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公司并没有开除我，但是薪水停了。几千块存款，过个冬都不够。看来得去找份工作。

毕业一年半，证书油墨香尚未散尽，但价值却贬损得厉害，在跑了几次招聘会，走访了十来家职业中介，累计交掉500多押金并最终无果之后，我放弃了。工作真不好找啊！

奔波几天毫无收获之后，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窝了好几天。可是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别说没脸见爸妈，就算见到我忙碌的狐朋狗友们，也颇不光彩。

“雷子，这几天忙不？”

“恩恩，可不是嘛。马上又要出发了。”雷子恩恩啊啊地应着，走了。

“十三，这几天身子好些没？”

“好多了，多亏娅娅照顾……呃，不过还没有完全好，我好虚弱……”十三说着，又倒进玛比娅（唉，这名字……）的怀里。

装吧！倒吧！大*闷死你。我心里咒骂着，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芳芳干脆忙得没影了，俨然成了代理经理。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桌前，胡乱翻着网页，满眼是时尚，不过在我破法者敏锐的思维能力面前，这些花里胡哨的广告无非就是勾引你花钱，如果叉开腿的*子：“来嘛！进来嘛！”再翻到网络小说网站，随手挑了几本人气作品，看了几章，臭不可闻。卧槽，这都写得什么东东啊！没有知识和哲理，只有**和暴力。可是这又怎样呢？有人爱看，才会有人写。有人要干，才会有*子出来卖。问题不在卖骚的人，而在买骚的人。

郁闷地关上电脑，凝视窗外，我又想起了兰有些傲慢又有些可爱的样子，可是，太tm遥远了，遥不可及。

郁闷之下，我捏碎那个我一直看不顺眼的马克杯，懒懒道：“在我背后偷偷摸摸干什么？”

“哎呀，居然被你发现了。”青青嘿嘿傻笑。

自作聪明的丫头，她身上的巨魔气息日渐浓厚，在这层楼面，我不用看不用听都能知道她的位置。

“说吧，考试不及格了？还是又跟人打架了？”

“现在是寒假！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对啊，寒假了，我怎么不记得了。我的狐朋狗友们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怎么关心人。

“哦，最近有点忙，忘了。”我向青青表示歉意。

青青一点都不给我面子：“你这两天一直很空啊。”

我：“……”

“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我们玩一下下吧？”

我：“……”

“陶十三他们就在玩……”

“什么？！大白天？！”

“不可以吗？你看这个怎么样？”青青说着把睡衣脱了一半，露出白白嫩嫩的香肩和深黑撩人大号bra。让我晕眩的是，小妞的肩膀上纹了个血色骷髅，把我老人家吓得不轻：“瞧瞧你，哪里像女孩子的样子。写作业去！”

青青撅着嘴飘了出去，一声叹息从门外传来，随即被隐隐约约的**声淹没。

这叫什么事啊？左边空空荡荡、右边yin**荡，身边还有人变着法子来**。我不能在这个地方待着。我要出去工作，不管什么工作，就算是抗大包砌砖头我也干了。

有朋友也许会问，你不是有很多事要做嘛！萨博受伤了，阿泰失踪了，葛平生葛老头知道不少事，沈惠没抓到，红莲没找到，道德呢？干脆连线索都没有。怎么还有空去找什么工作。我说弟兄们呐，我是人，是需要吃饭的。托我办事的人没一个赞助我的饭票的。至于我那两个添乱的召唤兽，我更不能见他们了——一个穷困潦倒的主人很风光咩？！

穿戴整齐，我出门了。当然，我是不会真去卖苦力的。毕竟我能干一些有技术含量的活。打开羊皮纸（记得不？当初林嘉义让我找塞拉姆斯的时候给我的），看到这座城市简直是狼烟四起，到处都有魔族在活动，其中一些是有组织的，比如阴魂不散的沈惠，还有来历不明的暗黑骑士。其余大部分是流窜到这个时空来的流民。

呵呵，那我就去除暴安良吧，当然，这种服务绝对是有偿的。是不是有点和异乡人集团抢生意的嫌疑呢？

***

忙到天黑，我攥着一张百元大钞，憋了一肚子到路边的杂牌兰州拉面馆，西里呼噜吮着黄不拉几的面条，回想着大半天来的凄惨经历。

我按照羊皮纸上标出的事件上门自荐：“你们这里闹鬼了吧？放心，交给我搞定。”还没等我把收费标准拿出来，人家就把我扫地出门了。居民区的大妈们把我当骗子，公司工厂的保安把我当精神病。碰了一连串钉子之后，直到亲眼目送其他分社的同僚大摇大摆地赶到现场，我才醒悟过来：原来这个市场是被异乡人集团垄断的。人家只认异乡人这个品牌。我这样的个体户，连汤都喝不上。

最后，在天黑之前，总算有人愿意雇我了。一只小猫爬上了别墅的楼顶，小主人既报治安警又报火警。警方一看，动物作案，不敢怠慢，马上转给了异乡人。我打了个的，赶在其他分社的人之前到达、阔绰的富二代不如那些大妈、保安们警觉，让我接了这活。我便如畜生一般手脚并用，冒着生命危险爬上屋顶，把猫给抱了下来。富二代扔给我一张钞票，进屋关门。

“唉……”我吸进一根面条，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是集体的力量大啊！一个人真是没法混。别人都有背景，老子tm只有背影。

“孔先生为什么叹气啊？”一个声音从我面前传来。我抬头一看，眼前竟然坐着一个削瘦的中年人，无框的眼镜片后，一双狡猾的眼睛正笑吟吟地看着我。居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面前，此人不简单。我心中警觉，表面上开始装傻*：“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姓孔？”

“本人肖莫声，蚁巢科技公司的人事经理。搞人事的嘛，信息渠道比较多。听说孔先生最近事业上有些不顺，所以想来问问你是否有兴趣到我们公司试试身手？”

“哇，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你们公司做什么的？”

看到我有兴趣，肖莫声笑逐颜开：“也没什么特别的，跟异乡人差不多。你是否愿意来试试？”

差不多？异乡人集团的真面目是圣光军团的游侠营。难道说这个蚁巢公司是圣光军团的其他部队？我真的来了兴趣，便答道：“怎么个试法？”

“这样吧，我们最近业务繁忙，有些事想请你帮忙。如果你有兴趣，我们约个时间，找个安静的地方谈。”

“等等，帮忙？有酬劳吗？”

“哈哈，当然有酬劳。我们实行计件制，每个项目的酬金至少十万。”

“十万？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有空。”说着，我跟着他走到路边。一辆纯黑莱克萨斯静静地停在那里，让我联想到冷酷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