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国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91371

第四章

第一节颠倒乾坤

罗梦雄神情严峻地坐在多安宫后殿里,当他看见格瑞拉得意洋洋地走进来时,立刻一拍座椅上的扶手,严厉地质问道:“格瑞拉!你为什么要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

格瑞拉不以为然地反问罗梦雄:“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那个约定,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罗梦雄还是像以前那样,一挥手,不耐烦地说:“我跟你说过,你不可以问这个问题!”

格瑞拉冷笑了一下,说:“如果你不想说,那么,我替你说吧!因为我们不是同类,因为你担心会控制不了我,所以你就用圣物来要挟我,对吗?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同意和你的约定吗?因为那块圣物的确是我的生命!所以不得不向你妥协,其实我多么想对你说:这是何等的不公平啊!但是我不敢!可是现在不同了,我已经得到了它,我们之间终于可以公平地对话了!如果你一定要谈那个约定,那么,我们就必须先探讨这个约定的合理性!”

听到这话,罗梦雄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随之口气也软了下来:“你拿走圣物也就罢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在教众面前自称教主?到底想干什么?”

格瑞拉哈哈大笑地说:“这可是我们约定以外的事情了!这叫各取所需。你们控制多安教的真正目的,不就是为了得到那块石头吗?而得到那块石头的目的,不就是想揭开我身上基因的秘密吗?想知道什么,为什么不问我?也许你几十年都不一定找得到的答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罗梦雄问:“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以前?哈哈!”格瑞拉以一种调侃的语气说:“以前我要是告诉你那么多的话,你一定会把我锁得更紧,对吗?”

罗梦雄又问:“那么,这个教主位置对你有什么用呢?”

格瑞拉说:“当然有用!因为我当上了教主,所以这多安宫就成了我格瑞拉的自由空间,我从此不再是只任人宰割的实验用的动物了。当然!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所以,我决定报答你!”

罗梦雄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脸色苍白地问格瑞拉:“你准备如何报答?”

格瑞拉学着人类的样子,把它那长长的手臂往后一背,高傲地说:“我会回答你提出的所有问题。”

罗梦雄强作镇定地说:“那好!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

格瑞拉点了点头,说:“问吧!”

罗梦雄担心地问:“你准备怎么管理多安教?今后会做出对人类不利的事情吗?”

格瑞拉脱口而出说道:“第一个问题我也正在考虑!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多安教的信徒都将是我神权下的奴隶!他们今后必须不折不扣地去遵循我的旨意。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反过来问你,你会做出对除了人类以外的动物不利的事情吗?”

罗梦雄回答说:“不会!”

格瑞拉又问:“如果把你和一只狼,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呢?”

罗梦雄回答说:“只要它不咬我,我也同样不会伤害它。”

格瑞拉说:“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了!”

罗梦雄似乎放心了一点,说:“希望你能信守今天的诺言!”

格瑞拉说:“我会的!”

罗梦雄无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那好,再见了!”

格瑞拉诧异地问:“再见?你要到哪里去?”

罗梦雄回过头,眼睛瞪着格瑞拉,说:“如今这里已经是你的天下了,我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格瑞拉摇了摇头,张开长臂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你们谁也走不了!我已经下了旨意,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许离开多安宫半步。否则,哪怕是从多安宫里跑出去一只老鼠,全体护卫都将是死罪!”

罗梦雄大吃一惊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格瑞拉回答说:“因为你们知道我的秘密!”

罗梦雄不安地问:“那你准备把我们怎么样?”

格瑞拉哈哈一笑,说:“放心吧!你们只要不离开多安宫,那就一切正常!你还可以继续你的科学研究。甚至在我的指导下,你还可以获得以前想都想不到的科研新成果。”

罗梦雄目瞪口呆地望着格瑞拉,缓缓地坐了下去。

突然,多安宫正殿里传来了麦基克的哭喊声:“我冤哪!我冤哪!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随着这哭喊声,秦志海走了进来。他怒视着格瑞拉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格瑞拉若无其事地对秦志海说:“他差一点儿害了你的性命,难道你不觉得他可恨吗?”

秦志海还是像以前对待猴子那样,敲着格瑞拉的头盔,说:“他刚才也是被逼无奈!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好在格瑞拉并没有生气,他心平气和地说:“你能保证他下次就不会被逼无奈了吗?”

秦志海激动地说:“你这叫滥杀无辜,懂吗?他是个人!可不是只动物啊!你这是在犯罪!”

这时格瑞拉生气了,他朝着秦志海怒吼道:“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吗?在我的眼里人类只是与我不同类的动物!因此,人类的法律不适合我。不仅他要死,罗博家族的人都要死!”

罗梦雄吃惊地问:“你刚才答应过我,不会做有害于人类的事!”

格瑞拉傲慢地说:“还有个前提不是吗?”

罗梦雄低声下气地说:“可是已经不存在这个前提了,因为他现在是只被绑住的狼!”

格瑞拉一挥手,说:“可是如果松开就不一样了。”

罗梦雄说:“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他们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如果把罗博比作狼的话,那么,你就是雄狮!”

听到罗梦雄说自己是雄狮,格瑞拉高兴得哈哈大笑,说:“没错!可是他们知道得太多了!留着他们只会对我不利!”

“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罗梦雄几乎是在哀求。

“没必要考虑,我的意志就是神的旨意!不仅教中的信徒们必须听命,你们也必须遵从!”格瑞拉说话时,看都不看罗梦雄。

秦志海吃惊地望着罗梦雄和格瑞拉对话时的表情,发现很不对劲!格瑞拉突然变得狂妄无比,而罗梦雄好像非常怕它似的。

“怎么啦?你为什么不制止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志海上前抓着罗梦雄摇晃着问。

当他看见罗梦雄沮丧地低下了头时,一切都明白了!秦志海顿时含着眼泪,大声狂笑道:“哈!哈!哈!乾坤颠倒了!乾坤颠倒了!哈——!”

格瑞拉上前拍了拍秦志海,轻声说:“你累了!该休息了!”秦志海顿时倒在地下不动了。

罗梦雄连忙问格瑞拉:“你把他怎么啦?”

格瑞拉说:“你放心,他没事!一会儿就会醒的。”

罗梦雄恭恭敬敬地对格瑞拉说:“我能提个建议吗?”

格瑞拉点了点头,说:“但愿是个好建议!”

罗梦雄说:“把麦基克留在多安宫里。”

格瑞拉的头一甩,说:“这可不是个好建议!他是个魔术师。如果他把自己变没了,会害死多安宫里所有的卫士!”

罗梦雄挺起胸膛,说:“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

格瑞拉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来我这一辈子也出不去了,所以能有个会变魔术的人做伴,活得也开心一点。”罗梦雄似乎伤感得快要落泪了。

格瑞拉想起自己以前的孤独,于是同情地点了点头,说:“好吧!看在你对我的大恩大德上,把他留给你了!”

“真的?”罗梦雄的眼睛里顿时闪现出了兴奋,随即,又用一种恳求的眼光望着格瑞拉,说:“谢谢你!有关罗博家族的事,你是不是也能重新考虑一下!”

格瑞拉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好吧!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了。”

罗梦雄深感意外地问:“真的?”

格瑞拉微笑着说:“这当然是真的!绝不食言!”

罗梦雄表面上装着对格瑞拉的宽宏大量十分感激的样子,但实际上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这是救人!

然而,格瑞拉说话真的算数吗?

第二节“仁慈”的神

审判的日子到了,这天格瑞拉高高地坐在多安神宫大殿的宝座上,大殿内的两侧站立着神情庄严的多安教的头领们。

宫门外的两侧挺立着凶神恶煞的神宫卫士。

广场上已经搭好了绞刑架,架子上挂着十几根绳索,此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上万名多安教的信徒。

当低沉而响亮的螺号吹响时,麦基克和罗博等人被押进了大殿,并跪在格瑞拉的面前。

司礼仪、掌刑罚的右使蒙德站出来,装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对格瑞拉说:“叛逆已经带到,教中上下无不对罗博等人的罪行感到愤慨,请万能的教主发落!”

格瑞拉扯着粗嗓子,侃侃而谈地说:“多安教建立至今已有千秋,历代祖先无不敬仰和爱戴伟大的多安神。因为伟大的多安神总是不断地恩泽于天下,救万众于水火之中。而今伟大的多安神又派来了神的使者,以布施更多的雨露!可是!神的英明却遭到了恶魔的嫉妒。恶魔们蒙蔽了教中一些意志薄弱者的灵魂,最终这些意志薄弱者成了恶魔的帮凶。他们胆敢污蔑神灵,扰乱圣教,企图将伟大的多安教导入一场灾难!他们犯下了滔天的罪行!罪无可赦!”

这时,群情激愤的信徒们高喊道:“绞死他们!绞死他们!”

格瑞拉的长臂一挥,示意大家安静,接下去他又说:“麦基克非本教中人,他死后必然万劫不复。可是多安神是仁慈的!判他终身在多安宫为奴,以赎今世之罪!罗博身为教中左使,却执迷不悟,不得不判其死罪!余者回去听候神的旨意。”

大殿内外所有的信徒都齐声高呼:“教主英明!教主英明!”

这时候蒙德走上前,向格瑞拉请示说:“教主!现在是否即刻将罗博拉出去行刑!”

格瑞拉一挥手,说:“三日后,再行刑吧!”

罗博被卫士带下去时,大声叫喊道:“既然判我死刑,何必再等三日!弟兄们哪,早点醒悟啊!他是一个假神!你们要为我报仇啊!”

格瑞拉目视着罗博远去的身影,久久未发一语!

审判结束后,信徒们无不称颂多安神的仁慈和教主的宽宏大量!而罗博家族的人,更是从麦基克身上看到了希望!他们希望教主能够再发发慈悲,将罗博也判个终身为奴。于是,当天下午他们集体跪在多安宫门前,请求教主召见。

多安宫的卫士跑去向格瑞拉禀报道:“罗博家族的人在宫外请求教主召见,赶也赶不走!”

格瑞拉沉思了片刻,忽然高兴地说:“快叫他们进来吧!”

在多安宫的大殿里,罗博家族的人一见到格瑞拉,立刻跪在地下替罗博求饶说:“万能的教主啊!看在罗博家族世世代代为多安教立过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饶了罗博一命吧!就让他在多安宫终身为奴,伺候教主吧!”

格瑞拉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说:“可怜的人们!你们起来吧!我多么想替神灵宽恕你们啊!可是我不得不还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罗博家族的人今后将遭受更大的苦难!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你们不仅今生如此,下辈子也是!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真正地使神灵发怒了!”

罗博家族的人,闻听此言后就像被判了死刑一样,顿时“啊!”地一声,哭作一团!他们不断地用头磕碰着地,求饶说:“求教主开恩哪!我们知错了!我们今后将誓死捍卫伟大的多安神!对万能的教主忠心不二!我们愿终身成为您最忠实的奴隶。”

格瑞拉装出一副非常无奈的样子,摇摇头,说:“我真的非常同情你们,并为你们难过!可惜,神的旨意是不可以改变的。不过我求神灵说:如果罗博家族的人,现在就以死来谢罪的话,请赐他们一个幸福的未来,神同意了。”

罗博家族的人,听到教主的这番话,纷纷叩谢了教主的仁慈,然后悲伤地离去了。

罗博家族的人走后,格瑞拉立即将一名卫士叫到身边,嘱咐说:“神派你去秘密观察罗博家族的一举一动,如果你把神的旨意告诉了别人,那么你就和罗博家族人的命运一样了!”

当天夜里,那名卫士跑来报告说:“罗博家族中,已经有二十五人自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来了一批罗博家族的人。他们含着眼泪向格瑞拉求饶,说:“万能的教主啊,能不能替我们恳请神开恩!让罗博家族留下一支血脉吧!”

格瑞拉指着天空,装出非常高兴的样子,说:“我刚才看到了,我看到多安神正在召见二十五名罗博家族的人,他们终于得到幸福了,我祝贺他们!”

这时,跪在格瑞拉面前的罗博家族人,全愣住了!因为他们真的相信了。如果以死来谢罪就可以换来下辈子幸福的话,为什么不早点结束自己今生的苦难呢?他们终于想通了,于是,纷纷谢恩后,含泪而去!

第三天,听说罗博家族的人全部集体自杀了!连怀抱中的婴儿也一起去了。因为,他们不想让那些刚出生的婴儿将来承受比他们更多的苦难!

据说他们都是笑着走的,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终于离开了苦难,去奔向美好的未来了!

当一位“好心”的卫士将这一噩耗告诉了罗博之后,罗博顿时疯了!罗博不断地狂叫道:“多安神啊!我是忠心的!多安神啊!我是忠心的!难道你看不见吗?为什么我们罗博家族会遭此灭顶之灾!为什么?为什么?”随后,嘴里喷出了一大口血,倒地而亡!

第四天是要对罗博行刑的日子,当教中的头领们在多安宫的大殿里聚齐的时候,格瑞拉宣布说:“我终于说服了伟大的多安神,他同意赦免罗博和他的家族了!请把罗博放出来吧!”

当卫士们将罗博的尸体抬出来时,格瑞拉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卫士回答说:“罗博昨天听说他家族的人全都集体自杀后,吐血死了!”

格瑞拉故意大吃一惊地说:“什么?罗博家族的人都死了!”随即摇了摇头,又说:“定是罗博被判死罪之后,罗博家族的人心存对神的怨恨才会有此一劫。不过,他们结束了今生的苦难,伟大的多安神会赐予他们今后幸福的。让我们一起来为他们祝福吧!同时,感谢我们仁慈的多安神!”

教徒们无不伤感地跪下,齐声说:“感谢仁慈的多安神!”

罗博家族的人全死了!再也没有人敢和教主作对了。但是格瑞拉并没有因为有了教主这个呼风唤雨的地位而感到满足,因为一个宏大的计划已经在它的脑子里形成了。

第三节宏观思维

一日,格瑞拉见罗梦雄在实验室里忙碌,便一摇一晃地走到罗梦雄的背后,扯着粗嗓门,笑着说:“哈哈,罗先生!你的这些实验方法都是十分愚蠢的!我告诉过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不必那么辛苦!”

罗梦雄回过头,不屑一顾地问:“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神吗?”

格瑞拉的头一歪,说:“那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罗梦雄停下手,说:“好吧!那我问你,为什么五百多万年前的人类会有你身上这种基因?现在的人类基因相对五百多万年前,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

格瑞拉一本正经地说:“这些问题对你来说没有丝毫意义!你应该关心的是各种不同基因中碱基组合所产生的功能,以及如何提高转基因的效率。

不过,你既然问到这个问题了,那我就回答你:我身上的基因来源于外太空生物,他们在五百多万年前曾经到过地球。

但是,他们发现地球上缺乏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源,就是我身上这块石头里所含有的元素。”

格瑞拉见罗梦雄在不住地点头,便又说:“后来,他们按照自己的形象,在地球上创造了适合在地球上生存的生物——人类!

然后,他们又走了。你发现的那根毛发就是他们留下的,我的这块石头也是他们留下的。所以人类一直都是在进化,而不是在退化。”格瑞拉说得绘声绘色,就像真的一样。他把自己说成了人类的老祖宗。

罗梦雄越听越不对劲,愤怒地说:“一派胡言乱语,你把愚弄信徒们的神话搬到这里来了,不觉得可笑吗?谁都知道人类是由单细胞生物逐步演化而来的,这种进化的生物链十分完整。”

格瑞拉见骗不过,便笑了笑,说:“当然,你完全有理由不信!因为,我这也只不过是一种假设罢了!不过科学往往来源于假设,等你有了更好的解释时,不妨也说给我听听。”

罗梦雄沉思了一会儿,又问格瑞拉:“你刚才为什么说我的实验方法是非常愚蠢的呢?”罗梦雄对科学技术方面的问题非常痴迷。

格瑞拉回答说:“这是个思维方式的问题。”

罗梦雄疑惑地问:“你的思维方式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格瑞拉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有些不同!”

罗梦雄说:“那我愿意洗耳恭听。”

格瑞拉又开始滔滔不绝地侃起来,“其实这是点与面、微观与宏观的问题。举个例子:了解地球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从地球的分子结构着手。当你把所有的分子结构都弄清楚的时候,你才会认为终于了解地球了。而还有一种方法是,先从太空中观察地球,首先肯定它是个椭圆形的球体,然后再了解地球上有多少陆地和海洋以及生物、矿物等等。”

罗梦雄听听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又问:“那么,你认为后者的优势在哪里呢?”

格瑞拉说:“前者研究的是诸多的因素集合在一起能产生什么结果;而后者研究的是结果:因为什么原因而导致的。显然!后者的效率比前者会高得多。而你现在将基因的碱基结构分解开来研究,岂不是采用了前者,也就是低效率的方式吗?”

罗梦雄一听,好像有点道理,忙问:“那么,采用宏观的方式,怎么研究呢?”心想:到底是个天才,居然能无师自通地悟出那么多道理。

格瑞拉高兴地回答说:“这样吧!我先仔细地看看你的实验方法,然后你再看看我的实验方法。一比,就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罗梦雄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随后,罗梦雄边演示,边讲解,将自己的实验方法和原理,详详细细向格瑞拉介绍了三天。

接下去轮到格瑞拉演示了,它动作快,介绍得也快,在实验室里,十分熟练地忙了起来。别看它用的是一双猴子手,操作的时候却显得相当熟练灵便!

罗梦雄根本来不及看,也来不及问。他十分认真地拿着笔,像个学生样地,记录着格瑞拉的每个实验步骤,并帮着格瑞拉拿这个,拿那个,忙得不亦乐乎。

半个月后,格瑞拉问罗梦雄:“看明白了吗?”

罗梦雄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格瑞拉呵呵笑了一下后,交给罗梦雄一瓶绿色的液体,说:“没关系!在你带过来的那十三只黑猩猩身上,每天用这个液体给它们注射五毫升,连续一周后,你就会看到一个奇迹。”

罗梦雄追问:“什么奇迹?”

格瑞拉又呵呵地笑了笑,说:“如果我现在告诉你的话,那么,一周后你看到的就不是奇迹了。”

罗梦雄按照格瑞拉所说的,又忙碌了一周后,他围着那些黑猩猩直转。自言自语地说:“会发生什么奇迹呢?”

这时,笼子里的一只黑猩猩,也学着罗梦雄的样子,自言自语地说:“会发生什么奇迹呢?”

罗梦雄大吃一惊地瘫坐在地上,他意识到自己又上了格瑞拉的当了!

这时格瑞拉走过来问罗梦雄:“奇迹发生了吗?”

罗梦雄怒视着格瑞拉,说:“你、你把他们,都变成和你一样了,对吗?”

格瑞拉惊喜地问:“这么说,成功了?你看到奇迹了?”接着又说:“不过我不是把他们变成和我一样,而是和你一样。因为他们不需要特殊的元素。”

罗梦雄气喘吁吁地指着笼子里的猴子,问格瑞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格瑞拉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辩解说:“我把我的同类变得更聪明点,难道不应该吗?”

