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血战莫扎伊斯克镇（十二）

“轰轰轰轰，轰”迫于战场上的形势，苏军的几辆坦克车纷纷向架设在莫斯科支流上的石桥发炮轰击，以阻止敌人步兵的冲锋。而早在黄昏的时候，苏联守军就在桥梁的桥墩下埋设了炸药包，并派专人负责在战事不利时用引爆器起爆。苏军坦克集火炮击桥梁，就是向负责炸桥的爆破兵发出炸桥信号。

正当德军的一些步兵，以胜利者的姿态冲过桥梁，而三辆德军轻型坦克也冒着炮轰快驶到河的这一侧时，一声地动山河的爆炸声，为战场上激烈的战斗划了个休止符。四个五公斤的炸药包同时爆炸的威力，足以炸毁饱经战火的石桥的桥墩。

一侧桥墩的忽然坍塌，致使桥面迅速下沉断裂，桥面先后断成几截，掉落在水位暴升中的莫斯科支流的滔滔河水里。桥上的德军步兵和坦克也随之掉落河中，霎时间呼救声连天不想被河水卷走的德军步兵拼命挣扎。至于那三辆德军轻型坦克，眨眼间就沉入了河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这几辆坦克并没有被河水冲出多远，成了莫斯科支流的定底铁，直至半个世纪后，由于其炮管经常钩住渔民的渔网，才被再次发现并打捞出水。

黑夜之中，更多的德军坦克冲上对岸河堤，隔河炮轰苏军，两辆苏军参与封锁桥面的装甲侦察车来不及与己方坦克汇合，就被摧毁在桥头堡后的空地上，车内的苏军士兵急忙跳车逃生。

“坦克排的所有车辆和人员，向后备阵地撤退。”桥梁已经被炸毁，见敌人河对面的坦克越来越多，在收拢兵力的过程中，德别克斯夫教官从坦克舱中探身出来，大声向周围传令。

在当初刚进驻桥头堡的时候，机械化步兵一连着手修建了后备阵地，大多数位置小镇外圈的街道中。听到命令后，坦克排的车辆人员急忙向当初他们修建的暗堡、岗亭及街堡退却。

“大家不要慌桥梁炸塌了，敌人想渡河进攻没那么容易。”由于沿河一线的所有阵地都被德军的坦克炮火犁地般轰了个彻底，防守河岸的机械化步兵一连的幸存官兵及车辆，都向小镇中退却。为了避免部队出现溃败的现象，机械化步兵营营长马特维列夫教官亲自驾驶着一辆嘎斯吉普车从小镇的街道中驶出来，大声向退入小镇的士兵喊话稳定军心。

“同志们，这场仗不易打，我们要有苦战几天的思想准备。”波*夫的中型坦克，退却了五十多米后，就减速殿后，自觉地为友军提供掩护。波*夫从车载潜望镜中，发现河对岸先后出现了十多个巨大的阴影，知道那都是敌人的中型坦克，心里不免也有几分彷徨，但马上打了自己额头一下，并自言自语地安抚自己有鼓励战友地说了句话。

“没了桥梁，敌人的坦克就过不了河，最多也就是步兵冒险渡河过来。”暂时不需要操作炮塔，布尔什维奇轻呼了口气，并对目前的战场形势作了自己的分析：“敌人想从我们这个方向取得突破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行，我最担心的是小镇的其它方向能不能守住。”

布尔什维奇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此时小镇的南面也进行着激烈的战斗。虽然德军把波*夫他们所在的东南方向作为主攻方向，但在南部投入的兵力相对应防守的苏军来说同样是压倒性优势的。

“别人怎么样我们管不了，管好自己英勇战斗就行了。”战场之上，人性如何是最容易看清的，奥列格洛夫清点了一下坦克弹药的剩余数量后，右手用力地捶了一下胸脯：“我奥列格洛夫就算死，也要在战场上轰轰烈烈地做英雄想当年我的祖辈，也是在抵御拿破仑大军的战斗中壮烈牺牲的，我绝不辱没祖辈之名”

“死掉的英雄只堪后人缅怀，活着的英雄才能功成名就，万众敬仰”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阿纳托利对于奥列格洛夫的话不太认同。

“真服了你们，都在考虑如何当英雄了”波*夫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引来了大家的这么多话语。

由于防守小镇东南方向的苏军，及时炸毁了桥梁，度至德军在该方向上的进攻出现了停顿。德军不得不把作为预备队的舟桥营提前派上用场，这个舟桥营前段时间曾经成功地在莫斯科河上架设了浮桥，供德军侧翼迂回纵深的大部队渡河。

不过这次敌人想在苏军的眼皮底下架设浮桥，那会如此顺利。每当敌人的舟桥部队靠近河边准备架设浮桥时，苏军部署在小镇中心的四门榴弹炮都会发炮轰击一番，致使敌人连续两次都没架桥成功。

