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或许是把至今为止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哭累了，就乖巧的在清水哲边上睡着了。

趁她在睡觉，清水哲又仔细瞧她的手腕。黑块鳞片越来越清晰，越看清水哲觉得像是之前她吃的那外壳的碎片。只不过现在的很小。

不得不去想，这玩意越聚集越多她又会回到怪物的样子。

这也正是她打算悄悄离开的真正原因。

远野留下的那些特意只给琉璃看的话语，只是让她往负面方向看的因素之一。

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天都没见到。

远野说是失败品，是因为现在的现象吗？笔记里有提到以前就成过拟人态，但最终还是成了怪物。

再成怪物，那身份证于她而言毫无意义。

感到棘手了。

得趁她彻底成怪物前，想办法带她远离现代社会。最好是能去偏远靠热带雨林的地方生活。

但这又和她的愿望‘成为人类’相背离。

刚才是信誓旦旦的说全都交给自己就行，真要实行起来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除非给她套玩偶皮套，倒是能勉强出去走走。

难办。

先前的思绪都被打乱了，清水哲爬起来打算去洗个澡。

“大哥哥？”

结果好像把琉璃也吵醒了。

“还早，你困就继续睡。”

“我去洗个澡。”

“琉璃，想和大哥哥一起洗澡。”

“啊？”

“不。可以？”

那还泛着泪花的眼瞳注视着清水哲。

“可以是可以···”

刚才说的话不是玩笑啊？

“琉璃，还不可以咚的时候，听到过水声。然后大哥哥回来，就会是湿湿的。”

“嗯，那是我洗了澡回来。”

清水哲进去打开花洒。她跟过来，想直接到淋浴底下。

“等会，衣服。”

“？”

“怎么说呢。洗澡，是不能穿衣服洗的。”

“可是，大哥哥也，穿着。”

她说的是清水哲最后的底线。

那不是废话吗？

她要一起，清水哲不可能按平常的模式来。

“这个不一样，你看我外边不是都没了？”

“唔。那，琉璃，不要洗澡了。”

不是害羞。

清水哲又看到她把手藏到背后，明显是有自卑的情绪。

“你说洗就洗，说不洗就不洗啊？这个家是大哥哥我说了算。”

真没邪念。

是单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

清水哲把她剥了。

“你看，多漂亮啊？我想要这种鳞片还没有。”

没了衣服遮拦，能看到琉璃的身体各处都浮现出颜色或深或浅的块状鳞片。

“来吧，洗澡咯~”

看她还扭捏不安的站在原地，清水哲干脆把她拉到淋浴下边。

或许是感受到热量，她有些好奇的窥视花洒。

“舒服吧？”

“热热的，好。”

她终于笑了。

“这个是沐浴露，就是人类专门用来清洁皮肤的。这是洗发水，人类专门用来清洗毛发的。”

一边给她解释，一边给她抹。

“嘻嘻，好痒。”

“琉璃也要给，大哥哥，沐浴露。滑滑的。”

“这地方···不用抹，我自己来。”

“这个，洗发水。大哥哥说，清洁毛发，琉璃不对？”

“不是对不对的问题。啊，总之，你别管。”

再管下去就要出问题了。

仔细一想，映入视线的都是不可描述的画面，自己到底是怎样维持住底线的啊？

好不容易煎熬着洗完澡，又吹干头发躺回床上。

关了灯，在被窝里，琉璃忽然伸出小手碰。

“琉璃？”

清水哲倒抽一口凉气。这真的会让理性崩坏的。

“大哥哥不讨厌琉璃，为什么有交配的意愿。却拒绝琉璃。”

“是因为琉璃的身体。很，怪？”

那是，带着浓浓不安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