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死相依(二合一两章)
作者:高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0068

无晋藏身的衣柜就在门旁,下面的暗格是长条形,一半在房间里,一半在房间外的甲板上,无晋的头就躺在门下,离船壁还有六尺远,头顶住一块隔板。中文网

无晋此时已经发现这块隔板是活动的,并将它取下,头顶前便利呈现了一条六尺长的通道,直通船壁,并且船壁也是一块活动板,可以从里面取下,这样设计的好处就是在最后关头,他还能从头顶撞开船壁,跳海逃生。

但此时无晋一动也不一动,几个人就在站在他的头顶上,他只要稍微发出一丝声响,上面就会听见。

虞海澜依旧趴在他身上,她不时伸头过去,温柔地亲吻无晋,全心全意地爱着眼前这个男子,她的心扉只在这六尺长、三尺高的黑暗空间里敝开,她也不知道,当她重见天日,重新回到现实后,她还会不会像此时这样全身心地爱一个人。

此时,她的整个身心都向无晋敝开了,她抛去了一切女人的矜持、羞涩和自尊,仅仅是为了呵护她二十二年初度盛开的爱恋之花,尽管它会像昙花一样短暂,尽管它只在黑黑暗绽放,但对虞海澜,这却是她的生命之花,她渴望无晋就这样相拥着她,永远地躺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就算这是坟墓,她也心甘情愿。

无晋温柔地抚mo着她光滑如丝般的秀发,轻轻嗅着她发丝上散发出的清香,她身上那种成熟女人所独有的芳香让他迷醉,但他却将头顶上几个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中。

这效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是一个面,他可以同时共存无数个点,他在和美人温存的时刻,却能同时兼顾身旁的危险,注意不让虞海澜爆发声响,脑海里在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而女人是一条直线”只有一个点,当她爱一个人时,她会忘记周围的一切,忘记自己的身在何处?她只想沿着这条直线一直走下去,就算走到黑暗的尽头,她也不会回头。

木甲板的传声远远跨越了空气,他听见了舷梯边的对话,对方只有年夜约一刻钟的时间了,他在想象着,如果是自己该怎么办?

很简单”他会毫不犹豫地拧失落门上的锁,既然已经上了二层,就不会有任何忌讳了,他的心念刚触于此,就听见了头顶上锁被扭断时发出的“咔嚓”声。

“老王爷,很抱愧,这锁不结实!”

邵景文一把推开了门,房中一切收入他的眼中,旁边的兰陵王怒不成遏,但他的怒气阻止不了邵景文的决心,当邵景文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向他瞥来时,他的心又悬了起来,难道对方发现了什么吗?

邵景文带着两名手下走进了舱房,这间屋子里有太多可疑的处所,宽年夜厚实的床,黑漆漆的床脚,色彩班驳的墙壁,一人多高的宽年夜衣橱,他走在地板上,脚下传来空洞的声音,下面的夹层明显要比隔壁深”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三个人就藏在这间船舱的某处。

“将军,这边好像有间暗室!”

一名手下率先发现了异常,他在墙壁上找到了一扇很隐蔽的门,邵景文猛地拔出了刀“砰”地一声”他用肩膀撞开门,冲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空dàngdàng的屋子,没有任何工具”在角落还有一扇门,只有半人高”邵景文快步走上去,拧开了门,强劲的江风扑面而来,外面是黑漆漆的江水,他有些呆住了,那三个人会不会已从这里跳水逃走了?

“这里是紧急逃生口,让邵将军失望了!”背后传来了兰陵王冷冷的声音。

邵景文咬了一下嘴,又走回了房间,两名手下已经迅速搜查完了,向他摇了摇头,邵景文心中愤懑异常,他明知道那三人就躲在二楼的某个夹层处,但他就是搜不到,更重要是,他没有时间了。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衣柜上,衣柜很宽年夜,里面足以容纳三个人,邵景文走上前,先拉开下面的抽屉,里面前是绣鞋,他将抽屉关上,又打开了柜子,里面挂了十几件长裙。

“这是我孙女的衣橱,将草请自重!”

在年夜宁王朝,随意打开女人的衣橱是一种极为无礼的举动,邵景文固然也知道,他装着没有听见,他忽然衣橱下面还有块木板,他迅速掀开,只见里面前是女子亵ku、肚兜、心衣之类的衣,他呆了一下,连忙将板放下,这个他不克不及再碰。

“老王爷,抱愧了!”