“轰轰轰，轰轰轰。”与之前德军机动独立团不同，作为德军摩托化步兵师的战术炮兵，其中自然有善于根据炮弹弹道逆向推算敌人炮阵地位置的高手，在分析了苏军的两次炮击数据后，德军师一级的战术炮阵地对莫扎伊斯克镇展开了炮火压制，上百发远程榴弹炮炮弹，密集地轰击在苏军的战术炮阵地所在的位置。可怜苏军本就不多的四门122mm榴弹炮，根本来不及转移，就被摧毁了三门，致使苏军的炮火严重削弱。并且城镇中心的多处房屋也遭到炮火破坏，连教堂也不能幸免。

没有了来自苏军炮火的威胁，德军舟桥营第三次尝试在莫斯科河支流上架设浮桥时，就要顺利得多了。苏军数量不多的几辆坦克，也不敢冒险冲出去开炮，怕遭致敌数量众多的坦克火力的还击。

眼看着敌人一点一点在河流上架起浮桥，而没有法子予以阻止，这对苏联守军的士气来说，是一种无形的打击。为了能尽量长时间守住城镇的街道，苏军营长严令己方的装甲车辆不得擅自冲出去交战。波*夫的坦克也在这样的情况下，退到了他们以前修建的岗亭附近待命。

“砰砰砰，哒哒哒，轰，轰，轰。”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莫扎伊斯克镇攻防战的重点暂时转到了由苏军摩托化步兵营防守的镇子南面，东南面趋于沉寂。德军先是架设了两座可供步兵通过的狭窄浮桥，一部分德军步兵渡过河来扼守住滩头、正当德军舟桥营准备在两条狭窄的浮桥基础上，于其上铺设可供坦克车辆通过的大型浮桥时，原先被击溃的防守河对岸的苏军普通步兵营的营长，收拢了大概五十多名残兵，在此时悍然对浮桥发动了自杀式突袭。

接着夜雨的黑幕掩护，这支苏军突袭队伍，采取四十多人在岸边隐蔽接近侧翼攻击吸引大多数德军的注意力，而大概十人左右则携带三捆集束手榴弹从河水中游近浮桥进行爆破。

这五十多名苏联士兵除个别几人被俘虏外，绝大部分壮烈牺牲，伴随着他们牺牲的，还有德军刚搭建好的两座狭窄浮桥，出其不意的自杀式突袭取得了应有的成果，浮桥也随这些烈士们永沉莫斯科河底。

“同志们，你们安息吧。我波*夫发誓，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雨夜黑幕中河流上突然发生的战斗，小镇中能看见的没几个人，由于能使用车载潜望镜观察敌情，波*夫却能了解到大概情况。

当波*夫把苏联残兵自杀式破坏了浮桥的情报，通过车载无线电报告给团部后，这则消息迅速在莫扎伊斯克镇的所有苏军部队中传开了。

此时波*夫的坦克车内，大家反而都沉默不言，刚才还在讨论英雄话题的人，都明白到了一个道理，要成为英雄就必须用行动来向全世界证明自己的存在，而不是光靠嘴上说几句话。

这一次浮桥被破坏掉后，德军的舟桥营一时间难以快速再建起另一座浮桥，毕竟很多浮桥的材料都被滔滔的河水冲走了，德军不得不就地伐木取材。而德军集结于小镇东南面的主力，也因为天气恶劣而不能转向其它方向投入战斗，德军这一方向上的三十多辆坦克，超过6000人的兵力，无奈地在夜雨中待命长达三个小时。时间上的损失，间接令到德军要在黎明前攻下莫扎伊斯克镇的军事行动难以实现。

历史可以证明，这宝贵的三个小时的错失，成为了德军进攻莫斯科城的路上，一系列失败的开端。三个小时，可以让莫扎伊斯克镇内的居民及时组织起一支1000人的工农红军；三个小时，可以让苏联预备役方面军的一个坦克师，连续西进150公里；三个小时，可以让苏联部署在远东防线上的飞机大队，转场到达莫斯科战区。三个小时，可以让苏联最高统帅部意识到莫扎伊斯克防线上存在着巨大的危机，从而及时调度一切力量来弥补。（胜利的象征——朱可夫元帅，就是在这个时候，向斯大林建议加强莫扎伊斯克防线方向的力量。）

这一夜，莫扎伊斯克防线上出现了两个僵持局面。苏军的第32步兵师在莫扎伊斯克镇以西的古战场上同两个德军师激战，双方死伤惨重。莫扎伊斯克镇上，苏军的莫斯科步兵学员团凭借河流屏障和防御阵地，同一个德军师又一个独立团对峙。

（从下一章开始就要转入残酷的巷战了，苏联军民誓死寸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