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星月剑
作者:坚定的孤独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356

题记:任何人,只有名副其实才能获得他人尊敬。

西门晓月和红袍老者呆了两天,对他的武学之道有了初步的理解。但是他遗憾的发现,他并不欣赏这个高手。倘若他不提女人两个字,只怕自己早就离开了。

红袍老者也有所察觉。对一个浪子而言,性情相投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能用武功、义气、财富、名利,甚至女人来打动他。

他无奈的看着西门晓月:“本来想教你一些绝顶的功夫,既然你不想学,那我也不勉强。”西门晓月微微一笑道:“我在等你教我对付女人的方法。”红袍老者道:“其实那些招数对付男人也可以。既然你不学我的功夫,自然也学不到对付女人的方法。”西门晓月哈哈大笑:“不用诱惑我,我只是一个浪子,一个行走江湖,沉迷酒色的浪子,没有志向,没有追求,对付女人的方法,我可以慢慢摸索。”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似乎有些茫然,随后道:“倘若哪天我醉酒而死,或者死在女人裙子下,只怕要辱没了与你的一番交情。”

红袍老者也笑道:“有些人天生靠酒和女人而活,你就是其中之一,相信你不会死在这两样东西手上。倒的你的剑快得出名,只怕会惹出麻烦来。”西门晓月一愣:“我会死在剑上?”红袍老者叹了口气:“我把你的星月剑弄丢了,现在还你一把如何?”

西门晓月笑了笑:“那把剑是我的一个铁匠朋友替我打的。上面刻了‘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八个字,我却没当回事。只怕你给我的剑,也会落得如此下场。”红袍老者脸色一变,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高手,对待耻辱的忍耐力也这么强!”

西门晓月愣了愣,随即明白,笑道:“能够忍耐别人杀父母而不报仇耻辱的人,还有什么不能忍耐?”红袍老者点点头,从房子阁楼上取下一个匣子,递给西门晓月:“这把剑是我三十年前用的。剑性属阳,但质地含阴,剑性炽烈而又隐含阴柔,应该配得上你。”

西门晓月接过匣子,打开一看,不由一呆。那是怎样一把剑啊。剑柄乌黑,看起来十分沉稳。剑身不是直线型,而是略有些弯曲,仿佛一枚弯月。剑身离剑柄处有两个外弯的荆棘状突起,其中似可藏微小物体。从窗外射来的日光一照,剑身发亮,光芒闪烁,果然如同天上的星星。

红袍老者笑道:“剑身如月,光芒若星,可施暗器,可当刀使,是否名副其实的星月剑?”

西门晓月也不由有些兴奋。能够得到这样一把剑,实非一般的运气。他笑了笑,朝红袍老者纳了一个礼,道:“得此剑,既是福又是祸。”红袍老者见他朝自己纳礼,当下倒有些吃惊,心知得浪子一礼,只怕比得江湖盟主之位更难。听西门晓月意思,红袍老者笑道:“倘若你舍不得丢下这把剑,自然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了。倘若你有此心念,对练就身剑合一的剑法很有好处。”

西门晓月苦笑一声,道:“你可是处心积虑啊!不过我不明白,为何你要挑中我做传人?”

红袍老者仿佛被人说破心思,脸上一红,忙反驳道:“我可没要你做传人!只是偶尔碰上,偶尔碰上,现在是还你债罢了。”西门晓月见他欲盖弥彰,倒也释然:“只要你不要我做什么事,不给我什么规矩,不逼我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做传人倒也不错。至少,江湖上多了一个挂念的男人。”除了女人,西门晓月倒真没有什么男人可以挂念。这或许是多数人的写照罢。

红袍老者脸上突然一变,不知想起了什么,他摆摆手道:“不就是送你一把剑么,扯远了扯远了,哈哈,中午一起喝酒,下午你想去哪里就去吧。”西门晓月也道:“凡事我都不喜欢较真,你这样说就好了。喝酒去喝酒去。”两个人携手到了桌前,又是大醉乃罢。

南晓凤随云息上人到了后山,开始寻那些灵猴。云息上人喜欢用灵猴血涂在龟壳上,据说这是巫术传统,能够让占卜更灵验。但灵猴血也不是轻易能够得到的。要得其血,还得看它们心情如何。倘若心情好,忍痛给你一点血,换回一些可口的乌龟肉,倘若不高兴,则躺在地上睡大觉,或者干脆遁入树间,不与人接触。倘若偶然捉到灵猴,人要用强的话,灵猴就会愤懑自杀。一旦自杀,那血便成了死血。按照巫师们的说法,死血是没有灵气的,不但不利于占卜,反而会带来不祥。因此叫做讨猴血,而非杀猴取血。

