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的硝烟在苏联东欧大地上挥之不去，人类之间惨烈的杀戮天天上演，一切美好的事物在战争之中不是被摧毁就是被改变。

波*夫再次登上机械化步兵排的车辆，跟随机械化步兵一连的部队来到城镇的东南方向上的一座桥梁前，机械化步兵一连负责防守这座两头的四个桥头堡和两个塔楼。

“这就是我们的阵地，临时的家。”德别克斯夫教官，率领着他的队伍，包括一辆T-60轻型坦克一辆装甲侦察车和三辆装甲运兵车及一辆边三轮摩托车，进驻了桥梁北岸左边的桥头堡阵地，德别克斯夫教官命令大家下车集合，随后说道：“以后就让我们把战场作为战术训练场，把碉堡阵地作为教室。”

教官的话有点文绉绉的，但学员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们在军校中的后期培训，必须搬到战场之上了。

一个桥头堡有一大两小三个机枪堡，类似一厅两房的格式，在桥头的左侧临河而建，大的机枪堡有二十平米，小的机枪堡也有十多平米，占地面积并不大，一个排三个步兵班加一个装甲班，住进这样的桥头堡中显得有些拥挤。

“这个桥头堡不算太坚固啊，希望不是豆腐渣工程。”工事的大小波*夫没有太在乎，他关心的是桥头堡的修筑质量。防御工事的好坏波*夫经历了多场攻防战后，凭经验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他在分配给步兵三班的机枪堡中四面走了走，用拳头在各面墙壁上敲了敲，对于这处工事的评价不高。

“你还想多坚固啊，这大概是城镇的居民用半个月的时间，利用有限的建筑材料赶工建造的。”和波*夫做着同样动作的还有奥列格洛夫学员，他可是从专门驻守堡垒防御工事的部队出身的，他用力地在机枪堡内墙上蹬了一脚，在刷了灰水的墙留下了个明显的脚印，才客观地说到：“这样的机枪堡，大概可以承受得住德军中型坦克，车载火炮七至九发炮弹的直瞄轰击。”

“大家别议论了，赶快把背包及随身物品放好。”作为三班的班长，拉尔贝奥武夫还保持着他学校教员的说话语气：“与其抱怨工事修得不够坚固，还不如想办法自己来进行具体的加固作业。”

“拉尔贝奥武夫教员，你现在是我们的班长，依你说我们应该怎样加固这个机枪堡，甚至整个桥头堡？”对于军人来说，在驻防阵地中安个窝十分简单，把行军背包打开，在机枪堡的地上打地铺就行了，做事向来认真又善于计算的布尔什维奇学员，一边摆放自己的随身物品，一边煞有其事地请教拉尔贝奥武夫。

“这个嘛，我对于建筑学不太专长，大家有什么好建议可以大胆说出来讨论一下。”经过一两个月的军校生活后，三班的学员们对于这个生活教员的印象都不是太好，拉尔贝奥武夫在战术指挥方面并不出色，如果说他有什么专长的话，大家认为他十分喜欢钻营，为人圆滑八面玲珑，步兵学校的教官是把他作为后勤方面的军官来培养的。

“一个机械专业的排长，一个后勤专业的班长，怎样带领我们防守这个桥头堡？”听到班长拉尔贝奥武夫的说话后，波*夫嘴角露出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苦笑。波*夫很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这时已经身在战场之上，他的精神状态也由身处后方时的漫不经心调整为随时戒备，他的心里对于自己现在的两个直属上司都有些微词。

“各班的学员手脚麻利一点放好行军背包，各班班长督促机枪组的人员眷把重机枪架设起来。”波*夫心里还没抱怨完，德别克斯夫教官迈着八字步，嘴里打着官腔，从主机枪堡一边走过来三班的小机枪堡。

“这是战备值班表，各个班的人必须严格按照编排的顺序来值班。”德别克斯夫教官从随身挎包中抽出一张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递给拉尔贝奥武夫，吩咐对方按照上面写着的来办，拉尔贝奥武夫立即点头哈腰地接过战备值班表，转身安排班里的人。

（细心的读者不难发觉，校方让一个少校教官来担任一个排长，而让一个中尉教员来担任班长，这其中大有玄机。）

“所有暂时不用战备值班的学员们，都到桥头堡外的空地上集合。”下午吃完午餐后，机械化步兵一排的桥头堡也安排好战备值班人员后，排长就把其他的人员集合起来，人数大概二十人，“下午由我排担任莫扎伊斯克镇东南街道的巡逻任务，顺便收集一些可用的物资。参与巡逻的学员必须眷熟悉城镇街道的地形及人员情况，为必要的时候进行巷战做好准备。”

