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桃夭奇情 第十一章(下)
作者:叶无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356

回到宿舍后,又考虑要不要拨那个“她不在”的电话,最后没有任何行动。随口吟一句:“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不料被岛主听在耳里,“情圣!不是我说你,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他本来是调侃,却见我以无比冷酷的眼神对着自己看,自己先乱了阵脚,“噢,……你开始喜欢零点(注:此处有误,应是羽泉了啊?零点还不错,除了有点儿不良嗜好外,他们的歌还是蛮不错的。我还以为你只喜欢苏永康呢!”

岛主话题的转换之快让我吃惊,忍不住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苏永康?”

“不喜欢吗?以前常听你哼想要把你忘记真得好难……”

“只是喜欢那首歌而已,你喜欢吃鸡蛋就说明你喜欢老母鸡吗?”

“那是自然,爱屋及乌嘛!”傻子插嘴到,岛主略显尴尬。“人家岛主学理科的,你说话不要总是文绉绉的好不好?小心成了孔乙己第二!”替岛主打圆场。

“拜托,我荣幸之至,只是可惜没有鲁迅来给我作传!”我也不屈不挠,力图从斗嘴中获得短暂而痛楚的快感。

“说真的,情圣,体育课你打算怎么办?”躺在床上睡午觉前,傻子最后问我一句。

“顺其自然吧!”我长叹一声,苦笑一下。我没有睡午觉。直接去了大礼堂。将要上地课是军事理论与军训,代课者是鼎鼎大名的才子教授,南天四才子之一的艾尧。这家伙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混得臭名卓著,——骗骗大一新生尚可,时间长了则是多领学生反感而不自知。独善夸夸其谈。被评为毛语录中所说的“嘴尖皮厚腹中空”之辈。这厮现任校军事理论研究所研究员,身份是副教授,开课不多,但其课程严厉,本学期痴仔慕名选其《世界海战史》。方知其难缠之处:上课不外乎东拼西凑。什么马汉海权论之类。鼓吹中国应造数首航空母舰,争取海上霸权,动辄反美仇日。大呼收复台湾;但是每次课都要交一篇读书、听课心得,且不得少于二千字。在所有本科生的必修课里。每个学期都有《军事理论与军训》两个学分地一门课,军事理论部分就是由他代课。教室是大礼堂,一起上课者有数百人之多。以此位先生地本意肯定是意欲每次都一一点名,无奈人数过多,无法顾及。于是他个人规定,学生必须提前十分钟进教室,而后他随意抽查点名。我之所以这么早到教室,倒不是害怕被点名,只是希望再见到奕晴,因为她也要来上这个课。

我在教室正中间一个座位上坐下,这里不是很靠前,因此不可能被老师随便点到回答问题;也不是太靠后,因而不会被看成是碌碌无学之辈。我的考虑只是在这儿可以做到能屈能伸,易于寻到她。无奈人到过半,未见她的影子。或是座位使然,我的座位前后左右,都已坐满女生,只有左右两个位子仍然空着,因为我放了书。(手机用户请欢迎访问wap.ㄧбΚ.Сn)

这时燕子和姜蔷两个人过来,在路上远远的对我问:“那儿有人吗?”我只好摇头表示“没人”,她们俩一前一后近来。我错开了一个位子,姜蔷坐在了我身边,燕子坐在了外边。两个女孩都着裙装,身上散发着香味,一静一动,各有可爱:蔷应似一直没剪过头发,如今直发及肩,更显温柔灵秀,只是其间稍有白发数根,又添几分娇病之态,让人不能不陡然心生怜惜;而燕子一幅刁蛮习气,素面朝天,不假雕饰,别有一番情趣。二人自坐下来就耳语不止,尤其是燕子,她嘴里似有说不尽地秘密,道不完地趣事。

蔷走进来坐下时拿了我占座地书,是邓论课本,她边与燕子打岔边翻开来看,不期竟笑了起来。我已猜测到七八分,定是我不知何时在上面又写了什么“心语”,想想邓论课本应该不会写出什么好话,因为看那本书最有可能的效果就是让你灵性全失,肠思枯竭。我赶紧伸手去抢回来,不料那女孩似乎有防备,转果身去把书递给了燕子。燕子是第一个心直口快之人,随时准备发挥她伶俐的口才,我心知出丑已经不可避免,就任由她念出来:“爱地本质:哀求不是爱情,冷战状态不是爱情,爱情是解放自己,发展自己,消除孤独,消灭冷战状态,最终实现共同快乐——积四十年恋爱革命之经验,二十世纪著名爱情建构主义大师Darwa.Yon对爱情的经典定义。哈哈,好恶心啊,情圣真是忠实于自己地职业,无时无刻不谈爱情。不过Darwa.Yon是谁啊?”