罗梦雄真是气极了,他抓住格瑞拉问:“那、那么,你下一步还、还准备做什么?”

格瑞拉掰开罗梦雄的手,笑了笑,说:“这还用问吗?它们再也不需要住在笼子里了,它们完全应该享受和你们一样的权利。”

罗梦雄说:“我是问你,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格瑞拉说:“哦!你太自私了!为什么不会逆向思维呢?试想!如果把你整天跟猴子关在一起,你会不想念你的同类吗?”

罗梦雄又问:“那么,你的这种实验还会继续下去吗?”

格瑞拉说:“你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罗梦雄问:“为什么这么说?”

格瑞拉说:“我问你,人类的人口是否有必要继续增加?”

罗梦雄冷笑了一下,说:“你怎么能把你的同类和人类相提并论呢?”

格瑞拉反问:“为什么不能?”

罗梦雄指责说:“你这是在破坏自然规律,破坏生态!”

格瑞拉哈哈大笑地说:“你看这污浊的空气!你看那正在逐步被沙漠所代替的草原和森林!再看看那些因遭受人类捕杀而濒临灭绝的动物!难道这不是人类破坏自然规律、破坏生态的结果吗?”

罗梦雄争辩说:“可是现在人类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切正在发生着改变!”

格瑞拉摇了摇头,说:“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可现实并不是这样。”

罗梦雄说:“你是个智者,既然你知道人类的某些做法是错误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做更错的事呢?”

格瑞拉说:“你只会站在人类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何妨换一个角度看待这件事!”

罗梦雄问:“你考虑过大自然的生态环境和伦理、道德等一系列社会问题吗?”

格瑞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哦……人类的一些狭隘的思想和陋习应该改变!请相信,我能与你和平共处,就一定能和人类和平共处!”

罗梦雄愤愤不平地说:“你把我囚禁在这里,能说是和平共处吗?”

格瑞拉笑道:“你不是说过,关在笼子里的猴子,只要能够满足它们的食物,它们就会很快乐吗?你只要不走出多安宫,便可以像帝王般地生活,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还不快乐?”

罗梦雄怒道:“可我是人!不是猴子!”

格瑞拉带着嘲笑的口气,问:“有什么不同吗?你只不过是比猴子多了一点好奇心而已!”

罗梦雄听到这一席话后,顿时瞠目结舌!他的心里一直在琢磨,格瑞拉让这些猴子说话的真正目的何在?

第四节神的图腾

不久后,多安教里出现了越来越多形体有些怪异的神秘“人物”,它们的肩部塌陷,走路时挺胸、撅腚,两腿僵硬。这些神秘“人物”的装束与教主的装束相似,所不同的只是他们的胸前,都有一个不同形状的蓝色标志。

神秘“人物”在教中的地位凌驾于所有的教徒之上,包括副教主潘克勒力亚和右使蒙德。就好像教主是神的使者,而那些神秘人物又是教主的使者。

多安教中的信徒们必须对任何一位神秘“人物”的话俯首帖耳。否则,就是违抗神的旨意,就是对神大大的不敬!人们不知道这些神秘“人物”从何而来。就好像他们都是在一夜之间,从天上降临的!所以,多安教的信徒们统称他们为“天使”。

信徒们相信这些“天使”都是来帮助他们的!因此,这些“天使”所到之处倍受信徒们的爱戴!

在不久后的一次集会上,人们又发现了一个更奇怪的现象,他们所崇拜的多安神像,变成了一个像猴子脸一样的怪物。

潘克勒力亚抖抖缩缩上前问格瑞拉:“请问万能的教主,我们伟大的多安神像哪儿去了?”

格瑞拉向上一指,一本正经地说:“难道你们看不见吗?”

潘克勒力亚说:“可我们看到的,不是以前的多安神像了。”

格瑞拉头一仰,不以为然地说:“哦,你们有所不知!伟大的多安神是千变万化的。多安神说:我以前是以各种不同的化身出现的。现在,可以让我的信徒们看看我本来的面目了。所以,我按照神的旨意,把神的模样还原了。你们应该感到万分荣幸!因为你们终于看到了伟大的多安神真正的样子。”

信徒们均愕然了!

潘克勒力亚在教中给人的印象是,固执、难以沟通。所以,许多对更换多安神像持不同看法的教中头领们纷纷找到了蒙德。

一位叫黑诺的头领问蒙德:“不知右使对更换多安神像的事,有何看法?”

蒙德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轻声说:“我当然还是喜欢原来的多安神像。”

黑诺又问:“那你今天为何一言不发?”

蒙德无可奈何地说:“既然是神的旨意,我又有什么办法?”

黑诺愤愤不平地说:“既然都是多安神的形象,为什么不能选择我们喜欢的?过去的多安神形象,千百年来在人们的心目中是何等的神圣。为什么要我们去接受一张丑陋的新面孔?”

蒙德忙说:“黑诺!你不可以对神不敬!”

黑诺说:“蒙德!我觉得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你应该是一个敢说敢做、敢做敢当的男子汉!我们向神表达自己的意愿,不是对神不敬。”

蒙德惭愧地摇了摇头,解释说:“可是,黑诺!我们应该从罗博家族的灾难中吸取教训。”

黑诺又说:“看来!右使害怕了!可是我不怕!如果我们一直敬仰的多安神,真是这副怪兽的模样,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崇拜他呢?”

蒙德吃惊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说:“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黑诺冷笑着说:“你以为怕死,就死不了了吗?”说完,拂袖而去。

蒙德连忙伸手想要拦住他,说:“黑诺!我还有话要讲。”

黑诺不屑一顾地推开蒙德的手,说:“说给你自己听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蒙德若有所思地望着黑诺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但愿黑诺不要去做傻事啊!”随即向属下吩咐道:“明天晚上,请黑诺务必前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第二天一大早,黑诺只身来到多安宫求见教主。格瑞拉召见时问黑诺:“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黑诺大义凛然地回答说:“是的!”

格瑞拉一抬手,道:“那么,请说吧!”

黑诺说:“我们想请教主,重新考虑更换多安神像一事!”

格瑞拉深感意外地问:“为什么?”

黑诺振振有词地说:“因为,伟大的多安神过去那完美的形象,在我们心中已经根深蒂固,所以不想改变。”

格瑞拉冷冷地问:“你说伟大的多安神过去是个完美的形象,那么现在的形象就不完美了吗?”

黑诺连忙说:“不敢!但既然二者都是多安神的形象,为什么不能选择人们心中喜爱的呢?这也是我们对神的一片爱戴之心!”

格瑞拉又问:“你刚才说,你们?很多人吗?”

黑诺回答说:“是的!教中的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格瑞拉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今天下午我就召集头领以上的会议,重新讨论这件事,你看如何?”

黑诺高兴地说:“多谢万能的教主!伟大的多安神万岁!”

当天下午,教中所有头领以上的信徒,突然接到了教主召见的通知。不知何事!都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多安宫。

格瑞拉怒气冲冲地说:“听说你们中有许多人,对神的形象不满!这实在是辜负了神的善意。过去你们之所以没有得到多安神的帮助,是因为你们心目中的神,只是他的化身。神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你们以前的罪孽太重,还需要磨难。现在神决定,让你们看到他的真面目,就是想恩赐幸福于你们了。你们不仅不对神的仁慈心存感激,而且还要说三道四,太令神灵失望了!不过神说了,这不怪你们,如果你们中有谁不相信的话,可以到神灵面前去看一看!愿意的人,请站出来。”

黑诺立刻站出来,问:“不知如何才能见到神灵?”

格瑞拉怪腔怪调地说:“只要你愿意,神灵就来了!”

黑诺说:“那好!我愿意!”“我愿意!”“我也愿意!”一下子站出来七八个人。

蒙德连忙上前对教众们大声说:“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教主的话!因为我昨天梦到神了,的确是这个样子!”

教中的人有的刚想站出来,听到蒙德的话又回去了。

格瑞拉问:“还有吗?”见没人回答,便大声说:“送他们见多安神!”话音刚落,就见几位“天使”推着绞刑架出来了。

蒙德大吃一惊地上前问格瑞拉:“请问教主是要判他们死刑吗?可他们罪不致死啊。”

格瑞拉笑了笑,说:“不!不!我这只不过是给他们提供一个方便,完全是自愿的。”

突然,那些要见多安神的信徒们抱头大叫、满地打滚,随后又纷纷去抢绞刑架上的绳索。不一会儿,那些人就全死了。在场的人无不为之落泪,但都敢怒而不敢言!

事后,潘克勒力亚好奇地问蒙德:“你昨天梦到神了?神真的是那个样子吗?”

蒙德十分沮丧地说:“是的!我真的梦到了。如果我再不梦到神的话,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想去见他!”

久而久之人们对他们神的形象习惯了,甚至认为神的形象就应该跟自己不一样。

就在格瑞拉自以为得意的时候,哪里会想到它自己的厄运就要降临了!

第五节人体实验

一天,在多安宫里无所事事的麦基克,见秦志海坐在那儿悠闲地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便走过去问:“秦志海!好自在!真的准备在这里养老了吗?”

秦志海朝麦基克翻了翻眼,说:“你又何尝不是?”

麦基克俯在秦志海的耳边,轻声说:“可以想办法逃啊!”

秦志海大声回答说:“你要是逃了,就他妈的把我们都害死了!”

麦基克吓得连忙捂住秦志海的嘴,惊慌失措地说:“看你说的!我哪儿会只顾自己一个人逃啊!当然是带着你们一起走。”

秦志海问:“真的?”心想:你为什么不早说。

麦基克反问:“我还会骗你不成?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可没闲着!我一直在研究如何逃走的问题。”

秦志海忙问:“研究得怎么样啦?”

麦基克做了一个OK的手势,说:“现在没问题了!都解决了!”说完,身体一抖一抖地好不得意。

秦志海高兴地说:“那好!我这就去把罗梦雄和林娜请来商量一下。”说着,便放下书跑开了。

不一会儿,秦志海急急忙忙地将正在实验室里忙碌的罗梦雄和林娜找来了。罗梦雄听了麦基克的逃跑计划之后,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只是说:“如果我们走了,多安宫的那些卫士怎么办?他们会因我们而死。”

麦基克说:“我认为,那是格瑞拉吓唬人的!我们要是真的走了,他不一定会那样做。”

罗梦雄摇了摇头,说:“即便真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暂时也不能走!”

秦志海吃惊地问:“这是为什么?”

罗梦雄心情十分沉重地问:“你们知道格瑞拉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吗?”

秦志海说:“有所耳闻,听说他又害死了许多人,用他自己的形象代替了多安神,让教众们当神来崇拜!另外,多安宫快成了猴的世界了。怎么,就为这个?”

罗梦雄说:“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制造杀人的武器。这个祸害是我们造成的,我们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

秦志海不解地问:“什么?格瑞拉在造武器?他想拿武器去打谁啊?”

麦基克在一旁冷笑着说:“这还用问吗?你们以为潘多拉的盒子里放的是宝藏!结果打开以后却放出来了一个魔鬼!现在这个魔鬼要开始残害人类了。”

秦志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注视着罗梦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您的意思是想把他,这样了!以后再走对吗?”

罗梦雄默默地点了点头。

麦基克摸着自己的光头,沮丧地说:“可惜我们手无寸铁啊!除非能搞到一把枪!”

林娜摇摇头,说:“格瑞拉穿的可不是一般的太空服!普通的枪根本没用。”

秦志海惊讶地望着罗梦雄:“是真的吗?”

罗梦雄回答说:“是的!他非常谨慎!”

秦志海又问:“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林娜得意地说:“这段时间,我和罗先生就是在想这个方面的问题,应该说已经有眉目了!”

“快说说看,准备怎么做!”秦志海心想:难怪你们最近神出鬼没的,原来都在想办法啊!

罗梦雄说:“我们准备制造一种基因炸弹!”

麦基克听后,吓了一大跳!忙问:“基因炸弹?会不会连自己也炸死啊?”

罗梦雄微笑着说:“不会!这种基因炸弹是有针对性的,它只针对格瑞拉身上特殊的基因,对其他人无害!”

麦基克听后,长吁一口气!

秦志海迫不及待地问:“现在的进展怎么样?”

罗梦雄说:“理论上已经没问题了!”

麦基克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快点造啊!”

林娜说:“但是,还有一些实际问题。比如说,血清、实验用动物等。”

秦志海提醒罗梦雄,说:“格瑞拉不是答应我们,要什么便给什么吗?”

罗梦雄摇了摇头,说:“如果我们向格瑞拉要这些东西的话,格瑞拉一定会十分关注我们的实验!”

麦基克说:“既然如此,我们还是逃吧!”

秦志海对麦基克吼道:“安静点!”然后回过脸来问罗梦雄:“我想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罗梦雄说:“是的!用自己的血、自己的身体。”

秦志海先是大吃一惊!然后立刻镇静了下来,说:“用我的!”

林娜也勇敢地说:“我也算一个!”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麦基克。麦基克看了看大家,说:“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啊?那好吧!我也算一个就是了!”

从那天起,秘密计划正式启动了。为了保障罗梦雄和林娜的工作体力,绝大部分的血都是从秦志海和麦基克身上抽取。

由于过量采血,秦志海和麦基克日渐消瘦!麦基克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对秦志海说:“到底要抽多少血才够啊?我看这基因炸弹是没指望了!”

秦志海问:“为什么?”

麦基克翻着白眼,说:“你想啊!再这么抽下去,我们俩肯定是要死了!我们一死,血清那就更不够啦!所以,我说那炸弹是肯定没指望了!”

秦志海朝麦基克瞪了一眼,说:“闭上你这张臭乌鸦嘴!活该!谁叫你那么笨,跑了又给人家抓回来。如果不是你,罗先生也不会叫格瑞拉出来帮我。如果格瑞拉不出来,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吗?”

麦基克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要不是为了给你报信的话,自己早跑了!再说,我是来帮你们的,那个恶魔可是你们制造的!”

秦志海朝麦基克一甩手,咂咂嘴,说:“你要是不贪财,哪会帮我们的忙呢?”

麦基克瞪着眼,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啊?你——”

这时秦志海哈哈笑了起来:“好了!好了!连玩笑话也听不出来。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跟你讨论这个!想想别的问题吧。”

麦基克摸着头上仅剩的几根毛,自言自语地说:“别的有什么好想啊?”

秦志海说:“怎么没有啊?比如说,实验在谁的身上做!”

麦基克听到这话,吃了一惊!连忙坐起来指着秦志海,说:“当然是在你身上做。”

秦志海的眼睛一瞪,说:“凭什么?最好是听天由命!”

麦基克连呼:“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秦志海问:“怎么不公平?”

麦基克脸暴青筋地说:“你想啊?我是来帮你们的!”

秦志海装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你看!你又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分你我?”

麦基克被秦志海说得没办法,眼珠子一转,说:“好!好!我服你了!怎么听天由命,丢硬币怎么样?”

秦志海哈哈大笑地说:“我才不会上你这个当呢?你是个高级魔术师,跟你玩这种把戏,我甘拜下风!”

麦基克着急地问:“那你想要怎么样?”

秦志海漫不经心地说:“很简单,你来猜猜我的左脚上有几根脚趾头。你猜对了,我去做试验。反之,你去做试验。如何?”

麦基克听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这、这还用猜吗?肯、肯定是五个。你以为,我会上你这么低级的当啊!这是哄小孩子玩的!”说罢,捂着肚子还在不停地哈哈大笑。

秦志海也哈哈大笑地准备脱鞋了。麦基克抬头见秦志海那副从容的样子,一想不对!如果他的脚上没什么特别的话,为什么要猜呢?生死攸关的事哪能不认真考虑呢!于是连忙止住笑,说:“慢着!刚才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算数!现在正式开始,我猜你的左脚趾不是四个就是六个。”

说完,便盯着秦志海的表情。秦志海若无其事地问:“那你究竟是猜四还是猜六呢?”

麦基克仔细地看了看秦志海,心想:秦志海不像是个畸形的人,六根脚趾的可能性不大,会不会是曾经发生过什么意外而少了呢?想到这里,麦基克说:“你必须站起来,走几步给我看看。”

秦志海愉快地回答说:“可以!”说着,便站起来走了几步。

麦基克见秦志海走路时,十分平稳!心想:他的左脚肯定有问题!否则不会故意装出这种没事的样子。肯定是少了一个脚趾,而且是小趾。要不然走路时,不会这么稳!于是,麦基克说:“我看出来了!你的左脚上少了一根小趾。”

秦志海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麦基克望着秦志海的表情,认为肯定猜对了!于是得意地哈哈大笑,说:“我猜的没错吧?心服口服了吧?不信你就脱啊?”

秦志海慢慢地脱去左脚的鞋和袜,将左脚跷在麦基克面前,说:“数数看,到底是几个?”麦基克一看,顿时傻眼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秦志海头一仰,哈哈大笑地说:“这下心服口服了吧!”

几天后,罗梦雄又将秦志海等人召集到了一起。罗梦雄说:“现在我们的实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

秦志海说:“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就尽管吩咐吧!”

罗梦雄说:“现在要在我们中的一个人身上做实验了。”

麦基克连忙问:“为什么一定要在人身上做实验呢?”

林娜解释说:“因为这种病毒只有在活体中才能生长和繁殖,没办法在培养皿中培养。”

罗梦雄说:“如果我们的实验是成功的话,这种病毒不会对实验体产生危害!”

麦基克担心地问:“那要是不成功呢?”

罗梦雄说:“那就很难说了。”

麦基克一听这话,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样,吓得“啊!”地一声倒在沙发上,好像是晕了!

罗梦雄和林娜忙问:“他怎么啦?”

秦志海笑了笑,说:“别管他,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罗梦雄微笑着看了看秦志海和林娜,说:“我已经想好了!这个实验在我自己身上做。”

秦志海连忙摇头,说:“这绝对不行!这……。”

罗梦雄打断秦志海的话,说:“你听我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因此,我要赎罪!”

秦志海说:“不!不!应该说这一切完全都是因我而起!因为进入多安教是我的主意!”

这时林娜也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说:“还是我来吧!因为,这样便于我观察实验情况。”

突然,麦基克坐了起来,眼泪汪汪地望着大家,说:“你们都别争了!还是我来吧,我愿赌服输!”

秦志海故意问:“咦?原来你没晕过去呀?”

麦基克幽默地说:“谁叫你们那么大声音,把我都吵醒了!”

罗梦雄莫名其妙地问:“怎么回事?”

秦志海笑了笑,说:“我只不过是和麦基克开了个玩笑而已。”接着秦志海又说:“关于这件事,大家都别争了!小事一桩,何必那么认真!应该对实验有信心。我去做这次实验有两个理由,第一,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既然老天爷不让我死,说明我命大福大,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第二,我的身体好,应该是最理想的实验对象,就算有什么危险,我也能抗过去。你们就别争了吧!”

