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左动正隐身在一栋建筑物的阴影里。
从他的角度望去,天都庄园全部都落在眼内,庄园中闪烁着几盏灯火,隐隐透露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天都本来是“黄老门”的根据地,吴老就常常住在此地。
观察了一会,左动面无表情地戴上一个头罩,只露出一对寒星般的眸子,悄悄向天都庄园潜去。
他利落地翻过一道高墙,在庄园设计中,这道高墙足有五米,很少有人能够越过这样的高度,所以这里配备的警戒只是几个暗哨。
左动很快就找到了几个蹲伏在阴影中的暗哨,他从怀内取出一把短枪,瞄准、射击,手腕在一瞬间抖了四下,四枚带有强烈麻痹效果的麻醉针闪电般标向那四人。
黑暗中传来几下轻微的倒地声,左动毫不停留,顺势进入了一个房间内。
这里并非是庄园的核心部位,所以除掉四个暗哨后,不会再遇上其他的力量。
这个房间以前是闲置的一个库房,但左动却知道,房间内隐藏着一条暗道。
那是只有吴老和他才知晓的秘密。
他伸手在墙角里摸了几下,毫无声息地,一道暗门在面前滑开。
他轻巧地迈入,顺手将暗门带上。
沿着黑暗的通道向前走,行进了大概有两百米左右,他停了下来,地面上隐隐有人声,那已是整个庄园的核心部份。
地道逐渐上升,左动移动着身躯,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响,转瞬之间,他已置身在一个小暗间里。
暗间紧贴着的房间便是通常黄老门议事的密室。
他凑耳到墙上,一个人声清晰地传入耳内。
经过那一阵调息,左动发现自己的感官灵敏度无论是哪一个方面都有了极大的提升,像现在这样的说话声,他就可毫无阻碍地摄入耳中。
“陈长老,今天劳烦你了,我们谈定的酬劳已预付一半,另一半只等整件事情完结后,立刻送上。”
另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你们提供的情报可不怎么准确,那个姓吴的乃是‘黄老门’正宗‘武脉’传人,虽然对于道法不怎么精通,却也有一定的基础,我三师弟就受了他的震天诀一击,现在仍然没有痊愈,你们必须在原定的价钱上再支付我们五十万。”
第三个声音加入进来,语气中显然有些不满:“我们早就约好,两百万搞定所有事情,现在突然又要加价,哪有这样的事。”
“算了老董,陈长老,五十万就五十万,希望你能够把一切事情做好,不要让我们的钱白花。”
第一个声音适时响起。
那被叫做陈长老的淡淡接道:“很好,我们‘阴巫派’做事,你们尽可以放心,保管将一切事情做得妥当。”
左动至此再无疑问。
那几个声音除了叫陈长老的人外他都非常熟悉,第一个声音的主人姓华,单名玉,姓董的那人则叫风刚,两人都是几年前来N市发展的黑道帮派首领,表面上对黄老门似乎很是服帖,但实质上一直在暗中有小动作,这两个帮派都是靠着贩卖毒品及军火为生,对于黄老门或有意或无意限制他们发展的事实,一直暗暗记恨,此次当为他们联合N市内的黑道势力,买通“黄老门”内的奸细,一举发动攻击,想将黄老门的势力彻底拔除。
为此,甚至不惜花费重金请来“阴巫派”的人,以实现这个目的。
左动情绪毫无半点变化,保持在一种极深的漠然状态中,从三年前起,他的性格就已变成这样,无论是遇上什么事,都不惊慌失措,反而沉冷得让人心惊。
忽然间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喊叫声,密室中传来桌凳擦地声,显然有人站了起来。
华玉的声音传来:“外面出什么事了,我们出去看看。”
然后是一阵脚步声。
确定三人都已出了密室后,左动轻轻打开暗间与密室相连的暗门,轻手轻脚地跨入,再将暗门挂上,做到毫无痕迹可寻。
在这短短的片刻间,密室外传来接二连三的惨叫,同时还有华玉的一声怒喝:“什么人,给我出来!”
