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萧达聊完回到皇后身边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她焦虑地说:“我还以为你也被抓走了。”
“不会的,夫人别太担心。”我安慰道,心里计划着明天也要出去转转,顺便了解外边的情况,不过独自出去不太安全。看了一下身边的宫女,只有颖儿可靠些,但她的伤还没好。那个月娥也在,不如冒险带她出去试试。打定主意后,我就躺下睡了。
半夜里,朦朦胧胧地听到有人叫我,我披了衣裳,跌跌冲冲地向外走去,黑暗中却不见一人。正要往回走,猛地看到景琮浑身是血地站在面前,我吓得尖叫起来。
“醒醒,醒醒……”几个宫女把我喊醒时,天已大亮。
“姑姑,您做噩梦了?”其中一个问道。
“是啊。”我惊魂未定地说,心想:难道景琮出事了?不会的。可能是自己太想他了,才会做这样的梦。
白天,我征得皇后的同意,按计划带月娥出去,顺便拿了些金银细软,想换些生活用品。
走到半道上又碰到萧达,他似乎特意在等我。
“表哥。”当着月娥的面,我只能这样称呼他。
萧达很配合地说:“静儿,准备去哪里?”
“想去集市买东西。”
“我带路。”他很自然地说。
于是,我们跟着他来到一处相对热闹的市集。这里只有一个茶摊,两个酒肆。其他是零零星星来交换自产物品的当地人。我随便逛了逛,觉得没什么东西可买,人们拿来交换的以动物皮毛居多,还有一些小瓦罐、碎布料之类的杂货。
“你们想买什么?”他随口问。
“生活用品。不过这里没有合适的。”我失望地说。
“要不我叫人去柳洋镇给你们带?”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非买不可的东西。”
正说着,集市的另一头突然变得很嘈杂,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牵了一大串奴隶闯进来。月娥害怕地拉住我的手。我紧张地问萧达:“他们是什么人?”
他一脸鄙夷道:“那些是青牛岭的土匪,经常拦路抢劫,还时常抓人来卖。”
“土匪?!”我仔细瞧了那帮人一眼,只见他们个个都很彪悍。昨天把我从石头后边拎出来的大汉也在其中,他脸上的那条刀疤是最明显的记号。
我拉了拉萧达的衣袖说:“诶,你的朋友也在。”
“谁啊?”他疑惑地朝那边看去。
“就是昨天抓我的那人,脸上有刀疤的。”我解释道。
他看了很久,自言自语道:“奇怪,他怎么跟土匪搞上了?过去看看。”
我正想跟萧达过去,月娥拉住我的手说:“别去了,夫人还等着呢。”
“就一会儿。”说着,我紧跟萧达过去了。
那帮土匪在集市东边占了个台子,然后把奴隶一个个推到台子上面供大家挑选。萧达招呼那刀疤道:“蒋维,银子不够使吗?怎捞起偏门了?”
“谁会嫌钱多?”刀疤兴奋地说,“老弟,选一个使使。兄弟我给你算便宜点。”
萧达摆摆手道:“我自己还为奴呢,使不起!”
“你就是死脑筋。算了,兄弟现在忙,改日聊。”说着刀疤把台子上的奴隶排成了一排。这些奴隶穿的破破烂烂的,手上、脚上都拴着镣铐,头发和胡须乱蓬蓬的把脸都给挡住了。刀疤一个个地抓起他们的头发,让底下的人看清奴隶的长相,然后吆喝道:“瞧瞧,老实得很,身体又结实。诸位买个回去当牛使吧!”
我原本只想看个热闹,不料竟然发现一个奴隶长得很像金旋。
“金旋――”我惊讶地脱口而出,他也怔怔地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