“一个伟大人物,你当然不会知道!”

“嘿嘿,亵渎圣贤。”蔷把书还我,“看来你是感受深刻啊,大情圣,你跟谁进行冷战状态呢?”

“就是,别搞得神神密密的。”燕子在旁边帮腔。

我正考虑该怎样接着她们的问话,却看见奕晴推门进来,神情冷酷,没有向教室后面看半眼,就在第一排靠路的一个位子上坐下。她穿着黑色套裙,我对着这个背影发了一会儿呆,感觉到心底有一股冰冷的寒气在游荡:我会喜欢这个女孩吗?她多像一个职业女性啊?——我不能容忍的那种生存状态。

考虑到二人还在等我解释,我回过神来,心想何必把心事放在脸上,徒添烦恼不快,遂强作欢颜:“那是看邓论看烦了,随手写下来的,哪有那么多意义。”

“随便写地?肯定是有感而发!”燕子不相信。

“哪有那么多感觉。纯粹胡诌,怎么能当真呢。对了,马上就要军训了,你们怕不怕?”

“怕?怕什么?”

“我感觉军训对漂亮女生来说就像是暴风雨对花朵,你们不怕被晒黑了吗?”

“担心有什么用?既来之、则安之。能有什么办法?”

“知道为什么要军训吗?”

“不知道。为什么?”

“还不是……”燕子抢过话头。开始翻开《军事理论》来读。

“嗬嗬,那是官方说法,还有一种小道消息,不知你们听过没有?”

“小道消息啊?愿闻其祥。”

“据说是一百年前,象牙塔里的天之骄子们觉得知识分子具有作为社会良心的义务。就走上街头伸张正义去了。他们游行示威静坐绝食。据说是着了西方所谓资产阶级自由化和平演变的道儿。当时的总理大臣对管好学生教育非常头疼。就广泛征集良策,一个军事首领就出点子说,学生们这样子醉生梦死不务正业根本原因就是太闲了。才有心情去鼓吹什么自由、人权等腐朽堕落地价值观,没有纪律和教养。鉴于我们部队里这方面做地是最成功的。所以不如在大学生里面实行军训,管保他们都老老实实服服帖帖。所以,军训其实是戴在学生头上的一个紧箍咒。”

我信口开河,说到一半,发现周围很多人竖起耳朵在听天方夜谭一般,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我这样宣扬歪力邪说,会不会被诬陷成反革命罪?

我话头刚落,就见燕子拍手称快:“不错!好样的,真能编。”她看上去想揭我老底,“柳大侠真是出口成章啊。我还听过一段议论,就是把你刚才说过的那段话里面地军训二字换成英语教育,用来痛斥英语教育制度祸国殃民,真是毫厘不爽。看来大学生比孙悟空还要可怜一些,光紧箍咒就戴地不只一个啊!”燕子话语刚落,众人已笑做一团。

我赔笑道:“那是那是,岂不知发明创造就是这样搞出来地?所谓移花接木,未尝不可吧?”

“可,可,有什么不可的?只是有时候谣言也是这么产生的。”

领会到燕子嘴巴厉害,我思忖临阵逃脱,不复多言。这时,才子教授到了,他正好给我解围。今天地他一改西装革履模样,换成一身戎装,走路的姿势也做作地矫健起来,把腰挺得笔直的坐下,摘下帽子放在讲台上,下面开始肃静。

“大家也看到了!”他嗓子有些沙哑,“我今天穿了这身来给大家上课,为什么呢?告诉大家,这是有深意的!因为再过几周大家都要迎来军训。军训的重要意义我在这里就废话不多说了,书上有,你们自己看去。我只说一下对于我们而言军训意味着什么。军训不仅仅是为了让你们在太阳底下晒一个月,把皮肤晒黑一层就万事大吉了。军训的意义在于锻炼你的体魄,提高你的境界,提升你的政治素质和纪律意识。参加了我们学校的军训,就是要你们毕业以后随时都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官。”他指了指自己的衣领,“大家看到没有?这是什么军衔?你们知道吗?这是少校军衔!”

