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婴儿车与砸老爷
作者:权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269

大好的时光不能出门还是有些遗憾,

想想后世的婴儿车确实很方便,既能保证大人小孩同时出行,又能保持大人体力,婴儿也能随时休息,但是目前好像买不到。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干就干,拿了纸笔,开始画图设计,前世做多了工程,无论是机房装修还是弱电走线,对CAD图没少研究,设计人员不在时,自己也曾画上过几笔,头脑里回想着前世婴儿车的框架结构,经过几次的修修改改,一辆婴儿车的设计图跃然纸上,正面,侧面,内部,全景,各部件大约尺寸都标注出来。

不考虑在这个年代的可行性问题,整辆车还是很先进的。

每到这种时候,认识木匠刘福才和二铁匠的好处便显现出来,通常没有大人的授权,小孩子很难要求他人做点什么,尤其这种涉及成本的东西,即便成本不是属于个人的。

张言把二铁匠和刘福才聚到一处,“这次还得麻烦二位长辈通力合作,帮我做件东西。”说着展开了手里的几张‘图纸’。

刘福才和二铁匠本来就老爹张文礼很熟,又挺喜欢张言这个聪明的小孩,再有张言又刻意和两人套近乎,所以没说什么,拿过几张纸,看了起来。

匠人的眼光毒辣,几眼就看出图上的东西是干嘛用的,最初还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越看越惊讶,张言前世毕竟不是专业设计,图不是很完善,还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其不合理是因为张言带进了太多后世的元素,这个年代没见过,自然就被认为不合理,)但整体设想很有创意,更难得是不仅画出整体框架,还把每个部件都分解开的详图,大概就是后世的效果图与施工图的区别。

吃惊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张言得年龄。

“是你想出来的?”

“是你画的?”

刘福才和二铁匠几乎同时开口问。

基本达到了张言预想的效果,婴儿车不比双截棍,双截棍简单明了,婴儿车费工夫,费心思,费材料,以自己现在的身家,付报酬是不可能的,央求父母帮忙,大人们不可能为一个玩物花钱,叔叔盖新房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他们又最忌讳搭人情,结果也只能被否定。

所以只能在设计稿上下功夫,通过自己的设计打动二位。手艺人的想法,与普通人不一样。见到新奇玩意,最想做的就是立即通过自己的手变成现实。

张言恬淡的点点头,“是我自己想的,我叔叔家有小孩了,要我来看护,可我抱不动她,所以就想做这么个车,希望二位能帮我实现。”

两人同时挑起大拇指。

二铁匠:“乍一看到你就知道你这小孩不一般。”

刘福才:“张文礼咋生了个这么个牛B儿子。”张言一脸恶寒。

“不过,你这图上这个防雨棚子和这个可升降的靠背不好弄……。”

“是啊,这个棚子还要可折叠,这材料……”

于是三人开始关于婴儿车方案的讨论,其基准点是一切都必须在现有的材料之下。

接下来几天照顾大妹妹的任务全部拜托给二姐,张言则穿梭在木匠铺铁匠铺里。或绞尽脑汁的寻找缺少的物料。

十天之后,一辆全手工打造的婴儿车问世,虽然没有后世简约的造型结构,使用上舒适与豪华,可刘福才和二铁匠是绝对用了心的,木质车厢,百叶窗式箱壁,通过机关控制通风还是封闭,箱内通过座椅的拆卸可躺可坐,嫌底板硬,把预置的篷布悬起,就是一个小吊床,座位可升降,调节舒适度,后部一个钢丝骨架可折叠的布棚,需要时向前翻起,封闭整个车厢,挡风挡雨挡阳光,高低两副把手,方便大人或小孩来推,把手下悬挂一个盛放杂物的木箱。

所有木质部分刷淡黄暖色清漆,按张言要求保留木纹,而且所有孩子所能接触部分全部削去棱角。

考虑到母亲也要分娩,预留一副座椅,有可能出现两个妹妹同车的情况,所以整车看上去又宽又大。

后世的轿车不也是由车厢内的活动空间决定其豪华舒适程度吗。

二铁匠的确有两把刷子,四个小车轮让二铁匠费了不少力气,两个前轮也学了后世,不固定方向,前后左右随意转,光这一项就让二铁匠攻关了三四天。全铁轱辘太颠,总是解决不了,最终张言找了矿用输送带,在轱辘外面包了一层,作用不大,总算缓解了一些。

