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脱逃(上)
作者:明达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749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塞维尔是扎克的亲爸爸对吧?虎毒尝且不食子,他哪里可能会杀自己的亲儿子?”天恒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豹人的话。

豹人沈默不语的看著天恒,他脸上的神情告诉天恒----事实,就是如此!

天恒心乱如麻,语无伦次的道:“真的要杀?没有转机麽?难道塞维尔一点也不念父子之情?”

豹人不语的沈默再一次告诉了天恒答案,让天恒的一颗心随著扎克安危,正在不住的沈下!豹人接著道:“杀定了。他不肯说出谁是同谋。”

天恒怔怔的看著豹人,一时间呆若木鸡。

”扎克!”念著这个名字,天恒心里剧痛。这个在亚里斯大陆的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他早以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一般。没有扎克,如今的自己还不知道在亚里斯大陆的哪个地方漂泊。自己那一夜的冲动,果真是害了他。

救了豹人的事,天恒并不後悔,就算是知道有这样结果,他肯定也会救的。只是不该把扎克扯进来。如今,说什麽也来不及了。该想的是怎麽把扎克救出来。

天恒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迅速盘算拯救、以及救人以後的脱逃路线。他一定要将扎克救出来。

豹人见天半天没有言语,看著天恒的眼光越发变得鄙视。呸,人类!果然就和他想的一样,从来就没有变过!他转身向著门口奔去。

“站住!你干什麽?”

“去救人!我不可像你们人类,永远也不知道什麽叫做知恩图报。我们豹人可是从来都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绝不皱眉!人类,哼!最虚伪的生物!”

“你给我站住!”天恒对著豹人的背影喝道。那语气里所散发出来的无法忽视的力量,让豹人停住了脚步。他转身看著天恒,吃惊的发现这个小孩身上此时散发逼人的气势,让人无法直视。此刻的天恒已不再是一名不经事的小鬼,在他那双里,此刻闪烁著的是超越了年龄的智慧。

“你知道城里堡里有多少个士兵?多少个弓箭手?多少个魔法师?除了这些,还有多少你不知道的军力让塞维尔暗中隐藏著?不知底细就这麽冒冒失失的冲出去,谁也救不了,一刀全都砍了!”天恒两眼闪著精光,看著豹人。

“我、、、我管不了那麽多!”在那样的眼光下,豹人不自觉的畏缩。

“住嘴!救了你出来,可不是让你去送死的。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去送死,我和扎克救你还有什麽意义?”天恒一手扶著额头,在魔法学堂里踱步,道:“别说话,让我仔细的想一想。”

这时,豹人被天恒的气势完全摄住,无法言语。而修达.梅只是看著天恒,赞许的微笑。

来回的踱了几遍,天恒停下脚步,回头看著两人,眼里的精光四射,道:“豹人,弓箭手营在城堡的西南角上,平时没有守卫。在那里堆放著大量的弓和箭,这些东西全是易燃之物。我记得扎克说过豹人是不怕火的对吧?你去给这弓箭手营放上一把火,摧毁弓箭手的武器,并且牵住他们,如果被弓箭手围著,我们插翅也难飞!鹿马棚在山脚下的一凹处,点火以後再将这些鹿马赶出来,以制造混乱,扰乱守卫们的阵脚,这样我们才有逃走的机会。受伤之下,让你这样做可能不太容量,但我相信你办得到的。现在你立即就去!”

“我要去救、、、”

“你全身是伤,战力没有恢复,能打倒几个守卫?”

豹人默然。

“你放心,让你做这些事,也是帮助救扎克的。事情完成以後,你上城墙,放倒那里里的守卫,准备大开城门,为我们逃生铺好退路。这段时间,塞维尔正和里特.费尔多的军队在远方开战,守卫应该不多。老头子,你、、、”

修达.梅笑道:“没有问题,牵制住魔法师的事就交给我了。”

冲著修达.梅感激的笑笑,天恒叫道:“好,出发!”调头奔出魔法学堂,向著广场的方向掠去。

豹人迟疑了一下,也依言去了。

修达.梅低下头想了一会後,才往外奔去。奔到一半时,又折了回来,在地上画了一个六角星芒阵。这项工作做完,修达.梅才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修达.梅离开魔法学堂的同时,地上的六角星芒阵也发动了。六个角上的奇怪文字亮了一亮,伴著构成六角星形的线条一块闪烁,然後变淡,和构成图案的线条一起全都消失不见了。

城堡内,天恒在房顶上跳跃飞掠,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广场。在他心中,恐惧在不住的翻腾,天恒一颗心因此狂跳不已。“挺住呀,扎克!挺住啊!一定要等到我来!”他在心中狂喊。

广场上,扎克双手被反缚於背後,跪在地上。行刑手站在扎克身旁,手里倒提著一把大剑,幽深的眼里看不出一点情绪。广场周围是一圈守卫,再远处还零星的有一些。观看行刑人不少。这些人来的目的,与其说是观刑,不如说是碍於塞维尔下的命令,不得不来。虽然连年的战火,焚灭尽了人们的同情心,可是杀一个小孩还如此的大费周章,也确实叫人齿寒!