他沮丧地关上了衣柜门,他却不知道,他其实已经找到了暗格的入口,只不过被他抛却了。

下面的无晋也轻轻松了口气,这一关他终于熬过了,黑黑暗,他感觉到有液体落在自己脸上,流入他的口中,咸咸的,他忽然醒悟,手在她脸上mo索,虞海澜竟不知何时弄始,已是泪流满面。*

她紧紧咬着嘴,泪珠儿扑簌簌滚落,她感觉到自己的爱恋之花即将到干枯的时刻,所有的快乐和幸福都将要离她远去,她很快就会回到光明的世界,可对她,却是黑暗的开始。

她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吗?她不甘心,但她心中又布满了害怕,泪水就是她害怕的倾述,她何等希望无晋能抱住她,亲吻她,给她一份希望,让她的爱恋之花能永远的盛开下去。

无晋似乎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害怕,他紧紧地拥抱着她,灼热的嘴吻她的眼睛,吮干她脸上的泪水,他心痛之极,这是他的师姐,他要呵护她,他要在心中修一间金屋,将他的师姐藏在里面,谁也不克不及再伤害她。

虞海澜猛地趴在他胸前,浑身剧烈颤抖,像一只狂风骤雨中无依无靠的鸟,无晋的温柔冲垮了她眼中的堤坝,她泪如泉涌,这一刻,她将自己的一生都牵挂在了年轻的师弟身上。

一阵ji烈的脚步声打断了无晋的伤感,随即一个士兵的述说无论对无晋,还是虞海澜都是一声晴天霹雳。

“禀报将军,我们在江边抓住了那个黑皮肤的女子!”

“阿瑛!”

“师妹!”

“不!”虞海澜和无晋对望一眼”他们眼中lu出了无比的震惊和恐惧”陈瑛被他们抓住了……

这个消息对绝望中的邵景文却俨如俨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忽然歇斯底里地年夜喊起来:皇无晋,我给一炷香的时间,用银票来交换,否则,我把她人头砍下,悬挂于码头之上。”

喊完,他仰天年夜笑,在他们较量的最后一刻,老天终于怜悯他了”他笑到了最后。

邵景文迈开年夜步向外走去,“我们走!”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过,他们跳上自己的船,向江中驶去……

此时无晋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知觉,虞海澜将他从暗格里扶了出来,无晋慢慢走了几步,让他的肌肉适应一下正常环境,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没有任何滞碍。

他随即便将装银票的鲨鱼皮包交给了兰陵王,没有半点犹豫,不管他付出什么样的价格,他必须要救回陈瑛,他只剩下一炷香的时间。

“烦请王爷做一个居间,我信守许诺,把银票交给他,也请他信守许诺放人。”

兰陵王点了颔首,接过了皮包”他也觉得有点遗憾,在最后一刻他们失败了,但他的心思和无晋一样,救人第一。

无晋又回头向虞海澜望去,他凝视着虞海澜那略带忧伤的眼睛,“师姐,我和王爷一起出去,留在这里。”

虞海澜脸上的绯红尚未完全褪去,她将散乱的头发挽了一个发髻,洁白如玉的脸上在灯光下有一种精明的光彩,但她眼中的忧郁又如一层轻雾般笼罩在双眸上”这种忧郁曾经因为她生命中爱恋之花的盛开而消失,当她离开黑暗,重入人世间后”她的这种忧郁又重新回来了,甚至比畴前更多了一分忧伤。

她的这种忧伤连兰陵郡王都感觉到了,他那饱经沧桑的心中恍如明白了什么,他知道在那暗格里,他们一定产生了什么事,否则他们之间不会变得这么多情。

他心中对虞海澜不由有一丝同情,但他没有话,只是静静地期待他们两人的决定。

虞海澜固执地摇了摇头,“我和一起去!”

“好!”无晋把手递给了她,温柔一笑,“我们继续生死相依!”

,生死相依”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使虞海澜浑身一震,她又凝望着无晋的眼睛,这一刻,她的无晋的眼睛到一种坚毅,到了一种怜爱,到了一种男人的责任,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她颤抖着伸过手,和无晋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她在泪水中笑了,这一笑,俨如她的爱恋之花重现绽放。

无晋毅然转身向甲板上走去,无论如何他决不克不及让陈瑛死去。

江面有三艘船,中间一艘船上,陈瑛被绳索五花年夜绑,她的脸色惨白,嘴角留有血迹,她在回来途中被三十名武士伏击,在连杀七人后,终因寡不敌众而被俘,现在,她是邵景文最后的一线希望。

邵景文就在她身后,他紧紧注视着官舫,心中也紧张到了极点,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柱香,但太子的船队已距离不足两里,他甚至已经远远看见远处的江面上呈现了一串的亮点,那就是太子的船队。

他拔出了横刀,架在陈瑛的脖子上,厉声喝道:“无晋,我数三声,再未定定,她人头落江!”