罗梦雄摇了摇头,上前紧紧地握住秦志海的手,说:“你为我做得太多了!”这时,林娜和麦基克的手也握了上去,四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真好像是生与死的道别。

秦志海哈哈大笑着将自己的手臂伸向林娜,说:“来吧!我会没事的!”林娜含着眼泪!将针头扎进了秦志海的肌肉。

当所有的人都退出去后,秦志海独自一人走到窗前,眼望着蓝天、大地和那些飞翔的鸟儿!他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第六节前赴后继

在秦志海身上实验的第二天清晨,秦志海起来时,突然感到头重脚轻。他心想:完了!但是当罗梦雄等人来看他的时候,秦志海仍是强颜欢笑,装着跟没事一样。因为他担心被罗梦雄他们看出来后,会立即停止实验。

此时的秦志海早已不把死亡看在眼里,他相信即便是自己死了,身上的病毒也是有用的。

但是到了下午,秦志海实在支撑不住了。麦基克看见昏倒在床上的秦志海,连忙大呼小叫地将罗梦雄和林娜找来。

林娜仔细地检查了秦志海的情况后,惊讶地说:“他发烧了,烧得很厉害!怎么办?”

罗梦雄自言自语地说:“反应怎么会这么快,这么强烈呢?”突然,罗梦雄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林娜说:“用冰袋保护好他的大脑,多注意观察!立刻抽点他的血拿到实验室来。”

麦基克担心地问:“是不是出问题啦?”

罗梦雄摇了摇头,说:“现在还很难说!”

罗梦雄和林娜走后,麦基克慢慢地在床边坐了下来。他望着昏迷中的秦志海,伤心的泪像泉水般地向外涌!此后,他始终陪伴在秦志海的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实验的第四天,秦志海的烧终于退了!麦基克见秦志海醒来,高兴地说:“终于醒啦!看来多安神不喜欢你!”

秦志海艰难地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是的!多安神见到我时,大吃一惊!他说:不对啊!麦基克怎么没来?我说麦基克怕你让他数脚趾头。”

麦基克朝秦志海做了一个鬼脸,轻声说:“好啊!你连做梦的时候都在骂我!”随后又关切地问:“感觉好点了吗?”

秦志海缓缓地点了点头,吃力地问:“实验……进行得顺利吗?”

麦基克高兴地说:“放心吧!你没事就说明实验很成功!”

秦志海听到这话,好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忽然,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我……我好冷啊!”

麦基克立刻将秦志海紧紧地抱在怀里,问:“现在好点了吗?”

秦志海点了点头,断断续续地又说:“我、我、好……累啊!”

麦基克风趣地说:“你连做梦都在骂我,能不累吗?好好休息,等养足了精神之后,让你骂个够,好吗?”

秦志海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没笑出来,接着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麦基克见状,便轻轻地让秦志海躺下,把他那冰凉的手悄悄地塞进被子里,然后静静地守候在他的床边。

不一会儿,罗梦雄和林娜带着呼吸器和氧气包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怎么样啦?”“怎么样啦?”罗梦雄和林娜迫不及待地大声问麦基克。

“吁——”麦基克立即将手指贴在嘴上,意思是小声点。接着便高兴地说:“他刚才醒了!现在刚睡着!”

罗梦雄和林娜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真的啊!”林娜蹑手蹑脚地走到秦志海的床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突然,林娜“啊!”地惊叫一声,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

“怎么啦?”罗梦雄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摸了摸秦志海的颈动脉,又听了听他的呼吸。然后缓缓地跪在地上,泪水顿时如泉水般地涌出了他的眼帘!

“你们这是干什么?他——这……?”麦基克惊讶地扑上前,抱起已经冰凉的秦志海,轻声说:“好兄弟!别吓我!又在跟我开玩笑,对吗?好兄弟千万别再吓我了,快醒来吧!”

“他、他已经去了!”罗梦雄悲痛欲绝地说了句。

麦基克一听这话,泪水顿时如雨点般地洒了出来,他像发了疯一样,一边摇晃着秦志海,一边大声地叫喊道:“醒一醒啊!醒一醒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快睁开你的眼骂我,快骂我啊!”

哇——!林娜失声痛哭了起来。“别、别这样嘛!”她迅速跪行到麦基克身旁,拼命拉着他的手,边哭,边说:“你这样会弄痛他的!你这样会弄痛他的呀!”

麦基克重重地跪在地上,瞪着泪眼问罗梦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问得一声比一声高!

罗梦雄痛心疾首地跪在秦志海的面前,虽然闭着眼睛,却怎么也挡不住滚滚而泄的泪水!他口中念念有词道:“我对不起你啊!完全是我的错,只是这个错误发现得太晚了!对不起啊!对不起啊!”

突然,罗梦雄举起双手,仰天呼喊道:“苍天啊!你一定是弄错了,要惩罚的人应该是我啊!”

这时候,天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狂风席卷着暴雨不断地敲打着窗户上的玻璃,一道银蛇般的闪电从天而降!紧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

秦志海真的去了,据说人死的时候如果出现闪电,那么,他的灵魂就可以到达天堂!

秦志海的死使罗梦雄的负罪感更重了,因为他觉得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的。他在深深地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坚持把病毒注射在自己身上!为了不让秦志海的血白流,罗梦雄和林娜夜以继日地继续着他们的实验。

秦志海没有白死,因为从他身上流出来的血,使他们的计划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很快罗梦雄就研制出了新的病毒,当他准备悄悄地将新病毒注射在自己身上时,被林娜发现了。

“不行!如果你病倒了,就没人能做这个实验了。”林娜一把夺过罗梦雄手中的瓶子。

“给我!这个实验必须在我自己身上做,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是我罪有应得。”罗梦雄伸着手,边说边靠近林娜。

“不行!这个实验必须先在我身上做,如果我出了问题,下一步才能轮到你。”林娜把瓶子藏在背后,边说边往后退。

“到底给不给?”

“打死我也不给你!”

当林娜看见罗梦雄想上来抢时,拔腿就跑。

“麦基克!快来帮我!”林娜边朝麦基克这儿跑,边大声叫喊。

“麦基克!快帮我拦住林娜。”罗梦雄在后面边追边叫。

麦基克看见这种情景,乐了!哈哈一笑,说:“你们也会打起来!我该帮谁呢?”

林娜惊慌失措躲到麦基克的身后,说:“罗先生想要把病毒注射到自己身上。”

罗梦雄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后,说:“在、在我自己身上做实验是理所当然!我决不允许你们任何人再去冒这个险。快点给我!”

“就不给!”林娜用麦基克的身体当起了盾牌。

“哦?”麦基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是为这个事啊!好办!”麦基克说着,一闪身,站到了一边。

罗梦雄趁机一把抓住了林娜,但是当他掰开林娜的手时,罗梦雄和林娜都傻了!

“东西呢?”罗梦雄问。

“在这里!”麦基克晃了晃手里的瓶子,笑了笑,然后不慌不忙地打开盖子,一口就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麦基克,你!”罗梦雄和林娜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

“我的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所以我不想死!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第一个死去的人本该是我。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请尽快想办法救我,不要让我成为第二个秦志海。我不想死!你们一定要救我啊!”说着,麦基克流下了眼泪。

罗梦雄和林娜惊呆了!

麦基克服下病毒后,当天就躺倒在床上不断“哎哟!哎哟!”地呻吟。罗梦雄和林娜一刻不停地在旁边紧张地观察和伺候着。

“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林娜担心地问。

麦基克半睁着眼,说:“我身上哪儿都不舒服,可能是快死了!”

“不会的!你的体温一直很正常。”林娜安慰说。

麦基克睁开眼睛,问:“我记得秦志海是第二天才发烧的吧?”

林娜回答说:“是的!”

“啊!那我明天一定发烧了!”说着又闭上眼睛哎哟起来。

第二天,麦基克除了体温正常以外,感到浑身疼痛,四肢无力。

第三天,麦基克除了体温正常以外,感到浑身更加疼痛了,四肢无力得连坐都坐不起来,而且连进食都困难了。

罗梦雄和林娜都心急如焚,焦虑万分!

第四天,麦基克认为末日真的快要来临了!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视力正在模糊,呼吸也变得有点困难了。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这时候,林娜举着检测结果跑进来向麦基克报喜说。

当麦基克听到成功的消息时,从床上一跃而起!“啊?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他接过报告单后激动了半天,其实他根本看不懂,只是本能上的需求。“这个上面的符号是表示成功的意思吗?”

林娜深感意外地望着麦基克,说:“你、你——怎么没事啦?”

麦基克看看自己也感到奇怪!“是啊?我怎么突然好了呢?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林娜冲着麦基克一皱鼻子说:“哼!装病!”

麦基克笑道:“哎?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的病好不容易痊愈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骂我?”

这时候,罗梦雄拿着装有病毒的瓶子进来了,他望着麦基克,说:“谢谢你!我们终于成功了!”

麦基克得意洋洋地说:“没什么,小事一桩!这是我应该做的。”

“要是秦志海也能看到这一天就好了!”林娜突然伤感了起来。

“他会看见的,我相信他已经看见了!化悲痛为力量吧!现在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实施。”罗梦雄仰起头,含着眼泪激动地说。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林娜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说:“我有办法了!”

麦基克说:“哦!快说说看!”

林娜说:“格瑞拉喜欢吃果酱。我把病毒混合在果酱里,然后倒在他的食物上,他一吃不就完了!”

罗梦雄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好办法!你经常去厨房,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林娜的两只小拳头一握,说:“看我的吧!”

猴子就是猴子,尽管它们的智力提高了,可饮食还是很简单!基本上还是保持着被人工喂养时的习惯,各种东西往盆子里一放就可以了。所不同的只是,每“人”一个盆子。林娜走进厨房后,傻眼了!这么多盆子,哪个是格瑞拉的呢?她这儿摸摸,那儿碰碰。突然,一个猴子对她吼道:“干什么?连教主的饭盆你也敢碰!”林娜心里一喜!啊!原来是这个。

当厨房里没“人”时,林娜立刻再次溜了进去,她将果酱往格瑞拉的盆里倒了半瓶,刚想走,想了想怕分量不够,又把果酱全部倒在格瑞拉的盆子里。然后,怀着激动的心情,躲在一旁窥视。心想:只要格瑞拉把这盆饭一吃,它就完了!

过了一会儿,进来几只猴子。当它们端起自己的盆子时,发现另有一个盆子里有果酱!于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然后它们又四下看了看,接着便快速地将教主的那盆饭分吃了!

在一旁偷看的林娜看见这一情景后,嘴都气歪了!

第一次行动失败后,罗梦雄提议,说:“我有个更好的办法!可确保万无一失!”

林娜忙问:“什么万无一失的好办法?”

罗梦雄说:“我先将实验室里的一些器具,涂上病毒。然后,将格瑞拉请到实验室来。当我假装向它请教实验上的问题时,它必然要脱去外衣,用手去接触这些器具。它只要一摸!我们就大功告成了!”林娜和麦基克一听,都说,好办法!好办法!

过了一天,格瑞拉应罗梦雄的邀请,来到了罗梦雄的实验室。格瑞拉问:“请我来有什么事吗?”

罗梦雄一本正经地说:“是的!我对你上次的实验方式,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发现的确不错!可是,还有几个步骤没记清。能否请你再给我示范一遍?”

格瑞拉一听哈哈大笑着说:“你变得谦虚了!也变得聪明了!其实早这么做的话,你会懂得更多!我今天做慢一点,让你看个仔细。”

罗梦雄听格瑞拉这么一说,非常高兴!心想:“你先笑吧!等你做完实验就该我笑了。”

但是没想到,格瑞拉刚要脱衣服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它转头大叫了一声:“沃尔夫!”随着格瑞拉的叫喊声,跑来一个穿着太空服的猴子。格瑞拉对沃尔夫说:“把我教你的实验,给罗梦雄先生示范一遍!”说完,转身就要走。

罗梦雄着急地问:“哎?你怎么叫它给我示范啊?”

格瑞拉回头笑了笑,说:“沃尔夫是我培养出来的专家。在这方面它比你强!好好学吧!”

罗梦雄失望地望着格瑞拉远去的背影。

沃尔夫对罗梦雄说:“注意看!我马上要开始了!”

罗梦雄没好气地拍了拍沃尔夫的头,说:“你自己在这里慢慢玩吧!”说罢,便也转身走了。

沃尔夫在背后叫道:“哎!教主叫我给你示范啊!你怎么走啦?”

第二次失败后,麦基克哈哈大笑着说:“看来,还得我出马才行!”

罗梦雄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麦基克说:“我把病毒变到它身上去!”

林娜疑惑地问:“怎么才能把病毒变到它的身上呢?”

麦基克摸着自己的光头,故意慢吞吞地说:“这个么……你们将病毒注入一个生鸡蛋里,然后交给我就行了!”

第二天,格瑞拉在宫中行走时,发现麦基克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干什么?于是,上前喝问:“麦基克!你在干什么?”

麦基克故意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说:“教主!我在找地方下蛋。”

格瑞拉吃了一惊!“噢?你还会下蛋?那你下给我看看!”心想:“这家伙一定不是在干好事,见我突然一问,慌得说不出东西来了,就胡编乱造说是要下蛋。”

麦基克神神秘秘地俯在格瑞拉的耳边,说:“下蛋的时候不能让人看见!”

格瑞拉一听,勃然大怒:“你胆子不小!在本教主面前也敢撒谎!从现在起,你哪儿也不许去,就蹲在这里,直到下出蛋来为止。”

麦基克的心里在暗暗地发笑,但是表面上却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问:“那我要是真的下出蛋来怎么说?”

格瑞拉冷笑了一声,说:“那我就叫你天天下蛋!”

麦基克点了点头,说:“要是教主不信!那我下给你看就是了。”说着,麦基克就要向下蹲。

格瑞拉突然想起麦基克是个魔术师,所以连忙说:“慢!把他的身上给我搜一遍。”话音刚落!格瑞拉身边的卫士立刻上前将麦基克按倒在地,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格瑞拉见没搜到什么东西,这才对麦基克说:“好!你现在可以下蛋了!”

麦基克蹲在地上,脸憋得通红!好像真的是老母鸡要下蛋似的。不一会儿,果然从麦基克的裤裆里滚出一个蛋来!

格瑞拉惊喜地说:“咦?你真的会下蛋啊!”

麦基克得意洋洋地望着格瑞拉,说:“只下一个蛋不算本事!我还要下一个。”

格瑞拉正在后悔刚才没看清麦基克这个蛋是怎么下出来的,一听麦基克说他还能下一个蛋,顿时高兴起来:“啊!你还能下一个是吧?好!再仔细地搜搜他。”卫士又将麦基克按倒在地,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发现。格瑞拉两眼死死地盯着麦基克说:“好!再下一个蛋吧!”

麦基克蹲在地上,又是脸红脖子粗了一阵后,说:“不好!”

格瑞拉得意地望着麦基克,问:“怎么啦?你的蛋下不出来了,是不是?”

麦基克装出一副沮丧的样子,说:“那倒不是!只是我刚才一不小心将这个蛋下在教主身上了!”

格瑞拉一听这话,刚想发作,麦基克忙说:“教主若是不信,解开衣服就可以看见了!”

格瑞拉似信非信地拉开衣服寻找时,麦基克上前一碰,就听咔嚓一声响!格瑞拉怀里的鸡蛋碎了。格瑞拉用手一掏,顿觉怀中粘乎乎的,它用手指沾了点,放在嘴里一尝,点头说:“嗯!还真是新鲜鸡蛋!这就是魔术吗?”

麦基克满怀喜悦地回答说:“是的!请教主饶恕在下欺瞒之罪!”

格瑞拉笑着说:“我早知你是这方面的高手,今日一见果然出神入化!难怪罗先生会如此欣赏你。好!好!是个人才!下次有机会再多下几个蛋给我看。”说完,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第七节坐失良机

且说格瑞拉有一间专用的实验室。它一直在研究着自己,想知道自己那特殊的基因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潜能。在格瑞拉感染病毒后的第二天,恰巧,它刺了一滴自己的血放在特制的基因芯片上,想测定某一段基因链上碱基的功能。

突然,它在血液里发现了一种可怕的病毒!这些病毒正在快速地复制并攻击着他那段特殊的基因。这一惊非同小可!它意识到,如果不立即采取有效的措施,自己的时日将不多了!

因此,格瑞拉火速将它的同类们召集到了一起。格瑞拉对它们说:“从今日起由拜尔秘密地代替我的教主职务。拜尔在代理教主之职务时不可发号施令,教中的一切事务均交由副教主办理。沃尔夫和富克思等人协助我从事研究病毒疫苗工作。此项机密绝不可以有半点泄露!你们都听清楚了吗?”会后,格瑞拉立即与拜尔交换了服装。

在实验室里,沃尔夫问格瑞拉:“教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格瑞拉说:“没有时间跟你们解释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记住我的每句话,每个实验步骤。十天!只有十天!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必须完成所有的实验。在这十天内,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必须维持我的呼吸和心跳。一旦实验完成,便立即给我注射!都听明白了吗?”

实验进行到第七天时格瑞拉倒下了。沃尔夫等猴子按照格瑞拉事先的安排,借助于仪器设备维持着格瑞拉的生命体征。但是实验还在继续进行着。

且说,当麦基克用变魔术的手段使格瑞拉感染上病毒之后,罗梦雄等人均欢欣鼓舞,他们认为这下子格瑞拉肯定完蛋了。

按照罗梦雄的推测,格瑞拉应该是在感染后第五天开始出现症状!而只要一出现症状,格瑞拉的神志就会越来越不清楚。这时,他想采取任何办法都来不及了。

可是眼见着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格瑞拉好像跟没事的人一样。甚至到了第七天的时候,罗梦雄等人看见格瑞拉还是健步如飞。

麦基克问罗梦雄:“是不是咱们的病毒对它不灵啊?”

罗梦雄沉思了好一阵之后,说:“我认为对它无效是不可能的!最多是时间计算上有些偏差!”

格瑞拉感染后的第九天,当罗梦雄远远地看见“格瑞拉”时,叫了声:“格瑞拉!我有事找你。”格瑞拉听见罗梦雄的叫喊,只回了一下头便继续走了。

麦基克着急地问罗梦雄:“怎么样啦?我看它好像还是没有生病的迹象!”

罗梦雄若有所思地问麦基克:“有没有这种可能,真正的格瑞拉已经病倒!而这个格瑞拉只是个冒牌货?”

麦基克愣了一下,说:“你是不是把格瑞拉想得太聪明啦?再说,格瑞拉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罗梦雄说:“是啊!我也只是往好处想。”

麦基克说:“不如这样,明天你再请求见格瑞拉,态度要坚决一点,如果它还是不敢见你,说明你的猜测是有道理的。”

格瑞拉感染后的第十天,罗梦雄对宫中的卫士说:“去!把教主给我请来,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卫士摇摇头,说:“教主吩咐过了,这段时间谁都不见,教中的一切事务暂由副教主潘克勒力亚负责。”

罗梦雄忙问:“为什么?”