整体来说,该车最大的缺点就是减震问题,目前没办法解决。

制作过程中张言提出的一些细节,并为他们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二铁匠和刘福才恍然大悟后,不禁挑大拇指,感叹“你说你真么个小孩子,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想到的”。

“其实是受到你们二人的启发才想的。”

张言怎么能说后世那个消费者就是上帝的时代,人人都在说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商家为了消费者选择自己的产品,也曾绞尽脑汁,什么叫贴心,什么叫卖点,你能想到的我都想到了,你没想的我也想到了,我是全心全意为你们服务的。当然了,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赚你的钱,之所以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让你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买我的产品。

可怜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如果有更多的材料,一定做的更好。即便是现在的模样,也让二铁匠和刘福才的虚荣心大大的满足了一下,转圈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检查着是否还有瑕疵。

张言特意亲手写了几个字,让刘福才雕刻在车厢显眼的位置:婴儿车NO1,刘福才与张德胜(二铁匠名字)于X年X月X日制作完成,特此纪念。

写字的时候,刘福才叹口气:“怪不人说张文礼的儿子聪明,三岁能看书,会写字,今天亲眼所见,真是不假,这字写的怪好看的。不过这个——是啥玩意”刘福才指着‘NO1’问。

“别管啥意思,只要照着刻就是了,说起来,我不得不佩服两位的手艺,要不就不会有这辆车”。

“还是你的想法好”。

“哈哈,两位都别谦虚了,谢谢两位,等我长大了,我请两位到公社最好的馆子吃饭。”临行前,张言只能做一个无限期的口头承诺。

“哈哈,好,我们等着。”

不管刘福才和二铁匠相不相信,张言相信离那一天不会太远。

张言推车回家的路上引起无数小孩羡慕的目光,大人们也要到近前探个究竟,张言则把功劳全都推给刘福才与二铁匠。

不久之后,向阳大队开启了一股婴儿车热潮,大人小孩哄孩子,不推个婴儿车都不好意思出门。

先是大队干部,再是小队干部,然后是普通社员,后来刘福才和二铁匠被繁重的工作量折磨的疲劳不堪,终于提出上诉,队长石富贵最终决定,不再无偿供给,收取工料费,直到相邻大队社员提出购买,连公社干部也问他‘听说你们大队里有一种哄孩子不哭车,我那小孙子最近不大好哄,你可有啥子好办法?’

石富贵才想到,这或许是一条财路啊。

不过张言的这辆始终都是最结实,最豪华,最美观的Numberone.

量产后木匠和铁匠已经没心思精雕细琢了。

张言推着车回到家里,二姐正为张言的连续无故旷课噘嘴,但看见张言推进来的小车,眼睛立即亮起来,嘴不噘了,眉不皱了,“哇,好漂亮的小车,我上车,你推着我。”

张言一副晕倒的表情。

“不行,你都多大了,你上去车不散架也得变形,这是给领弟做的”,二姐总算作罢,恰好领弟被二姐的一声‘哇’给吵醒了,吭吭哧哧的哭起来,张言赶紧招呼二姐,

“你先抱着她,我把被褥铺好,咱们试试车。”说起‘试车’,颇有当年奥迪A6的气势。

铺好了行头,把领弟放上去,推车的活也被二姐抢了去,慢慢在院子里走动,领弟对这个新奇的玩意没有恐惧,哭声渐停,没有硬化路面,院子里坑坑洼洼的,小车不停颠簸,偏偏这样的颠簸还让领弟很享受,小孩子大多喜欢这样的动作,比如小孩哭闹时抱着她来回走动,还得不时晃悠着,往往就会停止哭闹。

“怎么样不错吧,而且效果很好,看看,领弟已经不哭了。”

