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作者:宛南白衣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842

出的衙门大堂,简雍招呼上发呆的陈到,便径自前行。

陈到呆呆的跟着简雍,他这时还真有点犯傻了,怎么也没想到随便捡的一个便宜哥哥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苏双看着简雍的背影,除了苦笑也唯有苦笑了,他知道这小爷是个小心眼的主,这次可是把他给得罪透顶了。

走到院子里,简雍低头看了看伏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孔小二,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到他身边,用脚推了推孔小二道:“装什么死?赶紧爬起来,你还真想在这里吃牢饭啊?”

“公子爷爷啊!小的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原本昏迷不醒的孔小二,顿时一骨碌而起,抱着简雍的腿叫道。

“有话回去再说,起来!”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多谢公子爷爷。”孔小二闻言大喜,当即不顾伤痛的爬了起来,点头哈腰的站在简雍身边,面容扭曲的笑着。

“走!”简雍淡淡的说了一句,便领着三人径直而去。到了门外便去取毛驴,孔小二不等简雍动手,便抢先帮简雍把毛驴的缰绳给解开,然后拉着毛驴。

“你拉着也好,反正那酒是送给苏掌柜的见面礼。”简雍微笑着道。

孔小二闻言顿时傻了眼,恐惧的看了苏双一眼。

苏双的神情也不好看,苦着脸冲简雍拱手道:“公子,您这不是打属下的大耳刮子吗?属下怎当得起您如此呢?”

“不就两坛酒么?怎么当不起啊?”简雍一副不以为然的道。

“属下真的是当不起啊!您还是别难为属下了。”苏双十分无奈的笑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这酒就不送你了,卖给你好了。”简雍突然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诡笑来。

“那、那请您开个价!”苏双一下子震惊了暗道:“好家伙,原来苗头在这啊!

“我看那,这两坛酒能卖千金。”简雍拍了拍酒坛得意的笑道,然后又转头看着苏双道:“你说是不是有点贵啊?”

此言一出,孔小二直接傻眼,早有心理准备的陈到,也禁不住吞了口吐沫。

“不贵,不贵。等回去属下就给您拿金子。”苏双当即摆着手,连声附和着,心中松了一口气道:“只要你能不在阴阳怪气,别说千金,万金又有何妨?反正这些钱还不都是你给挣的?”

“那咱一言为定了!”简雍舒心的笑了笑,冲陈到努了努嘴,好像在说:“瞧见没有,这不是千金也卖出去了。”

陈到微笑着冲简雍竖起了大拇指。

“没事了,咱就回去!”简雍回头冲苏双说了一句。

“没事了,请公子上属下的马车!”苏双应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衙门口不远的地方的一辆华丽的马车。

简雍看了看那辆华丽的马车,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苏双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然后回头招呼了陈到一声,便向马车走去。豪华马车他也见过了,身为天下四大富商的甄家的马车也甚是豪华,但是豪华中却吐露出一种文雅,可是苏双这马车,除了华丽便是奢华,俗不可耐,整个就是一暴发户。

苏双这时郁闷的都快哭了,这小爷也太难伺候了!心情刚没好点,这不怎么又来事了?

“姐夫,我怎么办?”孔小二在苏双背后,可怜兮兮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姐夫我能不能过这一关还难说呢?”苏双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便快步跟上了简雍的步伐,扶着简雍上的马车。

“你也上来!”上了马车后,简雍探出个脑袋冲苏双淡淡的道。

“属下怎么敢跟你同车而行?”苏双拘谨的笑道。

“上来!反正还有这么大的地,再说了这马车原本就是你的。”

“公子,我……”

“好了,好了,快上来!”

“诺!”苏双也不敢再坚持,只有应了声诺,便上的马车。但是却也不敢坐在车内,只是和车夫坐在了一起。

“你进来呀!让人看到了,堂堂苏大掌柜成了赶车的,像什么话?”简雍不满的喝道。

“诺!”苏双急忙应诺,移动到马车门口。

“走!”简雍淡淡的道。

“快走,回府上。”苏双慌忙冲车夫说了一句。

“诺!”车夫急忙应诺。

“先不回府上,先去店面。”马车内简雍突然的出言道。

“到底去那呀?”车夫摸着脑袋,面带疑惑的问道。

“还楞着干什么?没听公子说,回店面吗?”苏双高声喝道。

“小人知道了,小人知道了。”车夫连声应诺,马鞭一挥,马车这才辚辚而去。

孔小二则哭丧着脸牵着毛驴,跟在马车的后面,一瘸一拐的走着。

马车内,陈到识趣的闭目养神,简雍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双,苏双低着头强颜欢笑。

“世平现在在那?”过了一会,简雍淡淡的问了一句。

“世平现在荆州一代!”苏双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让世平回来。”

“公子!”苏双闻言大惊失色,爬在马车里瑟瑟发抖着,叫了一句。

“起来!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让世平回来取代你的位置。”

“那公子您说让世平回来是?”

