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秋收祭祖3
作者:华表      更新:2020-02-07 19:38      字数:2931

祭祖是一项很好的联络感情维系宗族稳定的方式,这种强烈的仪式让每一个置身其中的参与者得到洗礼,增强认同感,愿意为这个群体付出,比如佛教统一朝拜如来,基督教统一朝拜耶稣,伊斯兰教统一朝拜穆罕默德,而滑国是一个世俗的国家,没有什么全民信教这一说,但是他们统一参拜炎黄先祖。

对张家村的人来说参拜炎黄先祖有点远,那是帝王贵胄要做的,对他们来说祭祀下自己的祖先比较实在,因此一年举行五次大的祭祀活动:春祭、清明祭、夏祭、秋祭以及年终祭,因为都是在祠堂举行,所以慢慢的都叫祭祖了。春祭是为了请求列祖列宗保佑接下来的一年里有个好收成,夏祭则是收了小麦和油菜等来感谢祖先神灵的庇佑,秋祭同样是为了感谢祖先神灵的保佑,年终祭则是在辞旧迎新的日子里请列祖列宗回家共享团员,清明祭和年终祭正常情况下是人人都要参加的,凡事都有例外。

张家的祠堂在村子西边,由最开始简简单单的一间小房变成了现在有主祠堂、偏房、宽敞的院子和围墙的格局。祠堂里恭敬的摆放着逝去亲人的灵位,左边四间偏房是平日了看护打扫祠堂的人休息和存放工具的场所,偶尔也有犯了错误被惩罚看守祠堂的人也住在这里,右边四间偏房是祭祀时候用来煮饭菜用的,宽阔的院子里两排高大的松树,每当有风吹过就莎啦啦的响个不停,仿佛诉说着张家村几百年的变迁。

今天天气不错,作为族长的张玉廷一早就带人来到了祠堂,分工明确:男人们负责打扫祠堂和院子,女人们负责清理早上买回来的材料安排全村人的午饭,村里人陆陆续续都来院子里聚集,六百多口人好不热闹,大家纷纷谈论着“三哥你今年的花生收了得有三四千斤吧。”,“你也不错啊,你今年种的芝麻我看挺饱满,改日给我拿几斤啊。”,“你家的高粱长的那叫一个好,我的就差点,施肥没跟上。”“我那十几亩地算什么呀,还是族长家的好,今年收秋短工都雇佣了五十来人。”“怎么能跟族长比呢。”......总之看情况今秋收成不错。

天赐早早的带着郝杕来了祠堂大院,女子是不准进祠堂的,只能在祠堂门口和院子里到处看看,郝杕自小没有进过厨房,看到这么多人一起洗菜煮饭好不惊奇,顾不上地上的水渍和菜叶子,拉着婷婷蝴蝶般穿梭在人群中。村子里的女人彼此都是熟悉的,看到这么个没见过的漂亮丫头不禁好奇问道:“谁家亲戚这么漂亮?婷婷抢着杕回答道:“我家的亲戚。”有的女人问:“丫头多大了?”郝杕回答到:“今年十五岁了。”不禁有好事的妇人道:“都十五岁了呀,有没有许配人家,这么漂亮的姑娘各家还不抢着要啊。”又有人说道:“丫头来给大娘说说有没有许配人家,没有的话我家二小子和你年纪相当,我改日找人上门提亲去呀。”还有人抢着说:“丫头,我家大儿子比他家二小子强多了,要提亲也得我先去。”有聪明人道:“这么问一个姑娘家,你们也不怕别人羞的慌,等下去问族长不就知道有没有许配人家了。”顿时有人道:“还是你聪明,我这就去问。”众人一通大笑:“着急的跟捡炮仗一样的,快点去啊,晚了就被别人抢先了。”在众人的“关心”中,郝杕终于不好意思的跑开了。

人多力量大,祠堂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了,干净明亮的供桌上摆放着一个大香炉,香炉里的香已经点燃,袅袅青烟盘旋上升,香炉的前面几个盘子装着高粱、豆子、芝麻、花生等秋季收获的庄稼(三牲是春祭,清明祭和年终祭摆的)。香案右侧有一个木桶,前头摆着一个蒲团是族长张玉廷用来叩拜先祖用的,其他人则是直接跪在地上。

