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三学魔法(上)
作者:明达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497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第二日,撒哈尔等人很晚才起来。昨天风风火火的小小行会的事搞得人人都累,让几人都想在床上多躺一会儿。起床以后,三人到处都找不到天恒。向店主一打听,才知道天恒一大早就和风小六出去了。里特猜想可能是因为昨晚风小六听说天恒找哥哥天翔的事,觉得自己对凯隆比较熟,所以就带天恒去打听消息了。事实也的确如里特猜想的一样,早上一天亮,风小六就把天恒叫了起来,自告奋勇的说要带天恒去“紫色云霄”酒吧打听。

这座“紫色云霄”在凯隆并不是很有名。但是在那里小憩的旅行者却是最多的。而就是因为它不太有名,所以才被天恒等人忽略了。可从小在凯隆长大的风小六却知道它的存在,因此便当起了天恒的向导。

走在前往“紫色云霄”的路上,天恒问风小六:“为什么‘紫色云霄’有那么多的旅行者上门,却反而在凯隆没有什么名气?”在他的观念里,一个很成功的酒店就应该有很多顾客,而且相应的它就会变得很有名。试想,有很多的顾客在四处传颂着它,想不出名也难。

风小六道:“因为‘紫色云霄’的老板阿加为人热情、好客、善良、和蔼,而且他的酒又很好,从不掺水,所以很多旅行者都爱往那里去。但是因为他雇用亚人族做店员,有些人就因此觉得‘紫色云霄’没有格调而一直打压它,才让它没有什么名气。那家酒店真是不错的。你看了就知道了。”

天恒道:“那为什么阿加不雇用你当店员?”

风小六道:“我太小了。等我有了十六岁就可以工作了。亚里斯公法规定:无论任何种族,凡未年满十六岁,一律不得从事任何正式性工作。有这条规定,他哪里敢用我?不过,他人真的很好,如果不是他以前常常送些吃的东西给我,我和小一他们只怕早就饿死了。”

听得风小六这么说,天恒对阿加好感大生,道:“哦,我倒想见见那个阿加了。”

两人说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紫色云霄”的门前。

风小六迫不及待的跑上前去,推开了“紫色云霄”的门,冲里喊道:“老阿加,我来看你了。”

风小六的声音还未落,里面就已有了热情回应:“是小六啊!快快进来!”

那个声音是个中年人的声音。它显得成稳而踏实,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真诚热情包含其间,让人听了有一种仿佛是亲人在向你问候一样的感觉。

风小六扯着天恒往里走,道:“一会儿你可以喝喝阿加亲手调的酒,味道好极了!”

天恒一边跟着风小六往里走,一边四处打量。这座“紫色云霄”面积挺大的,里面堆满了前来喝酒休息的旅行者。这里虽然顾客很多,但却不像天恒到过的前几家酒店一样暄哗,充满着震天的大声谈笑和一屋子的让人无法呼吸的烟草味道。在这里,旅行者们在里面喝着酒,小声的谈论着,让“紫色云霄”显得热闹而又不失安逸。店主阿加贴心的安排,让这些出门在外的旅行者们在他的店里可站、可坐、可躺,随心自在,就像回到自己家一般。天恒看着这个充满着家的温馨的“紫色云霄”,开始有一点明白风小六为什么会把它说得那么好了。

风小主领着天恒穿过众多的旅行者来到吧台跟前,对着一个矮胖的中年人道:“阿加,我带我朋友来向你要两杯酒喝,好不好?”

阿加笑道:“有什么不好的?还巴不得你不来呢!鲁米,把这些酒给二十号桌的客人送去。”他对一个长着猫一样耳朵的猫族少女道,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风小六笑。

“小六啊,交到好朋友了?以前可没见过你带朋友来。来,让我看看小六交的新朋友。”他向天恒探过头来,咪着一双已经有点昏黄的眼睛打量天恒。

看了一会儿,他突地道:“咦,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听到这话,天恒心中一紧。以前见过他?来这亚里斯大陆他是大姑娘上桥----头一遭。他怎会见过他?难道、、、难道是天翔?人人都说他们两兄弟像得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

