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享受最后的快乐
作者:疯狂涨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56

十一年前的一个寂静的深夜,风不作响,鸟兽停鸣,忽然间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这份寂静,声音是从焦家院墙的一处角落里传出来的,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人门的注意,但是这哭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闹,终于吵得所有人都忍不住起来了。

因为天黑,家里下人们打着灯笼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找到,但等他们找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眼,因为一具尸体正躺在他们眼前,发现了死人本来就是足够惊动当主的大事了,但事情却不仅仅是这样,如果死了一般人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死的这个人是当主的妹妹,最让人震惊的是,在她的身下有一个刚刚生出来的婴儿,而这吵得整个焦家都不得安宁的声音正是这个婴儿所发出来的。

这件事可以说是震动了整个焦家,当主的妹妹死了,当主的妹妹生了孩子,最关键的而是她还没结婚,她还只有十一岁。虽然当主立刻下了封口令,可是那么多人看到了,这些人其中还有很多根本不是焦家的人,只是焦家雇来的佣人,这些人的嘴即使你给了足够多的钱也是封不严实的。

所以这件事发生了没几天便传的整个璃火南城都知道了。这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怀孕了,孩子的父亲又是岁,为什么生孩子之前没人知道,总之全城的人都开始了大猜疑,虽然没有奖品,但是大家仍然乐此不疲,与人通奸?被人强奸?总之各种各样的答案大体上都离不开这两条。璃火南城出了一档子尽人皆知的丑事,而且一传就是好几年,害得焦家的人走在外边都不敢抬头。

正常人都有一个习惯,受了气后一定要找一个出气筒解解气,尤其是这种罪有因祸有源的事情,还得全家人都抬不起投来的是当主的妹妹,虽说也是有靠山的人(虽然这靠山都软不拉几的),但是毕竟是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就连当主自己都觉得丢人,在外边也是一样的受气。

当事人死了,她留下的孩子自然便成了全家人的出气筒,焦健便是这个孩子的名字,也许原先起名字的使用想用“贱”字吧,名如其人,这孩子在家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吃的不如下人,穿的不如下人,下人们睡觉起码还有下人房,而她却冬天睡厨房(烧柴取暖)夏天睡长廊(通风凉快)。

焦家虽然是比较下等的家族,但也是个“家族”,比起城里那些一般的市民而言要好上不少,所以在一个这样的家族里打工,穿的自然是不会太差,最起码是干净的,缝缝补补的那种衣服也是穿不得的,而这个焦健穿的却是下人们穿剩下的,而且是多少年才会拿到一套“新”的,因为就连下人们不要的衣服都不愿意给她。

别的小孩吃奶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做家务了(打扫卫生兼职出气筒),别的小孩子三岁的时候还不会自己吃饭,而她已经能自己下厨做饭了,别的小孩子四岁的时候还不会自己穿衣服,而她已经能拿着剪刀针线自己改衣服穿了。

焦家当主是她的舅舅,但是二人却从来没有说上哪怕是一句话,要见面的时候焦健都是要提前避开的,这是当主下的命令,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外甥女,但也正是这一层抹不掉的关系,才使得焦健在这个“家”中生活了十一年。

焦健就这样一直被人欺负又一直被人忽略的活了十一年,十一年前,她的母亲就是十一岁,这就好像是命运安排好的一样,母女二人都是活到了十一岁,也许都是只活到了十一岁。

这十一年来焦健活的很迷茫,不管自己把事情做的有多好也得不到一句赞扬,她不断的使自己做的更好,但是却从没有人承认,曾经想过死,但是死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就算死也不会得到一丝的怜悯,想要被别人承认,这是一种力量,在一定程度以内是一种善的表现,但是一旦超过了这个界限,这种力量就会转变成恶,变成仇恨,在一种她也不明白的力量之下活了十一年,也许再活下去的话,这股力量就会发生转变了,善恶之间的转变发生的很快,也许只是一瞬间,但是就在这转变之前,恰好发生了焦家这一场变故。

焦立心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小女孩,顿时心中百般滋味,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他的这个外甥女,以前每次远远瞥见都有一种厌恶的感觉,但此刻却是一种感动,一种震撼到内心的感动,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一直被自己歧视,一直被自己忽略,甚至今天在全族中选择人祭都忘记叫来的外甥女竟然自己站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是在选什么?”焦立心哽咽的说道,刚才他就想哭,现在他更想哭,但是他毕竟是一家之主,所以便强人着没有哭出来,但是眼中正打着转的泪水却出卖了他。