二姐此时的心思没放到哄孩子上面,完全被婴儿车吸引,不时的问这问那,各种部件都是干什么用的。张言一一解答。

晚上大人们回来,见到领弟的座驾,无不叹服,尤其听了张言的隆重讲解,“车壁的设计师为了通风,保持空气的畅通;折叠棚是为了遮风挡雨……,但是没有什么好材料,我从于军那要了一块风筒布,但这东西挡雨很好,但不透光,还有股胶皮味,怕对小孩不好,叔叔最好买块绸布换了……,座椅可以更换为木椅或布椅,上下调节更舒适……,木头没有任何棱角,不小心碰到也不会受很重的伤,前面两个轱辘灵活转向,方便推车人控制……,后面的小木箱可以放一些妹妹常用的物品,叔叔,能不能买个奶瓶,灌上开水,妹妹渴了可以喂她喝……”。

张言嘴里的于军就是队里曾经不务正业的年轻人之一,现在是煤矿工人,铁匠木匠想了好多材料都不行,张言知道最好的是雨伞的绸布,又透光又遮雨,但是要花钱。又想到了风筒布,风筒布是煤矿向井下送风的必备材料,结识耐用,又防水,缺点是化工材料,有味道,不透光。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于军,他在煤矿随便弄一块淘汰下来的就够用了。

这时煤矿工人的生活要比队里的普通社员滋润的多,张言发现于军家里垛满断裂的废旧坑木,和一捆捆的桦树皮,桦树皮是最好的点火材料,废旧坑木又是最好的劈柴,这都是于军每天下班用自行车驮回来的,社员们还在为烧柴发愁的时候,人家已经有了积攒。

说不定他家的柴房里已经堆满了煤,得来的途径张言当然知道,爬上墙头就能远远望见煤矿的煤矸(音gan)山,他不禁动了歪心思,可惜自己年纪太小了。

张言还是把大部分功劳推到木匠与铁匠身上,但婶子还是直言不讳的夸奖张言聪明,母亲对这车也很满意,抚摸自己隆起的小腹,开始幻想着肚子里的娃娃也能坐这辆车上了。叔叔不断围绕着婴儿车研究构造,嘴里‘啧啧’有声,瞥了张言几眼,话里有话:“二铁匠和刘福才的脑袋啥时候开窍了。”

父亲心里其实也满是叹服,嘴里却问:“你让刘福才和二铁匠做,他们就给你做了?”

这就是小孩子行事的难处,可以对,可以错,可以不做,但做了就要被怀疑,被质问。张言只能勉强回答:“他们稀罕我,我和他们关系挺不错的。”

赶紧笑眯眯的转移话题,指着婴儿车“妈,赶明儿缝两条宽点的布带,固定在这,妹妹睡觉的时候把他捆住,这样等会翻身了也不会碰到。”

婶子接话:“我来缝。”

带大妹妹出去玩的申请通过,婶子对张言没来由的信任,尤其听了张言的介绍,一些大人想不到的注意事项都想到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与张言约定了给大妹妹喂奶的时间。

大妹妹领弟真是很享受这车,哭的时候只要把她放到车上立即就停止,条件是你要推着她走,静止是不可以的,很懂事的给你反应时间,刚刚放到车上时,大眼睛瞪着你看,过一会车没启动咧嘴就要哭,车动起来就好,张言仰天长叹“自作自受啊!”

张言的发育让母亲有些措手不及,估计着有一米高了,去年的裤子穿在身上像七分裤,张言自嘲的说‘咱也流行了一把’,这怕是与张言吃饭有关,农村饭不可能吃啥有啥,他是有啥吃啥,从不挑食,每当狼吞虎咽吃饭的时候母亲会夸奖,这孩子好养活。需要添衣服的时候,母亲又会埋怨,吃那么多干嘛。

哎——

幸好是夏天,四岁,光着屁股也是可以过去的。

张言才不肯光屁股,同龄的光屁股小孩,没少被大人们揪‘牛子’吃,有的大人手上没有轻重,揪的小孩子直咧嘴,或者有什么过分的要求,直接手捏住那威胁,日了。

我的前世也曾很痛苦,张言愤愤的想。

乡村土路实在不敢恭维,队里唯一比较适合推车的地儿只有场院,没到麦收的季节,场院闲得很。

婶子喂过下午的奶,天气也不那么热了,二姐与张言推着领弟妹妹走向场院,一路上不断被人喊停研究这车,都说‘好,真好’。张言全都推给铁匠和木匠。

无论闲忙,场院永远是小孩们的乐园。

张言与二姐到达场院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堆孩子,十几岁的,八九岁的,六七岁的,三四岁的,喧闹声,啼哭声让这个空旷的场地热闹无比,瘸子老秦静静地坐在看场小屋门口抽着烟袋,看场小屋里的小女孩也远远的缀在一边,羡慕的看着玩耍的孩子堆。

