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做贼心虚
擦过脸擦过手的羽队长还是意犹未尽的伴着嘴，用舌头清理着残留在牙上的肉丝，还不时得磕上几下，一脸满足的表情，用眼神叫过刘晓强后说：“要是有一杯香茶就锦上天花了。”
刘晓强听到后，兴致勃勃的转身就去准备泡茶，可他刚转过身就不动了，又转过身来说：“对不起队长，没茶叶，你等一会，我去打个电话， 让我姐给我送来就行。”“唔――”羽队长一听就急忙的说道：“没茶就不喝了，何必麻烦别人，还有啥喝的东西没有？”
“咦――”刘晓强用手挠了一下头说道：“嗯――除了开水再没什么了。” “唉――”羽队长惋惜的说道：“真是美中不足呀。宁叫身上流脓，不叫嘴上受穷，这话可一点都不假呀。我现在觉的这阵浑身像是有劲了似地，高烧也松了些，就是伤口还痛的紧；再要是有什么东西补充一下，说不定会轻松许多呀。”羽队长在自言自语的说着，好像有多少遗憾似地。
刘晓强在用心的听着队长的话，心里却在暗暗的指责自己，没把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周全，让队长连口茶都喝不上。不过，从飞机落地到现，那颗悬着的心就没有放下过，时刻都在为他的安危悬着，他都曾经担心队长不会再醒来，不知道自己将如何面对？压根就没考虑到队长会醒来的这么快。
不知是医院输液打针醒过来的，还是要据他的腿把他吓醒来的，总之他连什么都没有准备好，队长就醒过来了；而且醒过来的他精神状态极好，如果不是全身肿就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更想不到醒来的他又吃又喝的让他高兴，说明他的生命离危死亡来越远，照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天，队长就能下床走路；再用不了几天，他们俩就会重返高原，去闯越那没有人到达过的地方，多刺激呀，又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事呀。
他认为过早醒来的羽队长会对他准备不周到而心生别念，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糟糕了。本想着借这次护送队长来的机会，想方设法的照顾好他，对战友们也有一个很好的交代，也是自己的一个表现的机会，让大家另眼相看，不要小瞧了自己。可一时的疏忽，连口茶都没有，如果让大家知道了，那可多难为情呀。
虽说是一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就是自己的失误，说明对队长还是了解不够全面，更说明自己没把队长放在心上，这是对队长的不敬。自己长这么大，对于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就从来没有打理过，也没有为此操心过。现在遇上了，才知道生活是中的一切，是缺一不可地。
刘晓强在默默的抱怨自己，也在提醒自己千万可不能再出错了，如果惹恼了队长，这间病房他就进不来了，他又将到何方去？就像孙悟空离开了唐僧，即使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是百无一用啊！想到这里他差点没有哭出来。就在他低头往床下无意一看时，映入眼帘的那件东西让他热血沸腾，喜不胜喜。
他刚想要动手去取，可他一看满屋子的人有些不合适，就满脸堆笑，态度活泼可爱的说道：“各位姐姐，现在时间不早了，就到这里吧，我队长也该休息了，明天你们再来，我们热烈欢迎，好不好？”话说得多好，听话的人自然也没什么说的，除了走人再也没什么可留下来的理由了。
她们结伴而来，又结伴而去，唧唧喳喳的风格是不变的格调。还是那个刘雪，临出门时回眸一笑，千娇百媚，动人心魄，让人忘掉都难。羽队长目送着她们离去，自然就把刘雪的目光无法回避的看在眼里，就像闪电一样掠过，收藏在脑海里了，想抠都抠不掉。
