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好消息

黄杰这两年算是过的舒坦一点了，最起码不会有人天天跑到家里来找他出主意想办法什么的。王琪和王楠两兄妹在山西买下了一个中型煤矿，按照黄杰当时计划的那样，这两年来基本上没有怎么生产，当然了，为了预防设备的老化，每个月还是多少生产一点出来的。大多数的流动资金都用到了维护设备和给工人发工资身上，虽说有点战战兢兢的，但是因为准备得比较充分，作为储备的资金还能撑一段时间。为了不让王琪和王楠闲着没是干老是来找自己的麻烦，黄杰跟他们建议，让他们俩上苏联去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倒一点什么。这两人还真听话，二话不说就跑苏联去了，谁知道这一趟跑下来，两个人可就刹不住车了。用王琪的话说，只要愿意，他能用土豆把苏联的航空母舰给换回来，那边简直什么都缺。

为了这个事，王楠和王琪没少抱怨黄杰，放着这么挣钱的事不干，偏偏提心吊胆的去搞什么煤矿，要是把那些资金都给抽出来，还不知道能卖多少好东西回来。

黄杰当时也就是这么一说，他知道当年有人用罐头换回来过飞机，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哪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苏联打上交到？

其实后来黄杰知道苏联的钱很好挣了以后，差一点想挑唆着王琪和王楠他们也用罐头换飞机的。不过想来想去，这么出风头的事还是别干的好。黄杰清楚，要是他稍微露点口风出来，搞不好王琪就真会去跟苏联谈判换飞机的，他喜欢出那个风头，可是相比之下，日用小商品和服装之类的挣钱并不扫，最主要的是这个不那么显眼，真正有本事的还是该不显山不露水的挣钱。当然了，黄杰提醒过王琪和王楠，东西出手以后要第一时间换成美金，要么就换成机器设备之类的，反正别把卢布留在身上。虽说黄杰不知道卢布是什么时候开始贬值的，但是他很清楚，苏联解体以后卢布的价值跟卫生纸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反正到了后来，王家兄妹跟黄家在山西的煤矿虽说不怎么生产，但是机器设备绝对是一流的，原来国产老旧的身背被逐步淘汰，换成了清一色苏联生产的全新设备，连国营大型煤矿看了都眼红。

至于他们具体挣了多少钱没有谁清楚，不过黄宝顺和李冬梅一人一辆拉达车都是他们白送的，本来按王琪的意思还想给黄杰也来一辆的，不过黄杰跟本看不上那个东西，再说就算有了车也没有办法开，干脆就没有要。

黄宝顺这两年也算顺风顺水的。黄杰时不时的冒出点新词来，经过黄宝顺一番加工以后，顿时成了政策理论研究的成果。一来二去的，黄宝顺成了市委市政府那些秘书们最欢迎的人物，每逢有什么重要会议的时候，黄宝顺就会被市委市政府秘书处的人请去谈政策问题。为了写出更好的报告，那些希望获得领导重视的秘书们恨不得削尖了脑袋跟黄宝顺套近乎，无非就是为了能得到一些启发。自然而然的，原来政策研究办公室主任退下去了以后，黄宝顺成了仪阳市政策研究办公室的一把手。本来按市里面的意思是想把黄宝顺调到市委秘书处的，不过吃了几次亏以后，黄宝顺心中明白，自己搞一点理论研究还行，要真是到了市委秘书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黄宝顺家里有钱的事仪阳市委市政府没有人不知道。老早就有银行的人透露出来，黄宝顺家里的存款有好几百万，为了这个事情，市里面还专门找黄宝顺谈过话，这也多亏了黄宝顺没有担任什么领导职务，再说这些钱的来路都很清楚，而且黄宝顺自己也从没有介入过经营活动，只是拿了些钱出去投资，算不上违反政策。时间一长，大家也就只有在心里哀叹人家黄宝顺的命好，连挣钱都那么轻松。当然了，毕竟是在政府机关工作，有钱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至少有很多次职能部门的领导岗位有空缺，按说凭黄宝顺的成绩早就该考虑了，可是就因为他太有钱了，即便是提了名也通不过。不过黄宝顺自己倒是乐呵呵的。他才不愿意去当什么官呢，在政策研究室多好，平时没有什么指标性的东西，高兴了些写东西，偶尔去党校上几堂课，平时在家里搞后勤工作，一手厨艺连李冬梅都自叹不如，一家人的日子过得挺开心的。

张旭东去年调整了一下，成了仪阳市的副市长，尽管排名很靠后，而且不是常委，但是相对来说是进入了仪阳市的领导层了，可以说是春风得意。比起一般人来说，张旭东是明白黄杰的能力的，结果别的秘书什么的总是找黄宝顺请教问题，张旭东却喜欢跟黄杰聊天。在一般人看来，张旭东和黄宝顺都是从南湾镇出来的，而且黄宝顺又是市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关系好一些并不奇怪，可是谁也想不到，张旭东隔三差五的上黄家来主要还是想跟黄杰聊一会天。

至于莫永军、刘宇和陈启明几个人也有了不同的进步。莫永军当上了东平县常务副县长，算是进步最快的。刘宇比陈启明好一些，成了杨平县的副县长，进了常委。按理来说陈启明也是有成绩的，而且功劳不小，可是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临到要换届的时候，这个家伙跟老婆闹起了离婚，虽然没有证据显示他有什么违反纪律的问题，但是总是影响不好，结果被临时换了下来，调到了西张县任林业局当局长，算是对他进行了一点补偿。倒是吴梦琳捡了个便宜，被调到杨平县团委任团委书记，别看职位不起眼，但是位置挺重要。当然了，这里面黄宝顺和刘宇都做了些工作，要不她也进步不了这么快。

