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星星的夜一片黑暗，在旧楼当中，传来阵阵毛骨悚然的撕咬声。

猎物任在挣扎但已经失去了抵抗，被啃断的手腕掉落在地，只剩躯干的身体除了拼命蹬踏双腿，再也做不出其他的动作。

两个黑影匍匐在恶虚身体上，带着嘶吼一口口撕下大块血肉吞入腹中，恶虚身体千疮百孔，内脏也暴露在外，堵入口中的手臂被赵山河抽出，除了留下两排破皮入肉的牙印，没有其他。

恶虚还没有死，念体的消散必须在身体完全湮灭的情况下，但此时此刻，他更希望能得到超度，那是最好的解脱。

痛，其实并不是无法忍受，让人精神崩溃的是你神志清醒目睹自己的身体被两只可怕的怪物一口口吞噬。

喉咙里沙哑的嘶吼被此起彼伏的咆哮所掩盖，袁野啃断恶虚的颈脖，将连接上下的最后一丝皮肉咬断，这个部位有黑色骨质，看来是恶虚的精华所在。

刚刚揽过头颅，赵山河的大手斜里插出，一把抢过袁野手中的战利品，毫无人性的目光瞪住袁野，赵山河狞笑道

“滚开！”

袁野嘶哑咧嘴发出愤怒的怒吼，但却不敢与赵山河争抢，拖着恶虚剩下的身躯，退入阴影当中，撕咬声继续响起。

黑色骨质包裹的头部非常坚硬，咬在口中就像是在啃玻璃，但这却无法阻挡赵山河对于力量的渴望，就算是石头，赵山河也会把它吞下去。

虽然赵山河手里的头颅与袁野拖去的身躯相比显得大小不符，但头颅所凝缩的力量比起身体有过之而无不及，吃的很慢，口感极差，袁野那边则是风卷残云，口口到肉，当然，袁野的速度恐怕是担心赵山河吃完手中头颅，又会来抢夺自己的。

两人几乎同时吃完了恶虚的身体，除了地上一滩血迹，还有那根没有人有勇气去挑战的器官。

赵山河和袁野都看向地上那块带着那根器官的软肉，彼此表示自己不敢兴趣。

就算赵山河和袁野再怎么饥渴，恐怕还是没有勇气吃下去，如果谁能吃下去，我相信这个世界也就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

身体消化完毕，赵山河两人突然感觉到剧烈的腹痛，怎么回事！赵山河怒视袁野，对方也一样惊讶，但却没有慌张。

几秒钟后，这种腹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同部位的瘙痒。

赵山河口中似乎有异物长出，原本整齐的牙齿被牙龈后新生的利齿慢慢抵出牙床，最后全部脱离。当这种感觉消失后，赵山河满嘴银牙已经被两排锋利的獠牙所代替。这两排牙齿曾墨黑色，带有金属光泽，而且形状不同于正常的门牙，虎齿。

没有明确分工，所有牙齿都是三角形，尖刀状，这种牙齿已经失去了咀嚼的功能，剩下的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撕咬，而且是致命的撕咬。

身体正朝着两人最需要的方向进化。

袁野则是双手指甲脱落，重新生长出鹰爪一样的铁钩，一掌拍下，铁钩便会死死嵌入肉中，拔都拔不出来。

看到彼此的变化，两人露出野兽般的贪婪，咯咯笑道

“成功了！”

袁野抬起手臂，翻转观看，自嘲道

“越来越不像人。”

赵山河一口钢牙摩擦间发出刺耳噪音，嘴角迸裂，颚骨可能也改变结构，此时如果赵山河张开上下颚，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血盆大口。

他们此时不在为人，彻彻底底向恶魔进化。

说话间，铿锵作响，就像是兵器摩擦

“还不够！”

袁野点点头，手掌抹去满脸污血，因为不适应利爪，无意中还在白净的脸上留下一道破皮见肉的伤口，更显得凶悍。

食人鱼般牙齿的赵山河翘嘴狞笑，嘴角弯到了耳根，说话中，两排牙床还有嘴角边肌肉都清晰可见。

“继续！下一个目标！”

一前一后，赵山河与袁野走出旧楼，身后的袁野比划一番，手中利爪握紧放松，似乎有动手的意图，赵山河回眸一笑，满口钢牙闪烁寒光，眼神不言而喻，小子，我随时防着你呢。

袁野不动声色收起利爪，露出微笑，人畜无害的笑道

“赵哥，接下来去哪？”

赵山河打开生死薄，眉头轻皱，这生死薄上的阅读权限好像缺失了一部分，原本执行使能看到的资料，现在他居然无法查阅。

而袁野竟然也感觉自己生死薄上原本人魂使者能够查看的资料，竟然也无法查阅，权限缩减到见习。

“难道是我们的身体被虚化部分，天道法则也开始减弱？”

袁野不知又思索到什么，竟然露出惊喜的神色，反应过来想要隐瞒，但晚了一步，被赵山河看在眼里，心生警惕马上逼问

“发现什么了？”

当然立刻矢口否认，袁野摇头表示不知，这种小把戏怎么可能骗得了赵山河，眼神一狠，语气冰冷

“小子，你敢骗我！”

判官令出现在手中，赵山河玩味看着袁野，警告道

“不给我个交代，我便给你一个交代。”

袁野低声叹息，笑道

“我不过是惊讶生死薄权限被削减，没有其他。”

赵山河身性多疑，怎么能简单相信袁野的解释，眯起眼睛继续逼问

被赵山河苦苦相逼，袁野知道不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这个家伙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恐怕问问题是假，赵山河想要找借口立威才是真。

刚刚发现的异状，让袁野得到了一个新的情报，这个情报关系重大，袁野决不能让赵山河知道，索性做出被迫无奈，便要鱼死网破的狠辣。

“若是看我不爽，放马过来便是。”

赵山河轻蔑的摇摇头，钢牙咬的咔咔作响

“我不搞你，我搞你姐姐。”

袁野听后赤目欲裂，银牙几乎咬碎，拳头因为过度发力而指节发白，身体也开始颤抖，但是却不敢发作，最后就像捅破的气球，一下子全身力气都泄空了，随后低下头，苦苦哀求

“赵哥，别玩我了，你要做什么你说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