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愤而离家
作者:路边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48

盛在杯中的酒在烛光下晃着幽深的光,像是静不下的阴霾蒙上心头。郯彬连喝了三杯,再要倒时,一旁的小杜移开了酒壶。看郯彬这样的喝法,他的醉意醒了三分。

“正君,怎么了?”

“我能有什么!”他冷声道,她并不是待他不好,为何心中仍是不满,她越亲切心里的空洞越大。

“好呀,自己一个人喝酒,也不叫上我。”

笑盈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伸向酒壶的手顿了顿,不知要怎么做。抬眼望向扰乱心房的人,他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掩着眼中的欣喜,“你怎么来了!”

“我来这儿还能为了什么?”她反问道,从小杜那儿拿过酒壶,“再去烫壶酒弄几个小菜。”

“是,主子。”小杜福了福身,忍着笑退出屋外,原来正君是为了主子闹别扭呢。

“你不是在玉棋那儿用饭了吗?”郯彬冷声问道,脸上火辣辣的,也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了。他的酒量不差,以前在家里常偷喝过酒,有次还喝了两壳,怎么今天只喝了三杯就醉成这样。

“玉棋那儿早吃好了,听说你备下酒菜,我是特别过来喝酒的。”她戏谑道。若是平常人家,男人私下饮酒是不得体的事,换了郯彬,这倒成了平常,她也乐得有人相陪喝酒。

“你能喝吗,上次大夫不是说你不能饮酒。”他狐疑道。

“大夫的话都是唬人的。大夫让你多喝几天药,你不是也不肯。”

“这倒是。”他点头附和,很快觉得不对,“大夫让我喝药时,你不是也站在她那边,非逼着我喝。怎么换你自己,却不听大夫的话了。”

“我不是现在才知道大夫的话少听几句没关系吗。”她感慨地说,朝杯里倒了酒怕他拦着,连忙灌了下去。她可忍着不喝酒很久了,肚子里的酒虫早就馋坏了。

“那是我的杯子。”郯彬伸手想拦,哪知她动作那么快,仰头就把酒喝了。平时做事怎么不见她身手敏捷,他心下抱怨道,真是个酒鬼。

“我们是夫妻,你的还不是我的。”她打趣道,咂了咂嘴,意犹未尽品着嘴里的酒味,“今天的酒好像特别的香,难道是因为盛在夫君用过的杯子?”

“你,又胡说!”他脸上飞红,气得要夺她手里的杯子,“快还来,不准你喝了。”

“这可不行。”她按住他的手,借力一拉把他拉进怀里。“我还想多尝尝酒中的香气。”

“老色女……”他气得嗔怪一声,心里骂道,这酒鬼,好大的力气。

“主子,酒菜来了。”小杜在外面喊道,推门见郯彬面若桃花坐在桑琼怀里,吓得连忙低下头,红着脸把酒菜一放就低头退下了。

“你还不放开,小杜都看到了。”他害臊地抱怨道,想挣开桑琼的怀抱。

“看见就看见了。”桑琼无所谓地说,搂得他更紧,“我们在自己的房里搂搂抱抱有何不可吗?”

郯彬羞得说不出话来,懊恼骂道:“才喝了一杯就说胡说,快放开了。”

“喝醉了,放不开。”她戏谑道。

不知是不是真的醉了,郯彬使了很大的力气,仍是挣脱不了。气恼地咬着唇,他转头羞愤地瞪了她一眼,“你不是要喝酒,这样要怎么喝?”

“夫君喂我不就好了。”她不假思索地回答,脸上仍是戏谑的笑。

“你想得倒美。”他骂了一声,一动不动地坐在她腿上,也没想再离开只记着不要被她哄了让她得逞。

她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倒酒,自斟自饮起来。郯彬一时没有想到,等反应过来时,站起来想走,又被她伸手拉住。

“走了一天,你都不累吗,我可早就饿了。”她淡淡笑道。

被她这么一说,他也觉得饿了,抱怨地嘟起嘴,“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吃呀?”

