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会喝酒吧？”
张子豪点完菜跑回来，坐在了李星河对面。
“我都行。”
“那太好了。”
张子豪喜形于色，说道：“这个店研发了一种新酒，名叫竹叶。酒的味道自然不用提，当世名酒都能比的上。最重要的是，这就蕴含灵气，虽然稀薄，却为修士所喜。”
“蕴含灵气的酒？”李星河感觉初来华夏，似乎所有东西都变了味道。
当初天道震动，阴气了灵脉喷涌。
如今的华夏大地，灵气的浓郁程度，可以说是今非昔比。
就拿酆都城来说，没有任何聚灵阵。
但是坐在酒楼中，呼吸间皆有灵气入体。
其浓郁程度，已经不亚于当初弄出大聚灵阵之后的清凉山。
“是啊。”张子豪介绍说：“几个月前，灵气喷涌，很多灵脉附近的动物植物，都吸收了不少灵气。比如这竹叶酒，便是采集灵脉附近的竹叶酿造而出。”
“这么说来，酒楼的老板也是修士了？”
“哈哈，当然不是。”
张子豪得意一笑，“咱们华夏人才济济，既然地仙界修士赶不走，就想法子挣他们钱啊。酒只是其中之一，我听说京都那边最近在研制一些低阶法器，一旦成功，咱们星唐珠宝可能就要引进了。”
“再说了，师兄你别看地仙界修士咋咋呼呼的很吓人，其实他们也挺苦逼的。以前在地仙界估计是穷怕了，来到华夏以后，看什么都觉得吸气。什么手机，汽车，酒吧蹦迪什么的，他们都会体验一遍。”
“不是吧。”李星河疑惑道：“不是说地仙界修士争抢灵脉嘛，还有空玩这些？”
“架也不是天天打嘛。”
张子豪微微摇头，正要在说话，恰好此时有酒菜端了上来。
“来，师兄，喝酒。”
张子豪拧开酒瓶，一股浓郁的酒香散发出来。
“师兄，我先干为敬哈。”
眼看张子豪一饮而尽，一杯酒转瞬间吞入腹中。
李星河也是心中一动，端起酒杯感受一番，还真有丝丝的灵气在酒中徘徊。
“对了，师兄，还没问你来自哪个道统呢。”
“哦，清凉山。”
李星河十年没闻过酒味，一杯酒入喉，火辣辣的有些难受。
“清凉山？”
张子豪握筷子的手顿住，抬起头注视李星河。
“清凉山二代弟子我大都熟悉，三代弟子还年幼，莫非师兄是一代弟子？”
若是轮起辈分。
李星河算是张子豪的祖师爷了。
不过此时并不打算公开身份，只是点了点头。
“竟然真是一代弟子？”
张子豪面露喜色，“难怪我看不透师兄修为，师兄不会是筑基后期了吧？”
李星河笑而不语。
“不对不对，筑基后期我也能看透一些，师兄根本是半点修为也没外露，这种情形，我只在掌门真人身上见到过。”
张子豪愕然抬头，“师兄莫非也是金丹境？”
“额……算是吧。”
“嘭”的一声，张子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太好了，咱们清凉山终于又有金丹境了。”
“别激动，快坐下。”
李星河摁住了激动的有些过头的张子豪，同时有些疑问滋生出来。
若是按照之前店内的情形，在阿浪的震慑下，一般的小宗门也不敢招惹清凉山。那么为何，清凉山出现一个金丹境，就能让张子豪这般激动呢？
李星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只见张子豪面色一暗，灌了几大口酒说道：“师兄闭关日久，自然对华夏如今的情况不甚了解。其实今日师兄所见，那只是稍好一些的情况。那两人修为虽然强，身后却有宗门掣肘，所以在我报出清凉山的名号，两人便心生退意。”
“但是这种情况，有一个前提，对方是一些名号较大的宗门弟子有用。”
“若是对方只是聊聊几十人的小宗门，或是一些散修，就根本不会顾及到阿浪前辈的追究。”
“为什么？”
“毕竟散修那么多，阿浪前辈哪有那么多时间一个个去找。何况只要不弄出太大的动静，就连阿浪也插手不了太多。”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华夏实力强大的修士，实在太少了，根本无法对地仙界形成制衡。”
李星河皱眉不语。
张子豪说的事情，恰好是他最为担心的。
大宗门可控制。
何况宗门本身也会对门下弟子有所管辖。
但是如同杂鱼一般的小宗门和散修，则无人能管。
张子豪继续说道：“咱们清凉山已经把筑基境的弟子，尽量派到修士较多的城市门店，无非是因为被那些散修闹事闹的太多，已经严重到无法继续开门做生意的地步。尽管如此，我们过来当店长，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地仙界的修士，若是得不到有效的约束，谁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这是张子豪的担忧。
其实也是整个华夏面临的，不可忽视的问题。
修士修行，修为越强，则寿元越久。
修士若是视人命为草芥，也就意味着华夏凡俗之人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
以李星河对地仙界的了解，好似当真没几个会对普通人性命看重的修士。
从连先天境都不算的武海。
后来的武源，武神通。
乃至闫子阳等等，哪一个不是挥手间便能斩杀无数凡人？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时日越久，华夏的处境就越危险。
一旦连大宗门都适应了当下的环境，得到混乱天道的认可，那么会不会反过来对付华夏乃至人界，彻底将人界掌控在手中呢？
“不说这个了，越说越烦。”
张子豪给自己灌了一大杯酒，忽然问道：“师兄既然是一代弟子，可曾见过咱们祖师李星河？”
李星河：……
“哎……”张子豪脸上浮现出神往之色，“咱们祖师被华夏称之为河神，当年我入山之时还年幼，浑浑噩噩的，也曾在讲道大会上远远瞧见了河神一眼，啧，那等风姿，当真是我辈之楷模啊。”
“没……这么夸张吧。”李星河听着张子豪当面夸自己，还别说，心里是真的挺爽。
“师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张子豪脸色通红，也不只是因为喝了酒上头，还是因为李星河的言语而生气。
“咱们清凉山上下，哪一个不把祖师当偶像？”
“你别看咱们祖师当初只是个金丹境，以一己之力，挡住了地仙界十大宗门联手。阿浪前辈自称剑仙，还不是被祖师爷坑……啊呸，是用智将其摁在了鸡鸣山，帮忙守了十年的斩魔台？”
“嘿嘿……”张子豪忽然笑起来：“师兄你别看地仙界修士现在那么狂，如果咱们祖师在世，肯定打的他们抬不了头。”
“可惜啊，十年前，祖师爷为了守护战魔台，与地仙界的修士一同自爆了。”
李星河愕然，被张子豪一顿夸，脸皮再厚也顶不住。
看到张子豪泫然欲泣的模样，李星河叹息一声，安慰道：“你也别太悲观了，咱们祖……河神说不定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