Ⅳ·Chapter 64
作者:萧城花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524

简白第二天醒得比往常晚,毕竟昨晚第一次作为承受的一方,即使并不感觉过程多么痛苦但不论身体还是精神的疲劳程度都和往常大不一样。

先于意识恢复的是身体的警觉性,在发现身边有人的时候简白差一点儿直接出手,但不论是因为某事迟滞的身手还是包围着两人的熟悉的魔药清香都阻止了惨剧的发生。

他清醒的刹那看到一双眼睛,仿佛黑色的深井,微风不起,波澜不惊。

“嗨,早安,西弗勒斯。”简白微笑着说,然后试图像平日一样坐起身,但身下一阵刺痛阻止了他的动作。他微微尴尬,然后在对方的帮助下慢慢起来。

斯内普看着简白,眉头紧锁,良久之后干巴巴地说:“我以为你会一早离开。”

“嘿,那是我的台词。”简白忽略对方口中的抗拒,轻笑说,“虽然你足够温柔,但第一次总有些困难难以克服,我想你不是个粗暴的床伴。”

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大概是为了参加“眉头夹死蚊子大赛”做赛前练习!?

“虽然你们总认为东方人保守,但如果你以为我会因此要求你负责的话大可放心。西弗勒斯,我以为凭你对我的了解该不会做出这么肤浅的判断才对。”

斯内普嘴唇动了动,最后说:“抱歉。”

“如果你再后面加一句‘因为我喝醉了’的话,”简白笑着接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上了你。”

斯内普为这个笑话而稍微放松了神色,但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情。

凌乱的床单和被甩在地上的被子表述了前日战况的激烈,而黑色丝绸质地的床单上面干涸的白浊更加醒目。他在昨晚并没有用套子,而且大醉之下选择了内射……

简白已经习惯了身上的疼痛,而且在有意的抵御下那实在不算什么。稍微的洁癖让他已经不能继续忍受身上糟糕的感觉,所以掀了被子直接裸着身体朝浴室走去。

简白此刻的确是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的,只是他的衣服被斯内普扔在浴室,而且等会儿就要脱他也懒得从对方的柜子里翻出一些来穿,但这于观看的人而言却是另一番感想。

斯内普往日选择床伴并不限定男女,或许他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但在性/事上面,男人的爽快利落更让他满意。他的名头为他赢得一些艳遇,但即使如此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东方人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其实对他们而言,东方人的长相识别度很低,除非相处日久否则很难一眼从人海中挑出。但简白这个人从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别具一格,他穿着医疗翼的病服在阳光投射过的窗前醒来的时候简直温柔明亮得仿佛天使!

那种全身散发光芒的感觉是客观环境上的误差,但主观上斯内普却一直难以忘怀。当然这只是身处黑暗的人对于光明的自然仰望,只是对美的一种普遍追求,并无多少含义。

但接触之后斯内普渐渐发现简白并不如他第一眼看到的那么单纯,即使是在他最温柔地笑着的时候,看似万分真诚的眼睛到底有几分感情谁也说不清楚。这一点却只有他和邓布利多看出来,他是因为特殊身份的直觉,而邓布利多则来源于他的见多识广。

当然,他们一致认为简白并不存在威胁。这或许是对方可以给予他们的错觉,通过他的那个“波动”能力达成,但现阶段来看并无差错,而且简白一直强调对自己的动心。

“如果你需求强烈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用手帮你?”踏进浴室的前一秒简白突然转身说,他的目光看向斯内普精神的某处,微带揶揄地说。

斯内普不得不收回突然漫天发散的思维,拉扯着嘴角轻笑,“我总听说东方人腼腆含蓄,你的行为却让我不得不纠正脑中关于这点的认知。”

简白哈哈大笑起来,他朝斯内普眨眨眼睛,说:“特殊的人特殊对待,你懂的。”

三强争霸赛结束的当晚邓布利多就揭穿了小巴蒂•克劳奇的阴谋并且解救了被困在办公室的穆迪教授,在斯内普回地窖以前他们还利用吐真剂迫使他提供了一些有用信息。

之后邓布利多联络了福吉,试图劝服他通过魔法部的威信通知人们这个消息,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拒绝。

简白去医疗翼看刚醒没多久的哈利时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显然现任魔法部部长想要通过哈利的蛇佬腔这一点做文章,指责邓布利多识人不明以及所谓救世主男孩的真实性。

邓布利多从头到尾表现得很平静,对于福吉的拒不合作却有些无奈。至于哈利,简白只听到他最开始说了一句“伏地魔回来了,我看到了”之后就没了声音,这让他有些满意。

邓布利多与福吉的争端愈加激烈,简白推门进入的时候他们都没发现。在邓布利多提出联合巨人的时候福吉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这让他肥胖的脸显得更加可笑。

终于福吉对现实的抵抗让斯内普不能忍受了,他只在简白前面来一点,脸色却比他差得多,阴沉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他撩起长袍的左袖子露出赤/裸的上臂给部长大人看,声音嘶嘶地好像蛇,福吉为此甚至惊恐得连退了几步。

然而即使这样他也只是留下哈利赢得的奖金后就慌忙逃跑了,站在哈利病床边上的小天狼星撇着嘴恨恨说了声“懦夫”!

