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四章 命运的碰撞
作者:八六年的伏特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64

觐见翡翠龙后的长廊似乎无穷无尽,这是一棵巨大的古树,木制的吊桥在它身上蜿蜒而上。巨龙就栖息在它巨大的树冠中。

在弗郎西斯耐心磨尽前,众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树顶是一个非常大的平台,翠木成林,繁花似锦。古树粗壮的树枝象虚握的拳头的手指一样向内卷曲,把这个平台包裹在绿荫下。

“你好旅行者!“温和却响亮的话语,”很久没有见到人类了,希望我的通用语还够流利。“

弗郎西斯循声望去,看见一头十余米高的绿龙盘踞在平台左边的绿荫下。

“我是森林的守护巨龙,预言者艾莫莉丝。欢迎来到我的巢穴。“

卡列妮娅微一弯腰,做了个精灵族的礼仪。再次回到预言的地方,心中波澜起伏,感慨万千。千言万语只化做一句“艾莫莉丝大人,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喔!亲爱的卡列妮娅,你长大了,青涩的小女孩已经变成大姑娘了。不不,不要感动成这样,先不忙叙旧,让我们来招待新朋友。“艾莫莉丝站起来,从树阴下走到平台中。伸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抱歉,久睡需要运动,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能来到这里。“

“冒昧拜访,我是为了``````”

“等一下,不要急,闲暇的午后可不是提要求的好时光,让我先来猜猜你们的来意吧!”艾莫莉丝一边扭动脖子一边说。

“您请!”弗郎西斯无奈地和法师对视了一眼,回答道,“这是个有趣的提议!”

“当然!苍茫的命运给了我们无数的可能,奥兰纳大陆这么多的生灵,迷雾森林那么悠长的岁月,只有你们几个在这个时候来到了这个地方,这是巧合还是势必?”

“我猜是巧合!“弗郎西斯耸耸肩,不以为然,听多了黑猫巴比伦的高谈阔论,多少对这种论调有了免疫力。倒是一旁的法师已经激动得泪光荧荧。恩?泪光荧荧?弗郎西斯觉得有点怪怪的。

“你!”艾莫莉丝用一只爪子对着法师说,“喔!善良的人啊,你的愿望直接而又强烈,我感受到了。左转,向前看,有两个泉眼,旁边有水晶瓶,去把,你惦记的人病马上会好的,你的忧愁也会随之消散。你为此付出了很多,接下去需要做的只是把瓶子灌满,然后把它安然地带回去。”

法师激动得忘了道谢,踉踉跄跄地小跑过去,颤抖着手拿起水晶瓶,开始灌水。

一瓶`````水?真是容易打发的家伙,弗郎西斯瞄着法师兴奋到颤抖的手,心里想。

“至于你``````”艾莫莉丝巨大的龙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把头凑过去,象是在嗅什么,忽然缩头,响亮地打了个喷嚏,震得弗郎西斯两耳发麻。

“不可控制的可能性,不可预知的结果。”艾莫莉丝兴奋地说道。

“太奇妙了,真令人浮想联翩。对吗?”这完全是和巴比伦出如一辙的语调,弗郎西斯忍不住顺势接上一句。

“没错!没错!”

果然如此,这家伙是个和黑猫一个层次的笨蛋。弗郎西斯把目光投向卡列妮娅,准备告辞。

“你的身体里存在着一个未知的灵魂,不,是两个,恩?又似乎是一个``````”艾莫莉丝兴奋的语气逐渐低沉下来,“怎么会事?为什么我不能感知到你的灵魂力量?”

“你是说,你看出来我的灵魂有异样?“弗郎西斯打消了转身走的念头,急忙追问道。

“几天前的晚上,我感受到一个很古怪的气息,和你身上的一摸一样。但是很明显,你并非那个强大的存在,这到底是怎么会事?“艾莫莉丝思索着。

“如果是两天前的午夜,那应该是我!”

“但是你根本没有那么强大的气息。”

“如你刚才所说的,我的身体里存在另一个灵魂,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他的来历,但是他的确存在,而且非常强大。”

“你为此而来?”

“是的!”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艾莫莉丝沉吟了一会,缓缓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多余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位面。再进一步说,是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位面,不用紧张,我没有窥探你的秘密的意思,要解决问题,就需要大胆地假设,小心地求证。我不知道也无意知道你是怎样穿越空间壁垒的,但是有一点很明显,你裂变了。“

“裂变?”弗郎西斯诧异地问道,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这是相对于聚合而言的,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吞噬。吞噬就是聚合的一种。裂变就相当于分裂。灵魂层次的裂变不是把东西切成两半这么简单,它可能以某种情绪为模板,衍生出完整的性格。裂变新生的性格可能和原先的性格非常互补。原先懦弱的人,另一面就非常坚强,原先暴躁的人,另一面就显得友善。但是两面其实都是你自己。这就是我感知到你身上灵魂个数单双变幻的原因。”

“另一面的性格``````就象镜子里的自己?左右倒置,但是横竖方向没变?”