云息上人见一只灵猴坐在地上,掏出一块乌龟肉来,朝它扬了扬手。谁知灵猴并不理会她,干脆把头扭过一边。云息上人回头对南晓凤道:“看来它不高兴,或者生病了,我们再到前面看看。”

两人往前走得几步,那灵猴见她们不理会自己,竟然“吱吱”大叫起来。云息上人回过头来,笑道:“又想吃肉,又不想受痛,只怕娇惯了你们。”但见它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还是忍不住丢了一块肉过去。灵猴看了看肉,捡起来便往嘴里塞。云息上人身影一晃,已在灵猴身边。谁知那灵猴一见她过来,心知要割血,却又大叫起来,一脸怒容。南晓凤在一旁大觉奇怪,问道:“师父,这猴子现在可越来越狡猾了。”云息上人并不回答,却是面色凝重。她突然朝南晓凤道:“想不到有人偷上山来!”

南晓凤疑惑道:“如何看得出?”云息上人看着眼前丢了母亲的小灵猴道:“母亲弃子而去,在灵猴身上几乎从未发生过。惟一的可能便是它们遇到了可怕的敌人。这龟溪山上,最大的动物便是灵猴,所以它们惟一可能的敌人,是人!”

话一出口,云息上人已经飘然向前,怀里抱着那只小灵猴。小灵猴见她不像害自己的,也不啼叫,只顾低头吃那块乌龟肉。

南晓凤也疾步跟了上去。转过一个弯,云息上人突然惊讶的叫了一声,却见一只大灵侯倒在地上,血流满地,显然已经断气。那小灵猴一见母亲死去,当下凄惨大叫,泪珠从眼角滚了出来。云息上人脸色阴沉的提起灵猴一看,却见其肩膀下有一个小窝,血早已凝固。云息上人脸色一变,问南晓凤道:“你回来的时候,身后可有人跟踪?”南晓凤摇摇头。

“此人剑法之快,只怕非一般人可以比拟。”云息上人叹道,“看来你在外面惹下祸端了。”南晓凤大急,心想这次到大漠古城,只与两个男人有过接触,难道……她心里一阵忐忑,看来西门晓月为了那白玉琥珀,已经追上山来。可是,他分明被人掳走了啊?南晓凤的脸色被云息上人看得清清楚楚,她只摇了摇头,道:“快上前面搜索一下,只怕这人杀光了我们的灵猴。”随后又纳闷的想,他杀灵猴干什么呢?

两人疾步前去,南晓凤忽然见前面一人,正冲着一只灵猴奔去。那灵猴见他前来,显得异常愤怒,当下呲牙咧嘴大叫,声音里却忍不住传来丝丝恐惧。

“是你?”南晓凤显然没有想到,来者竟会是花无影。

花无影一见南晓凤,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听说女巫喜欢用猴血涂在乌龟壳上,这样能带来好运。倘若我送猴血给你,这样能不能博得你的好感?”南晓凤脸色一红,没有说话。

云息上人早已看出事情的缘由,当下怒道:“亏你是新月派大弟子,原来却是个木瓜脑袋。你知不知道这灵猴比你还有志气?”当下骂得花无影莫名其妙,当真是木瓜一样傻乎乎站在路边。

他哪里知道,自己所为,竟是犯了云息上人大忌。

灵猴是云息上人这个天下第一女巫的至宝,倘若被人惊吓,必定三年内不能采血,否则郁气而亡。新月剑花无影弄巧成拙,只怕要吃尽苦头了。

南晓凤虽然不喜欢花无影,但毕竟是女儿心,倒有些可怜他。想起他犯了师父大忌,肯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脸上竟带了一丝担忧。

这一切云息上人都看在眼里。此刻她除了愤怒,更无其他想法。略一转念,云息上人问花无影:“你可是随我徒儿前来?”花无影一听这是南晓凤的师父,当即纳礼道:“给大师问安了。回大师,实在惭愧,我的确是随晓凤前来。”南晓凤一听他竟叫自己晓凤,当下脸色一红。

云息上人笑了笑,忽然问:“你可曾想过,娶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徒儿?”话一出口,不但花无影吃了一惊,连南晓凤也失声道:“师父,您……”

云息上人手一摆,继续道:“我曾定过一条规矩,谁要想带走我的徒儿,必须留下一样东西。”花无影忙问:“是什么?”

“你的右臂!”云息上人话一出口,花无影的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