“在哪里?在哪里?”天恒急切的问,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

阿加看着天恒摇了摇头,道:“啊,大概我看花眼了。你不是他,他比你要大一些。”

“他是我哥哥!”天恒急道。

“你哥哥?”阿加不明白的看着风小六。

看着天恒着急,风小六也跟着着急。他道:“是这样的,我朋友天恒和他的哥哥失散了,正在找他。他俩长得很像的,所以说不定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哥哥。”

“哦,你们俩今天是来找人的?”阿加道。

“是啊。”天恒道:“风小六说你这里的旅行者最多,说不定可以打听到我哥哥的消息,所以我们就来碰碰运气。阿加叔叔,那个人长得是不是很像我?”

阿加再次的仔细观察天恒,半晌以后,他很肯定的道:“是很像。就像用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一样。”

天恒一颗心乱跳着,那、、、会不会就是天翔?他激动的趴在吧台上,学着天翔的笑容,急道:“他笑起来是不是像这样?像是冬天里的阳光,暖洋洋的?”

阿加看着天恒,道:“差不多是这样。那个青年人很爱笑的。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天恒道:“他笑的时候,好像很爱用手挠头皮,一副很腼腆的样子。”

这一下,天恒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天翔了。他大声的喊起来:“他在哪里?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在做什么?他住哪里?他看起来过得好不好?他没有吃什么苦吧?

他、、、“天恒如连珠炮一般的问下去。

“天恒,不要着急。你让阿加没有办法回答了。”风小六安慰着天恒。

阿加张着嘴,不知道怎样回答天恒。一会儿后,他道:“我不知道。他只喝了一杯洒,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去哪里了?”天恒问道。听到哥哥的消息,他无法不急。

“不知道。”阿加歉意的道。

“怎么会这样?”天恒如一颗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回坐椅里。

阿加道:“对不起,早知道我多和他说几句的。”

天恒无力挥了挥手,道:“不关你的事,这种情况谁也想不到的。我只是、、、只是、、、觉得才一打听到他的消息,线索一下就断了,让人好失望!亚里斯这么大,这下子该上哪里去找哥哥?”

阿加不好意思的看着天恒,努力的回想和天翔见面时的情景。突地,他道:“啊,他有一样怪东西遗失在我这里了。”他匆匆的跑进里屋,一会儿后拿着一样东西放在天恒面前,道:“是那个青年忘在我这里的。这个东西看起来怪怪的,我不知道是什么。”

看着阿加递过来的物品,天恒惊喜的叫道:“是哥哥的钢笔!真的是!哈!我和哥哥的名字还在上面!阿加叔叔,可不可以给我?”

阿加笑道:“即然是你哥哥的,你就拿走吧。它在我这里快放了三年了,我一点也没看出来它是一支笔。”

天恒开心的玩着钢笔,道:“阿加叔叔,来两杯酒!”

风小六道:“找哥哥的线索没了,你干嘛突然就高兴了?”

天恒笑笑,扬起手里的钢笔,道:“至少我知道哥哥好好的在亚里斯活着,不是吗?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的。我答应过妈妈,一定要把天翔带回去。”

风小六道:“可惜线索断了,要能找着就好了。我也想看看你哥哥。以前我也好想有个哥哥的。你有个哥哥,真好,真让人羡慕!”

天恒笑道:“找着哥哥以后,分一半给你,他当你哥哥怎么样?”

“好啊!”风小六开心的道。

正笑着间,阿加拿着两杯酒出来,道:“小孩子不要乱喝酒。我给你们拿了两杯”春雨“,你俩尝尝。这种饮品里有”非天“,但只有一点点,多喝一点也没有关系。”

天恒端起来喝了一小口。随着那浅绿黄色的澄清的液体流入喉头,一股甜而不腻的,微带一点酸味的醇和感觉在嘴里化开,感觉上像极了春天时春雨回归大地时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情景。

“哇!”天恒叫道:“真好喝!难怪会起名叫春雨,喝起来真的有春天的感觉。”

阿加有点得意的道:“当然!我亲手调制的,能不好喝么?不过,它最好的喝法还是加热了以后再喝,这样才更有春天的味道。看,像那个人一样,他就挺会喝的。”他用手指着天恒的背后。

