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陪着他

“小狼以为这个世上唯一能依靠的，是它的母亲狼后，只是后来，小狼却发现了一件事，小狼才知道很多都是假的…”卓煜的声音变的悲哀起来，姜婉心中一突，按卓煜所说，不难猜到，小狼就是他自己的写照，那么，狼后，指的岂不是当今的圣安太后！

民间盛传，应文帝仁孝，与圣安太后间感情深厚，这个母亲，在危难时保护他，帮助他匡扶朝政，是他最敬爱的人，难道，这一切还有隐情？

皇帝与太后之间，很有可能不像大多数人所认为的那样母慈子孝，这样的辛密，他居然告诉了她！

姜婉心底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听卓煜继续道：“从那以后，小狼便孤独的活着，它不敢相信任何人，因为，任何一丝付出的信任，都有可能在日后变成要它命的毒药，它也不敢靠近任何它在乎的人，因为，它还没有能力去保护，而它，也承担不了再一次失去的痛苦。”

卓煜低下头，看着姜婉，眼中有浓浓的情意和说不出的无奈悲哀。

在乎的人，是，她吗？

姜婉心口重重的一震，许多事情拨开了迷雾，他打她，罚她远离他，难道，是一种保护？

因为，他不要她成为众矢之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对她好？卓煜，为什么你要杀了我的亲人！为什么…

眼底蒙上了一层雾气，姜婉只觉得一颗心被泡在了调料里，酸涩苦涨，百味繁杂。

“皇上，或许小狼在乎的人，愿意陪着它呢。”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样一句话，这是一个表明自己愿意呆在他身边的好机会，是一个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的契机，是她作为一名细作应该有的选择，姜婉在心底对自己说。

可是，许久以后，她才恍悟，那一刻，她只是不希望，这头小狼再如此的孤单寂寞下去，所以她愿意陪着他，哪怕只有一程。

女子的眼神清澈透明，像一汪浅浅的湖水，如此美丽动人，卓煜心底震惊，却还是转开了眸光，涩然道：“可是，它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她…”

“也许，她需要的从来不是保护，而是相互扶持，她不是只愿意享受安逸，她更愿意帮小狼分担困苦，把她推开，才是最大的伤害。”

是这样吗？

卓煜一怔，像被人当头敲了一棒，是这样的吗？

如果，当初，他把自己的困境都告诉了离儿，他让离儿呆在他身边，陪伴着他，那么，是不是离儿就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用自己的性命来向他证明？

难道，害了离儿的，其实是他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