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车呈现白热化，司南和维妮卡回到包厢，服务生不一会就把他们要的酒和大餐送了过来。

奥斯卡有点心痒难搔：“想不到塞纳近九十岁了，还那么生猛。”

“塞纳的身体素质远不如前，中后程一定会被舒马赫超越。”这场比赛司南关注得不多，但他也知道舒马赫一直都紧贴塞纳，有超车的机会也放弃，只是贴住给塞纳更大的压力。

想到这，他心中一动。舒马赫的战术似乎很值得学习啊，中后程决战，首先就保留了一定的实力，而且又一直紧贴，给领头羊制造强势压力。

在强力的逼迫下，不够镇定的领头羊一定会慌乱的试图拉大距离，这就会逼出其全部实力暴露出来，逼迫其提前大量消耗实力。当然，最大的，还是来自精神上的压力。

如此一来，领头羊疲惫力竭之时，即是舒马赫开始后程发力冲击冠军之时。

果然，人生处处见真谛。

司南品味几分，意识到这或许是自己应该学习的。就像练一的批评，他有时太热血太冲动太激情了，放在赛场上，就是那只被追赶和施加压力的领头羊。

也许，他更应该做轻松紧贴领头羊的那位，给领头羊施加沉重的精神压力。最大限度的放大敌人的缺点，逼使敌人用缺点来对阵自己的优点。

最重要地是，领头羊永远都承受着沉甸甸的精神压力——虽然司南心理素质好得让练一都羡慕。但这里谈地不是承受力，而是一种态度。

练一说过一句古话。枪打出头鸟。司南虽然不介意做出头鸟，但有些时候，隐藏得深一点，并不是一件坏事。人嘛，让自己变得丰富一点，总不是坏事。

做老大不如做老二，司南突然觉得这颇适合他的习性。做老大的。是压力和责任感首当其冲的对象，至于老二，就不必承担太多。

司南知道自己承担压力倒是非常出色，但明显还缺乏足够的责任感——即使他现在正在练一的督促下增强这一点，他还是觉得，至少目前。他更适合做老二（囧）。

若是三方的合作基础是双栖战机，又想彻底地跳过他，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佛多把第三工业（司南和佛多财团共同拥有的双栖战机设计和制造公司）的部分股权出售给本土军火商。到那时，司南只有像小媳妇一样逆来顺受，等着被SM。

双栖战机是一款有重大缺陷的战机，司南其实不介意本土军火公司插上一脚，反而，这会更加便于“奔月”行动展开。

他介意的是佛多竟然偷偷地出卖他。他在意的是安德鲁竟然偷偷出卖他。

司南冷笑不已。他巴不得德西本土军火商加入。最好德西本土军火商在获得股权之后，和佛多一起要求把双栖系统移植到其他战机上。

原本的“奔月”行动是预计欺诈各国大量购买双栖战机。更新近空战机。并把各国战机研究力量引入歧途。压根本就没敢想双栖战机能取代目前各国装备的常规太空战机，如果德西军火商加入。太空战机被双栖战机取代，恐怕就不是奢望了。

司南得意阴笑，到战争爆发时，德西会发现自己的战机在战场上一触即溃。不但耗费了大量的科技力量进行研究，还耗费了大量的金钱更新换代，甚至在缺乏空军的情况下，在战场上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冤大头主动把天大甜头送上门，司南又怎能拒绝！

至于佛多，司南还是有些犹豫。虽谈不上什么感情，但当初在密林是他救了他和同伴。眼睁睁看佛多滑下深渊，司南还真有些于心不忍——试想一下，战争中双栖战机的缺陷漏出来，司南可以一走了之，这笔帐必然算到佛多财团头上，那时地下场就可以想象了。

“不如这样，我们再给佛多一个机会。只要他肯在事情谈成之前告诉我，我就拉他一把。”

“虽然我想建议你不要心软，但只要你愿意，也没问题……”练一很无奈，司南有时会显得有些心软，尤其是在对朋友和有感情地人的时候——当然

是例外。

细细想来，司南才蓦然发现自己在安德鲁地竞选中没有起到太大地作用。资金是佛多出的，有缺陷地双栖战机也是一个圈套，他一毛钱都没有砸出去过，也是佛多提供的。

就连他的身份和知名度，都是来自于莱斯顿家族。

司南这一行，可真是空手入白刃，一毛钱没花就快要办成了许多事。可偏偏没有出力，别人还真感受不到他的重要性呢。也许，这就是三方谈判跳过他的原因吧。

除非两件事，第一，告诉佛多，他对全能战机的研究有了突破性进展。第二，密林出兵侵略普迪。

“看起来，我只有向舒马赫学习，把领头羊的位置让出来。”司南故作悲哀的叹了口气：“就让他们继续谈下去，直到他们谈拢合作。我再插上一足，重新分配利益。到时，他们理亏在先，我们就占了先机。”

不过，话又说回来，密林为何迟迟未对普迪用兵，如果司南不是一个信念极其坚定的人，只怕早就动摇了判断。

尽管心情起初不太好，可欣赏了一会赛车，司南很快又热血澎湃起来。

塞纳和舒马赫一路遥遥领先，不愧是车神级的赛车手。可从中后程开始，塞纳在渐渐疲惫之时，终于还是被舒马赫给抢过头去了。

最后十分钟里的速度与激情的较量，甚至令维妮卡都兴奋的大叫起来。两人驾驶着赛车在极限速度中进行着身体和脑力的较量，在最后关头，塞纳竟是惊险的赢下了比赛。

看着有些沮丧，但更多佩服的年轻的舒马赫。司南若有所思，这个教训是告诉他，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人，即使身处绝地的人，也有机会绝地大反弹。

只不过，这一次看起来应该实现绝地反弹的应该是他。

如果密林没有侵略普迪，安德鲁想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军火巨头显然又在下赌注，唯一的问题是，德西军火商为什么要下那么大的赌注？

安德鲁之所以和德西军火商搭线，为的一定是资金。军火商们很有钱，但有钱人恰恰知道怎样才不会白花钱。之前军火商在共和党身上砸钱了，这是一定的，两者之间的关系始终非常密切。

现在转为支持安德鲁，就意味着另一笔资金投入。而且还是在安德鲁几乎不可能赢下大选的情况下，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德西军火商也有阵营之分，社会党有军火商支持。”练一迅速给出了答案。

任何政府采购，都必须要有竞争。军火，更加要竞争采购。

德西的军火商若是按政治立场来分，一边立场倾向社会党，一边倾向共和党。只有数百年不求思变的国家党成了没人要的孤儿。

毫无疑问，政治立场很多时候将决定政府采购定单的政策倾向。

共和党的亲密战友军火商这次肯花比平常更大的代价转投国家党的怀抱，只说明一件事——恐怕在未来的五六年中，德西军方将会有大规模军火采购。

什么事会导致大规模军火采购？战争，只能是战争。

司南倒抽一口凉气：“这么说起来，德西至少已经开始在准备战争了。如果规模比我们想象的更大，也许会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大规模战争。”

“练一，我需要最近十年来各国的军火采购记录。”

“好的！”练一几乎天天泡在星网，这类资料他早就打包分类留档了。需要的时候，立刻调出来，统计一下：“我得提醒，似乎不少国家的规模性军火采购和换装，似乎大都是从六年前开始频繁起来。”

从六年前开始，密林平均每年采购二点三万架战机，和总顿量大约一百万的战舰。钢克每年从国内采购一点二万架战机，共五十万顿量级的战舰……

星际中八个综合国力中等以上的国家，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开始了频繁的装备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