这家伙炫耀一番自己的军装,向大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使同志们再次树立起对他的崇拜心理,或者把这种崇拜心里在提升一节,可惜他的愿望落了空,因为下面传出一片唏嘘之声,这不太像是崇拜者的声音。看来开场白没有达到万众归心的情绪激昂效果,他翻开了点名簿。

一路点下来,少校同志每点一个人都会抬起头来庄重得看看,被点到者一般都要立马站起来回答一个“到!”,得到点头允许才能坐下。

“束景泰!”点到我们系的人时,少校同志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点中了那位逃课游击分子。第一次无人应声,“束景泰!来了没有?”他声音更大的重复了一次。“到!”一个人忽然站起来,竟是阿蔡。这人跟阿泰一屋。许是眼看兄弟有难,想借机暂时顶替一下,蒙混过关,——因为是抽查点名,后面再次点到他地几率很小。

“你是束景泰?”不料少校不是好糊弄的。他逼视着阿蔡。

“嗯。”阿蔡心虚。声音里也透出一点颤音。

“站起来!”少校大声道。原来阿蔡已经没经允许坐下,“你家是哪得?快回答!”追问一句。

“广东!”阿蔡没有料到这一式,虽然尽快回答了问话,仍然是晚了半拍。

“广东的?广东的怎么说起东北口音来了?生日是哪天?”

阿蔡一看遮不住了,恰好又不记得阿泰生日。正要转头问别人。少校等不下去了。他站起来,走下讲台,从礼堂南边那条路上下来。嘴里命令“站着别动!”

但是阿蔡已经离开自己的座位,从北面地过道上奔出门去。少校令人关住门。但是无人响应,眼睁睁地看着他逃去,勃然大怒!

“没种!真没种!”他回到讲台上,一手捶了一下讲台,一手指着阿泰逃走的门口,“这人好没种!这不是逃兵的行为这是什么?而且不讲义气!既然敢于冒充别人,就该敢于承担!这样临阵逃脱、不等于把兄弟给出卖了吗?他是能逃走,但是这个什么泰的还能逃走吗?没种!不讲义气!”他满腔怒火无法释放,声音则接近于咆哮,而措辞也越来越过火。“还是政治系的呢?学政治地居然这么没有纪律性?学政治地怎么能这样呢?学政治地就这种政治素质?哎,扩找啊扩找,多少垃圾学生被扩找进来了啊,这样的人出去能代表南天大学吗?学校让这样的垃圾去代表能不完蛋吗?……”他沙哑地声音在扩音器的帮助下犹如雷鸣,响彻大厅。(手机用户请欢迎访问wàp.①⑹k.cn)只见他又狠狠地拍一下桌子,继续骂道,“都说南天衰落了,这样下去南天能不衰落吗?”

才子少校最后长叹一口气,结束了自己地训话,记起来还要点名。不料他没能继续点下去,因为在他开口点名之前,有人接着他说话了,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或是因为胆怯声音略有些单薄,但是内容却是与老师针锋相对,且更具杀伤力。

“老师,请注意你的言词!”说话的正是我身边的燕子,难以理解她何以有如此的勇气去顶撞那位不可一世的少校大人,教室里传出一声惊叹来,这惊叹由前至后音量愈见宏大,可以想见发出者有多大的惊异。“你也说南天在衰落,那么我认为,南天的衰落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老师才会成为事实。一个优秀的老师怎么会说自己的学生是垃圾?学生是垃圾还不是老师教导出来的?如果学生是垃圾,那么老师是什么?”燕子的话简短精悍、抓住一点,以点概面,把对方批驳得体无完肤,肺都要气炸了。她虽然没有扩音器,但是相信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因为她话音没落,教室里已经沸声一片。

少校同志用了极大的努力掩饰住自己的惊讶和愤怒,仍然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人当面,简直是奇耻大辱!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他掩饰不住自己的愤怒,几乎每句话后面都摔一下点名簿。学生们再次肃静下来,个个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眼前这出戏如何收场。

“我叫什么这重要吗?难道你不敢面对自己学生的一点点质疑吗?你是唯我独尊惯了吧?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却把学生当成羔羊一半,随便骂来骂去,随随便便就侮辱他们的人格,称他们为垃圾吗?够了!你这样的老师才是不合格的!”