扎克挣扎著,哭喊著尖叫:“城主,不要杀我啊!我害怕!不要杀我!”他望著远处高台上的塞维尔,不住的求饶,孩童的声音听起来尖厉得叫人心酸。“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害怕!”他只是不停的说著这几句。

塞维尔坐在离扎克十几米远的高台上,居高临下,冷冷的看著扎克。这一段距离就如同父子间心上的那一道沟一般,从来不曾消失过。他道:“我再给你最後的一次机会。说!同谋者都还有谁?”

扎克抬头看著塞维尔,满怀希望的想从塞维尔的眼里找出一丝的父子之情。哪怕是一丁点也好呀。他知道自己犯了错,不应该放走豹人。可是就不能看在父子的份上,饶过他的死罪?死,他很害怕呀!两父子就这麽对视著。

渐渐的,希望终於变成了失望。在那双眼里,扎克找不到一点的关怀和怜惜。除了嫌恶和欲将他除之而後快的意味,就再也找不到别的了。扎克苍白著脸,支起身子,眼光定定的看著塞维尔,问道:“爸爸,、、、”塞维尔从来不允许扎克这麽叫他。这一声爸爸,可能是扎克一生中第一次,也将是最後一次!“、、、从妈妈生出我的那一天开始,你有没有爱过我?”

塞维尔也定定的看著扎克。眼里的光有那麽一瞬间掠过一丝的暖意。可就只有那麽一瞬间,然後便是浓浓的杀意!放走一个不重要的豹人不是什麽大罪,但是,这却给了他名正言顺的除掉扎克的机会。他宁愿没有儿子,也不要一个有著肮脏血统的杂种!

扎克明白了,什麽都明白了。他颓废的软下身子,认命的闭上了眼,道:“反正都是要杀,我说了又有什麽用?”然後,就像蚌壳一样的紧紧闭上了嘴。

“不说是麽。好!杀!”塞维尔心里升起了恼怒。这个下贱种就和他母亲是一样的臭脾气!跟著他有什麽不好?以她一个影人,人类能看上她,已是她的福气。到头来却去自寻短见,活活的丢他的脸!这个贱种也是一样,败尽了整个塞维尔家族的脸!

扎克的身子一颤,睁开了眼,恐惧的看著那把逐渐举高的剑。“谁来救我?我好害怕!”他在心中悲叫,口里却发不出半个的音,身体无法控制的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那柄大剑被举了起来,剑尖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著杀人的光!这一切,映在扎克绝望的瞳孔里,显得一切都慢了下来。在他眼里,那把大剑越举越高,在空中停得一停,便闪电般的劈了下来!

“天哥!”扎克无法控制的尖声嘶叫。想不到,在临死的最後那一刹那,他想到的竟然是天恒。

“来了!”

竟然还有回应!?

扎克无法置信的扭头,眼里看见的是这一生永远也忘不了的情景:天恒带著一脸惊、急、怒的表情从房顶上飞扑下来!他叫道:”撑住!我来了!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毫毛!”在那一刹那,扎克可以清楚的看见天恒眼角急出来的泪。这副画面在以後的许多年里,一直深刻在扎克的脑海里,成为他心里最深刻的记忆。

