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完全没有想到，葛菲会说出这样的话，用着询问的语气问道，“你确定？”

葛菲把手里的枪还给旁边的小弟，“确定。故意杀人，一个也是死罪，一百个也是死罪。不如一次杀个痛快。”

看葛菲说的很轻松，但是易水寒明显感觉到葛菲内心的惧怕，她也在掩饰这种恐惧，想让自己变的坚强，或许是处于愤怒的人都会目空内心原有的恐惧，“疯子，这里交给你了。把尸体弄走吧，让人发现越晚越好，还有门口的那个值班的保安，让他嘴巴严实点就行了。”

疯子做个“OK”的手势，“交给我了，这事我有经验。对了，寒哥，我上次说的你考虑一下，咱么不能总窝在一个小赌场混日子了吧。怎么也要多管理几个场子，虽然赌场收入供咱十几个兄弟吃喝不成问题，但是总……那个……感觉有点小。咱又不是没有能力。”

易水寒想了一下，说道：“能管理几个？”

“四个没问题。”疯子十分自信的说道，“弄两家夜场再来一个桑拿温泉，现在的人管理好没问题。”

易水寒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看来你都选好了是吧？回头告诉我是哪几个，我考虑一下。”

“好嘞。”疯子招呼其他人说道，“留下两个清理一下现场，其他的跟我走，把这两个人装袋子打包抬走。”

离开小区后，易水寒看看时间，已经三点钟，“菲菲困不困？”

葛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摇摇头，一直看着窗外。

“回去休息一下吧，明早阿姨就会醒过来。”易水寒故意找一些开心的话题，“相信我的话。绝对不会有错的。”

葛菲叹口气，“醒来又能怎么样呢？我要是告诉她我爸爸不在了，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去。”

易水寒不知道怎么安慰了，一直回到家，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葛菲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长发挡住了侧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茶几上的水杯。不知不觉的眼泪开始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易水寒轻浮她的背，问道，“非非怎么哭了？”

“我想起爸爸的话我就好难受。他那么爱我们，爱这个家，却还是那么早就走了。爸爸说他以后不能照顾妈妈了，让我坚强点，让我不要再任性了，因为他不在了，没有人宠我了，再也没有人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照顾了。”

“回想起以前有爸爸的时候，我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了，我任性的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十九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爸爸有白头发，我就哭了好久，我对他说，爸爸老了，我要照顾你了。我记得那时候爸爸笑的可开心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来得及给爸爸买一件衣服，做一顿饭，他就已经不在了。”

易水寒搂着葛菲，安慰道，“你爸爸并没有走。他还在看着你呢。如果我对别人这么说，他们一定会以为我在说谎安慰人。可是今晚你不是见到他了么。只要你想见爸爸，条件允许的时候，我就让你们相见好不好？”

“真的么？”葛菲转过头看着易水寒，“你可以一直帮我么？”

易水寒重重的点头说道，“其实离去的人更需要亲人的照顾，那边是一个更需要亲情的空间，有空多去看看他，他会很开心的。”

葛菲思索了一会，眼角的泪开始停止低落，“我相信你说的。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干什么？不会是现在又想见你爸爸吧。”

“才不是呢。”葛菲说道，“我想和楼下的那个宋……宋什么来着，我想和他学习，当一个杀手。”

“不是吧。”易水寒大惊，“你跟宋志宇能学到什么？还不如和我学呢。”

“我没有当神棍的潜质，我能感觉到那个宋志宇很厉害，看他轻描淡写的把要挟刘志强的过程说的那么轻松，让我觉得好羡慕，如果我是他，我就可以轻松的把刘志强弄死了。”

“我也可以……”

“你们不一样。”葛菲打断易水寒的话，“杀手多么神圣的职业，小时候看小说就想做一名杀手，可是那毕竟是小说，现在身边居然又这样的人，我顿时对他充满了敬仰，怎么样，能不能帮我说一下？”

“天亮再说吧。”易水寒站起来伸个懒腰，一把抱起来葛菲。

怀里的葛菲大叫，“你要干什么？放下我啦。”

易水寒把葛菲抱进卧室，丢在自己的床上，完全没有一点“温柔”可言。转身走到门口把灯关掉，“别总睡沙发，在这好好睡吧，我去睡沙发。”

葛菲坐床上，被易水寒气笑了，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下次不许从那么高就把我丢下来。”

“啊？”易水寒转头，惊讶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还让我抱你？”

葛菲害羞的抓起一个枕头丢向门口，“把门关上。”

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易水寒趁着春城的人还没有起床，开车直奔官渡古镇，在祖师爷排位后面取出一个U盘，还不忘恭敬的给祖师爷上三炷香。站在古镇二楼，看到不远处广场上一群老年人在打太极。来来往往买早点的人陆续多起来，八点整，古镇内开始播放春城的早间新闻。

“……近日以来，我市大多数医院发生尸体丢失事件，已经引起的高度重视，望广大市民有线索及时举报，我们的联系电话****”

易水寒的大好心情因为这么一条新闻彻底给打乱了，医院频繁发生丢尸事件，让他又想起那黑色羽毛，难道是成了精的秃鹫爱上了人肉的味道？那他得吃多少死人啊？易水寒苦笑一下，转身锁上门，开车回到自己家。

葛菲已经买了早点回来，看到易水寒进屋，问道：“你去哪里了？手机都不带？”

“去了趟古镇。昨晚睡的怎么样？”

“挺好的，商量一下，我付给你房租，把你的屋子租给我一半。”

“如果你要是同意我和你睡一张床，我决定不要你房租。”

“下流！”葛菲丢给来一个面包，“吃完咱们去找宋志宇吧，帮我说说情。”

“放心，宋志宇肯定收留你，那家伙看到美女眼睛都是直直的。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呢？”

半个小时之后，易水寒和葛菲坐在宋志宇对面，宋志宇一脸沉思的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不是说学习就学习的。这条路不好走。”

“我以前在警校可是最能打的。”葛菲自我推荐，说道：“而且我绝对能吃苦。”

宋志宇回到房间拿出一把阻击步枪，把零件拆开后，随便找了一个破烂旅行包塞进去，“这是美国巴雷特公司正在开发的XM109，目前可以算得上是‘阻击步枪之王’。这种枪的口径为25毫米，能够在两公里外打击目标，是世界上口径最大、穿透力最强的狙击步枪，枪全长116.84厘米，重21千克。只要你能背着这个背包，一个半小时之内跑完十千米，我就全无保留的把我所学的教给你。”

“**。你这是为难人吧……”易水寒的话还诶说完。

“闭嘴。”宋志宇异常严肃的说道，“我这是为她好，别到时候任务完成不了，连跑路的力气都没有，失败很正常，逃跑都没力气死了只能活该。”

葛菲见宋志宇的表情坚决，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说道，“好，我愿意接受你的考验。”

“疯了！疯了。”易水寒站起来，“菲菲别太辛苦自己，我要去学院了。宋志宇别让我找到报复你的机会。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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