燕子语气昂扬,人却冷静的多,而少校本人却被她激的恼羞不已,无法静下来。“你是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他只是一遍遍的重复这句话,声嘶力竭的。

“政治系的,袁雨燕。”燕子自豪的说,然后坐下来。少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在名册上找啊找,做记号。“你们这帮学政治地。怎么就一个个得这么没有政治素质?公然抵触老师,你们还有没有希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一代不如一代了……”他一边满口讥讽的絮叨,一边翻着点名册,似乎想继续点名。好像知道了对方名字就万事大吉了。

这个时候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说点什么。战胜了枪打出头鸟之类的名言警句在心里的劝导作用之后,我站了起来。我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好让少校同志注意到我。然后我说话了。我的语气里既不像少校那样义正词严,也没有像燕子那样战战兢兢。(拾陸κ書吧)我力图用调侃地语气作出一个打圆场地局面。但是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站在了同学的立场上了。

“艾老师。我觉得袁雨燕同学说的是有道理的。”我觉得自己的话太客气了可能会给人带来软绵绵没有力量地感觉,就加重了一点语气,“你也说南天衰落了。那么我想请问老师,你给衰落地南开做出过什么贡献没有?不要告诉我你那传奇般地发家史。一位首长来视察,你用你的口才征服了他,人家一句南天有这个人物就可以使你青云直上。你的口才我们是领教过了,不过可惜地是你的口才也恰恰出卖了自己,因为你很容易就沦为了人身攻击。不拿学生地人格尊严当回事,你要知道,你看不起别人就等于首先把自己降低到了你看不起的那种地位。好了,不劳你问,我也是政治的,柳永。”本来还想继续说点什么,比如说教导自己的老师不要学诸葛亮舌战群儒,因为那已经过时了,但是有个变故使我放弃了这个提高少校认识的机会,因为我看见门被推开了,阿泰出现在了门口。我发现奕晴在向帅哥张望,——在我开口说话时她曾经惊愕的回头看了我一会,那令我**的一眼使我勇气倍增,如今开始觉得难以忍受——可见我说这些话其实是给她听的。

才子少校这时候的反应很有大将之风,他做到了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因为我说完话后他就在点名簿上勾了一下,转过头去跟阿泰说话,我有一种一拳打空找不到对手的感觉。

“你是谁?”少校问阿泰。

“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我是束景泰。”阿泰看上去带着无比虔诚的态度道歉。“你怎么又来了?刚才你不是走了吗?”少校的俏皮话引起一阵笑声,这时候一节课已过了去大半。

“刚才那个不是我。”

“那刚才那个是谁?”

“我也不知道!”阿泰的回答令所有人大吃一惊,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的话。

“不知道会替你答到?”

“我没有叫他帮我答到。”

“你肯定知道他叫什么,哪个系的,快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少校怒道。

“对不起,我真得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好像是高职的,住在校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代替我上课,还替我答到。真得老师,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下次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少校面子上略显有光,这真是他想要的感觉。他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在点名簿上划了一下,“你说的都是真得?那这次就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但是,有些学生,太目中无人,不尊重老师。你先进来做好吧。好,现在开始上课了。今天的课可能要延长几十分钟,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从下次课开始就要换一个部队里的干部来讲,将一些具体的军事知识。”

这产点名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对方想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和燕子大失所望。始知原来对方要的只是面子,而不是事实。我们俩却恰恰作了使他很没面子的事,预感到我们要大难临头了,果然在课快要上完的时候,少校命令道:“柳永、袁雨燕留一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我么俩留在座位上商量对策,蔷说要陪我们受难,最后三个人提心吊胆的走向少校。他正襟危坐,对我们点头示意。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聪明人,为什么要拆我得台呢?”少校地话令我们所有的人都很吃惊。这时候教室里还剩下四个人:我。燕子、姜蔷和他。他的每一句话都有问题,比如这句,其实只有傻子才会做一些自认为聪明的事,而聪明人总装得很傻。

“其实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在看GTO,觉得你还不如一个日本漫画电影里三流大学毕业的高中教师。所以有些感叹。”燕子见对方如此没有脊梁骨。也就实话实说。

