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不甘被死
作者:无敌小马甲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657

( )他为何觉得这个“孕妇”,和槿儿很像?是他的错觉,还是根本,就是有何不可告人的东西?

花昊月一直停在原处,凝视她的背影。<a href="http://" target="_ban"></a>见她冲进城关,仓皇而逃,嘴角,勾起的邪意更深,也更伤……

“姑娘,不留下姓名吗?”

“丑妃……”

“没名没姓吗?”

“没有!”

“姑娘……”

“你!”木槿刚要过关,背后又传来那欠扁的声音。转过头时,他的邪笑灿烂无邪,像要撕开她的面纱。

“你爱过男人吗?”

“废话,我相公!”

“我也爱过,一个把我丢了的女人。”花昊月眼眸灼热,凝视她双眸。木槿呆怔刹那,辗转回道,“王爷的家事,民妇不方便听。还是请王爷,自重!”

然后,匆忙离去,不敢回头。

城关关闭,她越来越远,花昊月手,默默成拳。

“我该相信是你吗,槿儿?”

他默默地呢喃着,你还活着,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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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伸手不见五指。抬眸星辰罕有,地头黑头为坯,基本看不清脚下路的区别,只有摸黑乱撞。不知不觉的,钻进一处诡异的地方。

所谓诡异,便觉脊背冷飕飕的,似见鬼一般从心底生寒,脚底板冒汗,浑身打起冷战。

不待抬头,‘砰’撞上一具身体。正撞倒某样东西,还来不及看清,已感觉那森冷猎狩的眼眸,已射出道道杀人的寒光。

呆楞过后,她庸懒抬眸,抱歉一瞥。才猛然发现,世界真小,有缘真是路奇窄,自从半年前,从那场火海中大难不死,木槿对他的失望,便与日俱增。

如今,一见,只想后退……

他眉黛春波,**满面,似朵花般的美。和原本那艳丽绝世,洗尽芙蓉,铅华尽退落的潋滟容颜的戏风相比,依旧是美不减当年。<a href="http://" target="_ban"></a>

姿色,可谓是天下绝无仅有。桃花眼,勾魂摄魂,尤其在午夜,更能突显出他那般的风情和魅惑。

一身的黑衫,衣襟前解开几许,她这不小心一撞,戏风手中的那好不容易粘好的半块玉,又被撞碎在地上。

他勾起的笑,如鬼魅一般。邪恶妖娆的,宛如遇佛杀佛,遇魔杀魔。伸出白皙修长,形似艺术家的手掌,猛然遏住木槿的颈子,“你撞坏了我的东西!”

那怒气,透过眸子,森冷极了。和平日的温柔相比,现在的戏风,和魑魅魍魉一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成了真正的妖孽。

从他的眸底,她看不出半丝的温度。只有,看向那块碎玉时,有浓郁的哀伤。汲取上次的教训,木槿不敢开口,也怕被认出。

一个劲摇头,请求他松开……

她大哥,真的成妖孽了!在暗夜中,披头散发的,再美丽也成了惊悚。偷偷瞄向四周,老天爷,撞的不是地儿,撞进了坟场。

而那倒下墓碑上的名字,竟然是“爱妹——木槿之墓!”

她顶着满额黑线,恶狠狠盯着那墓碑上的名字。

谁说百无禁忌?她现在是,尤其忌讳。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衣冠冢?而且是她本尊,将她墓碑给撞倒了。

“不……”她温吞地开口,轻睨便便大腹,示意他手下留情。

这半年来,他过的并不好。从他的眼底,能看清疼痛和忏悔。他在悔什么?悔她的死?还是悔当初不该,在慕容狄面前转身离开?

木槿是怨他的,亦是失望。不过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疼。当初为了他,为了这份难得的亲情,为了他曾经对她的好,对她的柔情万千,对她的万般宠溺,对她几乎披星摘月的兄长之情,她婚礼上跑出来救他……

谁料,却毁了这张脸?毁了她,全部的幸福!

午夜梦回时,她该是怨他的。<a href="http://" target="_ban"></a>可见他日渐憔悴,似人非人,离开了她,全身光环全化成了魔鬼羽翼,还舍不得……

尤其,见他刚刚好象泪痕细碎,跪倒在墓碑前哭泣。

哎,何苦呢?她死了不正好?他们的恩怨,可以毫无顾虑的解决。而她,也再不必挣扎于两个男人之前,痛苦的不知该向着谁才算不没心没肺?

戏风见她小腹,非但未放开,反而扼的愈无情。“你知道,你刚刚撞碎了什么?”

木槿摇摇头,无奈。

“那是她留给我的回忆!”

“呃……”

“你撞倒了她墓碑!”撞坏了那块玉,犯了所有大无赦的罪。即使是孕妇,他也决定,痛下杀手。

“咳咳……”

“怕了吗?”他笑问,妖娆如斯,“怕了,便不该来这片墓地,不该毁了槿儿剩给我最后的回忆!”

杀人,犹如蚂蚁,他已习惯。为了夺权,为了恨,他不怕作孽。除了那个女人,他从未觉得身处黑暗中,有何不好?