天恒顺着阿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在他身后的第四排桌上,坐着一个老人。他正在用火系魔法加热手中的“春雨”。

他伸出一根指头,指尖微微发着亮光,有几个小火球从他的指尖跳出来,象顽皮的孩子一样围绕着他的手打转。这些小火球在他手上舞了一阵以后,跳离他的手掌,一个个的全都跃进装着“春雨”的杯子里,在杯中欢快的游动着,并没有因为那是一杯液体而熄灭。而这一杯“春雨”随着这些火球的游弋,开始快速升温,很快的就从杯口冒出了白色的蒸汽,在空气中散着一股扑鼻的芳香。

“好神奇!”风小六叹道。

而天恒看着那火球运动的方式,已完全的着了迷。这哪里是还是火球术?火系魔法最初级低阶的火球术到了他手里施展出来时,已经完全的变成了一门艺术!他从未看过火球术发出的火球还能以这种方式运动的。看上去,他放出的火球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样。而做为发动魔法的主角,他好像根本就不是在支配这些力量,而是做为它们的一员在参与它们、在和它交流,成了这些魔法力量的一部份。

天恒看着这名老者,觉得他施放魔法的方法和一般的魔法师有着很本质的不同。

是哪里不同呢?他皱着眉头想。突地,他叫了起来,指着老者道:“你没有吟唱!”

那老者抬起眼来看了一眼天恒,反问道:“一定要吟唱么?”

“你也没有结印!”天恒很肯定的道。他那翅着一根手指的模样决不是九大印或者是其下的结的任何一个姿势。

“你知道印结?”那老者诧异的问道,抬起了头,开始认真的打量天恒。

天恒道:“嗯,跟老师学的。只是我从来都用不好。”

“是不是修达?梅?”老者问。

天恒点点头,道:“是他。你认识他么?”

那老者忽然笑起来,笑容里除了窬智以外,还有一丝顽皮。他道:“不认识!”说完,他竟还对天恒挤了挤眼。

看他那样的神情,天恒敢打赌,他不仅认识修达?梅,而且还对他极为熟悉。他仔细的回想修达?梅和他相处的那一段时光,可是对这个老者一点印像也没有。

“你是谁?”天恒好奇的问。

那老者又对天恒挤着眼,道:“我不告诉你。”未了,竟还自己呵呵的笑得开心。

“不说就算了。”天恒道,转过头来还想再向阿加打听一点关于哥哥的事。从阿加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事,都可能成为寻找哥的线索,他不想丢失它。

“喂,小鬼。”老者叫住天恒,道:“谁说魔法师施放魔法时一定要吟唱的?”

天恒反问道:“魔法师不都是靠言灵来做为媒介从而在自然界获得力量来施展魔法的么?”

“难道就只有这一种方式?”

“印结也可以。”

“除了印结以外,就不可能有别的方法了?”

“不可能、、、”天恒说了一半就停下了。事实摆在眼前,那老者施法时即没吟唱也没有结印结,但他对魔法力量的操纵方式却更为自然、更为神奇。

老者看着天恒,笑咪咪的道:“从眼前这个吧台走到门口,可以绕着桌子走、可以沿着墙走、也可以直走。最终的目的都是走到门口,但方法却有很多。怎么走,就看你怎么选择了。不过,走直线是最快的,对吧?”

听着老者的话,天恒的眼光不住的在墙边、桌边以及眼前的通往大门的走道上游移。的确,虽然目的只有一个,但使用力量的方法却有很多种,而且在这些方法中肯定有优和劣之分。就拿吟唱和印结来说,印结要比吟唱省时省力多了。可是它和老者施放魔法的方法比,又明显的低上一级。因为印结同样需要花时间,而且让施法者的双手空不出手来。试想一下,如果魔法师在施法时手里正好拿着一根增幅用的魔法杖,结印时该怎么办?怕要大费功夫吧。况且结印时得双手全用,这时想要快速施法和用魔杖增强魔力两者之间只能取其一,两者之间如何取舍只怕也让人大费脑筋。天恒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老者施法的方式最为有效,不由得心痒难熬,对这种高效快速的施放魔法的方式极为向往。他看着老者脱口疾道:“老爷爷,教我你那种施法方法!”话一出口,他才觉得对一个陌生人讲这种话未免太过突兀,连忙又道;“对不起!呃,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当我没说过好了。”他转过身去,喝自己的“春雨”。

那老者的声音在天恒背后响起:“为什么想学魔法?”