“妈的!你敢杀他?”那劈下去的剑像是劈在天恒身上。一想到也许他会救不到扎克,心里的恐慌让他又惊又怒。

天恒体内的内息已经运转到了极致。他在一个守卫的头上踩了一下,借力往刑场中心掠去,一扬手,将扣在手里的十字镖全力的射了出去。

十字镖射在大剑的剑刃上,发出“铛”的一声响,将大剑射歪在一边,贴著扎克的肩膀劈落。

“天哥!”扎克泪眼朦胧的看著天恒。够了,这样便就够了,至少,在天恒的心里,他还是有存在的价值的。就在这一刻,天恒成了扎克心中的唯一的亲人。

就在大剑劈落尘土时,天恒掠到了扎克的身边,劈手夺过那把横砍过来的大剑,抬脚将行刑手一脚踢飞出去,几下削落扎克身上的束缚。

“没事麽?”天恒夺过那把威胁到扎克生命的大剑以後,才惊觉自己一手全是惊出来的冷汗。

“还、、、好。”扎克努力的想站起来,但先前生死边徘徊的惊恐心情,却让他全身乏力,一个跟头就往前栽倒。

“准备好逃!”天恒道。扭头迎向冲过来的士兵,拿著大剑剌了过去。扎克定定神,就地开始快速的呤唱、结印,准备放出魔法帮助天恒。那一剑,不仅是劈断了扎克对塞维尔的父子情,也一剑将扎克无形的劈大了好几岁。生与死的考验,使得扎克不得不成长;无耐的命运让他小孩的心情成长到了少年的心态。

他唱道:“永不停息的风的主宰风神尼古拉呀,请聍听吾的心愿,借吾那自由奔放的风之力吧。风之护盾!”呤唱结束後,天恒身上的衣角翻飞,身边的气流组成了一道守护气盾。接著,扎克再次的呤唱,印由并指结变为弹指结,叫道:“风刃!”六道风刃破空向冲过来的士兵射去。

天恒这一闹场,整个场中一片哗然。影人们大惊失色的往後退去。守卫们呆得一呆,才反应过来。在这塞维尔城堡里劫法场,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塞维尔扬了扬眉,惊讶身为影人的扎克竟然可以施放中阶的风之护盾。他再转头看向来人,发现前来劫法场的人竟是扎克的那个哑巴跟班!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哑巴。但前些日子,监视扎克的影人来报,说是这人并不是哑巴,据他的观察,可能只是一个流浪者而已,不会说这里的话。现在他已向扎克学会了,两人每天有说有笑的。当时,塞维尔听了也不是很在意。两个小鬼能搞出什麽名堂来?没想到,这个小鬼胆子倒是挺大的,竟然敢来劫法场!敢来拈虎须,我倒要看你是怎麽死的!塞维尔心道。

不待塞维尔下令,又一波十来名守卫扑了上去。

天恒拿著大剑迎向第一波冲过来的守卫。他知道决不能让他们冲到扎克的身边。扎克这样的魔法师根本没有什麽近防的能力。一但扎克被俘,他也就投鼠忌器了。心思一定,天恒拦在扎克身前,阻住士兵们通往扎克的路。他拿著手里的大剑斜斜的往前挑出,剌到中途时剑身急颤将剑势展开,剑光霍霍的将九名守卫全都笼罩在剑光下,不让他们越过雷!半步。

天恒手里的这种大剑被称作”落岩”,原本是矮人族专门为狂战士所设计的专用武器。它是考虑到狂战士力大、攻击鲁莽,其它的剑支到了他们手易折而为他们量身打造的。因此它长达一点三米、宽约在成人的四指宽、剑身背脊最厚处厚达两个中指厚,用质沈坚硬的银灰色沙晶灰铁矿精?而成,其重量重达三十九斤。

因此这种大剑对於天恒来说,过於的沈重,使他挥舞起来,显得十分的笨拙,有一种顾得东边顾不了西边的感觉。在硬架了砍过来的几剑以後,剑身不住的颤动,几乎拿捏不住的就脱手飞出。天恒大惊,没想到,这个时空的人,臂力竟然这样强!根本不能硬拼。

不能拼便不拼。

天恒当机立断的弃剑,将手里的剑照著一名守卫的头掷过去。趁著守卫偏头避剑时,一步抢上前去,双指如!,插向守卫的眼。再趁守卫下意识的闭眼时,劈手将他手里的铁剑夺了过来,再挺剑疾剌,一剑剌穿了守卫的喉咙。这一串的动作一气呵成。看著守卫喉头的鲜血标了出来,天恒强压下心里杀人後恶心的感觉,脚步一错,避开斜削过来的一剑,回身朝著来人一个”大风车”重重的砍了过去。

从未杀过人。但这时天恒杀起人来绝不会手软。在暗月流非人的忍术锻炼之後,天恒深刻的明白在眼前的这种情形下生存的道理:要麽杀人,要麽就被人杀!所以,天恒一出手便是辣手,如果能杀死敌人,就绝不能让他活到下一剑递到他面前的时候!

