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手臂环着杨泽的脖子，手指在他英俊的脸上轻轻刮过，笑道：“威尔，你想要我吗？那一夜的颠狂，真是让我记忆忧新呢。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玛格丽特双颊酡红，贴在他耳边呢喃私语，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垂上，传来阵阵酥麻。杨泽心神一荡，皮肤起了层鸡皮疙瘩。他在玛格丽特的大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别乱动！”

两人走在街上，路边的人纷纷好奇地看过来。男人们的眼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妒忌。杨泽见街上人多，侧身拐进一个黑暗的小巷。

灯光一暗，玛格丽特突然吻住杨泽的双唇，香舌暗度。杨泽侧头躲开，皱眉道：“别胡闹。”玛格丽特咯咯直笑，醉眼乜斜道：“威尔，这里不错，在这里做，会很刺激的，你不觉得吗？”

杨泽被挑逗地欲火燃起，他抬头看了看，黑暗中的房屋层层叠叠，鳞次栉比。夜空的风吹来，温柔凉爽。玛格丽特笑道：“威尔，你在看什么？要带我去哪里？”

杨泽单手揽着玛格丽特的腰，左手抠在墙壁的砖缝里，凝眉道：“我带你去醒醒酒。”说罢膝盖一弯，左手用力，抱着玛格丽特腾空而起，稳稳落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

玛格丽特感觉像腾云驾雾一般，不禁咯咯笑道：“有趣，有趣！”

杨泽不答话，双手横抱起玛格丽特，在街道上空奔驰跳跃。跃过一间间屋顶，前面耸立着一座教堂。教堂高高的钟楼，在黑夜中宛如匍伏的巨兽。杨泽助跑一段，跃过宽阔的街道，稳稳落在教堂二楼的窗台上。然后纵身几个跳跃，跳上高高的钟楼顶端，抱着玛格丽特坐下来。

钟楼顶端的两角，蹲伏着两头石雕恶鬼。它们尖牙利嘴，手持三叉长矛，背上张开蝙蝠般的翅膀。这两尊雕像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扑腾跳跃起来，扑向人类。

玛格丽特被风一吹，胃里酒气激荡，顿时翻江倒海。她连忙扶住一尊雕像的翅膀，对着下面的街道呕吐起来。

杨泽坐在一旁，望着远处。夜市在黑夜中，就像一条璀璨的宝带，发出令人眩晕的光芒。

玛格丽特吐了一阵，虚弱地爬到杨泽身边，靠着他的肩膀坐下来。两人一起望着远处，谁也没说话。夜风温柔地抚过，带来微湿的花香。玛格丽特自言自语道：“这附近一定有条河。”

杨泽说道：“酒醒了？”

玛格丽特点点头。

“为什么要这样？”杨泽冷淡地问。

玛格丽特看看自己，笑道：“我怎么了？”

杨泽沉默了会儿，说道：“今天下午，我无意中看到欧贝德向你求婚了。”

玛格丽特愣住了，“呼”地站起来，似乎打算逃跑。可是钟楼四周没有楼梯，而且距离地面有十几米高，她无处可逃。玛格丽特“呼”地坐下来，瞪着杨泽，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杨泽笑道：“没什么，了解一下员工的思想政治而已。”

玛格丽特紧闭嘴唇，看着远方。

“你爱欧贝德吗？”杨泽问。

玛格丽特还是不说话。

杨泽笑道：“你当然不爱欧贝德，因为你不爱任何人，包括你自己。欧贝德的求婚之所以让你感动，是因为你渴望被人爱。当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你的面前，你却不敢接受，也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的时候，你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做？”杨泽不知不觉套用起地球上的流行台词。

玛格丽特依然不说话，但是她的眼角已经湿润，一颗晶莹的泪珠陡然滑落。在远处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异常凄婉动人。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孤独的。因此，所有的人都渴望被爱。玛格丽特的孤独尤为彻骨，因为她不相信爱，甚至不爱惜她自己。只有在强烈的性爱中，她才能体会到一点温暖，一点满足。当人孤独得只能在陌生人的床上寻找欢愉，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杨泽的话虽然老套，却直指她的本心，让她那颗已经死去的心，疼痛不已。

“为什么要这样。”杨泽淡淡地问。

玛格丽特幽幽地叹了口气，笑了笑。她的笑容宛如三月的江南，烟雨朦胧，清风扶柳。杨泽的心蓦然紧缩，传来阵阵刺疼。他不禁在心里自问：“我应该这样逼她吗？”

玛格丽特望着远处，目光缥缈，没有焦点。她喃喃自语，像讲别人的故事般，冷淡地说道：“很久很久以前——到底有多久，我也记不清了。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百年。在一个美丽的村庄里面，有一个美丽的姑娘。这位姑娘活泼可爱，善良大方，村里的小伙子们都很喜欢她。有很多人向她求婚，但是她都拒绝了，因为她已经有了心上人。”

玛格丽特脸色浮现出古怪的笑容：“她的心上人，是个幽默风趣的小伙子，身材高大，体格粗壮。在他身边，这个姑娘觉得很有安全感。每次靠着他宽大的胸膛，都会觉得平安、甜蜜和幸福。小伙子对她很好，发誓要永远爱她，守护她一辈子。男人的甜言蜜语，永远是女人的鸠毒。姑娘的芳心迷失在这些美丽的语言，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傍晚，姑娘打算献出她的一切。”

“她和他跑得远远的，在一片鲜美的芳草地里追逐嬉戏。小伙子抓住了她，把她扑倒在草地上。她感到四周充满了耀眼的阳光，一阵阵眩晕。他脱掉了她的衣服，抚摸她的肉体。她颤抖着，迎合着，发出快乐的呻吟。”

玛格丽特神情枯槁，半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