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十，你们是不是黑了一点，”大胡子皱着眉头道，黑瘦男子和鼠须人嘿嘿地笑着，大胡子耸耸肩，“你们菲律宾佬做生意太也不痛快，以为有很多时间讨价还价？哈达（Hadar）老板是年轻了点，但是过会你们就知道他可不吃你们这套。”他拿着手电走到窗边，打出“a、d、d、空、1、0、p、e、r”。

“你们中国孙子说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所以我们老板问你们在什么地方收货？这个相当要紧。”黑瘦男子把鼠须人的话翻译了还加上自己对孙子兵法的理解。

“放你一百二十个心，警察今晚早被我们哈达老板安排下的人马炸得团团转，找不到的！就算收货的地方还有警察，我们这里还有阿尔哥副老板会负责把警察调走。”

黑瘦男子向鼠须人翻译，大胡子走到窗边，见有灯光讯号，忙取出纸笔写下，道：“好了，上头已经指示阿尔哥去接你的货，再等一下……老板说了，他只同意最多是国际惯例加百分之三。”说着大胡子把臂一抱，威风凛凛地看着两个菲律宾人。

“你们中国孙子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知道你们可以出得起百分之十，不过老板说你们是……地头蛇，我们就只要百分之五可以了。”黑瘦男子的中文需要重修，不过意思却也勉强能带到。大胡子忍住火用本地方言骂了一句，道：“等着！”他行到窗边连打讯号，回头冷冷道：“我斯凯特（Skat）就算对你客气些，你凭这种中文能活着离开大陆还是个问题。反正我也只管把上头的意思传达到就是。”

“看到五星了！”林冰露在上升的观光电梯中向下望：五星广场喷泉周围有三圈灯摆成由小至大三个星形，其中最外圈星顶的一个灯不断地闪动发出讯号。“这个就是那假扮乞丐的人发出的……！！‘3permax，rectrain……’——‘最多加百分之三，接受训练……’还是‘火车’？”

在观光电梯里，半个城市尽收眼底。林冰露看到“接训练”，马上反应：“如果是火车运来……”她下意识往火车站方向望，但那个地方距离天虹酒店有2公里之遥，又处于繁华闹市的灯火之间，林冰露眼睛再好，也难以分辨是哪个灯有异常闪动。“还是先按原计划，到顶层去看看，也许交钱地点会在那里！”

“比赛只剩下十五分钟，几位选手真是技艺不凡，他们每人都至少正在完成2道佳肴，在等待他们最后起锅的这段时间，我们来回顾一下刚才选手们表现的精彩片段！”胡天伦指向大屏幕，开始播出比赛中一些精彩对攻场面。

马辉虽然等待食物出锅，放在厨具后的手却一刻都没停，右手变掌外推，左手在右掌上轻敲后外摆伸出，再屈食指勾成J型架在右手心上，迅而伸两食指相对互绕环。安雪琪好奇地看他这些动作，莫名其妙，便双手五指分张对马辉微一抖做手语：“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清阳探长却是看着安雪琪，暗自发问。

马辉瞪了一眼安雪琪，不理会她，右手食指拇指圈起向前速推。安雪琪打了个手势问他：“‘快’什么？”马辉指了一下侯凤群的锅，安雪琪立时会意，两人同时出手，将剩余材料全部对准侯凤群的锅底掷出，那炉火立即被压制，还发出了一阵焦臭。观众看到这一手，纷纷大声鼓掌，胡天伦也赞道：“没想到即使是已经入锅，还可以继续比拼，几位选手功力实在让我们大开眼界呀！”

“大开眼界的，应该是另一件事情，”清阳探长暗想，“我明白了！”

“‘d、o、n、e、空、o、r、空、b、e、a、t、空、i、t’——‘成交或滚蛋’。”林冰露在电梯里换好了网球装，默数着闪光，门一开，扭头便出观光电梯，再向上行一段楼梯。眼前灯光黯淡，乐曲清幽，充满异国情调的西餐厅里举止优雅的绅士淑女自得其乐，当然更多是大口吞下路易和蓝带的暴发户。林冰露取出了飞边眼镜：“如果交易的交钱地点是在这里进行，那么一定在可以俯瞰到那个被遮住的地灯的位置……！”

“喂，你……你不是清阳子那个亲戚，经常到我们局里玩的女孩子吗？你叫林冰露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站在餐厅入口附近的竟是卢传辉警官。林冰露连忙把爱琳的道具塞回包，道：“探长老师让我来这层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尤其是……靠那一侧窗的座位。”

“可疑的人？”

“就是比方说，伸手出窗，向下，用手电发灯光讯息，或者，向外用灯光器材的。那些人都有可能，与今晚毒品交易有关。探长老师说，今晚零号组织，未使用无线通讯器材，是用各种灯光，发射摩斯密码通信。”

“这……是真的？”卢警官吃惊，但马上知道事态严重。

林冰露点了一下头，她的目光移向窗外时，突然注意到又有摩斯讯号闪动，心中一突：“那个方向的闪动是什么？不是我以前曾注意到的方向！‘a、r、r、空、o、n、空、t、i、m、e’——‘准时到达’！”

“注意查找可疑的顾客。”卢警官按林冰露的意思调遣属下，然后取出对讲机：“武警直升机部队，开始在泉州市区空域巡逻，找寻是否有灯光出现异常闪动的建筑物……”

“等一下！”一名警官从电梯上来。

“薛靖波，你不在竹叶湖区防范水路，来这里干什么？”卢警官似有责问之意。

“对讲机频道被零号组织在警方的卧底监听，不可以继续使用了，除非我们马上把那个代号‘大陵五’的卧底揪出来！”薛警官道。

“……那我们之间要如何进行联络统一行动！”卢警官一拳重击墙壁。

“没关系，行动即将接近取胜了！”薛警官一句话让林冰露和卢警官精神一振，“这个女孩子说的没错，我正好发现，有人操纵竹叶湖公园区的奥运火炬灯发射摩斯讯号，我没抓他，放长线钓鱼，截下了这个讯息。”薛警官把一张纸交给卢警官，“交易地点是在竹叶湖区南面的一家饭店，交货地点在泉州港，总之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赶去吧！”薛警官转身朝电梯间下楼去了，卢警官也即紧跟。

“等、等一下警官！探长老师说，也许是在火车站……那交货的地点……”林冰露大急，想：“那姓薛的警官一定是中了假情报的圈套……”她正要赶上，一名警察拦住她：“女同学，这一层的搜查工作需要你多帮忙啊。”

“这里已经不要紧了！”林冰露眼看卢警官和薛警官的电梯门就要关上了。警察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你不应该跟两位警官乘同一部电梯，”他按开另一个电梯的门，“也许他们有什么机密的事情要谈。请。”

林冰露站到电梯门口，疑心忽起，正要回头，警察突然跨前一步扣住林冰露的粉颈封嘴，将她强行绑入电梯之中按下了29层的键，狞笑：“又可爱又聪明的小姑娘，真让我难以下手，不过上头交代说知道了我们的机密的人都得死，我只好忍痛撕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