貌若天仙的女孩子，对你回眸一笑，不是平白无故的，这里面肯定有些耐人寻味的故事在里头。否则，无风就不会涌起千重浪地，信不信由你。
刘晓强打发走了那些女兵，又贼头贼脑的往病房门外看了看，关门来到床跟前一弯腰，手里就多了一件东西。他把手里的东西往羽队长眼前一晃，就把羽队长乐傻了。他就伸手就去接，刘晓强却又收回顺手一拧，“叭叭叭”的响声过后，打开了盖子，就递到了羽队长伸过来的手里。
队长接过后看了看，眼睛里就冒出了欣喜光芒，放到鼻子下一闻，长叹了一口气，陶醉的感慨道：“好酒啊，真正的茅台。想当年，我们的老前辈红军，在四渡赤水的时候，喝着它牵着国民党的鼻子跑，负伤了就用它为伤口消炎消毒，挽救了不少军人的生命。说起来，祖国的解放，新中国的成立，也有它的一份贡献在里头呢。今天希望它能再立新功，救我一条命。呵呵――你小子从哪里弄来的？还敢放在病房里？有胆识。也不怕让医生护士发现了没收？那可就亏死了。”
“不会的。”刘晓强一听队长在赞赏他，就轻飘飘吹开了：“放心吧队长，你不看看我是谁带的兵？没有些战略战术还敢护送你？大家还能信任我？刚才你喝茶没茶叶，都把我难为情的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呢。”
“你有病啊？”羽队长一听，嗔怒的说道：“没有茶叶，不喝不就完了？会死人啊？你看你说的那是啥话？听着叫人不舒服。咱们是军人，说了就说了，过了就过了，提得起放得下才行，没茶叶算个什么鸟事？还挂在嘴上？再给我唠叨，小心我熟你的皮。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咱先闷上两口再说。酒是百药之首，比什么药都管用，抓紧时间喝掉几箱子，病就不治而愈了。”刘晓强一听就是一个趔趄。
队长的手笔是不是有些太大了？这里是医院，不是酒店。如果喝酒能治好病，还住医院干嘛？直接住酒厂多好？他想是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心里还是暗暗的佩服羽队长魄力，他在一点点的恢复往日的雄风。就赶紧的跑到门口看了一眼后，神色紧张的说道：“有情况。”
羽队长一听，笨手笨脚的把没有瓶盖子的酒瓶子，用指头塞住，往被子里一捂，若无其事的眼看着病房里的鲜花，装作欣赏的状态，等待不可预料的后果发生。
进来的护士个头不大，皮白肉细，穿的白大褂也洗的不太白了，头上还顶着一块白布，额头上的刘海也被白布盖住，两只耳朵上面都夹着像帽子一样的白布和头发，手里拿着病历夹子捂在胸口上，平板着脸波涛不起，直径的来到病床前，一把就把羽队长露在外面手腕给抓住了，把正在装作看花出神的羽队长给着实的吓了一跳，意为护士是神仙，早就知道他被子里藏着酒，是专门来搜查取证的。
经过多少风雨的他，在生命攸关的危机面前，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就是在他活捉狼王是时候，紧张的心都没有跳的像现在这么剧烈。此刻被护士抓住手，就像正在作案的小偷被警察抓了个现形一样昭然若市，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什么叫做贼心虚？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叫作茧自缚？此刻的羽队长体会的真真切切，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没有规矩哪有方圆？这里是医院，不是自以为是的车队，更不是恣意妄为的无人区。明知道医院自有医院的规矩，还要偷偷摸摸的明知故犯，你不难受还要叫谁去难受？
羽队长虽然有自知理亏的感觉，却也有大将风度，他没有临阵慌乱，更没有主动把“赃物”交出来，而是故作镇静的静观其变。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彻底败露，就用孙子兵法中最卑鄙的两招：装疯卖傻，蒙混过关解围救困。