卫士说:“这个不清楚!”

罗梦雄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忙将林娜和麦基克召集到一起,说:“我敢肯定格瑞拉出现问题了,否则它不会做出谁都不见、教中所有的事务都由副教主负责的决定。”

林娜问:“它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罗梦雄说:“我认为有两种可能:第一,格瑞拉死后它们还想控制多安教。第二,这样可以瞒过我们,为格瑞拉争取治疗的时间!”

麦基克问:“你的意思是格瑞拉可能正瞒着我们,抓紧研究它的治疗方案?”

罗梦雄说:“很有可能!”

林娜说:“我认为即便是如此,格瑞拉成功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因为,它至少要花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才会有结果。而它如果真的感染上了我们的病毒,恐怕活不过半个月!”

罗梦雄摇头说:“不能用常规来衡量它,你难道忘了它让那些猴子说话只用了多长时间?”

麦基克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罗梦雄说:“我认为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们都要采取行动了!”

林娜问:“立刻吗?”

罗梦雄沉思了一会儿后,摇头说:“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最好再等几日。假如它第五天出现症状并发现病毒,假如它能神速到十天就研制出治疗的药物,那么,我们在格瑞拉感染后的第十五天动手是最佳时机。因为,那是它最脆弱的阶段。”

麦基克问:“怎么行动呢?”

罗梦雄说:“想办法先缴了它们的武器!然后,冲进格瑞拉的实验室,将那些猴子重新关进笼子里去。”

林娜说:“我认为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格瑞拉是不是危在旦夕或已经死亡!在弄不清真相的情况下,贸然行动是很危险的!”

罗梦雄想了一下,说:“那好!我现在就去弄清这个教主是不是真的格瑞拉。”

林娜问:“它不是说过不见你的吗?”

罗梦雄胸有成竹地说:“我有办法让它见我!”

当天下午,罗梦雄对一名宫内的卫士说:“去!告诉教主,就说我在宫里发现了一种可怕的病毒,这种病毒有可能会危及到宫里所有“人”的安全!因此,我必须马上见到他。”

卫士一听!吓得立刻跑去了。过了一会儿,卫士跑来说:“教主有请!”

“格瑞拉”坐在后殿里,还是一副威严的样子。两侧站立着四个穿太空服装的猴子。罗梦雄上前说:“教主!目前我们可能正在面临着一场灾难!如果我们不立即采取措施的话,都将会死。”

“格瑞拉”听罗梦雄这么一说,浑身颤抖了一下。站在旁边的猴子说:“那你还不尽快采取措施!”

罗梦雄装着非常为难的样子,说:“可是,我的实验效率太低!恐怕会耽误时间,所以只好把这个消息告诉教主,我想您会采用高效率的实验方法。”

站在旁边的猴子又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越快越好!”

罗梦雄望着“格瑞拉”问:“教主为什么不发一句话呢?”

“格瑞拉”终于开口说:“我相信罗先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罗梦雄一听!高兴地回答说:“那好!我这就去办。”

罗梦雄回来后,兴奋地对林娜和麦基克说:“现在可以肯定这个格瑞拉是假的了。”

麦基克问:“你怎么知道的?”

罗梦雄笑了一下,说:“它终于开口说话了!”

麦基克说:“既然如此,那我们要好好筹划一下了。罗先生曾说格瑞拉正在制造武器,能介绍一下情况吗?”

罗梦雄说:“是的!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看见了它们的武器试验,武器只有香烟盒大小,名叫磁束枪。它分两种,一种是使人立刻昏迷。另一种则能使物体发生爆炸!后一种武器只有格瑞拉一个人拥有,前一种则是每个猴子身上都佩戴着。”

麦基克吃惊地问:“后一种能让人也爆炸吗?”

罗梦雄说:“是的!”

麦基克一听,顿时沉默不语!林娜见状笑道:“怎么?害怕了?”

麦基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是很可怕!但即便是它有原子弹我们也必须干!而且要想办法智取!”

罗梦雄默默地点了点头,说:“看来麦基克已经有好主意了!”

麦基克得意洋洋地说:“这个么……只不过是个建议。”

“快说嘛!得意什么!”林娜一边用小拳头敲打着麦基克的背,一边说。

麦基克缩着头,说:“好!好!我说!我说!我准备从猴子手上骗两支磁束枪过来。”

林娜说:“两支管什么用。可他们有几十个哪!再说,你知道那个最厉害的磁束枪,是在真格瑞拉身上,还是假格瑞拉身上呢?”

罗梦雄说:“这个没关系!咱们不与它们正面冲突,而是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只要有两个,我们就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在暗中对付宫里的卫士,一路杀向格瑞拉的实验室。”

麦基克问:“那么,行动的时间问题呢?罗先生认为再过几天最合适?”

罗梦雄说:“我看,两天后就开始行动吧!”

麦基克自告奋勇地表态说:“那好!两天后我当先锋!”

格瑞拉感染病毒后的第十五天,麦基克在后殿里看见四只猴子从身边走过,忙上前说:“哎!快看你们掉了什么东西?”

猴子们回头问:“掉了什么?”

麦基克在其中一位猴子的背后,一伸手,变出一束鲜花。猴子不以为然地说:“要变就变个能吃的!这玩艺儿有什么意思啊!”

麦基克说:“要吃的是吧?当然有!你看!”说着,便从另一个猴子的背后变出一个桃子。

那只猴子高兴地接过桃子,边吃边说:“谢谢!谢谢!”另外几只猴子急了!忙对麦基克说:“你快看看我们的背后有什么?”

麦基克说:“有!有!”他一会儿从这个猴子的口袋里掏出了桃子,一会儿又从另一个猴子的怀里掏出了桃子。麦基克为它们每人都掏了两个桃子之后,那些猴子才满足地走了。

麦基克回去后,高高兴兴地拿出四支所谓的磁束枪。

罗梦雄拍着麦基克的肩膀,说:“呵!你真行啊!”

麦基克摆弄着刚骗来的磁束枪,说:“快看看这玩艺儿是怎么使用的。”

林娜问罗梦雄说:“这个上面有好几个按钮,到底哪个有用啊?”

罗梦雄说:“我也不知道。”

这时,门外刚才吃桃子的那几个猴子拼命在叫喊:“麦基克快出来。麦基克!出来!”

麦基克慌张地说:“遭了!他们发现了!”

罗梦雄笑着说:“没关系!刚好试试看这个东西灵不灵。麦基克,你去开门。”

麦基克躲在门后将门一拉,立刻冲进来四只气势汹汹的猴子,四处张望着说:“麦基克呢?”

罗梦雄装着没事样地问:“找他有事吗?”

猴子们着急地说:“他把我们身上的东西变没了!”

罗梦雄拿出磁束枪问那些猴子,说:“是这个吗?”

几个猴子见到它们的东西,高兴地说:“对对!就是它。”接着又惊叫道:“哎!千万别按上面的纽。”

罗梦雄问:“别按哪个纽?”

猴子们说:“那个蓝色的!”

罗梦雄好像是不经意地将磁束枪对准了那几个猴子,说:“啊?为什么?”

猴子们忙躲开,说:“按那个蓝纽会把人打晕的!快按那个白色的纽把它关了。”

这时,罗梦雄等人几乎同时将磁束枪对准猴子,并按下了蓝色的纽。

罗梦雄高兴地宣布:“行动正式开始了!我去格瑞拉的实验室。你们将这四个猴子绑好后,去对付宫中其它的猴子和卫士。”

林娜担心地对罗梦雄叮嘱说:“罗先生!一定要小心行事,在暗中对付它们,千万不要正面对抗!”

罗梦雄点了点头,便向格瑞拉的实验室跑去。

林娜和麦基克将猴子们绑好后,站在后殿的一个空房间门口。只要一有猴子和卫士过来,便神神秘秘地说:“咳!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而他们只要一进去就晕了!不一会儿,房间就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大片。

麦基克拿着磁束枪,笑呵呵地对林娜说:“这玩艺儿真不错,将来我们走的时候,带上它几个!抢银行都可以了。”

林娜说:“麦基克快看,又来了三只猴子。”

麦基克笑嘻嘻地迎上前,说:“咳!你们快来看这里面发生……”麦基克的话音未落,就像面一样地瘫在了地上。

林娜见状,大吃一惊!连忙举起磁束枪对那几个猴子发射。但是只倒下两个,另一个却是毫无反应。

“林娜!听得出我是谁吗?”林娜听到这个声音后,浑身一颤!因为他听出来了——那是格瑞拉的声音。

“你、你怎么会没死?”林娜脸色苍白地问。

“神怎么可能会死呢?”格瑞拉摇摇摆摆走过去,伸出长臂一把握住林娜的脖子,像拎小鸡样缓缓地举了起来。

林娜被格瑞拉掐得连喊都喊不出来,四肢拼命地挣扎着!

这时候,麦基克醒了!他看见正在痛苦中挣扎的林娜危在旦夕时,便奋不顾身地举起一张椅子朝格瑞拉的头顶砸去。

椅子砸碎了!但是格瑞拉却安然无恙。他把林娜往地下一丢,缓缓地转过脸来,望着麦基克粗声粗气地说:“这么快就醒啦?”

麦基克哈哈一笑,说:“你以为自己的本事有多大?不过是一只猴子而已!”

格瑞拉一听,猴毛顿时气竖了起来!他奋力朝麦基克抓去,恨不得立刻把麦基克撕成两半!但是麦基克的身手非常灵活,让格瑞拉扑了一个空。

“哈哈!来啊!谁怕你!哈哈!哈哈!”麦基克边笑边朝外面跑。

这时,格瑞拉的面罩上闪现出了红光,如雄师般地大吼一声!在这吼声中,麦基克的笑声戛然停止!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缓缓地倒在了地上。鲜血渐渐地从他的七孔中流了出来。但是他的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他把欢乐也带走了!从此人们再也看不到他那精彩的魔术表演和幽默的笑容了!

“麦基克!麦基克!麦基克啊!”林娜边朝麦基克身体艰难地爬行,边发出一阵阵裂人心肺的哭喊声!那凄惨的声音传出了多安宫,在山谷里久久地回荡着,仿佛大地也在为之悲痛!

“说!罗梦雄在哪儿?”这时候,格瑞拉的脚踏在林娜的手上,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第五章

第一节以牙还牙

且说当日,罗梦雄孤身来到格瑞拉的实验室后,一下子放倒了好几名卫士,他在到处寻找格瑞拉的身影。

突然,扬声器里,传来了格瑞拉的声音:“罗先生!您是在找我吗?”

罗梦雄听到这个声音后,大吃一惊!罗梦雄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你还没死?”。

格瑞拉哈哈大笑地说:“你的那些病毒,对我根本没用!让你失望了吧?快放下武器!”

罗梦雄紧张地说:“除非我能当面看见你。”

格瑞拉说:“看来你不信!那好吧!我就证实给你看!”话音刚落,罗梦雄身后的一扇暗门缓缓地打开了。

罗梦雄一转身,看见身穿卫士服装的格瑞拉坐在里面。他立即举起手中的磁束枪,朝着格瑞拉按下了蓝色的按钮。

可是格瑞拉却毫无反应!他微笑着对罗梦雄说:“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吗?”罗梦雄吃惊地摇了摇头。格瑞拉解释说:“它能发出一种干扰正常人大脑的电磁波。可惜啊!我不是正常人,明白啦?好了!带下去吧!”

话音刚落,几只猴子立即扑上去将罗梦雄带走了。

罗梦雄和林娜被关在以前关格瑞拉的铁笼里,整整两天没有给他们提供水和食物了。一群猴子闲着没事,在笼子外面逗他们。

它们拿着面包,提着水桶,不断地朝笼子里喊:“笑一个,笑一个!哎?他真的笑了!”于是,它们揪下一小块面包朝笼子里丢。

“笑一个,笑一个!哎?好!笑得真好看!”于是,猴子们又从桶里舀一杯水往笼子里洒去。

罗梦雄气得浑身发抖!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成为猴子们的玩耍对象,而为了生存,他们又不得不忍受这奇耻大辱。

不一会儿,格瑞拉摇摇摆摆地来了,它隔着铁笼笑眯眯地问罗梦雄:“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吗?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罗梦雄怒视着格瑞拉一言不发。

格瑞拉笑了笑,说:“别这样看着我,这样对你们是很公平的!因为这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接着,格瑞拉又说:“可惜啊!你们差一点儿就成功了,可是当初为什么不提前几天动手呢?”

罗梦雄咬牙切齿地说:“是的!我真后悔!但不知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了呢?”

格瑞拉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慢慢想吧!不过你们再也不可能有机会了。”

罗梦雄大义凛然地说:“要杀就杀!要剐就剐!随你的便。”

格瑞拉摇了摇头,装着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说:“不!我会把你们养起来,就像你们过去养我一样。”

罗梦雄说:“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们吗?”

格瑞拉回答说:“是的!你可以这么认为。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破坏我们之间的约定呢?”

罗梦雄怒发冲冠地说:“你还有脸跟我谈什么约定!那个约定早被你破坏了。”

格瑞拉好像是受到冤枉似地,问:“哦?你说说看,我什么地方破坏约定了?”

罗梦雄慷慨激昂地说:“你认为自己真的是神吗?可你居然把你那丑陋的形象放在大殿上让人类去朝拜。你已经得到了自由!已经作威作福了!可为什么还要制造越来越多的同类去欺压人类?你害死了罗博家族几百人的性命哪!还嫌不够,还在继续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你对人类犯下了滔天的罪行!你是个十恶不赦恶魔!早晚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

格瑞拉慢条斯理地回答说:“你太偏激了!为什么不先问问我这样做的理由呢?”

接着,格瑞拉的语速开始加快,“那些死去的人之所以死,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对我的利益构成了威胁!可是有一点你是清楚的,我并没有亲手杀他们。这应该不算是违反约定吧!如果你说我这是恶魔行径的话,那我问你:曾经有多少只无辜的猴子惨死在你的手里?如果你说因为那不是你同类的话,那我再问你:全世界每天都在因战争而死人,你为他们悲伤过吗?你也许会说:那是民族争端中必然要流的血,那是宗教冲突中必然的结果,你甚至还会为那些因理想不同而战死的人高歌。可你为什么不认为那是恶魔的行径呢?在人类历史上凡是能被冠以“英雄”二字的人,哪个不是双手沾满了鲜血?为什么他们能被人们放在殿堂之上受人崇拜,而我就不行呢?难道他们是神吗?你说我的形象丑陋,那只是人类的观点!你们以为我会剃掉这身可爱的毛发去追求人类的美吗?你们错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人类去追求我们这种美。”

罗梦雄听后,哈哈大笑地说:“格瑞拉!你太自大了!你知道,人类有几十亿,而你和你的同类才有多少!你是一只井底之蛙,只能在这小小的多安宫里做美梦。你以为这朗朗乾坤,真的能被你颠倒吗?你以为善恶、美丑真的可以混为一谈吗?”

格瑞拉说:“你不信吗?那我就做给你看!你们引以为自豪的人类,其实是很脆弱的。在我的眼里他们不堪一击!因为,我才是地球上最高级的动物。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和人类的比例就会颠倒过来。”

罗梦雄吃惊地问:“格瑞拉!你想干什么?”

格瑞拉说:“从和你的交往中,我就可以看出人类是容不下我们的,除非我们能强大到使人类无法与我们抗衡。”

罗梦雄又问:“你准备如何做到这一点?”

格瑞拉笑了笑,说:“你不是想消灭我吗?我可以用你对付我的办法去对付人类。”

罗梦雄惊恐万状地朝格瑞拉怒吼道:“格瑞拉!你不能这么做!”

格瑞拉不以为然地回答说:“可这是你教我的!”说完,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此时,罗梦雄的眼睛睁到了极限,他握着铁栏杆,不断地叫喊着:“格瑞拉!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你会毁灭大自然的。”

罗梦雄在这不断的叫喊声中晕了过去!真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当罗梦雄在林娜的怀里醒来时,眼含着热泪说:“林娜啊!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为什么要去研究那玛瑙里的基因呢?我真不该有这么强的好奇心。是我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放出了魔鬼!是我给人类带来了灾难!因此,我被关在这个笼子里忍受猴子的折磨是罪有应得!只是连累了你们!”

林娜温柔地亲吻了一下罗梦雄的脸庞,笑了笑,说:“我们不必过于自责。因为探索未知是科学工作者的天职。我们是抱着美好的愿望去研究它的,希望揭开人类更多的谜,希望将新的发现造福于人类,对吗?你曾经告诉过我,人类一旦揭开基因的奥秘就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了!而现实并不一定是这样,因为同时还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现在的结果说明了这一点。科学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但是,我相信邪恶势力终究是要失败的!”

罗梦雄失望地摇摇头,心灰意冷地说:“话虽这么说,可放眼天下谁是格瑞拉的对手啊!假以时日它必然会变得更加强大,人类的灾难是在所难免啦!”

林娜提醒说:“罗先生难道忘了还有个钟天宝吗?”

罗梦雄一听“钟天宝”几个字,顿时眼睛一亮!他紧紧地抓住林娜的手,激动地说:“对!钟天宝一定能对付格瑞拉!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信送出去,让钟天宝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第二节夜盗神宫

格瑞拉逃脱了死亡的厄运之后,一直在不断地反思。它认为人类太可怕了!它意识到人类决不可能仁慈到允许猴子和他们享有平起平坐的权利。

必须使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人类无法消灭自己才行。以前它只是想想,但是现在它要开始实施了,而且认为要尽快地实施。

因此它开始扩建多安宫,购买各种仪器设备和大量的物资。

不久,多安宫的房顶上便耸立起无数奇形怪状的天线。

在新扩建的大楼里有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里面布置得像指挥中心一样。超现代化仪器上,密密麻麻的指示灯像天上的星星般地闪烁着,超大显示屏上有无数个波形在上面抖动,一群身穿隔离衣的猴子在里面日夜不停地忙碌着!

一天,格瑞拉背着手臂,一摇一摆地走进了这个大厅,大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格瑞拉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猴子们的报告声:“一号准备完毕!”“二号准备完毕!”“三号准备完毕!”

格瑞拉环视了一圈后,傲慢地说了声:“开始!”

这时又传来一阵猴子们的报告声:“一号已经启动!”“二号已经启动!”“三号已经启动!”

格瑞拉紧张地盯着大屏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结果。突然,再次响起了一阵报告声:“A国的一枚导弹已经在太平洋爆炸!”“B国的通讯系统已经全部瘫痪!”“C国的卫星已经在太空中自爆!”

格瑞拉仰起头,哈哈大笑着说:“很快我们就可以和人类公平地对话了!”