“我知道,这是在给火神选择祭品。”焦健说道,说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变得镇静,胸膛微微挺起,不在想刚才那样恐惧着,含着胸,半躲半藏。

“那你知不知道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到了这个时候,焦立心还在想,也许她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就算她知道这是在选人祭,也不知道人祭是什么。

焦健坚定的答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舅父大人,就让我去吧,选择其他人,不管是岁都会有人伤心,都会有人哭泣的。”

焦立心“噗通”一声跪坐在焦健身前,将她那细小的身躯紧紧的抱住,眼镜终于再也禁不住泪水,“舅舅对不起你――”

如果现在可以重新选择人祭的话,他会祈祷不要选中她,他现在就已经在想,是不是要重新选择,因为重新选择的话,选中焦健的概率不足五十分之一。事情的发展有的时候是一点一滴的积累,有的时候却是在一瞬间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而此刻发生在焦立心心中的对于这个外甥女的爱正是后者。

焦健现在正在享受着十一年来从未享受过的美食,而且是坐在宽敞的大厅中,坐在圆圆的大桌子上,夹菜都要站起身来探出去很远还要把胳膊伸得老长才行,虽然会有人把她想要的菜夹到她的碗里,现在这番情景她只有在梦中才享受过,但肉汁的鲜嫩却是她从未梦见过的,因为她还不知道就算是再离奇的梦境也是来源于真实的。

她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但是那种自从入口一直到滑进喉咙,味道要发生四次变化的感觉,却好似梦幻一样。

这一顿饭的时间,是她有生以来最长的一次,因为菜肴太多,经常导致她不知道该吃哪个,为了选菜而费脑子,这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这――这比做菜还要复杂呀。”焦健认输了,投降了,撅着小嘴说道,只好他舅舅给他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焦立心从来没想过她这外甥女看起来这么可爱、那么漂亮,这绝对不是自家花比别家艳的感觉,而是这小姑娘真的很漂亮,以前只是被那些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再加上很重的感情因素才觉得她是那么的不顺眼。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吃晚饭――就该洗洗睡了。

焦健从来没用热水洗过澡,适应了好半天才下去,而睡觉她也从来没有上过床,床是软的,被是软的,枕头也是软的,往下一躺,整个脑袋都会陷到枕头里。揪着被,一会把脑袋盖住,一会又把脑袋露出来,就连一个被她都乐此不疲的玩耍起来。

这一晚上焦健都没有睡觉,因为她知道,这是第一次躺在床上,也是最后一次,如果睡着的话,那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以前她一遇到挫折就用睡觉来逃避,因为梦中那虚幻的世界可以抚慰她的心灵,所以她清楚,一旦睡着了,眼前这真实的美好就会消失……

月光正凄然,夜色已苍茫,冷冷的微风拂过脸庞,令他的意识有些清醒过来,清醒之后便觉浑身的疼痛一瞬间袭来,虽然这种体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那种唯死方能解脱的感觉仍然令他痛苦的浑身抽搐,只有把所有的痛苦全都吸收才能挺过去,在这一信念的坚持下煎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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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风声凄切,再次醒过来时,所见所感使他确信自己还活着。胸膛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借着微微的月光夏羽寒抬起头来,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是霜儿,她呼吸均匀,微带鼾声,偶尔嗅一嗅鼻子,伸出小舌头舔一下嘴唇,这个孩子竟然还睡得香甜,羡慕之余反倒带着一点怨气――他现在是一点也睡不着了。

夏羽寒回忆了一下白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是遗漏了一些事情,那火山长臂猿向自己扑了过来,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那红猿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就好像仇人见面一样招招致命,夏羽寒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手之力。

这火山长臂猿身上的火属性极强,尤其是发起怒来的时候,全身的毛发向外张开瑟瑟而动,看起来就好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而一旦接触就会发现,不仅仅是外观,这些毛发也有着火焰一般的高温,稍一不慎衣服与那毛发接触到,便会烧成一片。

如此这般没一会,仅仅只是招架的夏羽寒便浑身焦糊的像根碳棒,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什么狡猾的手段都是徒劳的,夏羽寒想借着树木躲闪,可是这红猿手长脚长尾巴长,再加上这森林之中树木茂密,却是对后者的行动更是有利。

就在夏羽寒打也打不过、挡也挡不住、躲也躲不开的时候,霜儿突然出现,握着他的双手,之后的事情都是一些片段了,好似一张一张的画,霜儿痛苦的表情,独角马的恐惧,火山长臂猿的震惊,而自己则是――“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