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出现，确定。”

“请反馈线索，是否在二十四小时受过重伤？”

“明白。实行追踪。”

当楚戈下楼后，停靠在楼下街口的一辆帕萨特悄然无声的跟了上去。车后座上，两个年龄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背靠着座椅闭目养神，一个留着长发，一个留着半寸短发。

就在汽车转弯的时候，短发男子睁开眼，他对着驾驶位的男子道：“刘铁，等下借问路标一个战魂标记。”

驾驶员回头一笑：“明白。”

男子点了点头，接着从座位下提出一个手提袋，取出了两件黑色的外套，递了一件给身旁的同伴后，他自己也迅速将外套穿在身上，然后取出一小瓶液体，小心翼翼的滴进衣服左胸位置的一个类似于太极图案的扣眼里。片刻后……他的身形彻底消失了。

虽然身形消失，但不满的声音却依然传来：“真不知道三组什么时候才能做出永久性的隐身衣啊，每次都要抹药水，太不方便了。”

这时，他同伴的身形也彻底消失：“你应该问，三组什么时候才能做出不会被魂使以魂炼术和修罗使以真言看出来的隐身衣……”

“不，应该是做出不会被红外线扫描出来的……”

……

……

从楚戈的家到江堤的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但中间要穿越好几个街道，这一来一去的路程就长了。不过自幼在这里长大，楚戈总是能够找到最近的路的。

就在他要走进一个巷子的时候，一辆银色的帕萨特停在了他的面前。年轻的驾驶员摇下车窗，朝他一笑后问道：“这位兄弟，请问中兴大厦在什么地方？”

虽然在陌生人面前楚戈一般保持沉默，但对于问路的人，他向来还是不会吝惜语言：“前面路口右拐，过两个红绿灯，左拐五百米。”

“真谢谢你。”年轻人对楚戈伸出手，满脸诚恳的谢意。

楚戈犹豫了一下，和他礼节性的一握后转身走进了巷子。

帕萨特启动，在前面路口，悄然无声的朝着左侧转弯。接着，后排座位的两人显出身形，短发男子取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将驾驶员递出来的一张卡片插入外接的插槽中，在接着调出江城最新的地图，片刻后，一个红色的小点便出现在一个小巷中。

长发男子看了一眼显示屏道：“他朝江边过去了，不会是去江边散心吧？”

短发男子沉吟了片刻后摇头：“先不管，等移动状态停止后再说，如果他只是到江边的话，那就晚上潜到他家里去。”

长发男子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但他的声音却有些不满：“嗯。不过苏波，你不觉得，对付一个高中生，就让我们两人来是不是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一点？”

苏波将笔记本放在腿上，也闭上眼睛轻声道：“王皓，头儿从来都警告我们，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的目标是人，会思考的，不是六大队那些废材，只会扛着火箭筒揍没有智商的魂兽。”

两人再不言语，静静的躺在后面闭目养神，只不过每隔几分钟，他们就会看一次屏幕。半小时后，红点开始缓缓朝着江心移动。

“他坐渡船过江了！”叫王皓的长发男子刚睁开眼，便看到了红点的位置已经越过江堤，顿时坐起身指向屏幕：“江对面是新开发区，现在还有农民的土地——今天又是周一，很少有人在那边游玩的。”

虽然江城已经有两座跨江大桥，但那两座桥的位置……实在有点不敢苟同。以至于，两座桥之间的那片开发区的居民，大多数还是选择坐一块钱的古老渡船过江。一方面快捷，另一方面，对于安全又快速的渡船……很多人都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再等等，等停止移动后再确定方位。”

……

这一次，两人再没有闭上眼睛，而是一动也不动的注视着屏幕。就在帕萨特开到码头上的时候，小点终于停止了移动。

从车窗外朝江对面望去，只见一片片农田开满了金色的油菜花，也换了是现在，如果是周末，处于枯水期的江对面，是江城人休假的好去处。

但即使如此，也有不少人在对面的河滩上游玩嬉戏。

苏波皱了皱眉，又在笔记本上操作了几下，调出最新的俯瞰图片，与地图重合后最终确定了红点的位置。

“他在田里？”长发男子王皓有些奇怪的道：“既然知道避开普通人，那为何又会对普通人施展道术？”

苏波沉默了片刻后道：“到时候看情况，如果他配合……倒是可以将他引荐给张锐。十七岁……这个年龄虽然晚了一点，但培养一下还是不错的。”

说完后，两人再次进入隐形状态，并从车窗中跃悄无声息的跃了出去。

……

……

闻着淡淡的，略带甜味的菜花香味，楚戈一头扎进了油菜田中。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无数次，是以轻车熟路至极。

绕着田埂，他很快便找到了合适的地点——那是一个面积差不多有十平方米，将近一米五深的蓄水坑。由于好几天都没下雨再加上枯水期，是以，蓄水坑中并没有积水，只是有一点点潮湿。而且让楚戈更开心的是，里面居然还有燃烧过篝火的痕迹和几块大的鹅卵石……

“这倒有点方便。”楚戈跳下水坑，接着，他念动了封印咒。

干将应声而现。他手持剑诀，按照神秘男子所教的方式，迅速投入到修炼中。

然而，和上次在幻境中一样，他依然只能将干将抬高地面，在最后喝破魂器技的时候，干将又跌落在地。

接连失败三次后，楚戈坐到了鹅卵石上，他平举干将，脸上露出苦笑：

“玩杂耍还行……要砍人就太牵强了一点啊。”自语的说着，他双手平摊，将干将置于手掌之上，接着闭上了眼睛。

在这一刻，他脑海中闪过那句广告词：沟通……从心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