“那你呢?”教授一幅虚心受教地样子,肯定是在实践他崇拜地那位伟人关于活到老学到老的著名论断。

“其实我只是为了……。”我说,心说是为了一个女人,想想还是罢了。

“GTO是怎么回事?”从礼堂出来后,我问燕子。

“《麻辣教师》啊。没看过吗?一部日本电视剧。反町隆史和松岛菜菜子演的。很经典的。”

“你好象有点亲日,这不好吧,小心被骂做汉奸。”为了掩饰自己的落伍感觉。我想在“抗日”问题上做文章。

“是我给她推荐地。”蔷接口说。

“学日语地就更有汉奸潜质了。”

“拜托,我不相信你这么弱。”燕子说。“说点正经地,你以为他会这么容易放过我们吗?”

“不相信。”只有这两个字在纠缠,虽然并说不清恨什么或是恨谁。

真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日子。如果是不知道内情的人,一定会认为我疯了,果然最晚回宿舍得岛主就这样认为。

这时候我只想好好睡一觉,很早就躺在床上,拉被子蒙在头上。

熄灯以后才回宿舍地岛主说了句“情圣你真是疯了!”可能是发现我已经睡下就觉得再打扰我是不应该的,兄弟几个在那边耳语,我一句也没听清。

真想永远沉睡在美梦里不再醒来,但那只是不能实现地奢望。

“情圣你太勇敢了!”第二日的英语课前,阿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早就对那厮看不顺眼,天天弄得人模狗样的,好象人家不知道他那一堆什么似的。你做得太好了,为大家解气了。”

我不应答,只是无语笑着,并没有作为一个英雄的豪气干

“呈一时口舌之快,终不免惹火烧身,你会后悔就是了。”一个女生冷言道。这女孩是在转系之后性情大变,自以为看透了世事红尘,动辄说几句风凉话泼别人冷水,——这主要是由转系没成功造成的。

“怎么这样说?能不能解释一下?”燕子不以为然,语气还算客气。

“你们不知道,姓艾的狠着呢!曾经有一个人因为在上课时顶撞了他,他就不给过,结果重修了好多次,结果他愣是给不及格。现在还卡着呢。”

“想不到这家伙这么小肚鸡肠!那情圣你们岂不是危险了?”岛主出语关切。

“对啊情圣,这军事理论与军训也是他一人开得课,而且是必修课,如果过不了,还拿不到毕业证呢!”傻子把话说到最严重的地步,引得大家唏嘘不已。

“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这堂堂南天大学他艾尧能一手遮天!”燕子显然对自己当初的勇敢行为毫无后悔之意。

“人家女生都不怕,我怕什么!”我振振有词的对兄弟们辩解。

“切!我发现你有强烈的大男子主义倾向!”燕子狠狠地瞥了我一眼。

“不过说实在的,”痴仔最后给这件事定论:“那艾尧的确实太变态了,我选他的世界海战史,每次点名不说,每次可都要交作业,还不能抄,太严格了。”

“不管他了,作为爱情大师,情圣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燕子拿我唯一的优点来给我辩护,惹得众女生大笑。

这时英语老师走了进来,她提着录音机,径直走上讲台,把录音机放在讲桌上,略显诧异的扫视了一下班里,陪着大家友好地笑着,想看出大家在讨论什么有趣的话题。终于是没有看出什么门道,她脱了外套,从自带的书包里拿出水杯来,去打开水。这老师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材纤弱娇小,漂亮的长发披肩,——标准的美人坯子。由这么一个典型的东方美女来代自己英语课,虽然英语水平极臭的我上课屡屡出丑,仍然是深感快活。

打完水回来,老师宣布下面要进行的事项:“今天跟上周一样,要请几个同学上黑板默写单词。今天到第二个字母了,对吧?默写字母B的单词,大家都准备了吧?”说着笑吟吟的环顾四周,想看看大家的回应。

我这时显然有些心虚,因为我把默写单词的事早忘得一干二净,如果选中我,肯定死悄悄了。不料这种心理活动都被她逮了个正着。她似乎看出我在向她求饶“求求你别找我”,竟然笑着威胁说:“我不管你准备没准备,反正这次默写不及格,下次还得上黑板。”我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上苍发发善心,让她不要选中我,大庭广众之下不要让我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