“我又没困住你的手。我还想你喂我呢。”

“我才不喂。”他得意地哼了一声,举起筷子大口起了起来,没发觉又被她绕了过去。

他既然不逃了,她也能放手夹菜来吃。看准郯彬打算夹的,她故意先他一步下手,几次下来,郯彬急了,不管她已经夹着了夺了就往嘴里送,也没想离开她腿上的事。等他吃饱了,脑子想到食物以外的事,她也放下筷子,伸手拦着想逃的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气急了,恼火地回头质问。

“还能怎么样?”她笑着反问,凑到他眼前,定定看着他。

她如酒般幽深的眸中印着他的模样,他慌了神,想移开目光却逃不开她的视线,“我……”我怎么知道,他想说,声音却被她的唇吞没了。

轻轻吻住他,吞了他的声,再加深那个吻,夺了他的魂。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口腔内醉人的酒香袭上心头,激荡心魂。呼吸失去了控制,他痴痴看她,双手不觉攀上她的脖子。回神片刻,他已经倒在红罗帐内,来不及细想,理智又飘远了,有的只是她身体传来的热度令他痴迷。他想要她。

好积极的反应,桑琼暗想,如此可爱的人儿怎么不让她沉醉,她来找他时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了。听说他要喝酒,她便感受他心中的苦,再不能这样伤害他。玉儿也喜欢他,他也有许多让人“惊喜”的地方,这样的亲近她并不讨厌,那就成了真夫妻好好过日子吧。平时“张牙舞爪”的人像是融化在她手中,从吻间轻溢的声音推动她的动作,她解开他的衣衫,吻着酥软的身体。

“嗯……”陌生的感觉在身体上游窜,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也忍耐不了升起的。

熟练地点燃他的身体,她覆上他的身体,不让自己想得太多。只是本能的呼喊,泄漏了她的心思。

“琴儿……”

这两个字像一份冷水彻底将两人浇醒。郯彬猛地回神,抓着自己的衣衫退着角落,颤抖的身体半是愤恨半是痛苦。他狠狠瞪着桑琼,她竟然叫别人的名字,若真的放不下何苦要娶他招惹他。桑琼已然呆了,她怎么配叫这个名字,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叫这个名字。半晌,她像是才发现郯彬,开口想说什么,却组不成语句。

他冷笑一声,把衣服一穿,跳下床朝外冲。

“别走。”她抓住他的手,仍想不到别的解释。

“别碰我!”甩开她的手,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屋子。

她听见小杜吃惊的声音,他追着郯彬出了院子,再没有回来。若现在去追是来得及的,他能回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只是她动不了。现在再解释什么,岂不是太卑鄙了,她不该娶亲的不该误了他的终身。夜色深了,她回过神来,缓缓地整理衣服。离开院子时,小杏候在外面,欠身等她发话。

“让小枝护他一路安全。”她轻声道,抬头望向皎洁的明月,“收拾东西,明天起程吧。”

“是,主子。”小杏恭敬地说,下去办事。

头上那轮月虽圆,却不是好月,它照过离别愁苦何时能照欢颜。月中骑马狂奔的郯彬拼命咬着唇,从眼中滑入风中的月,落在清冷的月光中,得不到谁的怜惜。到达城主府时,时间已经晚了,守门的人见他回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丹鹃和晓杉已经睡下了,听得下人来报,她急忙起身。

“白天还好好的,又怎么了?”晓杉着急地说。

丹鹃略一思索,担忧道:“我白天一时嘴快,说了几句玉棋的不是,桑琼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会不会因为这个?”

“小两口吵架什么事都有,彬儿又是急性子,为什么事要问过才知道。”

两人披了件衣服去看他,他已经进了屋子锁上门独自钻进被里。

“彬儿……”晓杉拍着门担心地喊道。

拍得凶了,郯彬气恼地翻身,“我没事,你们都别问了。”

“这么晚回来,怎么会没事呢!”丹鹃好声说道。

“没事就没事,别吵了。”他冷哼一声,蒙上被子不听外面的声音。

丹鹃想再问,晓杉拉住她无奈地摇头,“你儿子的脾气你还不清楚,现在他在气头上,问出来的也是气话。还是明天再问,他人都回来了,也出不了别的差错。”

“唉,也只能这样了。”丹鹃叹气道,不放心地望着紧闭的门,深怕是自己的话引桑琼反感把彬儿气回来了。拉过站在一边的小杜,她低声问:“说,彬儿到底怎么了?”

“奴才不知,之前还好好的。”

“之前是多久?”

“就晚饭的时候。那时,正君因主子去陪公子用饭没过来,是有些不高兴,还喝了几杯闷酒,后来主子过来了,正君可高兴了。奴才送菜进去的时候,正君正坐在主子腿上好不亲热呢。之后,奴才不好进去打扰,就避得远远的,谁知刚要睡下,正君就冲出来走了。”

“那时桑琼在哪儿?”晓杉沉声问。

“主子好像在床上,奴才也没看清怎么回事,怕正君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就追出去了。”

丹鹃困惑地跟晓杉对看一眼,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看来只得明天问郯彬或者桑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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