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心

郝大龙紧闭双目，一动不动端坐在大椅上，呼吸吐纳之间散发出淡淡的水雾，大有武侠小说里描写的冥想运功。对外界不理不问，仿佛在他身上已经不存在时间的概念。

大厅里还有两人，一个是林薇薇，另一个是豪斯。他们两各在一角。

林薇薇面带微笑细细浏览网页，显得很轻松。但豪斯看起来却比较糟糕，除了李施慧留下的拳印，身上又多了数道伤痕，像是被极其锋利的刀具划过，他正拿着针线细细缝纫。

一看便明，李施慧心底得逞的狂笑。

等五人都办完手头上的事情，林薇薇开始主持这次小小的临时会议：“那么，我们开始吧。”

话音未落，豪斯紧接着提问道：“林小姐，你确定真的不采纳我的建议么？”他依旧执着他的人皮方案，眼里满是期待的光芒。

林薇薇脸色一沉：“豪斯医生我觉得我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

豪斯丝毫不在意林薇薇说什么，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份笔记，噼里啪啦的翻阅着，心算了下，道：“以我的经验来看，私底下表明的态度不代表会在重大决策中采纳。它的决定因素分为……”

“我说过了，豪斯医生，倘若你还有那么一点，哪怕那么一点点的良心，请你放弃你的提案可以么？”

不过豪斯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他打开新闻，立体投影里正好出现那日工厂事件的片段，其中全是林薇薇虐杀的影像。新闻播报员，以职业的口吻，念道：“……以上是恐怖分子破坏第八层工厂的部分摘要，警方已提出悬赏，以下是举报电话，请广大市民……”

豪斯向林薇薇比划了个手势，要求林薇薇重新考虑。无疑这次，豪斯又掌握了主动权。他笑了，在李施慧身边踱步，惹得李施慧不自在的避开这疯子。然而李施慧每倒退一步，豪斯就上前一步，如影随形，动作默契的就像是在跳舞。

终于李施慧不耐烦的推开豪斯，怒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但是换来的确实豪斯畅快的笑声，这难听的笑声中，李施慧不曾怀疑是豪斯的报复，怀着一直以来对豪斯的不满，李施慧向他狠狠瞪了一眼。

然而，随即豪斯露出一丝不悦，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却叫李施慧记起，不久前才从鬼门关走过一回，气势立时软弱了下来。心里愤愤想到：“豪斯他究竟要干什么？”

只听豪斯愉悦的张开双手，向众人展示道：“看到了么？看到了么？你们看到了么？”

他在自导自演，没有人对他的举动感兴趣，但他依旧沾沾自喜，向林薇薇问道：“你也没看出来么？”

“……”

“这就是最好的伪装外衣呀！因为是用真人的皮肤，所以根本不会有任何不恰当的伪造感，而又因为是真人的肌肤，所以穿上后完全能够躲过扫描，只需要应用他们的id，就能够顺利离开都市。怎么样？林小姐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么？”化身为演说家的豪斯，言语间富有极强的诱惑力。倘若不是作为人应有的道德感和罪恶感作用，恐怕林薇薇就要一口答应下来。

她面露难色，似乎在摇摆。李施慧紧张的望着薇薇，她可不想因为出城而致使道德沦丧。

豪斯又在从旁点火道：“林小姐，请决定吧，你的那份我也都准备好了，只要寻找个事由就能够提交申请离开都市。没人会阻拦你离开这个让人厌恶的地方……”

在滔滔不绝的劝说下，林薇薇变得越来越困扰，而李施慧的心却越来越往下沉。心中暗暗盘算着离开，用自己的方法走出去。

这时，节目转向为娱乐新闻：“日前，月食组合将会发行以废墟为主题的专辑，这几天都市的第八层将会被全面戒严以配合她们的演出，倘若不是第八层的居民，就不能亲眼看到她们的环城演绎，但是不要担心，本栏目将会全程播报……”

――原来如此，居然是这个原因才戒严，只是这个废墟……

这两个字又加重李施慧内心的不安。时间都过去了两天，都市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足以见他们父亲条紧急消息并没有在意，新闻也全是内部都市里的琐碎事，人们并没有恐慌，生活还是那么的美好。

看了眼在场的各位，更加坚定了离去的想法，反正打不过，走难道还不行么？

又过了会儿，林薇薇给出让人失望的答案：“豪斯医生你还有几套这样的东西？”

豪斯喜笑颜开，李施慧则面如死灰，眼中流露出极大地失望，自己有些高估林薇薇的人品，心里不禁对这个美貌女子产生鄙夷的情绪。

然而木已成舟，豪斯把自己的存货一套套取出，他很享受这个过程，神情中洋溢着狂热。

只是当他细细说明如何使用的时候，他突然愣了，这是李施慧首次从他脸上看到吃惊的表情。怪人医生豪斯，紧张的问道：“林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林薇薇，将人皮衣收好，缓声道：“你确定所有的都拿出来了么？”

豪斯有些愤怒，在他取出所有的人皮后，林薇薇尽将他困在空气牢笼里，无形的空气利刃将他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林薇薇显得十分遗憾道：“豪斯医生，十分抱歉，我决定还是不采取你的建议，作为一个不好的提案，我将取走这些东西作为对你的惩罚。希望下次你能够想出一些道德点的方式，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

李施慧大喜，惊讶的望向林薇薇，欢颜道：“薇薇！”

林薇薇回以微笑，道：“我们走吧，既然是搞音乐会，那么戒严就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大龙联络老鬼，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些帮助。绝影，去准备一下，我们也去看看音乐会。”

望向豪斯：“至于你……”林薇薇故作头痛，思考了下道：“虽然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也十分感谢你的热情，但是，也只好委屈你了，这个囚笼不会维持太久，大概数小时后就会解除吧。”留下灿烂的微笑后，和李施慧一同走出了诊所。

“李施慧，林薇薇。我记住了，我记住了！”豪斯低声的咒骂，但这也是数小时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