想好了招数的羽队长，自然是一副君临城下的气概，说难听一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还能有惊恐不安吗？
紧张，源自于不了解事态的发展，说明你没有料事如神的能耐，自己吓唬自己。做好了一切准备的羽队长，事情不但没有败露，反而又庆幸起来了。护士抓住的手碗是那么的轻盈，不像警察抓小偷时那么暴力。
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的羽队长，把装作看花的目光收回来，悄悄的一看护士，他就顿时释然了。护士两眼向上翻着在数脉搏，几秒钟后她松开羽队长的手腕，在拿的病历上写了几下，又突然连招呼都不打的用手提住羽队长的上下眼皮翻着看，两个眼睛都翻完后，又拿起笔记了些什么，转身就走，还没走两步呢，她又突然的转过身用鼻子闻了闻后说：“怎么有酒味？病房里可不允许喝酒，这是医院的规定，发现了我可不客气。”
“对。对。”同样如临大敌的刘晓强，也是和羽队长一样紧张。听到护士的呵斥，就从容的说道：“是酒精的味道。刚才我的同学王倩，给我送来了有些酒精，我准备•••••”“哇――”护士一听，惊奇的叫了一声，说：“你就是王倩说的那个老大？叫刘晓强是不是？”
“啊――”刘晓强一听又吃惊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嘻嘻――”护士娇艳的一笑说道：“王倩整天的给我们吹，他有个同学刘晓强，在高原英雄了得，最近还立了功，把她高兴的就像自己立功了似的。你们俩个是不是在处朋友？她对你可关心了？”
刘晓强一听，血压就升高了，他难为情的看了羽队长一眼，正准备反驳，护士又用鼻子嗅了嗅说：“不对，这不是酒精的味道，咋这么香呢？肯定是酒，是不是？”刘晓强一看露馅了，再隐瞒下去，会适得其反，就实话实说：
“酒是有的，可不是喝的，你看我队长高烧不退，我想给我队长擦身体降一下温。” 护士一听，翻了刘晓强一眼说：“酒能降体温都不要医院了？还到这里干嘛？胡闹。”说完后，护士的脸扳得更平了，转身走的时候，脚下的劲使的特别大，像是在走正步似的。
随着病房门关闭的声音，说明护士是真的离开了病房，但她并没有把病房里的紧张空气带走。俩个被护士的到来搞得紧张兮兮的傻大兵，还是有点紧张的互相对视着，心跳的嗵嗵，一时还平静不下来。
护士并不是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诡计，而他们两个却做贼心虚的被吓得不轻。因为，地球人都知道，医院病房里不能喝酒是一条基本的规矩，而他们却要“顶风作案” ，明知故犯，能不紧张吗？喝酒也不能到医院里来喝不是。
羽队长那只拿着酒瓶的手，还在被子下面提着酒瓶子颤抖着，本来就颤抖的手，经过护士的洗礼，就比原先要抖得更厉害了。此时，他那强烈的酒欲要比护士未来时减退了许多，但还是没有彻底根除，在隐隐的提醒他要做出最终的决断。
要喝酒就的抓紧时间别磨蹭，不喝酒就乘早放弃何必受这洋罪？这比真的做了贼还难受的多。一向果断勇敢，胆大妄为的羽队长此时却为了一口酒再犯着难行，进退两难。犹豫不决不不是他的个性，快刀斩乱麻才是他的行为准则。既然把酒都拿出来打开瓶盖了，还受了这么场莫名其妙的惊吓，要是达不到目的，岂不是半途而废太划不来了吗？想到这里，他又豪情顿生，用眼示意刘晓强再到门口打探情况，准备做最后的一搏。
刘晓强拉开门伸出头左右的望了一眼后，没发现有不利的情况，就缩回头关上门，转过身来准备向队长汇报，可他看到队长已把酒瓶举起来正往嘴里送，两眼紧盯着瓶口，上下嘴唇做着准备迎接瓶口的动作在厥着。
瓶口就要接近他嘴口的时候，刘晓强突然想到什么就急急的说道：“别喝。”他莫名其妙的一声，把顿生豪情、不顾一切往嘴里送酒的羽队长又吓得浑身一哆嗦，硬生生地把快要到口的酒瓶子停在了嘴边，不敢再往前送，再有点巴点的一点点距离，羽队长可就把酒喝上了，而此时他却只能闻到冲鼻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