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受辱
作者:坚定的孤独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02

题记:空有愤怒没有实力,只能加倍受辱。

西门晓月拖着伤腿,忍着腿上、屁股上的疼痛,一步一瘸的往黄土部落而来。他并不想回黄土部落,而想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养伤,但潜意识却逼着他往黄土部落而来。他的心里除了愤怒,更是诧异,想不到有红袍老者送的星月剑在手,也会被人打败!红袍老者可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

其实他错了。剑终归是剑,人终归是人。没有达到“身剑合一”的境界,他西门晓月又算哪门子高手?和他当年修行快剑时水平差不多!

正走间,忽见前面几个黑武部落的勇士狂奔而来。那些人一看西门晓月的样子,不由鄙夷的笑了。西门晓月怒道:“你们可有资格笑?受伤了同样杀你们!”一个勇士纵马上前,问道:“是么?”

西门晓月突然欺身而上,剑如飞虹,贯出一道白光。眼看那勇士将遭快剑渺杀。

砰,一声响亮的金属撞击声。不知何时,那勇士手中竟多了一柄铁叉。如此兵器,也算罕见,尤其草原之中。西门晓月又叹声遭,疾退而去。那勇士得意的看着西门晓月,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旁边的勇士齐声喝彩:“四渎长真了不起!果然是身手不凡啊!”被称作四渎长的哈哈一笑,道:“我算什么身手不凡,要是遇到大渎长、二渎长和三渎长,可不立刻取了他性命?”

西门晓月心里一惊,四渎长?中原有四渎,分别为长江、黄河、淮河、济水,难道这人竟是济水的头号人物?但他如何到了黑武部落?此刻却是不及多想,因为四渎长已经持叉攻了过来。

以静制动,西门晓月剑身一稳,看准他攻击方向,侧身一避,却向另一侧快速出剑。剑嘶啸着破空而去,看来西门晓月是拼死一搏了。四渎长也不敢马虎,连忙用叉阻住西门晓月剑势,身子却是欺得更近。想来他见西门晓月剑快,想近身了他就使不出绝招,再加上受伤,此人必为自己所败。

西门晓月如何不心惊。眼见今天已被人破了快剑,此时又钻出一个高手来,真不知他妈的天下有多少高手!他只想快点结束战斗,溜一边去养伤。越想越急,剑路一乱,被四渎长觑个破绽,用叉挡住剑势,伸手把西门晓月抓了过来!西门晓月当然不肯就范,当下快剑一闪,撤出叉的范围,朝身后砍来。四渎长低声道:“老实点,不然当即要了你性命!”竟把西门晓月掷在地上,一脚踏上。旁边的勇士又一阵喝彩,一个人从身上解下绳子,跳下马来欲缚西门晓月,四渎长摆了摆手:“不必,用剑之人,手缚久了不灵活,尤其这种用快剑的。”

西门晓月更是吃惊,这人败了自己,还替自己着想,可究竟是什么人?

四渎长笑道:“西门晓月,听说草原勇士都恨你入骨,可草原女人都欣赏你入迷。今日得见,也不枉我一生行走江湖啊。”西门晓月苦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四渎长哈哈一笑:“没有别的意思,今天黑武部落请我做客,又得中原武林盟会通知,来草原有事,所以劳苦一趟。今天既然见你西门晓月,当然得请你喝酒。我不是地主,就借黑武部落的花献你这个佛罢。”说着示意他走前面。

西门晓月笑了。中原武林已经跑到草原上来了!那这草原,可就不是黑武部落的草原了。自然,也不是黄土部落的草原。

那些勇士见他受辱却依然笑得开心,都忍不住在心里骂,果然他妈的无耻浪子,浪迹花丛,皮真够厚。想歪了的就想,娘的,不知他腹下三寸那块皮有多厚呢。

西门晓月经历这一次打击,刚刚恢复的一点自信又消失了。因此一时自暴自弃,心想混迹一天是一天。那笑容里,可就含了多少凄凉和悲愤!人生中,有多少大起大落的时候呢?

想起打败花无影的时候,自己是何等自傲,真以为天下无敌了!可怜井中之蛙,却是……自取其辱!