第一见过她后张言私下里打听过,看场员老秦当过兵,解放战争中一次战斗负伤腿瘸了,在向阳大队养伤,结果后来联系不上部队,腿也残疾了,老家也没有亲人,就在向阳大队住下来,打了一辈子光棍。就在混吃等死的某一天早晨,推开屋门,老天给他送来一个小女孩,也就是个把月大,队长石富贵通过关系问遍了附近的十里八乡也没听说谁家丢了孩子,老秦决定自己抚养这个孩子,给孩子取名丫头,可以说丫头是吃百家奶长大的,老秦舍了老脸抱着她到处寻找哺乳期的妇女,能给喂上一口。

女人们的爱心是无界的,大家你奶一回,我奶一回,母亲说她就奶过好几回呢,磕磕绊绊的丫头也活下来,四岁了。

一个光棍老汉照顾一个小孩其境况可想而知,唯一能保证的只有不挨饿。队里也曾有人劝他送人,老秦死活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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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言的到来有了片刻的安宁,小孩子们都羡慕的看着领弟的新车,张言一直都没怎么和村里的小孩子一起玩过,大家都不是很熟悉,但几个年龄大的张言还能回忆起来,胜利,儿子,四柱子,两个二蛋,老凿,小六子。

孩子们穿的衣服都不怎么合体,有的上衣盖过屁股,不用说就是拣的哥姐的剩,有的裤腿打着接头,还有的干脆残穿大人的上衣,把膝盖以上都掩盖起来。

小孩子总是耐不住寂寞,羡慕归羡慕,一会功夫,带头大哥胜利就嚷嚷开了,“玩‘砸老爷’,谁要玩过来报名。”胜利他爸给孩子起名有自己的一套办法,电影里的战斗片,只要大炮一轰就胜利,于是大儿子叫大炮,二儿子叫胜利。

“砸老爷”这个游戏,名称听起来很怪,“老爷”者,或是做官,或是有钱,岂是随便砸得?但做孩子时少忌讳,说砸也就砸了,而且经常成群结伙的砸。当然砸的不可能是真的“老爷”,被当做老爷的,不过是一块砖头,一片薄石板而已。

‘砸老爷’,听见胜利的喊声,张言才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个游戏的铁杆迷啊,差不多,要忘记了。

胜利开始组织游戏,年龄太小的不适合剔除掉,剩下来的还有十几个,于是胜利把游戏无限扩大化。

胜利先让每人寻两块砖头来,一块作为立在地上被砸的(既立得稳,又易倒),一块拿在手里作为砸的工具。

前面立起的每块砖有都有固定的名称:最中间两块一块是的‘丧门神’,另一块是‘老爷’,先导是两个喇叭,前面是‘鼻子’,左右为‘耳朵’,后面是‘后腚锤’,再后是“坏水”,“坏水”这个角色大约是古代衙门里的幕僚或狗头军师。

其中丧门神”是最倒霉的,要承受其他角色的摆布,“鼻子”就牵他的鼻子,“耳朵”就拽他的耳朵,“后腚捶”就要在他的后面,以他的后背做鼓来敲打,“老爷”在一边发号施令,从划定的线处“丧门神”被其他角色摆布着,向另一端走,直到“老爷”说“饶了”,才罢休。

游戏当中大家最不愿打中的当然是“丧门神”,‘鼻子’次之。“老爷”是大家争取的对象,是最自在的最有权利的。

看来那时的人们一点都不笨,把‘丧门神’和‘老爷’摆的极尽,除非你瞄的特别准,否则稍有偏差,一面是天堂一面是地狱,也正应了危险与机遇并存那句话。

但现在的游戏人远远超过此数,胜利看来是极有游戏经验,适时的增加了喇叭、耳朵等的比例。

游戏开始,每人把手中的砖头往前扔,扔得最远者先砸,以此类推。

后砸的人都盼望前面的先把‘丧门神’砸倒,接下来自己就可以放心的砸下去,剩下的位置每一个都比‘丧门神’好的多,即使砸不倒老爷。

所有的孩子最初都小心翼翼的,虽然看着老爷眼馋,还是把砖头偏向一边,每当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只要不是‘丧门神’,大都欢呼一声,不管不顾的躺在场院上打个滚。