一只猴子问:“教主!我们为什么不让他们的导弹在人群里爆炸呢?”

“暂时还不行!等我们更强大之后才可以这么做。到时候,人类必须遵从我们的意愿,否则他们就不可以活着。”说完,格瑞拉又哈哈大笑起来。

为了满足日益庞大的开支,格瑞拉想到了一个从教徒们身上搜刮钱财的好办法。它先假借多安神的旨意说:“对神的忠心,体现在你们对神的奉献上,谁对本教贡献的金钱多,谁就可以得到神更多的恩惠!”

以后,它今天对这个信徒说:“啊!我看出来了,你的心里充满着对神的不敬,灾难就要来临了!”明天对那个信徒说:“啊!神说了,你对神越来越不忠了,灾难就要来临了!”

不久,那些人真的莫名其妙地死去了。顿时,整个多安教内人心惶惶,人们纷纷抢着捐钱捐物,以博得神的欢心。钱源源不断地流进了多安宫。

人们信仰神是因为想从神那里得到恩惠,但是神使那些信仰他的信徒们变得越来越穷时,信徒们对他们的信仰便会产生怀疑了。

一日,信徒们在多安宫的集会刚刚散去,蒙德在宫门外听到一位叫若曼的头领自言自语说:“真他妈的是个魔教!”

蒙德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无人之处问:“你好大的胆子,刚才自言自语地说什么?”

若曼顿时面如土色!但随即又大义凛然地对蒙德说:“不错!我刚才说多安教,现在他妈的成了魔教!你可以立功了!”

蒙德问若曼:“你为什么要骂多安教是魔教呢?”

若曼义愤填膺地说:“以前的多安神,在人们的心中是何等的神圣!教中的兄弟姐妹们无不崇尚仁义、行善积德!可说是万众一心!而今我教已是一片散沙!你看多安宫的殿堂上摆放着的不是魔鬼,是什么?为什么人人都变得心怀鬼胎?为什么人人都变得如此地贪婪和腐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无辜地死去?仁义呢?慈悲呢?道德呢?难道我们千百年来的信仰应该是这样的吗?”

蒙德点了点头,道:“不用多说了,放心吧!我不会去告发你的。今天晚上,希望你能到我这里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说完,转身就走。若曼站在那儿,满怀感激地望着蒙德离去的背影。

当天晚上,若曼只身来到了蒙德的府上。见蒙德身着睡衣,忙说:“哟!我来的不是时候。”

蒙德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正是时候!”双方就坐后,蒙德一言不发地望着若曼。

若曼奇怪地问蒙德:“右使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蒙德笑了笑,说:“是的!你认为教主真的是神派来的吗?”

若曼说:“如果他不具有神的威力,我决不会信他!”

蒙德又问:“那你愿意追随这样的神吗?”

若曼愣了一下,回答说:“我正是因为对他不满,今天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蒙德继续问:“如果有人对你说,坐在大殿上的不是神,你会相信吗?”

若曼吃惊地望着蒙德:“他如果不是神,那一定是魔鬼啦?”

蒙德凝视着若曼:“你怕了吗?”

若曼挺起胸膛,说:“我怎么会怕魔鬼?如果他真是魔鬼,我相信所有的人都会义不容辞地站出来和他拼命!”

蒙德站起来问若曼:“那你相信他是魔鬼吗?”

若曼想了一下,回答说:“我信!”

蒙德虎视眈眈地问:“凭什么?”

若曼解释说:“就凭多安宫的大殿上,已不再是我们心目中的多安神像。就凭教主的所作所为,已经背离了多安教原教旨。”

蒙德高兴地说:“好!请跟我来!”

若曼跟随着蒙德来到后厅时,大吃一惊地发现已有二十几名教中的头领坐在里面。蒙德笑了笑,说:“不必惊慌!这些都是教中和我们有着同样想法的人。”若曼这才转惊为喜地对诸位说:“若曼愚钝,现在才刚刚醒悟!”

这些人都是蒙德的死党,他们已经密谋很久了,并且已经备足了枪支弹药。但在蒙德的心中有一个两难的结,始终打不开。

一是,教主的威力使信徒们感到他太像个神了!如果自己贸然行动之后,如何向教众们交代呢?

二是,如果先做信徒们的工作,则人多嘴杂,容易泄露机密。

在如此两难的境地下,蒙德只好一边观望,一边秘密地网罗一些可靠的党羽。

自从若曼加入后,若曼便不断地向蒙德进言。若曼建议说:“我们应该尽快地去秘密联络各部教众,将其恶魔的真面目告知于天下。”

蒙德摇摇头,说:“暂时不行!”

过几天,若曼又向蒙德建议说:“我们应该立刻冲进多安宫,夺取教主之位后,再宣布他的恶魔行径。”

蒙德还是摇摇头,说:“时机不成熟!暂时还不行。”

过了一阵,若曼向蒙德再次建议说:“要不我们采取暗杀的办法,将教主杀死后,就说是神灵的惩罚!”

蒙德听后,眼睛顿时一亮!心想:对啊!如果我们从秘道里冲进去,将他们一网打尽之后,再佯装毫不知情地去处理这件事,不就成啦?

当天晚上,蒙德立即召集他的死党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在会上蒙德宣布立即着手行动,准备通过秘道向多安宫进行突袭。为此,蒙德做了十分详细的计划安排。

他命令:将所有的武器弹药立即运进秘道,三日内必须弄清多安宫内部的所有情况,于第四日夜里对多安宫实施攻击!不留一个活口,行动时必须全部蒙面。

却说,罗梦雄和林娜被关进铁笼之后,真是苦不堪言!每日只给一盆生的蔬菜和瓜果,大小急都在笼子里解决。

以前罗梦雄为防格瑞拉而在铁笼四周设立的高压电网,现在成了他们逃生的最大障碍。

一天夜间,罗梦雄在黑暗中看见一个蒙面人,鬼鬼祟祟地进来到处张望。罗梦雄知道这个人一定不是多安宫里的人,很有可能是教中的反叛力量,于是示意林娜屏住呼吸。

当那个蒙面人来到铁笼旁边时,罗梦雄突然说了声:“你跑不了了!”

那个蒙面人猛然间听到这个声音,吓得魂不附体地跪在地上,一边四处张望,一边不断求饶说:“饶命啊!饶命啊!”

罗梦雄对那个蒙面人说:“现在你还死不了!但你必须替我带个话出去!”

那个蒙面人忙回答说:“好的!好的!”这时他才看清,原来是一位被关在笼子里的人在跟他说话,便问罗梦雄:“你是谁?”

罗梦雄说:“我叫罗梦雄!回去告诉你们的人,千万不要贸然行动,因为这里的危险你们还不知道。你们现在的教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禽兽。要想除掉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一个名叫钟天宝的人。”

蒙面人望着笼子里两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人,胆战心惊地问:“我、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可是、可是你们怎么会被关在笼子里呢?”

罗梦雄说:“因为我们想除掉这个禽兽!但是失败了。快回去吧!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

蒙德听到这个消息后,沉思了好长时间。他心想:怎么又冒出一个罗梦雄呢?罗梦雄是什么人呢?难道是给教主做实验的那罗先生吗?难道他和现在的教主不是一伙的?可教主明明是他们带来的,如果是他,那现在怎么会被锁进了铁笼里呢?为什么他也想除掉教主呢?是内部分裂?罗梦雄怎么知道有人要行动,又为什么说必须去求助于一个叫钟天宝的人呢?蒙德认为,既然罗梦雄这么说就一定有原因。为了进一步弄清真相,蒙德决定亲自去看个明白。

第二天夜里,罗梦雄见过的那个蒙面人又来了。他悄悄地摸到罗梦雄的铁笼跟前问:“我们还有些问题不明白,所以再次前来请教。”

罗梦雄说:“问吧!”

蒙面人问:“现在的教主到底是什么人?”

罗梦雄回答说:“其实它根本就不是人!”

蒙面人吃惊地问:“他不是人,那是什么?”

罗梦雄说:“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实话告诉你们,那是一只含有特殊基因的黑猩猩!原来我们是用它来做试验的,可是现在失控了!因为它在智力和超能力方面比人类强很多!”

这时候,躲在后面的蒙德听到这些话后,走了出来。“本人还有一事不明,请不吝赐教!”

罗梦雄问:“你是……?”

蒙德冷冷地回答道:“我叫蒙德!”

罗梦雄说:“我听说过你的名字,请问吧!”

蒙德咬牙切齿地问:“你们为什么要假扮神灵,愚弄我教?”

罗梦雄深感内疚地解释说:“因为,我们想得到那块被你们当作圣物的石头!”

蒙德又问:“那块石头对你们有什么用呢?”

罗梦雄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低声说:“因为那块石头里含有一种特殊基因所必需的元素!于是——”

蒙德愤怒地接上去说:“于是你们就不择手段地亵渎神灵,愚弄本教,残害教众,以获取你们想要的元素,对吗?”

罗梦雄惭愧地回答说:“是的!我们对贵教犯下了滔天罪行!万死亦不能赎其罪!”

林娜插话说:“蒙德!你随时可以取我们的性命。但我认为,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大敌当前,应该想办法尽快除去这个将要危害整个人类的魔头!”

蒙德强压内心的愤怒,冷静了一会儿后,问:“你们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只有一个叫钟天宝的人才能制住这个魔头呢?”

罗梦雄说:“因为这个魔头的超能力威力无比,一般人很难制服它。而钟天宝也是含有这种特殊基因的人,要想除去这个恶魔只有靠他了。”

蒙德问:“他不是一只你们做实验的猴子?”

罗梦雄说:“不是!他是一个真正的人类!”

随后蒙德又详细地问了很多问题,罗梦雄一一地回答后,又将格瑞拉放病毒的地方告诉了蒙德。最后一再叮嘱说:“一定要将格瑞拉试验的病毒带给钟天宝去研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蒙德说了声:“知道了!”说完转身要走。

罗梦雄连忙问:“蒙德!你为什么不问我们钟天宝的详细地址呢?”

蒙德说:“等我定下来派谁去的时候,他会来详细问你的!”

罗梦雄焦急地说:“要快啊!”

蒙德冷冷地回答说:“你们现在被关在笼子里了才知道着急啦,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蒙德心里十分清楚,要盗取的不是珍宝而是能置人于死地的病毒。如果让那些没进过实验室的手下去办这件事,肯定不行。所以,他决定亲自出马。

当天夜里,蒙德回去换了一套装束重新潜入了多安宫。只见他身披厚实的外衣,带着大口罩和橡胶手套,活像个幽灵!

蒙德按照罗梦雄所说的路线,悄悄地进入了格瑞拉的实验室。实验室共有三道门,一般进出时必须消毒三次,它也是防止病毒外泄的三道屏障。门虽然平时不锁,但无人敢擅自入内,因为谁都知道那是个危险境地。可蒙德哪管这么多,他推开门便径直地闯入了。

但是,当他进去之后便犯难了:这么多相似的柜子,这么多的瓶瓶罐罐,哪一个是病毒呢?因为时间关系,蒙德来不及仔细研究,所以他找了一只盆,将看上去像是装病毒的器皿都往里面放。

夜深人静的时候,细小的器皿碰撞声惊醒了一只猴子,他警觉地起身,顺着声响走了过去。

实验室的门开了!是谁在里面呢?“是谁?”那只猴子站在实验室外边喝道。

此时,蒙德手里正拿着一个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玻璃器皿,考虑要不要放进盆子里。猛然间听到一声喝,吓得手一抖,砰地一声,器皿跌落在地上,打破了。随即他拔腿向门外跑去,跑到第三道门时,刚好和那只猴子撞了个满怀,蒙德推开猴子夺路而逃。

“有盗贼!”随着那只猴子的这一声呐喊,神宫内顿时灯火通明。神宫护卫们纷纷涌了进来。

突然一阵枪响!宫内又成一片黑暗。当灯再次亮起时,哪里还有半个盗贼的影子!

“怎么回事!”格瑞拉跑进来问道。那只猴子将刚才的情景叙述了一遍之后,格瑞拉命令:“再给我仔细地搜!”

不一会儿,一个护卫跑来禀报,说:“发现一个秘道。”

“一个秘道?”格瑞拉听后吃了一惊!连忙带人跑去一看,果然!

他心想:这一定是教中的人所为!可他们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实验室感兴趣呢?

当格瑞拉来到自己的实验室,看到病毒培养皿被打翻在地,而且上面还有一个脚印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第三节神的圣水

蒙德逃到家中后,又是懊恼,又是害怕。他懊恼的是,当时只顾逃命,忘了把病毒带出来。害怕的是,与卫士相撞时,被卫士认出来怎么办?一向处变不惊的蒙德,此时,变得焦躁不安,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若曼望着蒙德问:“我们的计划还实施吗?”

蒙德摇头说:“计划必须停止,应该尽快去找到那个钟天宝。”

若曼问:“怎么找他?”

蒙德搓着手,说:“等事情平息之后,我们必须再进一次宫向罗梦雄问个清楚!”

这时候,一位属下气喘吁吁地跑来向蒙德禀报,说:“不好了!有一条秘道被他们发现了!”

蒙德大吃一惊!忙问:“那你采取措施了吗?”

那位属下回答说:“是的!我已经把通往我们这里的那条秘道给炸了!”

蒙德松了口气,说:“做得好!”

若曼问蒙德:“那我们怎么进宫啊?”

蒙德咬了咬牙,说:“不进了!我亲自去找钟天宝。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不可轻举妄动!”蒙德之所以突然决定亲自去找钟天宝,是因为他知道秘道被发现之后,教主必然会追究他这个多安宫的监造者,留下来无异于赌命!

第二天清早,蒙德收拾好行囊,蹑手蹑脚地朝后门走去,他准备不辞而别了。

可是,没想到刚走到后门口,背后突然传来老潘克勒力亚的声音:“准备到哪里去?”

蒙德转过脸来见是父亲,于是满脸堆笑地解释说:“哟!父亲起得那么早啊!我准备出去一趟。”

潘克勒力亚看了看蒙德的行囊,问:“是要出远门吗?”

蒙德见瞒不过只好说:“是的,我昨天半夜才得知国外的一位好朋友去世了,我急着去参加他的葬礼。”

潘克勒力亚眉头一皱,凝视了蒙德半天,说了句:“你恐怕去不成了!”

蒙德一听,顿时紧张地问:“为什么?”

潘克勒力亚望着神情显得有点怪异的蒙德,说:“刚接到教主的旨意,要我们马上去开紧急会议。”

蒙德连忙说:“我不能去参加这个会了。”

潘克勒力亚厉声喝道:“你敢违背神的旨意吗?”

蒙德摇了摇头,说:“我尊敬的父亲,我们都受骗了!那个所谓的神是假的,他们实际上是一群恶魔!”

潘克勒力亚听到这席话后,立刻气得满面通红,义正词严地对蒙德训斥,说:“你敢亵渎神灵!我打死你。”说着,举起手杖朝蒙德砸过来。

蒙德拦住手杖,说:“父亲!听我把话说完再打死我不迟!”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说吧!”潘克勒力亚收住手杖,气喘吁吁地怒视着蒙德,从不断晃动的大耳环可以看出他浑身都在颤抖。

当蒙德简要地从如何在建神宫时设置秘道,到在秘道里听到的消息,以及罗梦雄告诉他的事,一一道了出来。潘克勒力亚听后大吃一惊!嘴角不断地抽动起来,但是,他随后又辩驳说:“如果罗梦雄他们是假借神灵,那么教主将他们关起来,就是替神灵惩罚!罗梦雄他们的话怎么可以信呢?如果教主不是神,那他怎么会有神的威力呢!”

蒙德问:“父亲凭什么说,有神的威力就一定是神呢?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呢?”

潘克勒力亚将手中的拐杖向上一指,说:“银河星日之夜,几十万人亲眼看见的多安神,是假的吗?圣物里神的声音也是假的吗?教主那神才会有的威力,也是假的吗?”

蒙德焦急万分地解释,说:“父亲大人!这种事我在国外见得多了,什么死者的灵魂可以附在巫师的身上说话,什么巫师能用录音机录下鬼魂的声音。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其实,巫师是用腹语来蒙骗人们。世界上有很多谜的确让人猜不透,但这不等于就一定是真的!照你的逻辑,胡迪尼在表演魔术时,任何镣铐都锁不住他,那么他应该是神!大卫·科波非尔在表演魔术时会飞,那么他也应该是神!不是吗?”

潘克勒力亚倔犟地说:“除非你能找到一个有教主那种神力的人来证明给我看!”

蒙德点了点头,道:“说实话,我此次出门就是要去寻找能帮我们揭开这个谜的人。”

潘克勒力亚一转身,背对着蒙德说:“那好!你去证明给我看!如果你揭不开这个谜,就永远不要回来了!”说完,便朝房内走去。

蒙德扑嗵跪在了地上,朝着父亲的背影磕了三个头。他眼含着热泪,拎着行囊飞也似地离开了。

蒙德是潘克勒力亚家族中最聪明、最有学问的。老潘克勒力亚一直都对他非常信任,况且,蒙德所说的句句在理。只是此事太过严重,在没有完全弄清事实真相以前,老潘克勒力亚不敢有丝毫表露。

按照教主的旨意,多安教的主要头目们,早早地来到了多安神宫。当格瑞拉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齐齐地跪拜了下去。

“都免了吧!”格瑞拉用十分生硬的口气说了一句。

听到教主的话里带着怒气!众人起身后都畏惧地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

格瑞拉就座后,向人群扫视了一眼,问:“蒙德怎么没来?”

潘克勒力亚忙上前回答说:“蒙德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可能不知道今天开会的事。”

格瑞拉又问:“蒙德昨天晚上到哪里去啦?”

潘克勒力亚唯唯喏喏地回答说:“这个!确实不知道。”

格瑞拉冷笑了一下,对众人说:“我早就对你们说过,如果有谁敢对神不敬,那么,灾难就会降临到谁的头上。这句话,很快又要应验了。昨天夜里有人私自闯进了神宫,这是对神灵的极大冒犯!是我们神教的叛逆行为!我不想指出这个人是谁,但这个人会在近日内痛苦地死去,和他交往的人也会死。”

众人一听,慌忙跪下齐声说:“请教主务必指出那个叛逆,免得大家都受牵连!”

格瑞拉摆摆手,说:“大家不必惊慌!我将用多安神的‘圣水’来清洗你们的心灵,使你们免受恶魔的侵袭。”说完手一招,几个神宫的卫士抬上来两个箱子。

格瑞拉指着箱子,对众人说:“把这些‘圣水’带回去,凡忠实于我教的信徒,每人均可得到一支。把‘圣水’融合到你们的血液里,就可以得到神的保护!”

众人齐声说:“谢教主关怀!”

分发“圣水”时,始终没有叫到潘克勒力亚的名字。当众人高高兴兴地领走了“圣水”,神宫的大殿里只剩下格瑞拉和潘克勒力亚时,潘克勒力亚问:“教主!我的‘圣水’呢?”