黄宝顺本来没想买房子的，住在农业局的大院里感觉还挺好的。但是平时跟黄杰聊天的时候，黄杰偶尔说起未来最挣钱的行业一个是信息产业，另一个就是房地产，黄宝顺听后不由得有些心动。1989年3月，王琪帮黄杰买的上海飞乐音响的股票进行了一次无偿增资扩股，黄宝顺去办理手续的时候心中一动，转手将增资扩股的一部分股票套了现，回到仪阳市以后就买下了一块挺大的地方，拆了建起了一栋四层楼，用黄杰的话说那叫便宜，只是李冬梅有点不舒服，她中觉得难搞卫生。黄宝顺和黄杰都劝李冬梅请一个保姆回家里帮着干这些事，可是李冬梅死活不同意，用她的话说，自己已经停薪留职了，有请保姆的钱还不如自己动手，反正她在家里也闲不住，不如干点活踏实，不但省钱，还能多活动活动。搞得黄家父子几个人都笑她，说她是全世界最贵的“保姆”，毕竟是她跟王琪王楠兄妹俩签的山西煤矿股份的。房子建好以后，黄宝顺还想发扬风格退了农业局的那套房子，可是黄杰死活不同意，黄杰当然知道，用不了几年就要搞房改了，到时候买下来的房子可就是自己的了。

……

1990年7月，黄杰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虽然他已经被推荐到了交大少年班，可是毕竟全国只有30个名额，而且他的年龄比较小，面对来自全国各省的小神童，竞争还是非常激烈的。

正常情况下，少年班的学制是8年，其中包括预科、本科和硕士。但是黄杰报的是免预科，这就意味着他要跟18、9岁的高中生一起参加高考。一旦被录取，黄杰将在6年之内拿到硕士学位。

尽管黄杰很有把握，但是他还是非常谨慎，因为他知道，少年班的录取跟普通大学生录取的情况不一样，成绩固然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学校还得考虑这个学生是不是属于智力非常突出的人。为了这个，黄杰这几年已经数次参加各种全国性的竞赛活动，很是帮仪阳市一中拿回了一些奖杯来。

对于黄杰来说，这次参加高考的压力是空前的。一个12岁的孩子跟一些18、9岁的高中生一起进了高考的考场，这在仪阳市还是头一回。黄宝顺怎么说都是仪阳市委的干部，再加上仪阳市教育局推波助澜，事情一传出来，连仪阳市电视台都惊动了。高考的第一天晚上，仪阳市电视台的新闻中就出现了黄杰在考场中奋笔疾书的特写镜头。好在仪阳市一中的老师和黄宝顺（黄杰）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黄杰一出考场，直接在黄宝顺和一中老师的掩护下上了黄宝顺的拉达车回了家，否者还不知道得受多少媒体的轰炸。

“怎么样，感觉还行么？”每天考完试以后，黄杰一上车，黄宝顺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爸，你放心吧，只要不出意外，这次我肯定能考上大学！”黄杰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前前后后，他不知道已经反复学过多少次高中的东西了。要是算起来，做过的题也该论顿计算了。要是这样还考不上大学，还真是没有天理了。

“那就好、那就好，咱们赶快回家，你妈妈从中午就开始炖东西了，就等着你回去了好犒劳犒劳你。”黄宝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儿子这次要是能考上大学，怎么说也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情。

“回去以后先写题，到时候老师好帮你估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一中老师是学校里专门派出来帮黄杰的，他们的任务一个是保证安全的接送黄杰回家，尽量让他不受外界的干扰好好考试，另一个任务就是每场考完以后负责监督着黄杰将考题再做一遍，这样才能最准确的估算出黄杰的成绩。

……

这天晚上，黄杰一家还在享受着李冬梅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个下午的爱心鸡汤的时候，院门被拍响了。

“妈，如果是记者什么的就说我不在，到学校去了！”黄杰这两天一听有人敲门就怕，生怕是记者什么的找上门来，他都快给这些人烦死了。

“对、对、对，你就说我送黄杰去的，有什么让他们明天再来。”黄宝顺也怕，能拖一天算一天，或许时间长了就没有人来了。

“我知道！”李冬梅白了黄宝顺父子两一眼，这事家里已经演习过好几次了，要是等这个时候再交代，什么都晚了。

看着黄宝顺、黄杰和黄亚玲迅速将吃饭的小桌抬着上了三楼，李冬梅这才下楼准备去开门。

“黄杰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黄杰的分数估出来了！最少640分！”仪阳市一中的校长、教导主任和黄杰的班主任一下子涌进了小院，校长兴奋的说。

“这么说我们家黄杰考上了？”虽然是意料中的事，但是李冬梅还是很兴奋。

“这个成绩能上清华了！赶快把你们家老黄和黄杰叫出来吧！”学校知道黄杰一家为了躲避记者用的伎俩，当然明白这会黄宝顺和黄杰肯定藏起来了。

“哎，好！快进屋、快进屋！我去招呼来黄和黄杰他们！”李冬梅高兴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这天晚上，为了招呼黄杰的老师们，李冬梅又去买了好些菜回来。好在家里房间多，要不然都不知道该这么安排几个老师睡了。不过可把黄杰和李冬梅累得够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