经过几轮较量,终于二老凿成了第一轮里倒霉的受罚者,呼天抢地也没有用,愿赌服输,这时候没有人会发善心的。

于是游戏的高潮来到了。

二老凿被前后左右围在中间,十几个人啊,鼻子被人捏着,扯耳朵的就有四个人,后背让人捶着,前面三个“喇叭”呜哩哇呜哩哇卖劲的吹着招睐观众,“坏水”胜利跟在“老爷”四柱子身边变着花样出坏主意,想尽各种变态办法来折磨二老凿这个‘丧门神’,一会事‘老爷’累了,停下来歇歇脚,来拖延‘丧门神’受难的时间,一会又‘后腚锤’你们干吗吃的,‘老爷’都听不到鼓声,总之扯着老爷的虎皮做大旗,呼呼啦啦极似游街的场面。

走一段,众人齐呼:“钉一钉,凿一凿,打仙鼓,过仙桥,杨树棒,柳树条,问问大官老爷饶不饶,不饶还得凿,凿的就是二老凿。”

二老凿怕是天生玩这游戏的,名字叫的都这么押韵。

‘老爷’四柱子趾高气扬的迈着方步,不知今日心情如何,如赶上今日的“老爷”心情好,慈悲为怀,喊一声饶了,众人立时作鸟兽散,算一次游戏结束,从头再来。但大多时候‘老爷’的心情都不好,机会是均等的,这次做了‘老爷’,折腾了别人,下一次说不定就做了‘丧门神’,被人折腾,所以在有权利的时候,要把权利的威势发挥的最大。

“老爷”的话一经出口,却又是个信号,因为还有“抓垫背”的一说。给‘丧门神’一个找平衡的机会,这时候受罚者要手疾眼快,抓到谁,谁就是垫背的,要将他舒舒服服地背回到立砖石的地方,以示安慰。

结果各个器官的人都怕挨抓,就把手臂伸得老长,侧歪着身子走路,随时准备迅速逃跑,一路上战战兢兢,无形中加重了受罚者的受迫害程度,免不了痛的呲牙裂嘴。

鼻子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又须倒着走路,挨抓的时候相比就多一些,因而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去当鼻子。

抢着干的是喇叭、鼓槌、坏水之类的角色,即显得热闹,又减少了挨抓的危险。

果然,游街两圈之后,‘老爷’四柱子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冷不丁一声“饶了”,其他人轰的一声作鸟兽散,叫嚣着往回跑。‘鼻子’二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二老凿抓了个正着,二老凿心满意足的趴在二蛋背上,二蛋垂头丧气的背他往回走。一路上两人还推推搡搡的争吵着,边上还有幸存的小朋友也慢慢停下来,不断奚落倒霉的二蛋。没有资格参加游戏的小孩也跟在屁股后面欢呼。

轮到小六子做‘丧门神’,小六子整日将鼻涕罐蓄得满满的,一会过了“黄河”,一会又跨越了“长江”,总是不断流。小六子做‘丧门神’,“鼻子”胜利非常不愿意,向小六子提出抗议,小六却满不在乎,阴险的嘿嘿笑着,腆着脸,扬起鼻子对着胜利:“你揪,你揪啊!”

看的张言蠢蠢欲动,恨不得自己加入进去,可惜年纪太小,去了只有被欺负的分。

见多了后世无数的电脑儿童他不觉得这个游戏丝毫幼稚。当以一颗三十岁的心来揣度游戏时,是孩子们嬉笑的身影,是临界中年的那种落寞难遣的心境?他一时也拿不出个确切的说法。

但可以确定的是,衣着不整的他们此时很快乐,很幸福。

(这几天工作忙,思路断了,所以写的很不满意,勉强着发出去吧,道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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