“三!”

“二!”

陈瑛脸色惨白之极,她受了刀伤,因流血过多显得她异常虚弱,她几乎是被一名身材魁梧的绣衣卫提在手中,口被绳子紧紧勒住,她无法作声,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她不惧死,但她不想这样死,她希望无晋出来救她,让她知道,她在他心中至少比那些银票重要,至少她想最后看他一眼,但她此时的心有些绝望了,他是那么不喜欢她”会为她做出这么年夜的牺牲吗?

“邵将军为何言而无信?”

官舫缓缓驶来,无晋呈现在船头之上,在他身后站着虞海澜,陈瑛的眼睛忽然红了,泪水汹涌而出,他是在意自己的。

邵景文却眯起了眼睛,果然是藏身在官舫内,他和无晋斗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人的真面目,他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身材很魁梧高年夜,眼睛又细又长,给人感觉就像在笑一样,但他的语气却很冰冷。

邵景文冷冷一笑,“我几时言而无信了?”

“邵将军好是一炷香,可现在才半炷香,就数到二了,让我如何相信!”

“少空话!”

邵景文瞄准陈瑛的脖子,双手高高举起了横刀,“拿银票换人,答不承诺?”

“我们承诺!”

无晋身后虞海澜惊慌地喊起起来,她不像无晋那样能沉住气,她年夜声喊道:“我们承诺,快把刀放下!”

邵景文满意地笑了,他见无晋还是没有亮相,便猛地一刀向陈瑛脖子劈去,寒光一闪”带着风声,在虞海澜的尖叫声,他的刀停在了距离陈瑛脖子不足一寸的处所,他斜睨着无晋,期待他的回答。

无晋终于长叹一声”“这是天意!赢了。”

他把鲨鱼皮包递给了走过来的兰陵郡王,“王爷,烦请做中间人,我给银票,请他放人!”

兰陵郡王接过鲨鱼皮包,也对邵景文高喊:“邵将军”我来做中间人,可能言而有信?”

邵景文仰天一笑,“我邻景文历来恪守诺言”老王爷几时见我背信过?可是……”

他到“可是,二字,又将刀举了起来,“如果敢弄鬼,我邵景文一刀斩失落她的头,也绝不是吓唬人。”

兰陵郡王对无晋低声道:“安心!这人虽然是申国舅的心腹,却言而有信,从不食言。”

……哼!”无晋冷,亨一声,“他刚才就食言了。”

兰陵郡王走上一艘船,向江心而去,这时太子的船队相距只有一里了,年夜船头上的灯笼已清晰可见。

年夜宁帝国的东宫储君皇甫恒背着手站在船头上,凝视着远方江面,他依稀看到了远方江面上的官舫,便对身后的惟明笑道:“看见没责,那是兰陵郡王的官舫,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他。”

惟明忧心忡忡,他叹了口气:“太子殿下,微臣担忧的,还是税银,我很担忧无晋不是绣衣卫的敌手。”

“他固然不是邵景文的敌手!”

皇甫恒淡淡一笑,看不出他脸上的脸色“尽力而为!失败了我也不怪他,究竟结果我没有派出像邵景文这样厉害的角色去支援他。”

他语气有点遗憾,他是东宫太子,太多的人盯着他,他不克不及像申国舅那样随心所yu,原本他准备派出二千军队以训练的名义来接应,但他的父皇却警告了他,不得随意派军队出京,他知道这是申国舅的谗言,但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托梅花卫前去支援,但梅花卫却和无晋错过了,至今还在荥阳。

,听天由命”他并没有抱太年夜的希望。

他此时已径得知邵景文就在前方,估计无晋也在前方,他又再次下令,“加快速度,全速前进!”

东宫赤龙船如箭一般向一里外的江心疾驶而去。

而就在这时,邵景文终于从兰陵郡王手中接过了沉重的鲨鱼皮年夜包,无晋一路携带的银票年夜包,终于落到了申国舅的手中。

“是这只皮包吗?”

邵景文回头问旁边船上的赵船东,赵船东看了一眼陈瑛,胆寒地址颔首,“他们一路把它当作宝贝……,禁绝任何人碰!”

邵景文回头瞥了太子的赤龙舟一眼,离他的船只有三百步了,他反手一刀,用锋利的横刀割开了一道口子,挑出防水内膜,皮包内lu出了一叠一叠崭新的银票,一共有十叠,用纸带扎紧,每叠百张,一共一千张银票。

邵景文取出了其中一叠,凭着手感,他一mo便知道这是齐年夜福钱庄的银票,他靠近火把,在火光的映照下,银票概况上闪动着齐年夜福银票独有的彩幻之色”一百张每一张都是如此,邵景文满意地笑了起来,他再次回头,太子的赤龙舟已经到了一百五十步外,他甚至已经看到了船头上站着的黑影,那就是东宫储君皇甫恒。

“太子殿下,可惜来晚了一步!”

