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离营遇险
作者:鲁长弓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745

第二天一早,罗兰打点好行装便向范特西斯辞了行,范特西斯自然不免要挽留一番。但罗兰去意已决,而范特西斯的心思似乎也不在罗兰身上,这段时间他正为另一件事忙得不可开交。罗兰知道似乎与那天夜里见到的那幕有关,罗兰心知如此也不便多问,反正要走了,离开了军营,这里的一切便与自己无关了。

别了范特西斯,罗兰出了帐便向军营外去了,军营外有几人正为罗兰送行,营中的五大魔导师自然在最前面,首先是司马长空过来道别,这两个月中,罗兰与司马长空的接触最多,因为罗兰不但在司马长空那学会了诸多中高级魔法,还学会了另一种语言“汉语”,这种文字让他有机会读懂那本养父给他的手扎,那本手扎关乎自己的身世来历,罗兰自然也格外关心,但这段时间完全沉浸在魔法的学习上,精力完全没有分散开来,故而没有翻开过。罗兰打算待旅途中有空闲再仔细翻看那本手扎,还有一本黑月留下的手扎,这本手扎对于自己了解黑暗魔法有极大的帮助,有时间也该去看看,司马长空虽教授过罗兰许多东西,但罗兰许多关于魔法的见解也让他得了许多益处,因此在罗兰面前他从不以师之名自居,相反倒像亲密的朋友。眼下罗兰要走,司马长空相送,惜别之意甚浓。

罗兰出了营,见司马长空迎上来,也快步上前,双手伸出握住司马长空的一只手真不知该说什么,倒是司马长空先开口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要走了,虽然我知道迟早要离开。”

“我……”,罗兰吐出一字,却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

司马长空自然了解罗兰此刻的心情,但罗兰真正离开的原因他哪里会知道呢?只接着道:“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你需要更广阔的天地,只希望你离开后能想起我这个老家伙,祝你一路顺风。”说完不等罗兰再说什么便径自回营了。

接下来是拉希姆和黑月,二人各是一番系别之意,不舍之意,尽在言语中。当然罗兰的离开已成定局,他们也不便作过多的挽留。

其它几个人则只道了些一路顺风的话不提。

罗兰也知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的道理,当断则断,于是当即便跨上一匹乌电快马,向众人挥了挥手朝官道上飞驰而去,只留下一路尘土在烈日下飞扬。

罗兰刚行了盏茶功,忽闻身后有马蹄声,忙回马向后,只见一位全副武装的战士飞奔而至,罗兰只以为与自己无关,让于路旁想让这骑先行。但那骑近了罗兰骤停,马儿前腿向上踢起马上骑士也不待马儿停下便翻身一腾,再看竟在片刻间已下马立地上,罗兰只觉这人有些面熟,正想着这究竟是什么人时,来人已走了过来。此人浓眉大眼,身材高壮,尤其手臂较常人长上许多,双手呈半握正如一双铁爪,无疑这是一位常年练剑的剑士,而他身体左侧那柄剑无疑也证实了这一点。

罗兰见他步履沉稳的走过来,早已是全身戒备,正在此刻,罗兰似乎感觉到一种气势,这种未知的气势给了罗兰危险的信号,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都有一种天生的恐惧,罗兰亦是如此。

就在罗兰将全身都崩紧时,来人却在离罗兰约五步距离时单膝跪下,罗兰自然料不到这样的变化,那剑士却开口了,“当日在营地,白岂已承诺做您的守护者,现在我来完成我的承诺。”

罗兰此时才想起眼前这位剑士的来历,原来竟是第一天去军营被自己所伤的白岂,想起这白岂,罗兰禁不住生出一股敬意。自己当街杀了他的一位兄弟,白岂不畏范特西斯权威来挑战自己。他虽知以自己的实力与一位魔导师对敌是毫无胜算的,但抱着为自己兄弟复仇的决心,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战,这才是一个战士应有的热血与义气,既然是兄弟,即便是死去了,也值得活着的人为他们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样的人不但值得我们尊敬也让我们有了仰视的空间。

罗兰见白岂半跪在地,便上前道:“此事只当你一时气话,不能当真,况且我现在已离开了军营,你自回营便是。”罗兰边说边向白岂走去。

白岂似乎没有听到罗兰的话,依旧半跪。

罗兰上前准备扶白岂起身,忽觉一股危险当面袭来,罗兰忙向后一退,但还是没能避过,胸前已如火烧般疼痛。整件魔法袍已被斜劈开来,胸前也留下深约一寸的血沟,血红的液体正从皮肉绽开往外渗。罗兰反应也算极快,在飞速间已向前放出一个炎爆,正中白岂脸部。罗兰此刻痛得几乎要昏过去,血还在突突往外冒。

白岂在没有任何防护得情况下受了一个炎爆。整个脸部都被炸得血肉模糊,但却连哼也没有哼一声,只强忍着这常人无法忍受得剧痛,道:“你……你怎么知……知道我要杀你?”

罗兰忍痛答道:“你的杀气。”

白岂道:“我服了。”

罗兰不解的问:“为什么要杀我?还是为了复仇?”

白岂道:“不是,我只是奉命行事!”

罗兰又问道:“范特西斯让你来的?”

白岂道:“不是”。

罗兰接着也问道:“那是谁?”

白岂道:“杀……”

“杀”是开口音,白岂嘴刚吐出半个“杀”字,只听“嗖”的一声,白岂满是血污的脸扑在地上。罗兰心中一凉,这杀人者手法着实狠毒。自己也只觉气息一近,待看时白岂已着了道,罗兰胸前的伤口过长,血流如注,此刻他脸色早已青得发紫,全身因失血过多而冰冷异常,倒在地上的白岂身体已经僵硬。他是被一块石子打中胫部至死。罗兰拣起那石子,爬上马背,催马狂奔。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意识已快模糊。

扑在马背上的罗兰还在想刚刚那一幕,白岂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杀”,难道是让人杀他,还是这其中另又秘密,杀他的人又是谁?罗兰仅感觉到了那人的存在,但是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人要么就是与白岂一伙,白岂最后要那人杀了自己,那杀字便是讯号。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白岂与那人乃是死敌。那人怕白岂说出他们的秘密。故而在白岂说出秘密前先下手杀了他。若是前一种那白岂背后的组织无疑是可怕的,因为他们早已考虑好了一切于他们不利的可能,而且已有了万全的准备将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之中。若是后一种呢?那白岂的那个仇敌不但懂得选择时机,而且心机极为狠毒,这样的敌人是谁也不想面对的。

想到这里,罗兰已渐而昏死在马背上,他哪里知道这个敌人远比他想象的强大,只可惜白岂已永远无法告诉他这个秘密。死亡无法带走名声,地位,金钱,你拥有的一切都不可能带走,唯一可以带走的便是——秘密。

“他还没醒吗?”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发问。

“是的,他伤得太重了,”一个少女的声音甜美而清脆。

“伤得这么重失血过多再加上马背上的颠簸,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老人说道,然而就是一阵脚步声,那老人道:“记得好好照顾他。”

女声答道:“嗯,我会的。”接着是关门声,一切又重归寂静。

这是罗兰在昏迷中第一次醒来得到的全部信息,他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张口说话。

当然他也懒得开口说话,因为他至少可以确定两点现在:第一,受了很重的伤,第二,还没死。至于怎么受的伤,伤得有多重他已没有精力去思考,而关于自己现在得所处的环境更是没心思去想,因为得出以上两个结论后,罗兰又陷入深度的沉睡之中,现在的他除了睡已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