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之位有生命重要吗?”我激愤地说。
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平静道:“名利场中,失去权力有时比失去生命更可悲。你爹还是幸运的。”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气恼地说,泪水顺着眼角无声地落下。质问道:“那我姐姐呢?我母亲呢?我所有的家人呢?按你的说法,他们也都是幸运的?”说最后一句话时,我含着泪嘲讽地看着他。
“他们是必然的牺牲品。”他无奈地说。
“这不公道。”我大声说,“我要为他们讨个说法。”
他拉住我的手说:“玉童,你还太年轻,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公道可言。要想活得自在,就必须掌握至高的权力。”
“不过是借口。你们为了自己活得舒心,视别人的性命为草芥。”我绝不能接受他的观点。
“以后你会慢慢明白我说的话的。”他很确信地说。
我不想再说什么,只觉得他的心太硬,太冷酷无情了。
“玉童,你恨我,对吗?”他颤声道。
我默然地点点头。
“你也想报仇?”他声音嘶哑地说。
“还没想过。”我轻声道。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我,说:“很矛盾,是吗?”
“我只是不想卷入上一代的恩怨,让自己活得太苦。”
“如果没有这些恩怨,你愿永远陪着我吗?”
“你不是说这种想法很不切实际!”我驳斥道。
“对,是很不切实际,但如果你愿意忘记过去,我们还是能够执手一生的。”
“你让我背叛家族?”
“总比背叛你自己的感情来得好!”
“我,做不到。”我按住胸口说。
他望着我伤心地说:“那你就愿意放弃我?”
“我……我……也做不到。”说完,我的眼泪又止不住纷纷落下,溅湿了他的手。
他怜惜地看着我,轻柔地帮我拭去泪水,靠近我说:“玉童,身为皇族我别无选择,只能进而不能退,必须一条道走到黑。但你可以选择,选我好吗?”
我茫然地应对他执着的眼神,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紧握住我的手,继续道:“你留在我身边只做个女人,不需要关心外边的事,更不需要知道权力场中的角逐。我答应你放过玉戟,这样行吗?”
“可他不会放过你的!”我忧心地说。
他搂住我腰,认真道:“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说实在,骨子里我只是个自私的小女人,而且家里出事的时候我还很小,对痛苦的印象不深,听他这么说当然很心动。
“可是皇后娘娘不会让我跟你在一起的。”我又焦虑地说道。
“皇祖母那里,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现在外边乱得很,到时候我把你接到她找不着的地方避一阵子就行了。”
真就这么简单?困扰我心如此之久的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我怀疑地看着他,问道:“真的可以办到?”
“只要你愿意,其他的事由我来安排好。”他确定道,随后温柔地亲我的额头。
我感觉幸福已在眼前,此时此刻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忽然脑子里闪过姐姐的身影,我猛地推开他的手道:“你当初也是这样跟姐姐说的,对吗?后来你为什么就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