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动全国的假药案上了报纸，李红旗才知道陈子昂离开去干什么了。
每天中午晚上才会通的电话这次上午十点就打过去了。
陈子昂看到的时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丢下一众正在开会的人回电话。
李红旗劈头盖脸的就问：“你在哪儿？”
“怎么了？”陈子昂回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李红旗在那边敲桌子：“你在哪儿？在什么？”
闻言，陈子昂挑挑眉：“你知道了？”
“都上报纸了，我不知道才有鬼。”
与轰动的假药案相提并论的是开发区的汽车倒卖，被上面点名制止。
具体，李红旗不了解，但能与重大经济事件相媲美，可见汽车倒卖的事比表面看起来水深。
陈子昂涉及其中，这次离开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不用担心，处理的差不多了，事情没那么严重，”陈子昂安慰她说，“过几天我就回去。”
“你真有意思，”李红旗在电话那边无端端的笑了，“以前我不关心你，你意见很大。现在有事，反倒不告诉我。那天你要是消失不见了，我大概要通过报纸了解你。”
商场如战场，看不见的硝烟中很多事不适合细说，也不适合暴露在阳光下。
陈子昂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了。”
闻言，李红旗想，这跟她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呢？
在这样一个激荡的时代，不是所有公认的事都是对的。
许多事情，往往都是从违‘法；乱’纪开始的。
成功背后，多少都带着血腥和残忍。无关品质。
她望着窗外的蓝天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没事了，你处理完早点回来，我等你。”
有什么东西，把陈子昂心底的弦拨动。
他想说点什么。
憋了半天，只说了一个‘好’字。
电话挂断了，他还站在那里许久。
走私汽车被点名后全面叫停，但不久前发布了允许汽车私有化的通告。
之前，私家车很少是用来消费的，购买者多是用来跑运输或当出租车使用。
现在允许私有化，也就是说市场会急剧增大，没接到李红旗电话之前，陈子昂正在召集人手研制在干最后一笔的会议。
“不用做预算了，收尾。”
他出去一趟就改变了心意。
这吧正做研讨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有的是渠道，抓紧时间做储存，用不了多久就能大挣一笔。
“是不是又有什么消息？”有人猜测。
点上一根烟慢慢抽着，陈子昂说：“没有消息。老杨带着你们部门收尾。”
他们是这边最大的汽车走私企业，说不干就不干？
负责人还想在争取一下，把已经联系好的客户名单拿给总裁看：“这些都可以先打百分之十五的定金。国外那边知道咱们被严厉打击，价格也在往下降。”
“想想转型的事，”陈子昂决定的，不会再改。
他的人胆子小。
那他也让胆子变小一点，这才配得上她。
投资的多了，就得有人替他管这，总公司设立在这边。陈子昂隔一年半载才出现一次，平时全靠电话交流。
但绝大多数时间是各部门开会自己决定。
随便做做，也在赚钱。
他人不在，但挣钱的项目时不时就会有人带过来。
不多不少一个星期，晚上走了，又是晚上回来的。
李红旗有所感的从睡梦中醒过来时，陈子昂已经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
有人说，不看着爱的人熟睡，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
但是李红旗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进来的？”
她给了他钥匙，但是卧室和书房的钥匙没给。
“你没锁门，”陈子昂胡扯，蹬掉鞋子挤上去，“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最后一句说了什么？”
“哪天？”
那天没打电话？
说的多了，上哪儿记得去？
李红旗顺着他话愣神的功夫，陈子昂的手已经从衣摆钻进来了。
“哎，不记得了，我说什么了？”李红旗绷着浑身的皮肤扒拉他手。
“你说，你等我。”
“哦，我说了，哪有什么特别的？我还说过点到为止，你怎么不记得？”
“特别，比什么都有用，想你。”
“……我劝你冷静。”
……
……
七点，保姆阿姨会准时敲响李红旗家的大门。
意外这次开门的是陈子昂，他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保姆阿姨愣了愣，问走出来的李红旗：“我家先生怎么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回来的，”李红旗嘟囔，看了眼客厅放着的行礼，“您把东西给他拿回去吧，我来不及了，先去上班。”
早饭也没吃，她交代一句就走了。
保姆阿姨看着脚步匆匆的背影：“这还没到冷的时候呢，怎么围上围巾了？”
提着行李回去，保姆阿姨上楼喊先生吃饭，见他站在窗边朝外看，脸色实在是黑的够呛。
“跟红旗吵架了？”保姆阿姨猜测。
从小看着长大，是保姆，也算半个家人。
陈子昂阴着脸，心情稀烂也没忽视芬姨的询问。
“没吵架，”他说。
就是比吵架严重点，差点打起来。
李红旗那个白眼狼，是真的狠。
每天中午打电话，这是硬性规定，她不打，陈子昂会打过去提醒她，然后挂掉电话让她给他打电话。就算是个形式，也得走。
美誉其名，互相关心。
但今天李红旗就不想走这个形式了。
十二点过了十分钟。
陈子昂看着表等在电话旁边。
每隔一会儿看一下。
五分钟没过就烦躁了。
“你是不是要跟我冷战？”他打电话过去生气的询问。
“我没有。”
“那为什么不打电话？”
李红旗在电话那边翻个白眼儿：“我把你打的身负重伤，惭愧了，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可以吗？”
不自在的咳了咳，陈子昂扯扯嘴角，让她，知错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