砍过去的那一剑重重的砍在守卫的铠甲上,守卫的身形只是滞了一滞,又毫发无伤的扑了上来。天恒避无可避的又架了一剑。这一架,整个手臂让震得一片酸麻,让天恒叫苦不迭。再这麽硬干下去,手臂都废了,还怎麽打?想著间,听得耳後风声作响,隐隐有扎克的呼声。天恒心中一动,快速的埋头。耳边“呼”的一声,一枚风刃砍在那名守卫的脸上。守卫惨叫了一声,脸上开了一朵血花,整张脸都裂开了,眼珠子蹦了出来,身子往後翻倒。

天恒拔打著攻过来的剑,心里暗暗叫苦。这些守卫们穿著铠甲,就如同披著龟壳的龟一般,怎麽剌都没有事。几剑必杀剑砍过去,只听见一阵金属碰撞的声响,敌人没有事,反引得眼前剑光霍霍,险象环生。扎克也看出天恒的眼形不妙,手中一紧,十几道风刃发了出去,解天恒的危。

趁著这一波的风刃挡得一挡,天恒住後退了几步,调整了步伐,再次的挺剑合身冲上。知道正面攻击无效,手里的剑一晃,天恒改变了打法。身法一变,身形立时迅捷如风,那一日教扎克的迅雷剑法在手里展开,专门指著没有护甲的脸部和关节处下手,照面便是一剑,而且绝不贪功,不管有功无功,扎著没扎著,一沾即退,决不给敌人还手的机会。这一下,将守卫们剌了个手忙脚乱,转眼间,又剌倒了六个,四人毙命,两人躺在地上,捂住眼睛惨叫呼嚎,失去战斗能力。

天恒在奔行间,忽觉得身子一轻,游动起来更加的如鱼得水、圆转如意。原来是扎克施展出了迅捷之风加护在他身上。在了辅助魔法加护在身,果然是战力大增。

见这情形,塞维尔皱了皱眉,却自持身分没有动手。但第三波的几十名守卫又围了上去。

刺倒第一波的九名守卫後,天恒没有停留的又迎上的第二波,一见面,剌倒两个,剌伤三个,另一个让天恒踢中阴部,正捂住下身哭嚎。天恒手起剑落,一剑削破了他的喉咙。这样往复几剑来往以後,却没有避开划向大腿的一剑。顿时,右大腿皮开肉绽,火辣辣的一阵剧痛。

“要命!”天恒痛得直吸气。一扭头,正看见划伤他的那名守卫咧著嘴狂笑,一边往後飞疾走。天恒不由得心中怒火狂升,一弹身扑了上去,双手抡剑,对著他的右肩铠甲的连接处狠砍了下去。

守卫长声惨呼,一支手臂飞了起来,从肩头喷出的血淋了天恒一脸。耳边听得扎克叫著小心,忙一闪身,这一轮的风刃射了过来,将砍向天恒的剑逼了回去。

这两相一拼接,双方胶著在一起,第三波的守卫也堵了上来,其後还有守卫陆续的奔来,形势是越来越不妙。

“豹人,你在干什麽?”天恒苦苦的支撑著就是为了等他的行动。

疾挥著手里的剑,天恒心里越发的著急。一分神,前胸的衣襟又被长枪挑开,带起一抹血珠。这才惊觉,围上来的守卫的武器已换成了长枪为主了。这一下子更为的糟糕。少年人的手臂本就不如成年人的长,自己是手短剑短,敌人却是手长枪长,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样子打起来近不了身,很是吃亏。天恒心如电转,打法再变。大喝了一声,一招“绕梁三日”挥了出去。这一剑展开後,剑光在身边环绕,一时将多如蚂蚁一般的守卫全都赶开。天恒深呼出胸中的浊气,左手抓住剑尖,用力一拗,将剑折为两截,右手拿著断剑,左手拿著剑尖,舞成两团白光,矮身钻进了枪网,采用了贴身的打法。

一寸短却是一寸险,一但攻进的长枪攻击范围的内围,长枪长的优势反成了它致命的弱点。於是,天恒这一钻,进进出出的捅倒了七、八个。

这时,天恒身边的守卫越围越多,所感觉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已经牵制不住这些守卫了。眼见得有些守卫绕过战团,正往扎克那里奔去。

没有了天恒,扎克就很好对付了,只要护住了头脸等要害部位,那样低等级的风刃打在披著铠甲的身上根本不痒不痛,所以扎克的风刃只能稍微的阻一阻他们的脚步,发挥不了大的作用。此刻,扎克已顾不上天恒这边,正发出了狂风术以求阻住冲过来的守卫。一见这情形,天恒又急又怒,大喝道:“秋风、秋月、赏秋菊!”

这句话,天恒是用中国话喊的,守卫们正听得一头雾水,就又听见一声长啸,猛然间,一朵耀眼的白菊在天恒手里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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