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2内南海池——日

小川：（思索片刻）……我可否问陛下一个问题？

李渊：（冷然）你问吧，如今也是摊开了讲，你有什么话便都说出来罢

小川：我想问问，陛下如今择储的要求，是根据长幼次序，还是为大唐长久之计？

李渊：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对你说过了吧？

小川：秦王中毒那次，陛下说的的确不错。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可是如今细想，我却觉得，若是太子登基，大唐社稷岌岌可危。

李渊：（怒）你放肆！岌岌可危？你好大的胆子！我大唐的社稷岂容你来置喙？！

小川：陛下不是让我有什么话便都说出来么？既然如此，何不听我说完了？

李渊：（振袖）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小川：（顿了顿）我想再请教陛下一个问题，陛下可知道，齐王的野心？

李渊：（微微一怔）齐王？

小川：九五之尊，万人之上，谁不想坐上这至尊之位？想必陛下不否认这一点吧？

李渊：那又如何？

小川：陛下觉得，倘若太子登基，是否能对齐王应对自如？

【李渊沉默下来，许久，叹息一声。

李渊：建成虽仁厚，但不单纯，自然也懂得这一点，我倒不担心他二人之间的争斗。

小川：如今强敌在外，太子齐王自然会联手，可一旦秦王失势，这联手是否还能继续，也就在两可之间了。（顿了顿）此次齐王若是顺利出征，得了兵权，太子为了巩固储君之位，自然不会轻易将他的兵权卸去，时日一久，势力的对峙便会形成。等到太子登基之时，齐王不但在身份地位上是尊贵的亲王，而且还有着拥立新王之功，加之手中兵权，影响之大，不亚于如今的秦王。前些时日我也听说了齐王的“事迹”，到时候会愈演愈烈，陛下不否认吧？

【李渊默然，示意小川说下去。

小川：太子仁厚重礼，自然不会任由齐王嚣张，但到时候训斥齐王，和如今的训斥相比，却又不是同一番滋味了。齐王会反感，会觉得太子忘恩负义，时间愈久，积怒便会越深，到最后会演变成什么呢？（回忆）我记得，秦王跟我说过，齐王曾经派人重金收买尉迟恭而未成，结果派了刺客意图刺杀，当然，最终没有成功。不知陛下可相信？

【李渊微微动容，双眉渐渐蹙起，似乎思索着什么。

小川：我所说的，还仅仅是太子登基之后的冰山一角。太子登基，如今秦王府的幕僚，朝中秦王一派的大臣，军中奉秦王为神的兵士，想必会有一次大换血，这想必也极伤元气。但以上所述这些，都只是小事，如今，大唐现在最大的隐忧，不在内，而在外。

李渊：突厥？

小川：李靖将军此次虽获胜，但突厥骑兵之强大，兵力之强悍，陛下肯定是知道的，此一战根本伤不了他们的元气。而且突厥此次志不在小，如果秦王不再，陛下可有万分把握，凭手中兵马战胜突厥？

李渊：（冷笑）你言下之意，突厥非秦王不可战胜了？

小川：并非我偏向秦王，但是陛下，您若是不带任何感情偏见地判断此事，请慎重考虑，若秦王不再，我大唐与突厥交战的胜算有几成？

【李渊思忖片刻，视线转向小川。

李渊：即便如你所说，难道朕便应该容忍他今日所为么？如此大逆不道，君不君臣不臣，无父无兄的秦王，是要后世拿他做榜样么？！

小川：陛下误会了，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为秦王开脱，只是……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不希望陛下由于怒气，让事情变得更糟……

李渊：这么说你是在教训朕了？

小川：陛下……（叹息）陛下，我们时间不多，如今殿外正有一场天地变色的屠杀，我不希望陛下把时间浪费在争吵上。

李渊：（一愣）你说什么？屠杀？

小川：虽然我不愿如此，但是……

【小川蹙眉，动了动唇，终究沉默下来。

李渊：（惊怒）你说清楚，你说的屠杀是什么意思？！

【小川面露忧色，视线转向立在一旁一直默然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与小川视线相触，随后转向殿门外，微微蹙眉。

【殿中的沉默让李渊更加恐慌，他倏地站起，指着小川大吼。

李渊：（大吼）为什么不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啊！

【小川犹豫着，正斟酌着如何开口，殿门倏地被撞开！

【清晨的冷风灌入殿内，让人不由打了个寒战。

【逆光的人影拿着一把长戟，大步向殿内走来。待得靠近，才看清楚是一脸杀气的尉迟恭。

【尉迟恭身着厚重的甲胄，上面沾染着刺目的鲜血，李渊目光所及，双手已因为心中复杂的情绪颤抖起来。

尉迟恭：陛下，俺这身甲胄沉，就不行大礼了，还望陛下恕罪。

李渊：（语无伦次）是谁？到底是谁？你又来做什么？！

【尉迟恭咧嘴笑了笑，一脸轻松，与在场的人紧张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尉迟恭：太子齐王谋反作乱，秦王率兵已将乱首诛杀，唯恐惊动了陛下，特地派臣来宿卫！

李渊：（颤声）你……你说什么？

【李渊怒极攻心，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便向后倒在了座椅上。

小川：陛下！

【小川未想到尉迟恭如此直接便将事实说了出来，忙去搀扶李渊。

【李渊缓了许久，发黑的双眼才渐渐视物，看清身旁的是小川，挣扎着坐起，将小川推开！

李渊：（大怒）这就是你说的屠杀！这就是你说的屠杀！滚！都给我滚！

小川：陛下……

李渊：闭嘴！给朕闭嘴！朕不想听任何解释！你……你们……咳咳咳……

【话未说完，李渊便捂住胸口急促地咳嗽起来。

尉迟恭：陛下莫要激动，三个儿子死了两个，至少还剩下秦王不是？如今双方还在激战，秦王还等着陛下的手敕呢！

小川：（怒）尉迟恭，你闭嘴！

李渊：滚……都滚！朕永远都不要见到这个逆子！

【李渊咳嗽地更加厉害，头一阵阵发晕，身子往下直坠。

小川：快去找太医过来！快！

【见下方几人领命转身去了，小川转向对面船上的几位大臣。

小川：陛下晕过去了，但如今局势非陛下手敕不能控制，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裴寂自始自终便沉默着，如今见到事已至此，更是没有话说。

【萧瑀和陈叔达对望一眼，便由萧瑀站出来开口。

萧瑀：太子齐王本无功于天下，又嫉恨秦王功高，共为奸谋。如今秦王既已讨伐诛之，加之秦王功高盖世，众望所归，应即刻立为储君，协管政务。

小川：我也持此议，长孙大人，把陛下的玉玺拿来吧，此事我做主，今后陛下要追究，便算在我头上好了！

【长孙无忌颔首，拿出之前搜到的玉玺，铺开已经拟好的圣旨，在上面盖印，交给尉迟恭。

小川：务必尽快结束战端，都是大唐子民，想必秦王也不希望彼此残杀！

尉迟恭：放心，俺一定办好！

【尉迟恭对小川一礼，拎起长戟大步出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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