四渎长却懒得等他发呆,催促西门晓月赶紧上路。西门晓月在一群骑马勇士中一瘸一拐而行,便是奴隶模样。他衣服破烂,脸上沾满尘土,身上到处都是血,眼神异常迷茫无助,要是南晓凤见了,不知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到了黑武部落,四渎长还没说话,武无极早已迎了出来。他一见西门晓月,脸上错愕,随即会意,也不理会他,只朝四渎长打招呼。四渎长指指西门晓月道:“我在济水时就听说这人深得女人喜欢,如今运气极好,竟是初入草原就碰到他,所以请了他来吃酒。”武无极不想四渎长知道他与西门晓月的过节,当下尴尬的笑了笑,朝西门晓月点点头。西门晓月心里骂:“妈的,今天吃你的酒,还不让我吐三天。”正要说什么,四渎长已经随武无极进了大帐。西门晓月只得随后而入。当他看见帐外风中飘舞的被子时,心里突然一惊。想当年受伤来杀黑武部落首领,如今却是受伤来受侮辱!一切的一切,只因自己突然忘了一个道理:杀人是用脑子,而非用剑!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宽。斗剑不成,都脑子还怕你?当下微微一笑,坐在四渎长旁边。

酒已经上来,武无极带着几个部落勇士陪四渎长和西门晓月。上宫南却没来。西门晓月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懒得多问,只朝四渎长道:“我西门浪子剑法稀松,但能赢得女人喜欢,全凭嗜酒一点。”四渎长笑道:“嗜酒?难道你千杯不醉?我在济水边可是日夜饮酒作乐。倘若不妨,我倒想跟你赌一赌。”说话间看了看武无极。武无极笑道:“酒有的是,只怕你们肚皮不够大。”

西门晓月见四渎长上钩,却摇头道:“我西门浪子虽然浪迹花丛,但从不嗜赌,走桃花运的人,逢赌必输。”

四渎长笑道:“看来西门公子不敢赌呀!”西门晓月故作勃然大怒状:“什么不敢赌?我西门浪子就一条命,有何不敢赌,咱们今天就下个大赌注来赌一把!”四渎长笑道:“好!既然你说只有一条命,那我就开个赌注。倘若我输了,我负责你安全离开黑武部落,倘若你输了,你就乖乖的留在黑武部落随我做事。”武无极一听,他是在招纳贤才哪,当即起哄道:“好,四渎长不愧英雄,赌注都这般大!”他们满以为四渎长敢下如此赌注,肯定喝酒功夫了得。

西门晓月冷笑道:“无论输赢你都不吃亏,什么英雄?狗熊!就陪你赌一把。”四渎长被他点破心事,脸上一红,忙举起酒杯,先灌了一杯,然后红着脸道:“我先喝了,我这人碰酒脸就红,大家可别介意。”

西门晓月也不含糊,跟着喝了一杯。席间众人都不喝酒,存心想看二人比拼。西门浪子在草原名气极大,大家倒真想看看这个如此遭女人喜好的男人,到底有些什么本事。而四渎长自称住在水边,酒当水喝,实力自然不凡。

很快,酒桌上已经摆了三只大罐。再过一个时辰,三只大罐变为六只,而且都已空掉。四渎长醉眼朦胧道:“西门公子果然好酒量!喝,继续喝!”说着举杯,一仰而尽。那一杯酒下去,顿时“扑通”一声滑入桌底。众人连忙去扶四渎长,西门晓月见状,忙把酒倒在地上,然后举起空杯在嘴边做了做样子。大家一见四渎长醉倒,而西门晓月依旧生龙活虎的样子,都有些吃惊。他们哪里知道,西门晓月这时也是内心翻滚,想吐又想睡,只睁着双迷离的眼睛演戏而已。

西门晓月见计得售,笑道:“既然四渎长输了,还请兑现诺言。”四渎长睡得像死猪一样,哪里听得到他的话。武无极却目露凶光,道:“西门公子,既然四渎长一时醉了,也无法护送你,不如先在这里住下,好好养伤。”后面的话,他没有说,脸上已经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养好了伤,可就是西门晓月的死期!西门晓月心里大骂,棋高一着,还是被人算计!如今四渎长醉了,自然无法保护自己。而自己这一醉,只怕对付几个黑武勇士也成问题!他大叫一声,举起一只酒罐“咕咚咕咚”喝下,随即倒在地上……一醉解千愁,可是如此情形?

这时黄土部落的人马已经退入西南方向胡杨林中。断后的五千勇士浴血奋战,死伤累累,血流成河,只怕除了女人的泪水,再没有液体能一时聚集这么多!

阿木扎带着侠士亦在后面阻击敌人。当他看到那些黑武勇士放起大火,烧了自己部落来不及带走的粮草和毡房时,心里长叹,苍天啊!作孽啊!而黑武步兵在后面脱了裤子,朝那些毡房和土地撒尿,以显示他们对黄土部落先人的侮辱时,阿木扎更是怒火中烧。但是此刻,他却无计可施!

黑武部落为了避免损伤,把重骑兵放在前面,因此跑不快,渐渐落后。阿木扎的人马这才以最小的伤亡逃出敌人魔掌。但是,粮草不足,如何长久?这可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