格瑞拉冷笑了一下,对潘克勒力亚说:“你就不用发了,通过秘道自己过来拿吧!”

潘克勒力亚一听这话,连忙跪下说:“我不明白教主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格瑞拉低下头,凝视着潘克勒力亚,用一种调侃的口气问:“不知道秘道是怎么回事吗?”

潘克勒力亚坦然自若地望着格瑞拉,回答说:“我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格瑞拉站起身说:“那好!你证明给我看。”

潘克勒力亚迷惑不解地问:“如何证明?”

格瑞拉恶狠狠地说:“七日后再来见我!”说完,将它那长长的手臂往后一背,走了。

潘克勒力亚回到家后,心情非常沉重,随后便一病不起。老潘克勒力亚病倒后的第二天,把他的大儿子多莫叫到身边,进行了一次私下的谈话。

不一会,从房间传出了多莫和老潘克勒力亚争执的声音:

“不!我决不会这样做!”

“你要不这么做,就不是我的儿子!”

多莫出来后,家人们上前问:“怎么了?”多莫摇头不语,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第三天,老潘克勒力亚被送往医院。第五天,医院还未来得及弄清病因,潘克勒力亚就突然死亡了。

随后,潘克勒力亚家族的人相继被送到了医院,并在几天内都死了。

再后来,便是接触过潘克勒力亚家族的人也陆续得病了,就连医院的医生也未能幸免于难。

自老潘克勒力亚死后仅两周时间,已有数百人莫名其妙地死亡。而且每天得病及死亡的人数都在以几何倍数往上增长,只有使用过“圣水”的人能安然无恙。

所有的人都恐慌了!死亡的阴云笼罩着整个巴布拉!几乎每个人都在诅咒潘克勒力亚家族,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冒犯了神灵而给人们带来的灾难!得到过“圣水”的人则对他们的神更加感恩戴德,认为是神灵保佑了他们。

“圣水”!我要“圣水”!非多安教的人也在四处打听,因为他们看到了“圣水”的神奇效果。

此时,人们不得不信“圣水”是他们生命的惟一希望!只有加入多安教才能买到“圣水”!因此,要求加入多安教的浪潮,很快席卷了整个国家。

疫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格瑞拉的想象!他原计划是先用抗病毒血清当作“圣水”来控制疫情,然后再按照自己的意愿决定疫情的导向!然而,病毒已经通过在巴布拉的外国商人和旅游者蔓延到了世界各地。抗病毒血清远远不够,局面即将失控了!但格瑞拉并不为此而感到遗憾!因为,死去的人都不是他的同类!

灾难已经降临!没有人知道这场灾难究竟祸起何处,只知道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这场灾难中无辜地死去,灾难的雪球到底还要滚多大,灾难何时才能停止呢?

第四节祸从天降

且说蒙德当日含泪离家后,登上了前往中国的飞机。一路上父亲的话始终回响在耳边:

“揭不开这个谜,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揭不开这个谜,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蒙德的心情十分沉重!他知道自己一走,教主肯定会更怀疑,潘可勒力亚家族一定会受到牵连,他感到自己太自私了!

但眼下已没有别的路可走,只有找到钟天宝,而且一定要尽快找到钟天宝!蒙德但愿自己真的能救多安教于水火之中。

可是,钟天宝到底是什么人呢?到哪儿去找他呢?

飞机徐徐地在中国大地上降落了!谁也不知道,从这班飞机上走下了一位将给成千上万的中国人带来厄运的乘客。

蒙德一入境,便四处打听有关钟天宝的消息。

“请问您知道到哪儿能找到钟天宝吗?”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请问您知道到哪儿能找到钟天宝吗?听说他是个名人!”

“他演过什么电影吗?”

蒙德既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是干什么的,因此,蒙德打听了一天后,失望得很!只好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先住下了。

在酒店的房间里,蒙德坐立不安!他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听错了?难道没这个人?不行!还是要出去问。

于是,他又来到酒店的大厅里,见一个人,问一个人。这时,一位酒店的女服务员走过来,问:“请问先生要找的那个叫钟天宝的人是干什么的?”

这一问把蒙德给问住了,蒙德吱吱唔唔地回答说:“我只知道他是个很能的人。”

女服务员笑着说:“我们国家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我们老家也有一个叫钟天宝人,据说是个神童,不知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蒙德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忙问:“你们老家在哪里?怎么找他?”

女服务员回答说:“我的老家在天安市,钟天宝在我们那儿可是个出了名的人物,您到了那儿一问便知!”

蒙德高兴地说:“是名人!对了!他是名人!太谢谢您了!”

蒙德得知钟天宝的下落之后,立即订了一张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前往天安市的飞机票。

可是,到了第二天上午,蒙德起不来了!飞机起飞前一个小时,服务员打电话给蒙德,提醒说:“先生!您订的是今天上午十点的飞机票!”

蒙德有气无力地回答说:“我知道,可能是我太累了!也可能是时差没倒过来。实在是去不了了!能帮我把机票给退了吗?”

服务员关切地问:“要不要给您请医生?”

蒙德说:“谢谢!我想暂时不用,休息一会儿可能就会好的。”

服务员说:“好的!机票的事请放心,马上去给您办!”

当天下午五点,酒店总台接到了蒙德的求救电话——

蒙德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医院立即对蒙德实施了抢救,并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检查。

检查结果发现,蒙德的脑部及内脏都在大量渗血,血液里生成了大量异常细胞,所有脏器的功能都处于极度衰竭状态。这到底是什么病?临床医生们全都不知所措了!这时他们想起了他们的霍院长。

霍院长是医院中年轻医生们心目中的绝对权威。因为,霍院长常能出人意料地使一些疑难危重病人起死回生遇难呈祥。

但此时,霍院长在抢救一名大多数医生都认为无能为力的心肌梗塞病人。只见霍院长正坐在心电显示屏幕前,像指挥打仗样地盯着心电图,不断向护士们下医嘱。

突然,霍院长命令护士给这位病人使用“洋地黄”和“钙剂”。当时所有在场的医生、护士都惊呆了!这两种药在医学上是绝对的配伍禁忌,同时使用会使人立刻毕命!护士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院长说错了,于是她反复问了三遍。

最后霍院长不耐烦了!大声地说:“你听到的没错!是“洋地黄”和“钙剂”,而且要同时使用!”

在权威面前谁也不敢乱多嘴,只是都在为院长此嘱暗暗地捏着一把汗!如果抢救不成,院长将承担重大医疗事故的责任!

但是,病人在注射了“洋地黄”和“钙剂”之后,心跳奇迹般地恢复了!

这时所有的医生、护士都纷纷围上前去问霍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别人用这两种药会送命,而院长使用了这两种药却能救命呢?

院长笑着回答说:任何药物都有正作用和副作用,这就要看你们如何灵活应用了,“洋地黄”和“钙剂”同时使用之所以会使人致命,原因是‘钙僵’——心肌太过收缩;而此例病人的心脏呈衰竭状态,因此,给他点“洋地黄”和“钙剂”的副作用,反而有助于病人心功能的恢复。这番见解让在场的人无不茅塞顿开!

霍院长刚刚站起身来,蒙德的临床医生挤过去对霍院长说:“又来了一位危重病人,他的症状非常奇特!”

霍院长边走边说:“好!去看一看!你继续说,他的病有什么奇特之处?”

一路上,蒙德的临床医生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蒙德的病情。

半路上,又有一位医生急急忙忙地跑来对霍院长说:“昨天刚抢救过来的病人又不行了!”

霍院长走进病房,看了一眼病人后,对那位医生说:“病人可能缺钠。化验一下,如果是的话,快给他补!”说完,转身就走。

一般病人的常规检查中,很少化验钠的水平。临床医生问:“院长没化验,何以知道病人缺钠呢?”

院长的头都没回,说了句:“这是经验!你看病人的额头发黑。”

当霍院长来到蒙德的病房,详细了解了蒙德的病情后,顿时皱起了眉头!在暂时还搞不清病因的情况下,霍院长的第一反应是尽快将病人隔离!

有位主治医生疑惑地问:“从病人的出血情况和血液中变异细胞的情况看,他应该属于血液病,不是什么传染病。”

霍院长反问那位主治医生:“你见过在一夜之间,脏器就衰竭到如此程度的血液病人吗?如果他是一般的血液病,那么,他在十几天前就应该走不动路了!”

蒙德入院七十二小时后死亡了。据说他死前总是喊着“包!”“包!”死的时候眼睛始终睁着,当一名护士打开他的包,发现里面有封需要转交的信时,蒙德的眼睛才终于闭上!

两天后,证明霍院长当时的决断是非常正确的!因为,蒙德所住过的酒店以及医院也发生了类似的病例。院方及时地向上级主管部门通报了此事。

随即政府下令,封锁这家医院和蒙德住过的酒店,并对接触过这两个地方的人员,进行跟踪检查。

但是,酒店和医院都是人群聚散的地方,控制的速度始终没能赶上疫情蔓延的速度,疫情在全国许多地方都陆续发生了。

医学界为什么会对蒙德的病因感到茫然呢?因为,一般所谓的传染病无非是由于致病的细菌或病毒,通过某种途径传染给人而造成的疾病。

如果是细菌引起的传染病,那么,应该能在病人的血液中找到细菌。如果是病毒引起的传染病,应该能在病人的细胞内找到寄生的病毒。但是,在蒙德的体内什么也找不到,这是为什么呢?

找不到病源体,将会给疫情的防治造成极大的困难。人们只能被动地防御,只能人心惶惶地躲在家中。一切公共场所,无形中成了人们心目中的禁地。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这是不是世界末日呢?一时间世界各地谣言四起,众说纷纭。

第五节“信物”之谜

深秋十月的北方,那凋零的树叶、令人寒颤的秋风、还有那总也散不去的乌云,使整个大地显得是那么的阴暗,那么的凄凉!

钟天宝一个人在大街上若有所思地默默走着。往日的那条街是多么的繁华和热闹啊!可如今再也听不到小贩的叫卖声,看不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了。只能听到呼呼的秋风,看到漫天飞舞的树叶。

突然,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在钟天宝身边停下,从车上急急忙忙地走下了一位天仙般美丽的姑娘,她就是对钟天宝进行专项研究的女博士方瑶。

方瑶见到钟天宝,像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说:“终于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

钟天宝问:“有急事吗?”

方瑶拉着钟天宝,边走边说:“是的!有人急着想见你。”

钟天宝上车后,来到了一幢政府办公大楼。一位政府官员模样的人接待了他们。

在接待室里,那位政府官员拿出一包东西递给钟天宝,说:“我受一个叫潘克勒力亚·蒙德的人之托,将这个东西交给你。”说完,便两眼注视着钟天宝。

钟天宝面无表情地问:“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是从哪儿来的?”

官员说:“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国,巴布拉。”

钟天宝问:“他人呢?”

官员淡淡地说:“死了!”

“死了?”钟天宝吃了一惊!

官员回答说:“是的!他就是目前这场瘟疫的第一个病人。”

钟天宝又问:“他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

官员说:“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

钟天宝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有一个星形的金属物和一张纸条。星形金属物的正面是人物图像。纸条上歪歪斜斜地写着:请务必将此物转交天安市天才钟天宝!

政府官员解释说:“天安市叫钟天宝的有三个人,但是,能称得上天才的人,只有你了!希望你能帮我们解开这个谜!

另外,你虽然不是医学专家,但我们知道,你在基因工程领域是有相当大成就的。因此,我带了一些病人的标本给你,希望你也参与研究病源体的工作。估计标本已经送到你的实验室了。”

钟天宝的专用实验室,在学校里是最大的。里面的大部分设备都是他亲手改装的,没人知道他的真正用途。

在实验室里,钟天宝立即对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异细胞,认真地做了一段时间的DNA分析。当结果出来时,钟天宝第一次有了震惊的感觉!

他走出实验室,十分平静地对方瑶说:“找到了。”

方瑶高兴得跳了起来,说:“啊?这么快就找到啦!让我看看!”

钟天宝将病态细胞的DNA双螺旋结构在屏幕上放大之后,指着链上的碱基结构向方瑶解释说:“你看在这里!它寄生在正常的DNA链上繁殖,破坏了原有细胞的DNA功能。当细胞坏死后,它又能游离出来侵蚀新的细胞。这种病毒的亲和力很强,因此,很难发现游离状态的病毒。”

方瑶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和细胞DNA连在一起的结构是病毒呢?”

钟天宝天展开一段正常的DNA双螺旋结构给方瑶看,然后说:“你比较一下就知道了!”

方瑶一对比,果然,两组DNA不同之处都是多了一个相同的结构。方瑶看后感慨地说:“你的大脑比计算机还厉害,这么细小的变化也能被你发现!”

接着方瑶又问:“咦?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好像愁眉苦脸的?”

钟天宝解释说:“因为我怀疑这种病毒是人造的!”

方瑶听后,大吃一惊!

钟天宝的发现,对整个医学界都是个巨大的鼓舞!找到了病源体,就可以研制抗病毒血清!有了抗病毒血清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随后,疫情终于被逐步地控制住了。

当钟天宝正在思考这种病毒的来源时,听到了一个“谣传”:据说巴布拉有种“圣水”可以抵抗这种疾病。

这个“谣传”使钟天宝想起了不久前巴布拉曾经有一个叫潘克勒力亚·蒙德的人带给自己的东西。于是他找出了那个星状的物体,拿在手上看着看着便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方瑶刚好进来,她看见钟天宝坐在转椅上沉思,没有立刻去打扰,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观察。

心想:等他沉思完了之后,说不定又会有一件令自己吃惊的事情发生。

“站了那么久,怎么不进来啊?”钟天宝背对着门说。

方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过去说:“呵!你背后长眼睛啊!在想什么哪?”

钟天宝将转椅转了个一百八十度,面向方瑶,说:“我想去巴布拉做一次旅行!”

方瑶一脸好奇地问:“怎么突然想去旅行?巴布拉好玩吗?”

钟天宝十分认真地说:“我想知道,蒙德身上的病毒是怎么来的?我和他素不相识,为什么要送这么奇怪的东西给我?他的背后肯定有个故事!”

方瑶看了看钟天宝手里的星状物体,说:“如果仅仅是为这件事,那还不简单!我们派几个人去了解一下不就行了,何必你亲自出马?”

钟天宝摇了摇头,说:“我总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可是,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实验没做完哪!”

“在未弄清事情真相之前,谁也不知道哪个更重要!”

方瑶心想:能让钟天宝感兴趣的事情还真不多,说不定又会弄出个什么奇迹。于是答应说:“你这么急着想去,一定有你的道理。那好吧!我去替你申请一下!”

一个月后,钟天宝的旅行申请报告终于批下来了!方瑶拿着报告兴高采烈地对钟天宝说:“已经批下来了,我们什么时间动身啊?”

钟天宝诧异地问:“我们?你也去?”

方瑶笑眯眯地瞄了一眼钟天宝,说:“怎么?你还想一个人单溜不成!告诉你,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人!除了那二人以外还有一大帮人哪!”

钟天宝笑了笑,说:“你开玩笑吧?”

方瑶认真地说:“谁跟你开玩笑!要不是我好说歹说,旅行报告哪能那么快批啊!”

钟天宝着急地说:“那也没必要去那么多人吧?”

方瑶甜甜地一笑,说:“我们是跟着旅行团走!”

第六节寻找多莫

十一月的巴布拉,仍然是春意盎然!到处是绿树成荫,鲜花盛开!钟天宝一行人随旅游团下榻在巴布拉市的海滨大酒店。

那是一座三十七层的高层建筑,它东临风景秀丽的海滨浴场,西靠繁华的萨莫尔商业街。站在海滨大酒店的顶层可将迷人的巴布拉景色尽收眼底!

钟天宝一到那里,便被当地浓郁的异国风情深深地吸引住了!“出去转转吧!”钟天宝向方瑶建议。

方瑶打着哈气,回答说:“不行,我要睡觉!”

钟天宝说:“懒猫!这么好玩的地方不去看看!偏要睡什么觉。那我自己出去了!”

方瑶争辩说:“什么懒猫啊!这叫倒时差,懂吗?”

钟天宝刚走出酒店,咦!发现方瑶跟在屁股后面。钟天宝回头问:“方瑶,你怎么不去倒时差啦?”

方瑶瞪了一眼钟天宝,说:“给你气得睡不着了!”

钟天宝笑了笑,说:“睡不着觉怪我?那你还跟着我干嘛?”

方瑶解释说:“人家是担心你的安全嘛!”

其实逛街是她的爱好,在睡觉还是逛街这个问题上,她思想斗争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逛街。

钟天宝摇了摇头,说:“有你在就更不安全了!”

方瑶忙问:“为什么?”

钟天宝一本正经解释说:“你想啊!要是真的有强盗,见了我最多是劫财,见了你那还不劫色?”

方瑶听了脸一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拳头在钟天宝的背上敲打了一阵后,说:“现在学会油嘴滑舌了!出来时,你可是保证过,决不离开团队私自活动的!”

钟天宝见方瑶真的生气了,忙说:“没关系!后面不是还有两个人跟着吗?”

方瑶怒气不减地说:“那你也不能就以为很安全了!因为,这毕竟是国外!”好像她真的能当“保镖”。

钟天宝摇了摇头,说:“难道真的有人想害我们不成?”

方瑶喋喋不休地说:“难道你忘了,自己曾经是怎么被劫持出来的啦?”

钟天宝心想:不能再惹她了!否则她一定会唠叨个没完没了!于是,点头说:“对!你说得对极了!有你在我就更安全了。”

萨莫尔商业街热闹非凡,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等各种小商品琳琅满目。叫卖的、讨价还价的、以及商店里兜售生意的喇叭声,汇成了独特的闹市交响曲!

钟天宝等人随着拥挤的人群穿梭了一圈之后,已是汗流浃背!但这个时候方瑶来劲了,她拉着钟天宝到处串。咦,你看这里!咦,你看那里!

钟天宝不耐烦地问:“逛够了没有啊?”

“哼!是你自己要出来逛的,现在把我的瘾勾起来了,你又想溜,那怎么行!”方瑶死皮赖脸地拽着钟天宝的胳膊就是不放手。

“我只是想把衣服先放回去,然后再出来陪你逛。”钟天宝想把方瑶先骗回去再说。

但是没想到方瑶根本不上当,她把钟天宝的衣服往自己的腰上一系,说:“这下没话说了吧?”

钟天宝无奈地摇摇头,说:“那就继续吧!”

实际上钟天宝是想了解星形物上的画像是不是当地所信仰的神,但他转了一圈之后感到非常奇怪,因为,他发现当地人所敬仰的神居然是一张猴脸。

方瑶越逛越来劲,而钟天宝则感觉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因为方瑶都是在一些衣服啊、包啊、小工艺品啊等的小摊子上窜来窜去。这些东西钟天宝根本不感兴趣。

突然,一个小男孩扑嗵跪在了方瑶的面前,慌慌张张地举着方瑶的钱包和蒙德送给钟天宝的“信物”,嘴里用当地的语言说着什么!