“没事,只是许久不曾见着,既然我来雒阳了,多少也要和他见上一面!再说了,咱们也应该再研究一下将来的发展规划。”

“属下明白了,回去后就派人给世平稍信。”

“嗯!”简雍嗯了一声,便闭目不言。

雒阳城北都达官贵人集中居住的地方,为什么呢?因为这里距离皇宫比较近,那些王公大臣门上朝的时候就可以造点去了。所以雒阳城北可谓是寸土寸金,但是不一定有钱就能住这里,还需要有滔天的权势。没权力你官再大也没钱在这里买房子,商人虽然有钱,但是却地位低下,怎敢与一众老爷比邻而居?但是雒阳城北却集中住着一类不是官不大但权大,不是商人却有钱的人,那就是太监,也就是宦官。凡是宫中有头有脸的公公,在城北都有一处豪华的大宅院。但是若要论最大最豪华的宅院,当数十常侍之首,被汉灵帝尊称为‘阿父’的张让的府邸了。

张府正堂中豪华的紫檀木桌椅前,这时正枯坐着名四、五十岁,面白无须,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他一个人面对一大桌子佳肴美酒,却似乎没有动箸的念头,而是时不时的拿起酒樽自斟自饮,这人正是张府之主――中常侍张让。张让最近比较烦、比较烦,烦什么呢?烦心事可多了去了。

其一,王美人被何皇后毒杀了,哪想到一些柔弱的天子刘宏,居然勃然大怒,居然起了废后之心。想想这数年以来,他不知历尽了多少艰难困苦,才好不容易才让何氏这个草包坐上了今天的位置,以后在之中他还不是说一不二?面对如此大的利益他又岂肯甘心就这么前功尽弃?可是天子这才却像铁了心一般,任凭张让等人磕破了脑袋也没有用。于是以张让为首的宦官头子们便分别带着自己的千万家财,一起痛哭流涕地跪倒在了天子面前嚎哭,好像废了何皇后他们就没法活了一样。最终天子还是在金钱的驱动下,再加上人死不能复生,这才渐渐的打消了废后的念头。天子是狠狠的赚了一把,但是他府中的钱财却空了一半,张让想想都觉得心疼。

其二,天子很明显有立皇子协之心,以前十天半月才去太中一趟,现在却是三天两头去太中看望皇子协。可是对皇子辩却是不闻不问,也只有每月的月考才勉勉强强的见上一面,可是每次都是呵斥多于鼓励。这让张让忧心不已,一旦皇子协继承大统那还得了?虽然他不是杀害王美人的罪魁祸首,但是至少也是帮凶,那时皇子协来个秋后算账,那自己那里还那有活命的机会?

其三,也是最让他不爽的,那时因为他昔日的小跟班蹇硕,现在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而且还大有和他平起平坐的味道了。刘宏才继位的时候对张让和赵忠两名宦官最是宠信,并尊称为‘阿父’‘阿母’。可是时间一久,刘宏对两人的宠信就淡了,因为赵忠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那还有精力陪刘宏玩耍,平时也就主持个朝会什么的,然后便在太中侍奉。张让也将近五十岁了,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那能在陪天子通宵达旦的玩乐。于是便开始把精力放在里,而把心腹蹇硕推荐给了天子。他那料到,原本对他毕恭毕敬的小太监,一旦得势后居然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而且还时不时的跟他作对,这让他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这第一件事已经平息,第二件事还来日方长,所以都可以带过去,唯独这第三件事情让他愤怒的不可自持。本想联络十常侍一起出面,趁蹇硕尚未羽翼丰满便把他给扼杀掉,可惜唯一能在天子面前说话有分量的赵忠却只是打了个哈哈,之后便继续躲在太中喝着小酒,晒晒太阳,对于他和蹇硕的争斗不闻不问。其余的常侍虽然说的好听,但是在天子面前却没有任何分量,而且还有些软骨头,见到蹇硕还卑躬屈膝。他的同僚对他的跟班卑躬屈膝,那他的面子上那搁?

“蹇硕小狗,你别得意的太早,总有一天某一定让跪着求饶。”张让喝了一口酒,咬牙切齿的骂道。

“赵忠老狗,你贪图享乐,不知祸事将近,如此毫无远见,终有一日蹇硕定会骑到你的头上拉屎撒尿,到时有你个老狗后悔的。”

“你们这些软骨头,不思进取,都是些下贱的奴才坯子。”

“……”

“老爷!廷尉正郭立大人求见。”就在张让骂的正欢的时候,忽然管家低眉顺眼的进门禀报。

“不见,没看到老爷我正烦着呢?”张让冷声喝道。

“可是郭大人说有大事,而且还是喜事。”

“哦~既然如此,就让他进来!”

“诺!”管家应诺躬身一礼而去。

“能有喜事冲冲晦气也是好的,却不知有什么喜事。”张让自言自语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