看着满眸狼籍,忽然觉得,心陡然空落。当眼角不经意滑落泪珠时,他才发现,他比想象的更想她。

木槿咳了咳,黑夜中,见他哭的那么惨,心底愈疼。默默的哭泣,在午夜独自的忏悔,她大概能体会那种锥心的疼痛。即使怨过他,可还是不自觉伸出手指,抚上她眼角,用嘴唇比个唇语——别哭!

她还活着!活的有点惨,有点狼狈,但有了小宝宝!

抚着他眼角,她低眉不语。

戏风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也许,为那双温暖的手。

“你很聪明。”戏风忽然魅骨一笑,伸手探向她小腹,她的举措,确实逮住了他的弱点,叫他骤然取消葬了她的念头。

依稀,嗅到了槿儿的味道。感觉,那双温暖的手,抚平泪痕,暖了心田。

讥讽勾起唇瓣,转过身,一抹似笑非笑划过嘴角,“你可以走了。”

他蹲在墓碑边,跪倒下身,双手捧着土,一点点的将墓碑重新扶起来。

蹲下身子,将那碎玉,一片片的组合,拖入手心。渐渐走近前,伸开手,抓起戏风的手,挪了进去。玉即使碎了,碎痕仍在,亦难消除,但那半块玉,却被组合的完好无缺,撑入手心时,是完整的半颗心。

戏风静静凝视着手心,嘴角勾起淡淡的笑。依稀记得,初次送她时,他骗她,戏谑而又认真地栓住了她。

她将玉递回给他的刹那,那般的心碎,铭心刻骨。看着玉被整和,便好比一个活生生的槿儿站在他眼前,用手心,小心翼翼地捧起,贴向脸颊,余温中尽是想念。

“槿儿……”

单膝跪倒,吻着碎玉,伤一点一滴加深。见他捧着玉哭,木槿在身后,眼圈泛红,静静守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戏风才恍然从伤感的情绪中渐渐缓过神。“你还没走?”转眉一看,木槿还挺个大肚子,在身后见他将眼泪流干……

木槿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你看见我哭了?”

木槿又点了点头,他哭的,她都不忍心走。她大哥,怎么那么可恨,却又那么可怜,真是没辙。

“你知道除了她,看见我哭的人,都要死吗?”

木槿抖了抖肩,倒退一步。

不是吧?到这个地步,还打算丧尽天良?到底有谁,才能把她大哥,从这个罪恶的深渊中果断扯出来?微叹一口,要多远躲他多远,真怕他一掌劈下来,像对待宝宝那般。

“哑巴?”戏风磁性的嗓音,伴着夜晚静静流动的风,令人心底溜过梦幻之感。

木槿点点头,装哑巴也好,开口怕露馅。

“我也曾经是个瞎子!”戏风淡淡开了口,将培土堆砌起墓碑。当年,若不是那场血杀,夺了政权,苦了他,某人一手乾坤,瞒天过海。不是将他推下悬崖,戳瞎了眼眸,囚禁入暗室15年,他也绝不会恨的如此彻底,杀的这般无情。

见戏风在那堆她的墓碑,木槿有种被诅咒的感觉。晚风习习,整个是坟地,飒飒的冷风吹的直咧嘴。

却不巧,堆起的墓碑,又被她一脚踩了。

“墓碑……”刚刚建立起的好感,被彻底摧毁。戏风的眼眸,将她千刀万剐了。“我和你……有仇吗?”

木槿忙摇头,没仇,没仇,只是看墓碑不爽罢了。

“你……”戏风的拳,到木槿的额头前停滞了住,“滚——”

“好。”

“给你喘气的机会,从我的视野中迅速消失!”第一见戏风发火,木槿很是识相,忙转身跑了出去。

醒来时,躺在硬邦邦的床铺上。

肚子中传来一阵绞痛,皱了皱眉,才发现老头早端一碗热乎乎的汤递到木槿跟前,“把汤喝了。”

“爷爷……”揉了揉太阳穴,被痛的唇寒齿冰。

“喝了,肚子就不痛了。”

“不是堕胎药吧?”木槿翻翻眼皮,将碗里的药喝了。爷爷在那翻个眼皮,和她相处长了,和她的言行举止也像了。

“爷爷你把我抬回来的?”

“除了我,还有谁?”

“痛~~~痛~~~”

“疼也活该!大肚子还到处惹祸,万一我小祖孙掉了,老头我饶不了你,听到了没?”

“……”

“小祖孙没出生前,你给我好好活着,别有个差错!”爷爷在那径自的沉浸于有祖孙的喜悦中,哈,造孽一辈子,未料到晚上,没入棺材,反而给孙媳儿当奶公。对她,本是从讨厌,到如今的喜爱。

小七5岁那年诈死,直到如今,他在外飘了多少年已记不清。这次回来,却阴差阳错救了个她。一直有听萧王府传闻,这个丫头,又能闯祸,又粗鲁,又粗线条,又是脾气糟糕常气坏他儿子。

他是为了她肚子里那个小祖孙,才勉强救她。本想救了她,待她生产,再杀了她,保他小祖孙即可。谁料,这处着处着,便发现,这丫头真对他胃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