围观的当地人见钟天宝等人听不懂,便主动替他们充当了“翻译”:“这孩子说,他不知道你们是多安神教中的人,偷了你们的东西求你们放过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多安神教?”钟天宝顿时知道那个星形物是什么东西了,连忙扶起那位孩子说:“好!我不追究你,起来吧!”

当“翻译”将钟天宝的话传给那位孩子后,那位孩子激动得连连磕头。

钟天宝蹲在孩子面前,摸着他的头,又说:“好了!好了!我都说过不追究了,我能向你打听点事吗?”

“翻译”将钟天宝的话告诉那个孩子后,那个男孩笑眯眯地使劲点了点头。

钟天宝接着问道:“你知道潘克勒力亚·蒙德这个人吗?”

“翻译”将话传过去之后,那位孩子点了点头说了句当地语言。

“翻译”对钟天宝说:“孩子说,谁都知道这个人!问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钟天宝心想当地人对神教怕成这个样子,要是和蒙德说近点,他们一定会更热心地帮我们。于是钟天宝回答说:“我和他是朋友!”

没想到“翻译”将这话传给过去后,那位孩子和围观的人群像见了鬼一样,慌慌张张地都逃跑了!

这的确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呢?

回到酒店后,方瑶分析说:“可能他是个当地的大恶人!一般人不愿意去招惹他!”

方瑶见钟天宝对她刚才的话没反应,又说:“也有可能我们无意中触犯了神教的禁忌,比如说,不能随便与神教中的人以朋友相称啦!不能随便打听教中的情况啦!等等!”

方瑶见钟天宝还是没反应,便走上前去摇了摇钟天宝,说:“哎!你在想什么?刚才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钟天宝点头,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不过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必须找一名当地人,深入地了解一下。”说着,钟天宝抓起房间的电话:“总台吗?给我送两份当地的报纸来。”

不一会儿,服务员拿着两份当地报纸进来了。那是一个挺精干的小伙子。

钟天宝手里拿着一百美元对服务员说:“你把这两份报纸用当地的语言读一遍,再用英文逐字逐句地给我解释一下,好吗?”

服务员望着钟天宝手里的一百美元,高兴地说:“当然可以!”服务员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把那两份报纸“读”完。钟天宝将一百美元交给服务员后,又拿出一百美元,用当地语言对那位服务员说:“能跟我谈谈吗?”

服务员两眼瞪着钟天宝手里的美元,说:“原来先生会说我们当地的语言,十分乐意为您效劳!”

钟天宝直截了当地说:“我想了解些有关多安神教的事情!”

服务员说:“你问对人了!我就是多安教的人,现在我们国家大部分人都加入了本教。”接下去服务员将多安神教的历史,以及现况向钟天宝做了大概的介绍。

服务员介绍完之后,钟天宝又问:“你了解潘克勒力亚·蒙德的情况吗?”

服务员警觉地反问钟天宝:“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钟天宝有了前一次的教训之后,当然不会再说和蒙德是好朋友了。只是说:“很多人因他而死了!”这句话非常聪明!它不仅是事实,而且从正反两个方面都可以解释。

服务员听后,叹了口气,说:“被他害死的人太多了!”

钟天宝问:“能谈一谈这个方面的情况吗?”

服务员点了点头,说:“这件事说来话长!蒙德是老潘克勒力亚的第八个儿子,也是原教主的法定继承人,多安神的使者来了以后,他是教中的右使。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在修建多安神宫的时候,偷偷地修了条秘道。而且他还通过这条秘道冒犯了神灵!神灵发怒了!并预言说,冒犯神灵的人会在七日内痛苦地死去!和他交往的人也会死!果然!蒙德不久就死在了国外,和他直接或是间接交往的人也都陆续地死了。潘克勒力亚一家更是悲惨!除了蒙德的大哥——多莫一家还活着外,剩下的没几个了!”

钟天宝追问道:“多莫一家为什么没事呢?”

服务员说:“多莫在家排行老大,成为原教的法定继承人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他父亲当年却选定了他的弟弟蒙德,为此,多莫一直怀恨在心!

老潘克勒力亚死后,他当众鞭打他父亲的尸体,并与家族决裂了!多莫也因此得到了教主的原谅,得到了‘圣水’。”

钟天宝又问:“他得到了圣水就安然无恙了吗?”

服务员说:“是的!神是仁慈的!他的‘圣水’使我们所有的人躲过了那场灾难!”

钟天宝继续问道:“蒙德为什么要去冒犯神灵呢?”

服务员说:“这个不清楚!教中的事我已经谈得太多了!”

钟天宝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一百美元递给服务员后又拿出一百美元,说:“能带我去多莫的家吗?”

服务员警觉地问:“先生为什么要见多莫?”

钟天宝微笑着说:“好奇!我想看一看能鞭打自己父亲的人,长得是什么模样。”

服务员笑了笑,说:“是的!多莫虽然活了下来,但是他的行为也被教中的很多人看不起!不过这件事却是很难办,因为教中的规矩很严!”

钟天宝又拿出一百美元放在手上,说:“你只需把我带到他们家附近就可以了!”

服务员看了看钟天宝手中那两张诱人的美钞,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算违反教规。好吧!明天上午我带你们去。”

第七节暗度陈仓

第二天上午,酒店服务员带领钟天宝等人乘车来到了塔塔吉圣山脚下,他指着半山腰处的一座建筑物,对钟天宝说:“那儿就是潘克勒力亚的家。以前是戒备森严无人能近,但是现在不同了,整个建筑只有不到十个家丁,多莫就住在里面。

需要记住的是,门前二十米的地方有一个石槛。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遇到它的时候,要用左脚迈进迈出一次,然后再进去。遇到家丁别看他,这样多莫就一定会出来迎接你们的!”

方瑶担心地问:“要是家丁拦我们怎么办?”

服务员说:“放心吧!多莫出来以前他们绝对不敢!”

方瑶又问:“这是为什么?”

服务员神秘地笑了笑,说:“这您就别问那么多了!总之,会对你们有好处!”

服务员下车后,钟天宝等人继续乘车直奔塔塔吉圣山上的潘克勒力亚家而去。

车在一个广场上停下了,这个广场曾是万众朝拜精神领袖的地方,现在虽然废弃了,但只要走进去似乎还能闻到当年朝拜者疯狂的气息。广场的上端便是巍峨的潘克勒力亚宫。

钟天宝一行人来到潘克勒力亚宫的门前,果然看见一块横放着的石槛。钟天宝走上前去,按照服务员所说的在石槛上用左脚来回跨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

家丁们见钟天宝等人朝他们走来,连忙打开了宫门。

钟天宝等人径直走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急急忙忙地跑出一个大汉,他见到钟天宝等人后,愣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问:“请问阁下是——”

钟天宝猜到他就是多莫,于是不声不响地从怀里掏出了蒙德给他的东西。

多莫看后大吃一惊!因为他认得那是他弟弟蒙德的信物,激动的泪水差一点儿流出来。但是令人意外是,他却朝钟天宝等人大喝一声,说:“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乱闯禁地。你们要不是外国人定会被打死在这里,还不快滚!”

钟天宝坦然自若地用当地的土语说了句:“我叫钟天宝,住在海滨大酒店。”然后,不慌不忙地退出了宫门。

回去的路上,方瑶幸灾乐祸地对钟天宝说:“哈!原来你也有碰一鼻子灰的时候啊!”接着,又说。“不过那个多莫,好像有点怪!他看见蒙德的遗物时眼圈都红了,可又要拿棍子打我们!”

钟天宝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吩咐司机把车开得慢点!再慢点!

当天夜里,大多数人都已进入梦乡了,可钟天宝还在酒店的房间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突然,他房门的把手轻轻地转动了几下之后,鬼鬼祟祟地进来一个人。只见他浑身雪白的装束,面部被纱巾捂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活像个幽灵!

钟天宝一声不吭地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反倒是那位不速之客显得有点紧张!好像生怕别人认出他似的。双方僵持了数分钟之后,那位不速之客用英语问:“你见过蒙德吗?”

钟天宝也用英语回答说:“没有!”

那位不速之客听了钟天宝的回答后,微微地吃了一惊!然后目露凶光地问:“那你身上的信物是从哪里来的?”

钟天宝回答说:“是蒙德托人转交给我的!”

不速之客又问:“蒙德还带过什么话给你吗?”

突然,钟天宝用当地的土语对不速之客说:“多莫!请你把面纱拿掉跟我说话。”

那位不速之客听到“多莫”两个字,如同被雷击了一样,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揭开了自己的面纱。果然是多莫!

多莫揭开面纱后,说:“既然,蒙德能把信物交给你,那么,说明你是个值得我们信赖的人。怠慢之处,还请谅解!”

钟天宝说:“放心吧!我了解你的处境!但是,我的时间不多,我们不能再兜圈子了!”

多莫点了点头,说:“好!你说吧!”

钟天宝问:“蒙德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送给我?”

多莫说:“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蒙德的使命就是要去请一个人!”

钟天宝问:“请什么人?”

多莫说:“我不是太清楚!只知道这个人可以拯救我教!”

钟天宝疑惑地问:“你说拯救是什么意思?”

多莫解释说:“一个恶魔假借神灵的名义,篡夺了我教的教主之位,为非作歹!教众们现在苦不堪言!”

钟天宝说:“你们既然知道他是恶魔,为何不去反对他!”

多莫说:“因为他有法力,所以绝大多数人都被他蒙蔽了!”

突然,多莫跪在钟天宝面前,说:“您一定就是蒙德要找的那个人!”

钟天宝问:“你怎么知道?”

多莫说:“因为你腰间挂着我教的圣物!”

钟天宝诧异地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陨石,然后问多莫:“你说这是你们教的圣物?这么说你们也有这个?”

多莫疑惑地望着钟天宝:“是的!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圣物?”

钟天宝眉头紧锁地望着多莫,用一种深沉的语调,缓缓地回答说:“也许,我真的是你们要找的人!”

多莫一听连忙高兴地磕头,说:“原来,先生真的是我们神教的大救星啊!”

钟天宝扶起多莫,说:“先别这样!我还有话要问你!”

多莫说:“问吧!”

钟天宝接下去问:“蒙德身上的病毒是从哪来的?怎么知道要去找我的?圣水是从哪儿来的?新教主是从哪儿来的?这些你都一一地告诉我好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勾起了多莫痛苦的回忆,他顿时泪如雨下。就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将一肚子的苦水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地向钟天宝倒了出来!当谈到父亲的遗言时,多莫更是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话说,潘克勒力亚与蒙德临别前的那次谈话之后,对新教主是真神还是假神也开始产生了怀疑!当教主宣称,冒犯神灵的人要死,与冒犯神灵者接触的人也要死时,他更加怀疑了!因为,多安神教素以仁爱为本,慈悲为怀!教主既然是神的使者,就不应该存有如此重的杀掳之心!

当教主拒绝给他圣水,并声称要想证明无罪必须在七日之后去见它时,潘克勒力亚一切都明白了!蒙德是对的,多安神教正在面临一场空前的灾难!教主想要他们整个家族的命,并且只有不到七天的时间!

绝望的潘克勒力亚回到家中后,立即写了一份遗嘱!他把整个潘克勒力亚家族、乃至神教的命运寄托在了蒙德和多莫两个人身上!

潘克勒力亚病倒时,将多莫一个人叫到了身边,说:“潘克勒力亚家族的厄运即将降临!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因此,你必须将我今天对你所说的话牢牢地记在心上!并且暂时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多莫惶恐地跪到地上说:“父亲大人请讲!孩儿一定用心听!”

接着,潘克勒力亚将蒙德临别时所言,以及他本人对教主的怀疑,一一地道了出来。最后,潘克勒力亚将一份遗嘱递给多莫,说:“我们的家族乃至神教就托付给你了!”

多莫接过遗嘱,见上面写道:

“神教受命于伟大的多安神!成立至今已有数千年之久。凡我族中之人无不敬仰神的英明,缅怀神的恩惠!而今恶魔冒充神的名义窃取了圣教的神权。

潘克勒力亚家族因得知恶魔的阴谋而将受恶魔降临的灾难!我将在这场灾难中第一个死去!因为,是我把神教领进了这场灾难!命令多莫必须在公众面前将我死后的尸体鞭打五十下,以替神教解除灾难之苦!

今后,凡我族中之人,能揭穿恶魔阴谋者,即为本教继我之下一任教主!在此之前,忠于我教之士必须暂时忍耐!等待真正的多安神降临!”

署名是:多安神教教主潘克勒力亚

多莫看后,痛苦地叫喊道:“不!我就是死,也不能这么做!”

潘克勒力亚着急地抓住多莫,说:“你要不这么做!就不是我的儿子!你要明白,你肩负着家族的命运和多安教的前途啊!所以你要活下去,要等待蒙德的归来。在这期间,你不仅要鞭打我,还要与家族决裂!这样恶魔才有可能放过你!否则神教将永无翻身之日了!”

说到这里,多莫感慨地说:“现在,我在人们的眼里是潘克勒力亚家族中,不忠不孝的叛逆!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活着比在地狱里还难受!”

钟天宝听完多莫的叙说,沉默了!他对潘克勒力亚一家的遭遇深表同情!对教主的所做所为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愤慨!同时对蒙德的诸多疑问,也明白了许多!

然而,钟天宝为什么会对多安教的事这么感兴趣呢?

第六章

第一节真正的神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方瑶神神秘秘地望着钟天宝问:“昨晚睡得好吗?”

钟天宝边吃,边回答说:“还可以!干嘛问这个?”

方瑶眼睛一眯,似笑非笑地说:“因为我看见你的眼睛红红的!”

钟天宝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噢!早晨起来揉的。”

方瑶追问道:“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吗?”

钟天宝若无其事地说:“我睡得好好的能发生什么事啊?”

方瑶和两个保镖似乎对钟天宝的回答感到意外,于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都笑眯眯地望着钟天宝。

钟天宝感觉到了他们异样的眼光,便问:“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奇怪地看着我啊?”

方瑶见钟天宝不想说实话,便直截了当地问:“多莫向你讲述了一段感人的故事,对吗?”

钟天宝听到这话一点也不吃惊,他毫不在乎地回答说:“是的!这么说,你们也被感动啦?”

方瑶十分关切地问钟天宝:“为什么要瞒着我们?难道你想一个人去冒险吗?”

钟天宝笑了笑,说:“其实我要是真的想瞒你们,就把门上的监视探头和电话机下面的窃听器拿掉了!”

两名保镖一听这话,连忙解释说:“这完全是出于我们的职责!”

接着方瑶说:“我认为你现在已经揭开了你想知道的谜底!到此为止了,剩下的事情就不应该由你来过问了。”

钟天宝看了一眼方瑶,说:“我们正是因为知道了谜底,才更应该继续过问下去,不是吗?”

方瑶摇了摇头,说:“我认为,你不应该太相信多莫!”

钟天宝问:“为什么?”

方瑶说:“巴布拉有自己的法律,自己的警察,自己的政府。如果事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么,他为什么不去报警呢?”

钟天宝说:“多安教现在的教主,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几乎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他是神!他们所使用的‘圣水’很有可能就是抗病毒血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可以肯定病毒的来源就在他这里。他一边用病毒害人,一边又用抗病毒血清当作‘圣水’去救人。他是这场灾难的制造者和最大受益者,因为这场灾难使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威望达到了顶峰!多安教因此而迅速膨胀。

现在巴布拉全国十之八九都是神教中人。一些政府高官们巴结神教还来不及,谁敢对神教不敬!因为,如果失去多安教对他们的支持,那么,他们就会失去百分之七八十的选票。

一块石头被神化了之后,都会立刻变成圣物!更何况是一个非凡的人。谁有办法让上百万痴迷的信徒轻易地相信他们所崇拜的不是神,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方瑶担心地问:“这么说,你有办法与上百万的信徒去抗衡吗?”

钟天宝说:“这是最愚蠢的办法!”

方瑶接下去问:“那你想怎么做?”

钟天宝摇头说:“不知道!我们必须更深入地了解一些情况,然后再考虑如何去做。”

方瑶语重心长地对钟天宝说:“我们是来旅行的,不是来充当警察角色的,明白吗?”

钟天宝十分认真地说:“难道你认为我们应该袖手旁观吗?我曾立下过誓言:在天地间行走时,要济世救民。”

方瑶噗哧笑了一下,说:“那是武侠小说里英雄说的话,怎么会跑到你的嘴上了呢?别意气用事!你要为我们想一想,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回去交代呢?”

钟天宝坚持说:“那你怎么不替天下人想一想,如果再来一次瘟疫,会死多少人呢?”

方瑶见钟天宝的决心这么大,心想:要坏事了!她看了看两位保镖,见他们也在拼命地摇头,于是像哄小孩子一样地说:“要不这样,我们回国以后想个好办法再来,你看好吗?”

两名保镖连忙附和说:“对!对!回去以后我们一定要帮你想个好办法。”

钟天宝说:“也好!你们回去想到好办法以后再来帮我。”

方瑶一听,又气又急地解释说:“你误解我们的意思了,我是说,大家一起回国想办法。”

钟天宝笑了笑,说:“我怎么可能不理解你的意思呢?但是你没有了解我关心这件事情的原因。”

方瑶问:“那说说看,你的原因是什么呢?”

钟天宝说:“我告诉你一个非常巧的巧合,多安教的圣物和我身上的石头一模一样!”他说得非常慢,好像生怕方瑶听不明白。

方瑶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听了钟天宝的这番话后,心里暗暗地吃了一惊!同时也明白了钟天宝的心思。

当天晚上八点,是多莫和钟天宝约定再次见面的时间。钟天宝一行四人在宾馆门口被一辆汽车准时接走了。

当钟天宝等人被秘密地接到了潘克勒力亚宫门前时,多莫早已在那儿等候了。钟天宝借着星光,指着门外的石槛问多莫:“这个石槛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要来回跨一下才能进去呢?”

多莫笑着说:“也只有你才有资格这么做!一般人如果这么做,必遭毒打!”

钟天宝惊讶地问:“为什么?”

多莫解释说:“这表示来客的身份比主人要高!”

钟天宝哈哈一笑,说:“怪不得你那天会跑出来见我,原来有这个名堂!”

多莫说:“我以为是蒙德教你的!”

钟天宝摇摇头,说:“是酒店的一个服务员教的,不过他没告诉我这样做的意义!”多莫一听,顿时沉默不语!

钟天宝一行四人进宫之后,被领进了密室。密室中的二十几位汉子一见钟天宝等人立即行了教中最大的礼!

多莫介绍说:“这些都是我教最忠诚的勇士!”