德别克斯夫教官坐并没有坐上他的那辆拥有一门20MM汹径炮的装甲侦察车，而是带着大家队列整齐地徒步行走在这个东欧水乡小镇中。

为了给当地居民一些好的印象，这支苏军巡逻小分队在排长的要求下，以较为严正的队列行进，在队伍中的波*夫也抖擞起精神，步枪背在肩上昂首阔步地齐步走。

“如果以后不用再打仗，寻找一个这般美丽的小镇子隐居，相信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战场上大大小小参加过十多次战斗的波*夫，还是第一次在街道上执行巡逻任务，波*夫心中以一个旅行者的眼光浏览沿途的城镇风光。而在波*夫赞美这个小镇风光独好的时候，小镇中街道两旁房屋里的居民们，也纷纷从窗口阳台探身出来打量着这支巡逻队。

“拉尔贝奥武夫同志，你班的人员在今天巡逻后，负责在这处街道转角位置架设一个检查哨岗，便于明天起开始在城镇中实施军事管制。”当步行离开桥头堡不到两百米的一处街道转角时，德别克斯夫教官挥手示意巡逻队暂停前进，他拿出随身记事本看了看，对担任排值班员的三班长，指了指街口转角位置，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桥头堡方向，说到：“随了要建一个简单的岗亭并用栏杆把道路拦起来外，还要用沙包垒一个机枪阵地及一个反坦克炮阵地。”

“尤其是反坦克炮阵地，必须要筑在我站立的这个位置上，朝向两百米外我连防御的那条桥梁。”今天的巡逻，德别克斯夫教官显然是从连长那里领了相关的任务，现在就是要手下的兵执行落实的，“同时，把阻挡反坦克炮射击角度的树木砍掉。”

“请问教官，那修筑岗哨及阵地的材料，是上级提供吗？”身材有些矮小的拉尔贝奥武夫，并没有马上接受排长的命令，而是试探着向德别克斯夫教官询问。

“废话，上级不是万能的，这些事情当然是要你及你班的人自己解决。”德别克斯夫教官吹胡子瞪眼，双手一摊板起面说到：“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无论如何，明天日出前，你班的人员必须完成这个任务。”不理会拉尔贝奥武夫还想向他说什么，德别克斯夫教官大手一挥示意巡逻队继续前进。

一边巡逻小镇的街道，德别克斯夫教官带着大家一边熟悉附近的情况。身为步兵学校的机械理论讲师，他对于绘图十分擅长，一手拿着张牛皮纸垫在笔记本上，一手拿着铅笔，在走走停停之间，就把所过之处的街道房屋及地形地貌画出了个草图。

建检查来往人员的岗亭，在街道转角建防御阵地，这仅仅只是苏联红军进驻接管这座小镇的小动作。在小镇的东南街道上巡逻了一遍后，德别克斯夫教官还选中了两栋用砖头及花岗岩建成的苏联民宅，做为街道上的防御重点。其中一栋苏联民宅位于小镇同心圆的东南第二圈的建筑群中，是沙俄时期的建筑物，估计是某个小贵族的房子，是柱石结构高门阔户别墅，颇有几分小城堡的韵味。而另一栋民宅，则刚好建在桥头堡后面的河岸台地上，位于小镇第三圈的建筑物，该民宅朝向桥头堡一侧有多个露台，可远眺小镇河对面的近郊。

“哈哈，看来我们班的任务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刚才还愁眉苦脸的拉尔贝奥武夫，在得知二班负责把那栋沙俄小贵族的房子整理成街巷式碉堡，一班负责在台地的民宅地窖改建成暗堡后，对于排长交给三班的任务也转为乐于接受。

“三班的学员，大家带上砍伐树木的工具，我们先去伐木。”一排的人在街道上巡逻了两个小时后，换了二排的人去巡逻，但一排的学员们并没有去休息，相反在各班班长的带领下，争取在眷把排长吩咐的任务做好。

“班长，光靠我们这几个人，又要建岗亭又要垒阵地，怕是难以及时完成任务啊。”除去战斗值班的人，三班能出动参与布置巷战阵地的人只有六人，波*夫把学校配发的行军大砍刀拿在手上，跟在拉尔贝奥武夫教员身后，低声向班长建议：“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发动一下居民群众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