“你非常聪明,和你讨论问题很愉快!”

“那我该怎么办?”弗郎西斯看向艾莫莉丝的眼神热切许多。

“你不必为此烦恼,因为你干什么都于事无补。”

“什么!”弗郎西斯几乎要昏倒,见这家伙分析得头头是道的,结论居然和没说一样。

“我的意思是,你做任何事都不可能对这个状况有所帮助。”

“涉及灵魂的变化,你都无能为力对吗?”弗郎西斯怀抱着最后微弱的希望问道。

“不光是我,我所知道的所有强大的存在都对此无能为力,有人说这是神的领域。”艾莫莉丝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风火雷电这许多种领域都有顶尖的神级存在,为什么灵魂领域没有?”弗郎西斯追问道。

“比如人类,天赋异廪加上勤奋的练习和优秀的导师,在有生之年能把某系法术修炼到极至,被人称为某系法神。事实上,他们对这项领域的造诣的确已经称得上是神级,但是他们肉体都是人,是人都会死,当他们死后,什么都留不下,除了灵魂。被洗礼后升上天堂或者被审判后抛下地狱。由次可见,除了灵魂之外,没有什么不灭的存在。灵魂才是本源。灵魂领域的神级高手就是神!既然已经是真的神了,我们自然在大陆上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所以你还是放弃某些不切实际想法,想想自己怎么快乐地安度余生吧。”

“余生``````如果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谈什么安度余生呢?”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的裂变就是你的命运。”

“没有选择的命运?”弗郎西斯沮丧地摆摆手。

“有过选择,只是你不由自主地选择了这样的路,其实我很早以前就预见了你的到来,只是不能准确地预言你出现的时间。”

“你?预言?我?”

“万事有因必有果,足够多的事实汇集起来,就能预见未来。”艾莫莉丝把巨大的龙头探向弗郎西斯,“我曾经有幸窥探了一次未来的片断,看见你带领精灵族走出了迷雾森林。”

哈哈!弗郎西斯大惊反笑。

“太荒谬了!精灵有你这么强大的存在,为什么你不带领她们走出森林?“

“象我们守护巨龙这个层次的存在来说,不管人类还是精灵,战斗力上都和蝼蚁没有多大的区别。你知道一件事物的发展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平衡,世界也是一样。所以我们不能参与到斗争当中。这样破坏平衡引发的连串反应会摧毁整个世界脆弱的文明。而你就不一样了!“艾莫莉丝抬起爪子,指着弗郎西斯。

“我?我这不知所谓的裂变?”

“不,因为你``````“艾莫莉丝咧了咧嘴,做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的到来打破了平衡!“

“我并没有你们那么强大的实力!“弗郎西斯说道,”你应该设身处地地想想我的状况。我可是个一点魔法和斗气都没有的废柴!“

“这不是重点,你存在的本身就已经打破了平衡,不要忽视细节的作用,迷雾森林的渡渡鸟放一个屁,接连的反应可能导致翡翠内海火山群岛的喷发。”

“有趣的理论``````”

“负重千斤的可多兽也会因为最后压上的一根羽毛而倒下,你的出现就是这根羽毛。”

“非常精彩,精彩非常。不过,为什么非得是我?一个人只有一个命运,我得为自己打算,而不是成为命运的傀儡。”

“如果命运让你成为傀儡,那你已经被巨大的铁手选中了。”

“坦白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我受够了这倒霉的命运,我一路颠簸来到这里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反而卷进一堆麻烦里,这里天气太炎热,空气湿度太大。精灵的水果吃得我酸倒了牙,这两天甚至都没有吃饱。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你,以为事情能有个解决的办法了,你却告诉我我想的事情永远也做不到,非但如此我还要去做我从来没想过的。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了无生趣?”

“说话真快`````”艾莫莉丝被弗郎西斯忽然爆发的唾沫横飞的抱怨惊得目瞪口呆。

“你的理论很有趣,但是你的预言很无稽,我建议你向这位姑娘道歉,是你的预言改变了她一生,而不是预言中会出现的人!“弗郎西斯歇了口气,继续说。

“你不相信我的判断?“

“我相信!“沉默了一小会,弗郎西斯低声说。”正因为我相信,所以拒绝“

“你可以选择更多的``````“

“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

``````

``````

“他拒绝了?”卡列妮娅忧伤地看着弗郎西斯和法师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会回来的,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对自己的预言充满信心过。”

“看来他拒绝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等的树下的陌生人是他?”艾莫莉丝问道。

“错了第一次,就非常害怕自己再错第二次。既然命运给了我一条等待的路,那我就继续等待吧。”

“再见艾莫莉丝大人!”

“再见孩子!”

卡列妮娅一跃而起,向两人的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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