天恒回头看着老者,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眼里的眼光没有刚才的不正经,而是用一种很认真的态度在问他。

面对如此认真的态度,天恒也认真起来。他想了半天,最后道:“我看我还是不要说的好。你不教不打紧,我说了以后,让你训上一顿可划不来。”

“说吧,什么理由我都能接受。但是,你必须说出你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老者道。

“好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说了以后你可不要发飙!”天恒道。

“嗯。”

天恒道:“我学魔法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好玩!”发现他说完理由以后,那老者正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天恒赶紧道:“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嘛。魔法发出来时,声和光都好玩。所以、、、所以、、、我就想学了。以前修达?梅教我魔法时得用吟唱和印结相配和。我印结做对了,可吟唱却老出毛病。谁叫我天生五音不全?所以扎克、撒哈尔老是笑我是一半儿魔法师。你那种不用吟唱的方法却可以让我不用拿五音不全的嗓子乱叫一气也能施出魔法来。我要是学会了你那种方法,一定用来打得他们满地乱跑,看他们还敢不敢叫我一半儿魔法师!这是次要目的。”天恒的声音在老者的眼光下越来越小,只觉得无比的心虚。人家学魔法都有着要当什么什么、或是要干什么什么的雄心壮志。自己倒好,最主要的目的是拿来玩,其次就是用来充面子,跟别人根本没法比。

看着说不出话来的老者,天恒呐呐的道:“我说过我最好还是不要说的好,你偏不信。”他小心的盯着他,做好了随时夺门而出的准备。不好!这老头好像要发飙了!

老者呆看着天恒,猛地在桌上拍了一下,大声笑起来,直笑得眼泪四处横飞。他道:“好!好!好!好个主要是为了好玩!我教你了!咦,你跑到门口去做什么?”

已经逃到门边的天恒尴尬的收回迈出去的左脚,干笑道:“呃,已经到门口了?呵呵呵,事实证明走直线果然比较快!”

老者瞪着天恒,斥道:“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打你!”

天恒悻悻的走回来,不满的道:“我怎么知道我这样说了你还不生气?要是你真的生气了发起飙来,我可打不过你。你施放魔法时又不吟唱又不结印的,一点预兆也没有,想逃都没时间逃。要是你觉不爽,突然来个什么有禁忌或者究极这种词做定语的魔法,谁受得了?所以还是先跑为妙!”

老者失笑的看着天恒,觉得这小鬼和当年的自己真的挺像,不由得笑道:“你这小鬼倒是挺精!好,我答应了,就教你。你住哪个旅店?明天我来找你。”

住哪个旅店?天恒挠挠头皮,干笑道:“哈,不好意思,没注意。不过我认得路,要不要我带你去?”

老者翻了翻白眼,开始怀疑自己答应教他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再考虑考虑。这小鬼看来迷糊得很,神筋和普通人比还不是普通的大条。

“是天马旅店。”早以笑断了肚肠的风小六答道。

“哦,是天马旅店。”天恒尴尬的道。“我在那里等你。”说完,他拉着风小六一遛烟往外跑去。

“喝完再走。”阿加叫道。

“不喝了!以后再来喝。”天恒叫道,生怕老者一时反悔,只想快快离开。

“我记得你哥哥最后走的时候穿的是一身佣兵的衣服,你去佣兵比较集中的地方找找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你哥哥。”阿加对着天恒的背影喊。

“知道了!”天恒应道,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小孩挺好玩的。”阿加对着那老者道。“要不要再来一杯”春雨“?我请客。”

“好的,谢谢。”老者道。“一个人过了快六百年了,教教自己的徒孙,也是一种乐趣。呵呵呵。”他笑起来,再次即没吟唱也没结印的施出魔法,将小火球放进杯子里,看着它们跳跃,眼里闪烁着深奥难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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