左动悄然滑到门外,隐入一个角落,静静地观察着。
一个全身披着宽大黑袍的人站在华玉面前,那袭黑袍极其宽松,且连着头尾,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
在黑袍人的身前,倒着十几个人体。
“你是谁?”华玉两眼中神光闪闪,心内震怒。
“妈的,敢来这里撒野,找死!”
董风刚抬手往腰间一抹,拔出一把手枪,正要射击,忽然间发出一声惨叫,握枪的手腕一软,手枪从掌内掉落到地上。
在他手上,一股鲜血流淌下来。
左动看得清楚,就在那瞬息之间,黑袍人手上微微一扬,一枚钢针闪电般刺穿了董风刚的手腕。
被称为陈长老的人年纪在四十上下,一张脸惨白惨白,就像是久居在地下未见阳光一般。
身材瘦长,活像一根竹竿,两只手掌干枯宽大,指骨粗横,予人以特别印象。
此刻正从两眼内放出两道冷电,直直地盯住眼前的黑袍人。
“果然不出我的猜测,黄老门的地盘都已经被你们控制住了,为了搞掉黄老门,还请来了这个鬼气森森的妖人。”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黑袍人口中发出。
“大胆!”一声冷哼自那被称作陈长老的干瘦男子口中发出,呼声中隐隐含有震摄人心的魔力。
离陈长老最近的华玉,当场面色剧变,血气冲涌下往横移开一步,而站得较近的几个手下更是惨哼一声,伸手抚往耳部。
对面的黑袍人仰天发出一阵比之黑鸦尚要嘶哑难听的笑声,低沉地道:“你是哪个巫门的吧,摄魂大法修炼得不错啊。”
满身的黑袍突然扬动,黑袍人飞起半空,厉声长啸,同一时刻双手化成满天掌影,冲着那叫陈长老的中年男子击落,声势颇为惊人。
陈长老心里一凛,怒叫着往横移开。
他所修炼的巫法乃是以攻心为主,拳脚可非强项。
黑袍人眼中忽然金芒闪动,身体在空中横横一扭,竟一个转折往陈长老追去。
陈长老发出一声怒啸,两点绿芒从他眼内爆散,同一时间双手合起,虚空中顿时响起蓬然轻震。
两点绿芒若有灵性般,朝着黑袍人迎去,迅如电光。
黑袍人身形一翻,在空中变为仰躺之势,沉肩坠腰,以超出常理的速度落到地上。
绿芒在空中发出诡异的声浪,掠过黑袍人原先所处的位置,迅速消没。
第一波交战,两人都没有能够赚到便宜。
陈长老的面色凝重起来,凭着直觉,他认为眼前的这个黑袍人不是简单之辈,如此正好,他深陷的眼睛发出幽幽的暗光,心道,这样一个上好的鼎炉,正好用来做修炼“摄魂爪”的祭品。
黑袍人自然不知他心中的主意,轻笑着道:“好啊,果然修行高深,连‘夺魄眼’都修成了,可惜今天遇上了我。”
陈长老暗暗向华玉使了个眼色,华玉会意,悄悄地向旁走开两步,手往下沉,摸在腰间。
就在这时,陈长老出手了。
宽大的袍袖忽地卷起,露出他一双干瘦无比的鸟爪,十个卷起的指甲弹开,每一截都有尺许长,散发出绿幽幽的暗光,与他手上动作同时发起的,乃是一声诡异的低吟。
刹那间,这方圆数十米内的空间全部被卷入诡异声浪中。
