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有志
作者:昆仑地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480

天下有,而且也不太应该出现像书生模样的后代。 首发--无弹出广告但凡事都有例外。李振翔这个名字,是村中的秀才给取的。说是希望这孩子以后能振翅高飞,翱翔天际。说实话,二牛是猎户出身,自身没什么文化,而且家境也不好。取这名字,确实显得有点不太协调。不过村中人对秀才那还是很尊敬的。那出口成章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加上李振翔这个名字听起来也挺不错的,所以二牛也就欣然接受了。“好,我儿子以后就取名李振翔了。”二牛满脸堆笑说道。

不过说来也就怪了,李振翔从小还真是与村中其他孩子不同。他老爹是猎户,按照惯例,他也应该会成为猎户。可他偏偏就“不守规矩”,从小就不接触那些打猎的家伙什,却唯独喜欢秀才家的笔墨纸砚。

一开始,二牛也是犯愁。你说好好的放着猎户不干,却去学那些读书的道道,简直就是“不务正业”。二牛的爷爷是猎户,他老爹也是猎户,到二牛这,已经是三代猎户了,可谓是猎户世家。可现在好了,他儿子李振翔却选择了读书这条道,那代表他们家的猎户时代就画上了句号,这怎么能让二牛安心呢。

另外,读书有那么简单么?看看村中的秀才,那可是读了三十多年书才考中的。人家文曲星降世都要花这么多年考上秀才,那二牛家可是猎户出生,哪能出这样的人才?二牛越这么想心中就越来气,于是在李振翔小的时候,没少打骂儿子。

不过,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李振翔他就是不听使唤。最后,村里的秀才发话了,说:“二牛,不要再打振翔了,他的名字可是我取的呢,就让他跟我读书。这孩子,我还是看好他的呢。”二牛本来就不愿打儿子,只是因为感觉到家里猎户的“职业”要失传了才生气出手的。现在有秀才开口说带振翔读书,二牛也就没再强求。但他每天依然会偷偷地给他儿子灌输一些打猎的技巧。毕竟,以后振翔没考上秀才,还是能以打猎为生的。

如今李振翔已经十,心头一震。他赶紧朝着院子中的两个女人身上打量而去。

两个女人一站一坐。坐着的那个,神态扭捏,举止做作。不仅说话声音听起来别扭,而且左嘴角还长着一个痣。这个女的就是李二牛口中的沈媒婆了。

站着的是个女孩,看身材应该比李振翔要小一些。她低着头,好似做错了坏事在等待受罚的孩子一样。李振翔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可以感觉出来,这个女孩子应该长的不赖。

李振翔可没打算这么早就成家。他想要出去游学,不知道得要几年才能回来。这么早就把人家姑娘挂在家里,岂不是浪费别人的青春。再说,一旦结婚有了牵挂,李振翔就再也无法自由的到外面去实现自己的志向了。

他虽是少年,心中却有大志。

想了一会,李振翔语气坚定地对他老爹说:“爹,我还不想成亲!”

话音刚落,李二牛微笑的脸立即沉了下来。他为了给儿子找一个好一点的姑娘家,特意去找了邻村的沈媒婆,为此还送出了珍藏的貂皮袄。今天沈媒婆带着姑娘家来了,李二牛一见就十分中意,本来就要定好这桩婚事了,结果李振翔回来就当着沈媒婆的面将婚事给拒绝了。

这叫李二牛怎么不来火?

“兔崽子,你说什么?!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抽你。你今年都已经十五了,还小呀?!你看看村西头赵七狗子家的儿子,人家和你同年,现在都已经当爹了。之前我给你介绍你就推脱,但是今天可就由不得你做主了。我是你老子,我说这么亲事定了就是定了,你小子少说话!”

