被人玩弄怎么办?到目前为我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电话多少,住在哪里。被人玩弄的可能是大大的。

那么放弃好了,是谁说的,不想被人放鸽子的最好方法就是首先放别人鸽子。就这么定了,马上回校区。

于是关闭江湖,迅速从网吧出来。

然而当我步行至马蹄湖畔时,主意马上就不得不改变。

因为我并不能确定对方是否真地耍我,或者她是认真的,我不等她,不是对不起她吗?

再者,我总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跟桃桃之间似乎有什么是相通的,或者是一种无言的默契,在无形中联系着彼此。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我来上网时,她也会想到?尽管如她所说,是因为看到我才来的,这也足见其是有心之人。即使不这样,看在以前曾是那样交心畅谈的分上,也应该等她一等。

于是停下脚步,找一处无人的石凳,面向湖面坐下。

马蹄湖水面无波,荷叶田田,荷花如星辰,点缀其间。

即使不是等人,这一幕也足可使我看得不忍离去,如此美景,岂可辜负?假使是无事之时一人游玩至此,恐怕也会流连忘返。

同时转念一想,反正约定地地点是在湖心小亭,我可以远远地看着,看有谁过去,到时候仍然是我在明彼在暗,不至于一定被耍。

想到这里,解脱了似的舒一口气。仍然独自呆坐于马蹄湖畔,细思心事。

想想自己近一年来在南天校园地所见所闻,不免感慨良多。虽然环境全变。人心复杂却没有丝毫改变。以前在社会最底层所遭受的种种世俗地折磨,在这里虽然换了个方式。却并没有一丝减少。

真得无法预料,是否还有机会在这个美丽的校园里继续美梦?或者竟会如平日里所担忧地那样,这已经是最后地时光?

忽然间发现自己真的好留恋这里地一切,很多美景还没有仔细欣赏过。很多事情也并没有经历,一晃三百多个日子过去,竟然好似大梦初醒,还没认清身外的世界今夕何夕。

这里似乎与贫穷落后的家乡相比,似乎真的发达了许多,大楼巍峨。金碧辉煌,然而人情世故却依然那样复杂难测,表明其背后人们思想地陈腐和目光的短浅。当所有人都只是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蝇营狗苟,当原则成为空谈,当良心被金钱掏空,再华美的广场也不过是个大垃圾场,再辉煌的垃圾桶仍然还只能是个垃圾桶。

摆在自己面前的路,被人安排好,去走了。很多人会叫好。但是那等于是甘于作为垃圾场上虫子地一员。寄生别人并被人寄生。任由命运的安排老老实实走下去吗?那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忽然觉得好厌倦,讨厌这种前景。这境遇是黯淡无光的,毫无生趣的。犹如一个罗网,等待着猎物的陷落。去演变成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一个人。可是不然还能怎么办?没有抗争的路可走,因为没有给你留下抗争的路径。难道要学那个可笑的圣雄甘地,进行所谓地非暴力不合作?不可否认,那是一种最温和地抗争方式,但也是最无效的方式。

选择叛逆吗?如果不是做戏给别人看,就要作出迎接一无所有结果地准备,那滋味也肯定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虽然这环境甚是美妙,建筑非常豪华,然而不属于我,与我无关。而且,因为其被蒙上的精神色彩,令我讨厌,我想唾弃,可是又不想被人当成随地吐痰地乡巴佬逮住罚款。

我是如此的留恋这里,喜欢这里;我又是如此地讨厌这里,渴望不要再在这里受难。

因为这里不属于我,这里无法容下我,我不愿融入进去。

如此凝神细思,太阳已经偏西,霞光满天。湖水,碧荷皆被度上一层金色。此番妙景更令人看的着迷。

湖对面的大中路上车辆行人多了起来,大多是向东门匆匆而去。多是骑车疾行的学生,现在正是下课时候,他们赶回远在校外的公寓,因为近几年过度扩招,校内公寓已经安排不下所有的学生,住在校外的则多是高自考学生,平时勤于上自习的也是他们,因为大多正规本科生学习上慵懒无度,远没有他们显得勤奋和忙碌。

因为死学书本已经被证明是无用的,学生们也是没得选择,或许不上课正好负负得正,不受那种迂腐书本呆气影响不受其害,恰是将来有所成就的根由。

如此想来,又怀疑是替自己学习不用功辩解,而这个论题根本就无法以实践证实或者证伪,想想也觉无趣。

但既是这么投入沉思,竟忘记了自己在这儿等人。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几个世纪之久,忽听身后有人轻声说:“江湖上的独孤饮血?”

“没错,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去,我便不假思索的回道。等我转身去看时,不免呆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因为那女孩是如此熟悉,而且是那种看上去漂亮且聪明的类型。

那女孩看上去比我还高。一身流行的牛仔衣裤,长发挽在脑后,面带调皮微笑。这个面孔其实是有些熟悉的,以前在一起上过课的,那时候就跟同宿舍兄弟们讨论过这女孩是校区唯一个算得上魔鬼身材加天使面孔的标准美女,只是觉得她气质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并因此曾反驳过众人的庸俗口味。

认出她的一瞬我呆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开口说话仍然没有回过神来,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而且错得很厉害。

“居然是你?”她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招牌式微笑,我分明从她的眼神中看到除了吃惊和好奇之外,还有那么一丝儿鄙夷。

“怎么不能是我?”我针锋相对的回道,并不习惯被人看不起的感觉。

“哎,我本来就认为可能会是你,果然被我猜对了。”她语气沉着,给了我更大的压抑感觉。

“你对我很熟悉?”

“对,我们对你都很熟悉。”

“怎么会很熟悉?”

“一个扣门的男人,在女人当中是很好的反面话题。”她的鄙视已经明目张胆了,我即使再笨,也该明白一些什么。

“你们通常都是在挖苦嘲讽我?”我脸上烫得厉害,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表情,同时心底暗恨自己不争气,苦等下来竟是为了受这等煎熬。

“不是很经常,但是一旦说到你,就不能不这样说。”

“我怎么得罪了你们?”

“因为你悭吝的出了名。”

“我想我明白了。”这时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说我当时拒绝请客的事,看来这件事已经是我臭名远播了,其程度远超过我的预料,虽然我并没有对此作过什么预料,这也充分从反面证明了我的认识的正确:这个鬼地方是多么的势力过头,浅薄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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