尖锐到极点的颤声,让人的心头仿如生满倒刺,且正有几根铁锯在割磨着,那种滋味,若非亲身经受,绝难想象,亦无从用任何言语来加以表达。
场内站立着的十几个华玉与董风刚手下纷纷发出惨叫,双手抱头,满面恐惧,似是见到了无数厉鬼扑面而来,簌簌颤抖。
左动浑身一颤,体内气息一动,刹时暖气由丹田处发出,势若奔腾河流,游遍全身,不适之感奇迹般隐没。
黑袍人的躯体在诡异声浪响起后明显一颤。
要知陈正老所发魔音针对的主要对象便是他,旁人只是受魔音波及,便已难受至此,更何况当面迎接魔音入侵。
但他显然亦精通这些道行,双手在空中伸缩,变化出几个手势,拇指搭上无名指,双目一闭,浑身黑袍无风自扬,情景奇异至极。
“破音术!”一声清越的啸声从他口中发出,如龙吟在天,昂然作势,在他的啸声之下,天地间阴云愁雾似乎一扫而空。
左动却暗叫一声不好。
刚刚的瞬间他的目光被场中奇变倏生的局势所吸引,直到这刻,才发现华玉原本放在腰间的手已经举了起来,一把加装过的改良型手枪出现在手中,火光爆闪,却没有一丝声响发出。
黑袍人闭着的双眼蓦然睁开,一抹红芒由眸中一闪即逝,双手姿势再生变化,以不可想象的速度猛然合拢,发出轰然一声震响。
他的整个身躯随着这一声巨响忽然幻化消没,变成了一道流光。
火光闪过,黑袍人原先立身处飘落一块黑色的衣服碎片,若草蝶翩然,轻坠于地。
黑袍人化成流光的身躯在离左动不到两米的地方重现,他所站之地正在密室前两步。
一声惨哼由口中发出,他正全力以赴与陈长老对峙,两人以音啸之术交锋,生死相系,怎容他分神,却不料华玉竟能够不受魔音之术影响,仍能开枪朝他射击,仓促间施展奇门遁法,但心神一分下登时受了重创,现下连移上半步亦是吃力。
陈长老仰天大笑,枯槁的面容上一对眼珠若夜枭射出幽冷光芒,淡淡地道:“你自己身陷死地,怪不得我,正好我‘摄魂爪’大法尚欠缺一个修有道胎的阴体之身,你今晚送上门来,倒是妙极。”
华玉呼出一口气,将双耳中紧紧塞住的棉花取出,他对于道法一窍不通,但自小勤修气功,兼之在耳中塞入棉花,是以尚能抵抗魔音侵脑之苦。
但听闻陈长老称黑袍人为“阴体”,不由奇道:“她是女子?”
陈长老傲然点头,长笑道:“我若分不出她是男是女,那还如何当得了阴巫派长老。”
伸手一拂,一股阴冷的狂风倏然卷过黑袍人的头部。
那笼罩着整个头部的黑布立时碎成千片万片,尽成粉末,露出黑布下一张秀美的脸来。
微黑的肌肤里泛现出一片苍白,当是体内气息未曾平复所致。
一双大眼里闪动着恼怒的光芒,秀美的轮廓配合着她高挑的身躯,形成一种独特的野性美,动人心弦。
华玉发出一声惊呼,陈长老阴沉地问:“怎么?你认识她?”
华玉点头道:“她就是N市刑侦大队的队长苏雅。”
陈长老眯起双眼,沉声道:“那不是更好,她现在不是正在调查我们嘛,今天既然落到我的手内,绝不会再让她活在这个世上,正好去了一个心腹之患。”
华玉苦笑道:“也只能如此,既然已经让她看到了这一切,就不能再让她留在这个世上,只不过,听说她身后的背景很大,动了她只怕会招来极大的压力,我们在N市的发展更加举步维艰哩!”