李二牛以前都不这么对李振翔说话的。今天主要是有外人,而且这事按照风俗来说,确实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定的。

不过李振翔从小就读书,不仅明白书中的孝道,同时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如果认定了不成亲,那么估计连他老子的话都可能不会听。

“我不成亲!我又没叫你给我找媳妇!”李振翔脑子一热,向着他老爹反驳道。

“你这个不孝子,我今天得抽你!”李二牛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就抄起搁在墙边的一根小竹条,作势就要过去抽李振翔。

李振翔一愣,还没来得及跑,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沈媒婆迅速站起身拉住了李二牛。并开口说道:“哎哟,我说二牛哥,你消消气。小孩子不懂事教育一番就是,莫打莫打。打坏了,他不还是你儿子么?你先坐下,我来问他几句。”

听沈媒婆这么说,李二牛哼的一声丢下竹条,坐回到了凳子上,两眼瞪着李振翔。

沈媒婆嘻嘻笑了两声,一扭一扭地走到李振翔跟前。顿时,一股浓郁的胭脂香味向着李振翔扑面而去,让他好不习惯。他下意识地扭头躲开,用眼角盯着沈媒婆。

见此,沈媒婆再次嘻嘻一笑。

“小伙子还真有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想成亲?”沈媒婆开口问道。

“不想就是不想,没有什么为什么!”李振翔本来就不喜欢沈媒婆,现在问着那让他觉得刺鼻的胭脂味,更是加深了对这婆子的厌恶。因此,说话的语气都显得不客气。

“我看你小子真是欠揍!”等李振翔说完,沈媒婆还没说话,李二牛又开始怒了。他正要起身,结果沈媒婆又开口了。

“二牛哥,不要发火嘛,让我再问一问。”

李二牛似乎怒气未消,正要说话,结果沈媒婆又问了起来。

“我还没听说谁推掉亲事没理由的呢。让我猜猜,是你有心上人了?”沈媒婆笑着问道。

“没有!”李振翔有些不耐,没好气地回答道。

“哦?那是你嫌我带来的姑娘长的不标致?”

“不是!”李振翔答道。

“那时因为什么?”沈媒婆语气突然一快,大声问道。

“是因为…….”李振翔话一出口,立即就发现中了套,赶紧停住没有往下说。他认为,他的志向不是沈媒婆这样的人能理解的,所以没必要告诉她。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二牛哥。你看看,你儿子还是有理由的嘛。”沈媒婆一阵大笑,对着李二牛说道。

李二牛一听,顿时火气又冒出三丈多高。“你这个兔崽子,你能有什么理由还比成亲要大的?我看你是找打!”对于李二牛这样的猎户来说,他的教育方式只有一条:不听话就挨打!

“哈哈,二牛哥你看,我说你家孩子有原因吧。”听到沈媒婆的笑声,看到老爹那火冒三丈的模样,李振翔有一种被耍的感觉。此刻,他恨不得一巴掌把眼前这看着厌恶到了极点的沈媒婆拍扁。

李振翔一脸冷漠,对着沈媒婆说道:“我是有原因。但是我的原因,你这种人不配知道!我只有一句话,我现在不会成亲,你赶紧滚吧!”沈媒婆停止了大笑。她没想到李振翔看起来年纪不大,说话却颇有几分气势。

当她正要端详李振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李二牛的怒吼声。“兔崽子,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李二牛说完,就拿着一个木棍跑了过来。李振翔见状,一脸悲愤地说:“好,她不滚,我滚总可以了吧!”说完他就冲出了院门,留下院子中李二牛的怒骂和沈媒婆的劝说声。

一口气跑到后山顶上,李振翔站着对着天空大吼了起来。他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被老爹逼婚。更让他来气的是那沈媒婆,她那扭捏的姿态,令人厌恶的笑声,还有那刺鼻的胭脂味,统统都让李振翔十分反感。他感到,自己的志向在家里没有得到理解,特别是他老爹的理解,离开山村去游学的想法此刻越加地强烈。

李振翔在山顶一直想到天黑,估摸着沈媒婆已经走了,他才慢悠悠地朝家走去。

“今夜,估计老爹还要发火。唉!”李振翔心里有些无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