房间中人的表情都说明他们极其认同这一点。

之后邓布利多向在场的诸位安排了任务,特别针对斯内普与小天狼星的关系进行调节。两人象征性地握了下手后众人离开,邓布利多仿佛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门边上的简白,笑着说:“你也来看望哈利么,白?”

简白慢慢走过来,他试图保持动作的平稳,但因为某些的问题稍显僵硬。邓布利多面对着哈利没有察觉,反而是哈利有些奇怪地看着简白。

在安慰了哈利之后邓布利多笑着和简白他们告别,临走时语重心长地说:“或许你可以询问更多人的意见,哈利,毕竟集思广益有助于你做出更正确的判断。”

邓布利多走后哈利病床前围坐了三个人,难得安静的赫敏和罗恩,以及简白。

在简白微笑问候以前赫敏突兀地出声了,她看着简白轻声问:“白,你受伤了么?”

简白一愣,随后镇定地点头说:“下楼梯崴到脚了。”

赫敏轻瞥了他一眼,目光讳莫如深,但哈利却相信了,安慰说:“怪不得你今天走路怪怪的,你要小心,白,你得维护你大众情人的体面。”

“知道取笑我,看来你已经好多了。”简白微笑着面对哈利的调侃说。

哈利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昨天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我们都知道情有可原。”

“但是很危险。”哈利轻声说,“昨天是我好运,死去的亲人解救了我。真正面对伏地魔的时候如果我像这样不稳定的话,很可能死的就是我了。”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哈利,我本来以为你会控制不住向部长申诉。”简白笑着眨眨眼,“他竟然敢不相信救世主的话!”

“别说那个了,救世主的名头就像个笑话。”哈利苦笑着说,“福吉可不认为一个平庸的救世主能为他带来多少利益,况且我带给他的更多是不愿提起的噩梦,瞧他的态度就知道了。”

罗恩在一边不屑地撇撇嘴,说:“眼睛盯着权利放不开手的老混蛋而已。”

“那么你们准备怎么做呢?在部长明显准备淡化这件事情的影响的时候。”简白问道。

“或许我们可以通过学生之间的传播?”赫敏建议说,“如果学生可以在父母的面前提起的话,大概会起到一定防范作用。”

“但更多可能是你们首先被各院的学生嘲笑,因为你们散布谣言。”简白笑看赫敏蹙着眉头的苦恼样子,说:“人们总接受他们愿意接受的事情,这可不分大人或者小孩。”

“那么你的建议了,白?”

“你不是已经深有体会了么?”

三人面面相觑,不解简白话中的意思,哈利最先想到什么,惊叫说:“对了,报纸!既然丽塔•斯基特可以通过报纸的方式将人们对公众人物的喜恶玩弄于鼓掌,那么媒体的影响是可以借用的。”

“但前提是她为什么要为我们提笔。”赫敏冷静地说,“她是一个喜好噱头的人没错,但事关神秘人,她真的有勇气那么做么?而且别忘了,我们都认为食死徒的力量已经渗透到报社,即使她敢爆这个内幕,内容是不是能刊登也是问题。”

“不要轻视民众的判断力,虽然它看起来大多时候都跟着风向走。”现场沉默了一会儿后简白轻声说,“并不需要多么陈词激昂,事实上只需要一些切合实际的报道,比如那位遇害的魔法部成员,克劳奇先生的离奇遭遇以及救世主的‘胡言乱语’。不给出结论,民众往往会自行推导,那比陈述一个观点更让人信服,因为他们认为那是自己根据现实得出的结论。”

“但他们不会相信的!”赫敏说,“神秘人的恐怖他们记忆深刻,宁愿欺骗自己不要相信这一点。”

“即使嘴巴里说着不信,行动上总会防备谨慎。你们难道希望通过公众的力量来打倒伏地魔么?当然这个想法不错,但不到绝望的关头不要相信一群只会把头缩进龟壳的人。”

赫敏皱眉,有些担忧地看着简白,轻声说:“你心情不好么?”

简白恍然先前的犀利坦诚并不完全契合他平日的形象,他的行为有些失控,或许是因为邓布利多先前向斯内普布置任务时那种意味深长的语调让人不悦,也或许是刚刚有过最亲密关系的人再因某个原因失神让他不爽。

但who care?没有人规定霍格沃茨的助教先生必须永远和风细雨浅笑悠然。

“因为崴到脚了。”他淡淡说,微笑自制,让人心安神宁。“在那以前,你们需要放更多的精力在哈利身上。”

哈利一脸不解地看他,简白慢慢说:“头疼的问题可大可小。但如果总与类似的噩梦有关的话,哈利,或许你可以寻求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因为任何的异常都有其必要原因?”罗恩反问,看其余三人一脸惊讶地看他,尴尬地解释说:“白以前说过的。”

哈利与赫敏相顾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