陈长老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怕什么,只要你肯花钱,这世上尽有人会主动承担罪责,到时将她的死往别的地方一推,就不会再出问题了。”
事已成定局,华玉本是枭雄之性,马上抛开了心中顾虑,双眼内反泛起色欲,盯往苏雅那健美的躯体上去,叹道:“这个女人要不是身后有大背景,我早就将她上手,听闻她生活作风严谨,极有可能尚是处女,不知滋味如何。”
陈长老阴沉地道:“我需要她的红丸来做药引,待炼好鼎具后,你大可尽情享受。”
华玉发出只可意会的淫笑,叹道:“好极,到时我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待我享用尽兴后再由兄弟们轮流享用。”
此人说话内容淫邪之极,却亦与他私下里经营的色情帝国行业相关,显现出他淫奢无度的本性。
苏雅心中骇然欲绝,她自恃曾秘密修行过道家真法,是以虽知策划袭击黄老门的背后势力中有神秘人物存在,仍只身潜入,却不料对方身手高明尤在她上,反落至现下局面。
若是落入陈长老与华玉之手,下场之可悲不可想象,那亦是苏雅宁死亦不愿遇上的事,眼中望到陈长老微微移动身躯,举步往她走来,不由心胆欲裂,银牙一咬,便欲断舌自尽,免受污辱。
就在这刻,陈长老眼中射出奇光,望向密室之内,下一刻异变倏生。
左动狂呼一声,由暗处扑出,双手将苏雅横抱入怀。
同时去势未减,不逃反进,往着陈长老撞去。
他速度之快,令得陈长老亦难以在瞬间做出其他判断,双手化掌,凝聚全身阴气,眼内绿芒乍闪下,已与左动撞来的后背碰上。
左动发出一声惨呼,陈长老这一击之力凝聚了阴巫派中七杀七生之力,虽是仓促所发,又岂同小可,只觉背部如遭铁锤猛然一下重击,同时又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被撞处往体内经脉迅速蹿入。
但他的身躯却亦借着这一撞之力反往密室内逸去。
陈长老脸色微变,低呼道:“不好!”
往着密室内追去。
左动与苏雅却已消失在密室中。
随后追入的华玉跌足而叹,脸色阴晴不定。
陈长老怒啸一声,轰然一拳砸在墙上,一个暗门出现在眼中。
左动抱着苏雅在秘道里迅速移动,背部那一重击令他五脏六腑如遭雷火烧过,痛楚难当,但最奇妙的是当背部被陈长老狠狠击实时,全身的气机如江河喷涌,往着被击处迅速输送过去,亦令他在遭重击后仍能似没事人般手脚迅快地逃生,只付出几声惨呼的代价,这绝对是令陈长老没法想到的事。
但即使如此,背上的伤势仍是千真万实,绝没半点虚假。
被击处皮肤焦灼,漆黑一片。
只不过最严重的由击中处皮肤传导入体内的热毒与阴雷之气却被体内充盈激荡的元气化解干净。
左动并不知刚才那片刻间有多危险,若是对方只是一个武道高手,以左动现下的实力,送上背去求得反震之力乃是极为英明之举,但对象却是阴巫派长老,精通邪毒的巫术,左动这一着几将自己置于九死一生之地,未曾受创丧命除了体内元气澎湃外,只能算在他命大福大这点上。
他沿着秘道的另一方向掠去,这个秘道由吴老一手建造,遍布整个庄园,其目的便是为了有朝一日作逃生之用。
转眼间的工夫,左动在地道中狂奔好几里的路程,一脚震碎地道出口处的暗门,跃上地面。
新鲜的空气灌入肺部,令他充满重见生天的感动。
暗夜下,明月当空,洒下千万点光影,映照得整个地面明明暗暗,尽显诡奇。
这个出口处已经位于天都庄园外的一大片树林中,左动心知对方肯定会马上追击自己,一刻不敢停留,夹着苏雅箭一般横掠过林,黑忽忽的林木从眼中奔马般后退,当面前再无一颗林木时,一条河流映入眼帘。
左动毫不犹豫,投向河内。
水花激起,他沉往河底,就在这时,一个阴沉的语声在岸边响起:“他的气息凝窒在此地,显然是跳河而逃。”
左动的心湖中立时浮现出陈长老那枯槁且阴森的模样,心中讶然,要知他沉在河底下十多米深处,却能听闻岸上人声,这是从前难以办到的事,但随即将心神保持在一个寂静的境界,毫不为他言语所动。
接着是华玉恶狠狠的声音响起:“那小子就是姓吴的手下,上次居然没有干掉他,真是奇迹,今天再不能放他逃脱。”
他的脑海中模拟出华玉那种又沮丧又焦躁的表情,心里大为得意。
“陈长老,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把那姓苏的小妞截住,否则你我都有大难临头。”
华玉平静了一下,终于恢复理智。
即使是左动亦不得不佩服他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两人虽站在对立两边,但左动从来不会否认对方出色之处。
陈长老淡淡地道:“你大可放心,我刚刚已经通知门中人手赶来,此两人若想回到N市内,必定要经过的关口都有我阴巫派门下把守,到时定叫他们插翅难飞,那姓苏的丫头遭我阴火侵心,就算我们不找到她,亦活不了几天。”
左动睁眼望往苏雅,冷流忽从背后升起。
他竟忘了苏雅重伤之下根本没有办法在河底存活!