他跳上船,一脚将赵船东踢下江中,一挥手,“走!”

船迅速驶离了江心,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邵景文率领的三百名绣衣卫缇骑以最快速度撤离洛水两岸,撤离得干干净净。

“无晋!在吗?”江面上传来了皇甫惟明的年夜喊声。

无晋被带上赤龙舟,他没有来得及穿外袍,只穿戴一袭黑色的紧身蛟鱼皮潜水服,显得身躯高年夜健壮,皇甫恒远远看见他,不由笑着点了颔首,他听陈直起过无晋,陈直很是憎恶这人”不过能让陈黑脸憎恶,那也是一种本领。

而苏翰贞给他的信中却毫不吝啬地夸赞他,把无晋在东海郡做的事迹一桩桩写得清清楚楚,这便让皇甫恒对他布满了好奇,这个无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无晋也远远看见了皇太子,他年纪约三十出头,长得方面年夜耳,身材中等,笑容十分亲切,但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什么脸色,这是一种职业性的笑容,没有什么意义。

他走上前单膝跪下”“民皇甫无晋拜见太子殿下!”

他是云骑尉勋官,见太子只需跪单膝即可,固然,如果双膝跪下,那更有礼节,只是无晋除给祖父下跪外”还没有跪过任何官员,让他双膝跪下,比杀他还难受。

无晋走进了年夜堂”皇甫恒的眼睛不由一亮,好一个不合寻常的年轻人”他穿戴集身的潜水服,陪衬出他强悍的身材,一头黑黑的长发,潇洒地飘在脑後,年夜年夜的双眼深嵌在浓眉下,射出的目光深沉有力、穿人肺腑。

宴甫恒心中连连赞叹,他喜欢这今年轻人。

“无晋,我久闻的年夜名了!”

皇甫恒微微一笑,“请起身,以后我准不消下跪!”

“多谢太子殿下!”

无晋站起身,他看见站在旁边的年夜哥惟明,便笑着向他点了点”头,惟明心中焦急,颤抖着奂音问他,“那个鲨鱼皮包……,还在吗?”

无晋叹了口气,“很抱愧,那个包和包里的银票都被邵景文夺走了!”

“什么!”

惟明的脸色变得刷的惨白,他刚再话,皇甫恒却一摆手止住了他,“我过,只要尽力就可以了。”

这时,无晋微微一笑,他当着几十名shi卫和十几名shi女的面,脱下了贴身的蛟鱼皮潜水服,年夜堂内马上一阵sāo动,旁边天星年夜喝一声,“无晋,不得无礼!”

无晋全身上下只穿戴一条ku头,十几名shi女都满脸晕红,扭过头不敢看他,皇甫恒却不lu声色,注视着无晋的奇怪举动,他知道必有原因,惟明却惊疑地望着无晋,他也了解兄弟不是鲁莽之人,可他这是在做什么?

无晋回头对一名shi卫微微欠身一笑,“请借匕并一用!”

那shi卫后退一步,警惕地望着他。

“用我的!”

皇甫恒将他腰间的匕首扔给了无晋,他心中对无晋布满好奇和兴趣,他已感觉出,无晋此举必有深意。

无晋拔出了匕首,只觉寒光森森,锋利无比,“好刀!”他赞了一声,便反过匕首,在蛟鱼皮潜水服的领口挑开了缝得密密麻麻的线,他猛地用力一扯,只听“嗤,“一声闷响,内外两层蛟鱼皮被他撕开了,从夹层内喷出年夜量的纸片,漫天飘动。

“是银票!”有shi卫拾起一张,年夜声叫喊起来。

“我这张也是,是一万两的齐年夜福银票!”

皇甫恒和惟明同时瞪年夜了眼睛,不成思议地望着眼前一幕,几名shi卫将满地的银票收拾起,将厚厚一叠银票呈给了太子。

“这是……”

皇甫恒惊讶地望着眼前的银票,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无晋抱拳施了一礼,“这是一百张万两银票,东宫税银全部在此,皇甫无晋幸不辱命!”

“那…………那邵景文拿走的银票呢?”皇甫恒惊疑地问。

无晋淡淡一笑,“那是我的一个朋友所做的齐年夜福假银票,和真票无异,只是在阳光直射下,上面只有五色光线,而真票是七色光线,除非邵景文能静下心用一盏茶的时间细看,只可惜,他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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