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直抵天人的刀法
“如有兴趣，你们闲暇之余，倒是可以来这里找人磨炼磨炼剑技，刀剑……向来是越磨越利的。”
随后，姜玄通又将陈黎和柳爱带到了专属于大长老之位的剑宗领地上。
这座山头占地近十里。
初看这座山头，陈黎有些惊讶。
因为，这本就是一座被拦腰一刀削平的山，地面平整无比，甚至还能感受到那隐隐余留了几百年的锐利锋芒在此徘徊。
而那股气息，和姜玄通身上的气息极其相似，很明显，这片山头就是被姜玄通硬生生一刀砍出来的！
一刀斩平一座大山……
陈黎不知道所谓的鬼王有多强，但肯定不会比姜玄通弱。
看来，要想消灭鬼王，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
今日是陈黎和柳爱来到剑宗的第一天，姜玄通没急着马上传授他们剑技，而是让他们熟悉一下剑宗内部分布，以及宗门内的一些重要事宜。
到挑选住处的时候，陈黎随便在山头上选了一个靠近中间的木屋。
本以为柳爱会选其他屋子，却没想到她要和自己一起住。
理由则是他们已是兄妹，加之日后要一起修炼，住在一起可以培养两人默契，增进感情。
好在木屋不小，陈黎不用和柳爱住同一个房间，因此便也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已然熟知剑宗各处在哪，也在这片山头上找好居所的陈黎和柳爱两人来到姜玄通面前。
看着陈黎和柳爱稚嫩的脸庞，姜玄通在教他们之前，有一些话是必须跟他们说，让他们知晓的。
“虽说刀剑不分家，不管是用刀，还是使剑，都被称为剑士，剑宗内修剑法和刀法的弟子数量也不相伯仲。”
他不疾不徐，继续道：“但真要论起来，刀和剑的差异也并不小。”
“我于五十年前，在刀道上走到了尽头，再无可进，于是又转修剑道。”
“同样的，我的剑道也走到了和刀道相同的尽头。”
“论技，刀和剑是两条不同的路。”
“但当你们日后步入剑心，领悟‘意’时，无论是用刀还是用剑，对你们来说都已没有区别。”
“所以，修刀还是修剑，伱们凭自己的喜好即可，不必在意哪个更强。”
闻言，陈黎和柳爱齐齐颔首表示知晓。
这是让他们不必为自己的选择畏手畏脚。
接着，姜玄通问道：“你们，为何变强？”
柳爱没有犹豫，果断道：“我要为母报仇。”
“可是鬼物？”
“是。”
听到是鬼物，他点了点头，看向陈黎。
陈黎直接说道：“我要杀鬼王。”
他说得很平静，姜玄通古井无波的心境倒是被这番话惊得荡起些许波澜。
惊讶过后，他看向陈黎的目光满是欣赏。
“好。”
若是真能杀死鬼王，还这天下一片太平，那他姜玄通死后便是下了地狱，也心甘情愿。
他知道陈黎并不知晓鬼王的强大，却也没有出言打击。
“你们修炼的‘根’，是杀戮。”
“不管好坏，只要根还在，你们就能一直变强。”
“但是，柳爱，你要注意。”
姜玄通看向柳爱，眼中有莫名光芒：“我能看见你眼中的仇恨。”
“你的仇恨太深，你能凭此一步登天，却也可能被其吞噬。”
“你要掌控仇恨，让它成为你变强道路上的动力，而不要被仇恨操控，成为仇恨实现的木偶。”
他没有劝柳爱不要报仇，那不切实际，况且有仇，而且对方还是鬼物，那这仇就该报。
听到姜玄通的这番话，年仅十岁的柳爱眼神闪烁，似是听进去了一些，应道：“弟子知晓。”
“嗯。”姜玄通点头，随即开始了对柳爱和陈黎的教导。
在是修刀还是修剑上，陈黎和柳爱都选了刀。
而后，姜玄通传给他们一套刀法。
这套刀法，名为“无心”。
是目前人类中，唯一留传下来的能抵达天人境界的刀法。
刀法共有五式：无刀，无形，无念，无神，无心。
练成无刀，是为化境。
练成无形，则是宗师……
而练成最后的无心，将直入天人。
姜玄通天赋本就绝世，却历经百年仍无法修到“无心”之境，可见这套刀法之难。
随后，他又将配套的心法传授给柳爱和陈黎二人。
陈黎也因此知晓，若练到最后的无心，那他手中有刀无刀已无区别。
因为，他整个人就是一把“刀”。
届时，他的一道神念，比世间最为锋利的宝刀都要锐利。
得到刀法，陈黎和柳爱立即开始修炼。
姜玄通站在一旁，还想等他们提出问题，却见陈黎气息陡然一涨。
陈黎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思维沉着似水。
明明手中有刀，他却觉得自己握着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道能斩断一切的“气”。
一刀斩出，风波乍起。
剑气如白浪滚滚斜劈上空，发出让人眼如针扎的锐利寒芒。
陈黎睁开眼睛。
无刀，练成了！
好快！
姜玄通有些惊讶。
随后想通便也释然。
这些天来，陈黎未修刀法，仅凭简单的技法就即将迈入化境。
此刻，接触到高深刀法，加之前面的积累，乃至其本身悟性绝世，能瞬间领悟“无刀”似乎也不足为奇。
而一旁的柳爱，见到陈黎这么快就练成无刀，愣了一下后，不动声色，继续自己练刀。
她虽然已经步入化境，但练的是其他刀法，因此这会修炼同为化境的“无刀”，却也无法一下子就练成。
对比陈黎，她的天赋明显不如他。
一股浓烈的挫败感直上心头，柳爱不甘的同时，却又为此感到一丝兴奋。
因为这种感觉，会让她加倍投入到修炼中，促进她的修炼。
……
两日后，伴随一道白浪剑气斩向天空，柳爱也顺利练成“无刀”之式。
那道剑气破空飞去，眼见就要斩向一只飞过的白鸽，却在碰到白鸽之前陡然消散。
白鸽受到惊吓和冲击，一时失去平衡掉落下来，被姜玄通轻轻接住。
“除了鬼物外，尽量不要杀生。”
他轻抚白鸽，对柳爱说道：“杀生，会分散你的‘根’，待你面对仇敌，你也就没那么强了。”
“是。”
柳爱点头，听了进去。
不过，她此刻更为自己领悟无刀而高兴。
而且只比陈黎慢了两天。
想到这，她转过头看向陈黎，却见他正笑着看着自己，不禁脸色一红，连忙转过来继续埋头苦练。
……
陈黎和柳爱继续修炼。
姜玄通来到山头的另一边，待白鸽恢复后，又伸出手，将其放飞。
他目送白鸽飞向天际。
白鸽没入远端，他转身离去。
此刻的姜玄通，眼帘低垂，眼中有莫名情绪。
白鸽生机充沛，在天际翱翔。
他垂垂老矣，寿命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