怀内伊人四肢轻颤,一双大大的星眸中尽是苦痛挣扎之色,但却强忍着不张口。
左动略一犹豫,忽然放开一切顾忌,亦管不得接下来会发生何种状况,张口封住了她的香唇。
一阵绵软滋味由唇齿相接处传来,阵阵幽香袭入,左动一时间血气翻涌。
但仍未忘记大占口舌便宜的用意,伸嘴度过一道元气。
黄老门中有一奇术,让修炼者能够在水底存活上好几天,其中诀窍便是利用全身汗毛的呼吸,将水中氧气吸入体内,同时降低全身机能活动频率,减少氧气消耗。
但眼下两人都依赖左动那一点元气存活,势必大大减少在水底生存时间。
月仍中天,明月光影透过水面洒落,亦照在河底之上,朦朦胧胧的光影浮动中,两人紧紧相拥,口舌交缠,气息相依,在这个奇异的时刻里,这两个先前尚一面未曾谋得的男女仿似生死与共的恋人,再不分彼此。
左动倏然间情欲涌动,同一时间,怀内苏雅身躯亦软化下来,体温骤升,小腹处一团火热直窜上胸,他一把将怀内女体揉紧,两人的身体立刻亲密无间地紧贴一处,由两人化成一人。
苏雅惊人的肉体弹性,立刻为左动全面感知,他伸掌大力地摩擦着苏雅身躯各处敏感部位,情势一时间暧昧至极。
一口元气突地度尽,左动立时醒了过来,全身一阵发冷,脑内的诸多情欲消去。
苏雅还沉浸在先前高涨的情火中,星眸半睁,似醒非醒,面上红云遍布,动人之极。
左动的感应告诉他地面上已经无人把守,想来当是几人已经沿着河的下游追去。
他双脚发力,浮出水面,月光树影,清风拂面。
但眼下这种情景中却隐藏着森森杀机,左动不敢停留,往西狂奔而去。
现下绝不能明目张胆地往市区内走,越是人多的地方越不能停留,华玉与董风刚的势力眼线密布,自己与苏雅两人又太过惹眼,绝逃不脱追踪。
剩下来唯一的去路便是城西的那一带山林,山高林密,不易为人发现,况且他对那一带亦极熟悉。
左动怀内夹带着一个人体,脚下越奔越快,到了最后已如奔马般,风声呼呼,由耳后掠过。
背后的伤势更似随着这奔跑全然痊愈,再没有一丝痛楚。
左动心中一阵惊喜,对于逃出现下困境信心大增。
此时即使是那陈长老目睹,也绝难置信。
这个刚刚被他一掌击中背心的少年竟然能若无其事地行走奔跑,且夹着一个人,他所不知道的是,在左动的衣服下,还藏着好几把沉重的枪械,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左动已经进入了山区。
这片山林并非他上一次摆脱追杀时的那一座山,但山势更高峻,愈易藏人。
左动精神一振,脚下愈加轻便,熟车熟路地转到了一个山岩下,几丛山藤若瀑布般倒挂下来,覆盖着这座山岩,左动掀开藤条,这才现出山岩下凹陷进去的一个小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