张玉廷抬头看了看太阳,回头对主事人张玉庆道:“叫他们都进来吧,屋里站不下下就在外面门口站着。”张玉庆清清嗓子大声喊道:“都注意了都注意了,快来祠堂按照年纪大小分开站好,站不下的就站到祠堂门口。”因市场祭拜的缘故,每个人都清楚自己应该站在什么位置,不多时已各就各位,因为人多的缘故,像天赐这样年纪的年轻一代统一站了最后面。张玉庆扫了一眼壮观的人群道:“都来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通知院子里的人鸣炮。”

鸣炮的人早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一声令下了立刻点燃了鞭炮,一霎时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女人们忙着捂着自己的耳朵或者孩子的耳朵,郝杕和婷婷在一起站的远远的看着飞舞的烟尘,不多时鞭炮燃放完毕,张玉庆高声道:“鞭炮鸣放已毕,请族长致辞,全体跪。”只见黑压压的人群呼呼啦啦跪倒一片。

张玉廷跪在蒲团上挺直腰身清清嗓子献词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张氏第三十三代孙张玉廷携全体张氏子孙前来禀报先祖,托列祖列宗神灵庇佑,今秋风调雨顺,不生虫害,五谷丰收,望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保佑我等子孙事事顺利,人丁兴旺,多出人才。”张玉廷说一句,他后面的人群就跟着念一句,只不过是三十五还是三十四的不同,张玉庆看看祭词已经说完了,就高喊道:“祭词已毕,全体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族长等人按着张玉庆的节奏叩首完毕,听得张玉庆道:“礼毕,起,全体献礼。”张玉廷从怀里掏出一把豆子撒到了香案右侧的木桶里面,然后一个接一个往里撒粮食,有的是芝麻,有的是花生,有的是高粱,还有的撒小米,多多少少是个意思就行,不多时众人献礼完毕,张玉庆高声说道:“好了,现在都到外面的坐吧,准备开饭了啊。”

在男人们进祠堂祭拜的时候,女人们早已摆好了桌椅板凳和餐具。祠堂里的人陆陆续续来到院子里落座,男人和女人是不同坐一桌的,所以天赐、天福兄弟和几个年纪相当的男孩子坐了一桌,郝杕跟着天赐母刘氏等坐在一处,秋祭的饭菜比较简单因为人多的缘故并不分餐,只是每道菜旁边都放一双公用的筷子.。秋祭是可以饮酒的,但是不能多饮怕冲撞了神灵,不过女人是不能饮酒的。

郝杕所在的那一桌女人们可没有省油的灯,一个女的问刘氏道:“我说大嫂,你身旁这个俊俏的丫头是谁?”刘氏道:“是城里郝大人的千金,跟着我家天赐回来玩几日的。”这句话可是炸开了锅,“跟你家天赐一起回来的?”“这是定亲了呀!”“是要嫁给天赐了吧。“哎哟喂,你真是好福气呀,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一桌子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郝杕羞红个脸低着头不敢看人,暗自生气道:“这个该死天赐哥哥,怎么没有告诉我村里的女人们这般多事。”不过又想:“哪个就要嫁人了,我要留在爹娘身边照顾他们一辈子的,才不嫁人。”天赐的母亲刘氏多想把如此娇艳的女子娶回来当儿媳妇呀,不过还是解围道:“天赐道郝大人府上学本领,我两家原是有些渊源的,郝杕这姑娘没有到乡下过,这才一起回来的,你们不要瞎说,看把人家姑娘臊的。”这些个女人都活成了人精了,立马改口道:“原来是这样啊。”“郝杕别不好意思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就当是开玩笑的啊,别往心里去。”郝杕羞答答道:“没有没有。”

不多时饭菜已经上齐,简简单单:一盘炒南瓜,一盘五花肉炒胡萝卜,一大盆五香水煮花生,一盘红烧鸡块,一盘红烧鱼块,一盆的搀着各种豆子的高粱米是主食,一盆小米粥。天赐的目前刘氏对郝杕道:“乡下人做不出什么好吃的,你就凑合着用些吧。”郝杕道:“婶婶莫要这么般客气,在我看来已经很好了,而且这么多人一起用餐,我还是头一次,感觉很好。”

在一片热烈的气氛中,全体张家村的人用完的午饭各自散去,留下一些人来清理干净。

另:主角生活的大致环境就到这里,接下来就开始写主角开了挂的人生,多多支持,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