钟天宝微笑着,上前一一与他们握了握手。其中一位老者与钟天宝握手时,看见了钟天宝手上的戒指,身体微微地一颤!

钟天宝坐下来后,说:“蒙德生前托人将他的信物交给了我。但不知是何寓意?因此来到贵国,幸好遇见多莫才得以了然!今日能在这里与诸位英雄相识,更是荣幸!如果恶魔真的存在,钟某愿与贵教众英雄齐心协力将其铲除。”

众人起初听说蒙德请的救星到了,均兴奋不已!但是见到钟天宝那一介书生的模样,说起话来还文绉绉的,顿时失望起来。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后,一位汉子问钟天宝:“请问钟先生有何妙招去对付那个恶魔?”

钟天宝说:“我正想向诸位了解他的情况!”

说话期间,与钟天宝握手时颤抖的那位老者,悄悄地将多莫叫到门外说:“还记得七年前,发生在我教的那场血案吗?”

多莫说:“怎么能不记得!当时我教因为教主收留了一位外号叫‘野狼’的人而遭到一伙蒙面人的血腥报复,你的亲兄弟等三十多人惨死在他们的枪下!”

老者一脸严肃地说:“当时他们虽然蒙着面,但是我清楚地认识他们头领手上的戒指!”

多莫忙问:“这么说,你发现那枚戒指啦?”

老者咬牙切齿地说:“它就戴在钟先生的手上!”

多莫是一个性格莽撞的人,听老者这么一说,根本不分青红皂白,立刻惊讶地问:“这么说他原来是我们的仇人?”

老者报仇心切地说:“切莫引狼如室!请尽快决断!”

多莫狰狞地笑了笑,说:“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走进来!七年前的血海深仇!今天终于可以报了!”

不一会儿,多莫等人突然荷枪实弹地冲进秘室。

钟天宝的保镖一看情况不妙!连忙用身体挡住钟天宝,同时掏出枪对准了多莫。

多莫冷笑着对钟天宝说:“果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只可惜你们今天插翅难飞了!”

钟天宝按下两位保镖手中的枪,说:“多莫!你能解释一下吗?”

多莫面目狰狞地说:“本来我想一冲进来就把你们全杀了!但是看在蒙德的份上,让你们死个明白!还记得你们七年前的所作所为吗?”

钟天宝说:“七年前我们根本不认识!”

“你们别以为当时蒙着脸,就没人认识你们了。可惜我们认识你手上的戒指,现在我要让你们血债血还。”这些话是从多莫牙缝里挤出来的。

此时,钟天宝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心情十分沉重地摇了摇头,说:“多莫!你刚才还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是非不分的暴徒了呢?

我原以为,人类只会对另类残暴;后来发现,人类之间偶然也会自相残杀。

再后来,我以为人类有正、邪之分,残暴只属于邪恶的人;但是现在,我发现自己又错了!

现在我认为,残暴是人类的本性,任何人只要他的利益被触犯的时候,这种残暴的本性就会爆发。”

“钟先生!这次也许你又错了!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斗争,不可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只有以暴制暴。而我是在为正义而战,这不叫残暴,而是除暴安良。”多莫振振有词。

钟天宝冷笑着说:“这是一个多么好的解释,它给你的行为带来了心理上的安慰!但这都是自欺欺人。强盗可以把自己说成是杀富济贫的英雄。喜好战争的人在屠杀的时候,会说他们是为了和平。自古以来人们就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们心目中的正义与邪恶是根据自己的利益而划分的。”

多莫说:“别在我们面前装圣人了!要不是我们认出你手中的戒指,差一点儿就引狼入室了!”

钟天宝说:“我相信这是一场误会,怎么,不想听我解释吗?”

多莫瞪着眼睛,说:“你以为我们还会信你吗?”

钟天宝毫无惧色地说:“你以为真的能伤得了我吗?”说着,两眼已经冒出了红光。

多莫怒不可遏地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大言不惭!开枪!”

话音未落,多莫带进来的持枪者全都自动倒下了!顿时空气变得凝固,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那些倒下的人。

钟天宝哈哈一笑,说:“现在愿意听我解释了吗?”

多莫大吃一惊地望着两眼正冒着红光的钟天宝,说:“你这个恶人还会法术?”

钟天宝也怒道:“你不听我解释,却还在口口声声地说我是恶人!为什么?”

多莫一时下不了台,硬撑着面子,说:“好!你先救醒这些兄弟,我再听你说。”

钟天宝一点头,那些倒在地下的人就像刚睡醒一样,莫名其妙地爬了起来。

众人见此,又是一惊!这时,多莫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恐惧,锐气全无地对钟天宝说:“好!我们听你解释便是。”

当钟天宝将他如何认识沙洛,又如何得到这枚戒指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明之后,众人立刻长跪不起。多莫跪在地上热泪盈眶地自责道:“多莫有眼不识泰山,险些铸成大错!甘愿受罚!只是恳请钟先生宽宏大量,能帮助我教铲除恶魔。除去恶魔之日,多莫愿以死谢罪!”

钟天宝微笑着说:“看来贵教真是灾难深重!我又何尝会怪罪于你们呢?铲除恶魔一事钟某自当竭尽所能!”

多莫听罢钟天宝所言,激动地跪在地上仰天祷告道:“我的好蒙德,你不辱使命,真正的神他来了!我的父亲大人哪,我们终于可以为您报仇雪恨了!您可以瞑目了,我们的多安教有救了!多安教终于有救了!”说完,顿时泪如雨下。

第二节苍生有别

且说众人见识了钟天宝的本事后,顿时信心大增!于是,争先恐后地将以前他们跟随蒙德进入秘道中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你说现在的教主是只猴子?还有个叫罗梦雄的人?他们被关在笼子里啦?”钟天宝等人听到这些消息时,大吃一惊!

“是的!是罗梦雄亲口告诉我们的,他还一再告诫我们不要贸然行动,一定要找到你。说只有你才能对付教主。”那名曾经和蒙德一起去见罗梦雄的人说。

钟天宝对罗梦雄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因为父母亲经常提起他。此时,支离破碎的信息在钟天宝的脑海里已经拼凑出了事实的真相。

“你们说那些猴子把人关起来了?有那么离奇吗?”方瑶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别不信!它的手就跟吸铁石一样,能把东西吸过去!那是我们亲眼看见的。”

听到这席话,方瑶的心里也明白了,这只猴子很有可能和钟天宝有着相似的基因。她望了望钟天宝,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知道他正在动脑筋了,连忙示意大家安静!

过了一会儿,钟天宝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他问多莫:“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多莫说:“原来我们曾经想把炸药埋在多安宫的周围,将多安宫和那个恶魔一起毁掉!但是自从秘道被发现之后,他们防范得越来越严!多安宫周围五百米都成了禁区,我们实在无法靠近。现在既然救星来了,我们自当听命于您的安排!”

钟天宝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那好!取纸笔来。”

钟天宝写了一封信,交给多莫说:“想办法将这封信交到你们‘教主’的手上,并在三日之内给我弄把古筝来。”

多莫见信上尽是些符号,于是问钟天宝:“把这封信交给‘教主’,有何意义呢?”

钟天宝笑道:“如果你们‘教主’能看得懂这些符号,自然会来见我。如果它看不懂这些符号,你们自己也能报仇了!”

多莫又问:“你没在信中说你是谁,它怎么找你呢?”

钟天宝解释说:“这正是让它来找我的原因,放心吧!如果它看懂的话,一定会找到我的。”

多莫继续问:“就算他来见你的话,又当如何呢?”

钟天宝说:“既然它在宫中有那么多的防范措施和各种厉害的武器,那么,与它在宫内硬拼是不合适的。”

多莫高兴地说:“明白了!原来您是想引蛇出洞!如果您一下子制服了‘教主’!那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钟天宝面无表情地说:“如果它真的来找我了,再商议。”

回去后,方瑶好奇地问钟天宝:“你给他们‘教主’的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钟天宝解释说:“那是特殊元素的分子式。只不过我是用符号代替的。如果它的基因真的和我一样,就肯定能认出来。”

方瑶又问:“如果它不来找你呢?”

钟天宝说:“如果它能看得懂,不可能不来找我。如果它不来找我,那我们就不一定要管这件事了。”

方瑶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她打心眼里不希望那个“教主”能看得懂。

“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这时,服务员抱着古筝来到了钟天宝的房间。

方瑶替钟天宝接过古筝笑了笑,说:“想不到这个时候你还挺有雅兴的。我不相信这把古筝会和你将要办的事有什么关系!”

钟天宝用手指轻轻地拨了一下琴弦,说:“怎么会没关系呢?如果我弹一首美妙动听的曲子,让多安教的‘教主’听得入迷,迷得昏昏欲睡!然后,就可以趁机将它擒获了。”

方瑶以为钟天宝在跟自己开玩笑,所以装着恍然大悟地说:“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钟天宝诧异地问:“你明白了什么?”

方瑶自作聪明地望着钟天宝,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你的脑子也有出问题的时候。”

钟天宝哈哈大笑,道:“你一定会见到它奇妙的作用。就怕你了解了之后,一时想不开!也想成为音乐家了。”

第三天一大早,曾经替钟天宝读过报纸的那位服务员来到钟天宝的房间,恭恭敬敬地说:“我们教主约钟先生明天下午在顶楼花园相见!”

钟天宝装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教主?你们教主认识我吗?”

那位服务员笑着说:“您来的第一天,我们的教主就知道了。”

钟天宝追问:“知道什么?”

服务员说:“知道你对我们神教及多莫感兴趣。”

钟天宝故意问:“那你就不怕替你们教主约错了人吗?”

服务员说:“不会的!因为送信的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钟天宝心里一惊,忙问:“哦!他都说了些什么?”

服务员说:“他说信是你叫他送的。你怕他会说什么?”

钟天宝放心地点了点头,说:“我怕他把我的名字记错了!”

服务员微笑着问:“您给了他多少钱?”

钟天宝反问:“给你多少钱,你愿意干呢?”

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说:“您是教主的客人,在下哪敢问您要一分钱。”临走前,向钟天宝行了个多安教的礼。

当天晚上,钟天宝和多莫在潘克勒力亚宫中进行了紧急磋商。多莫打开饭店的图纸对钟天宝说:“顶楼花园共有五条进出口和一个直升飞机停机坪。”

钟天宝问:“你们‘教主’有直升飞机吗?”

多莫说:“是的!那是政府给他配的。”

钟天宝又问:“你们可以参加行动的人有多少?”

多莫说:“只有三十几个!”

钟天宝说:“够了!你派二十一个人把守通往顶楼花园的五条通道,每个通道安排四人,最靠近直升飞机坪的那个通道安排五人,任务是不要让人员进出。如果你们‘教主’是坐直升飞机来,那么靠近直升飞机的那组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想办法控制飞机,再派五个人控制一个电梯,其余的人负责交通工具。如果你们‘教主’是坐车来,那么,负责交通工具的那组人,就要想办法控制他的汽车和车上的人员。当你们的准备就绪后,就想个什么办法通知我。”

多莫说:“可以叫我们的人扮成服务员,给你们送果盘,并在水果上插一面蓝色的小旗帜。”

钟天宝说:“可以!我一看见信号就开始行动。可是一旦得手后,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多莫说:“一旦得手,我就立刻进入多安宫宣读我父亲的遗言。”

钟天宝想了一下建议说:“你们最好先换上他们的服装,假扮教主进宫。等宫内完全被你们控制后,再宣读你父亲的遗言。”

多莫说:“对!对!这样更好。”

钟天宝提醒说:“你们教主在饭店里,安排了不少他们的眼线,行动时一定要注意防范。在我行动之前,千万不可有什么意外!”

多莫说:“放心吧!我这边会安排好的。只是你行动的时候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钟天宝说:“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多莫担心地说:“可是‘教主’身边的人一定不少!”

钟天宝说:“你们不必为我担心!只要你们‘教主’能来,只要你们的准备工作没问题,那么,我们这次行动就一定可以成功!”

多莫高兴地说:“我一定会确保准备工作万无一失!”

海滨饭店的顶楼花园,是一处十分美丽的人造景观。面积约二千多平方米。那里有气势如宏的人造假山、连绵不断的瀑布、重叠而上的喷泉和蜿蜒的人造小溪。

在挺拔而茂密的热带植物遮盖下,整个花园一片阴凉!穿过玲珑别致的小桥,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用五颜六色的鲜花围成的绿色草坪。在草坪的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条石桌。

钟天宝坐在石桌的远端。只见他上身白绸衫、下身白绸裤、脚蹬白皮鞋,右侧是两位与钟天宝同样装束的保镖,左侧亭亭玉立着一身淡黄色连衣裙的方瑶,面前是四尺古筝和一只香炉。

琴弦在钟天宝十指的轻拨之下,震动出无比美妙的音符。在那绕梁不绝的乐曲声中,万物都如痴如醉!

随着一阵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多安教的“教主”在饭店顶楼的停机坪上降落了!然而,钟天宝视若无睹,依然享受着自己的快乐!

格瑞拉一行来到小桥边时,停住了脚步。它凝视着儒雅飘逸的钟天宝,对那美妙乐曲声中所透出的魔力深感惊讶!

格瑞拉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是想知道这位与自己有着同样智慧的人,是敌还是友!如果是敌,那么,他相信一定是个对自己有很大威胁的对手!

因此,格瑞拉十分戒备。他想在与钟天宝交谈之前,先看出点什么,或是听出点什么!但是他感到,这琴声里似乎蕴涵着一种强大的力量,硬要将自己拉到一个奇妙的幻境之中!格瑞拉拼命地想抵御它!然而,还是不由自主地陶醉了!

钟天宝看了看格瑞拉的表情,满意地笑了一下!这才住手。

琴声停止后,格瑞拉如梦初醒!他微笑着,在一群蒙面人的簇拥下朝钟天宝走来。

此时,方瑶的心情非常激动!因为她知道正在朝他们走来的是一群猴子!所以她很仔细地观察着那群猴子的一举一动。

她惊奇地发现那群猴子并不是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上肢长、下肢短、手脚并用地行走。从它们的外形看非常像个人,只是走路时屁股有点撅,腿脚有点僵硬。它们是猴子吗?方瑶的心里产生了疑惑。

突然,方瑶反应过来了,它们莫不是踩着“高跷”?她越看越像,心里暗暗地笑个不停。

“闻琴声已知钟先生绝非常人!”格瑞拉走近前,微笑着对钟天宝说。

钟天宝朝格瑞拉点了点头,说:“难怪刚才琴音突然高亢!想必是教主光临了!有失远迎。”

格瑞拉在十几名身着太空服装的保镖簇拥下,就坐在钟天宝的对面。格瑞拉坐下之后,只有四名保镖站在背后。其余,全部迅速地散开了。

钟天宝看到这一情景后,知道对方必是有备而来的,心里也增添了几分谨慎!他看了看格瑞拉保镖散开的位置之后,对格瑞拉笑道:“教主好气派!”

格瑞拉摆出一副教主的派头,解释说:“能与钟先生相聚,实在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因此,我不想有人打扰。”

钟天宝也客套地说:“教主威震四海,名扬天下!今日得见,真是荣幸之至。”

双方一阵寒暄之后,格瑞拉立刻进入了正题。格瑞拉问道:“钟先生带给我的那封信实在是难懂,不知何意?”

钟天宝微笑着回答说:“明知故问!教主若不知此信的含义,决不肯前来见我!”

格瑞拉说:“可是,钟先生未在信中签上大名,叫我如何前来相见?”

钟天宝说:“我来的第一天,教主就已经知道,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格瑞拉又问:“钟先生又如何知道本教主能看得懂它呢?”

钟天宝说:“只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

格瑞拉:“哦!问什么路?”

钟天宝:“问你是否与我同族!”

格瑞拉:“为什么不去问别人,却来问我?”

钟天宝解释说:“凡我族中之人皆非等闲!故而,等闲之辈不值一问!”

格瑞拉说:“想必钟先生已经找到了不少族中之人!”

钟天宝:“那是当然!”

格瑞拉忙问:“不知你族中之人都在何处?”

钟天宝说:“或隐于山野之中,或游历于人间居无定所。”

格瑞拉问:“钟先生何以断定,能懂你‘天书’者必是同族?”

钟天宝说:“此物乃我族中之人特有。”

格瑞拉心想:钟天宝莫不是冲着我的圣物来的吧!于是说:“此等罕见之物,哪能人人皆有?”

钟天宝说:“需要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格瑞拉连忙问:“此话当真?”

钟天宝拿出自己的石头朝格瑞拉亮了一下。格瑞拉看后大吃一惊!果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这时,格瑞拉有点相信了!他想:如果能得到这种东西,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大量复制自己了。到了有一千个、一万个格瑞拉时,还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一席之地吗?于是连忙又问:“凡族中之人需要时,都可以得到吗?”

钟天宝坦然自若地说:“当然!”

格瑞拉刚想说:我现在就要。没想到,钟天宝接下去又说:“不过!凡我族中之人必须严格遵循三行、三不行,方可得到。”

格瑞拉问:“哦?不知是哪三行、三不行?”

钟天宝说:“三行乃行仁义道德、行行侠仗义、行助人为乐。三不行乃不行恃强凌弱、不行贪得无厌、不行伤害无辜。”

格瑞拉一听,心想:稀罕之物是得不到了!于是嘲讽说:“你族中规矩如此之多,想必个个都是圣人吧!”

钟天宝说:“圣人有何不好吗?”

格瑞拉说:“人至圣,即非人了!”

钟天宝问:“那是什么?”

格瑞拉说:“是神!”

钟天宝问:“教主已经被人们推崇为神了,难道还不是圣人吗?”

格瑞拉说:“神有诸多,但不一定都是好神。”

钟天宝问:“那教主认为自己是好神,还是坏神呢?”

格瑞拉说:“这要看你从哪个角度上去看!”

钟天宝说:“从天下苍生的角度去看!”

格瑞拉警觉地望着钟天宝问:“如果天下苍生与你为敌,你当如何?”

钟天宝说:“如果天下苍生与你为敌,必是你先危害天下苍生!”

格瑞拉问:“钟先生所说的天下苍生,是否包括草木以及人类以外的动物?”

钟天宝说:“当然包括!”

格瑞拉问:“那么钟先生如何看待,人类使许多动物植物濒临灭绝的现象呢?”

钟天宝说:“这是大自然的定数!”

格瑞拉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

钟天宝问:“为何发笑?”

格瑞拉说:“你所说的都是人类自己的观点,有没有问一问除人类以外的天下苍生答应不答应!”

钟天宝也哈哈大笑着说:“答应如何?不答应又能如何?人类乃苍天所造之灵物。他一出现,就决定了他必然是天下苍生的主宰!也是天下苍生的代表!因此,对人类有利就是对天下苍生有利,对人类不利就是危害天下苍生!”

格瑞拉问:“难道苍天就不会造一个跟人类不同的灵物吗?”

钟天宝说:“苍天不会!但也许恶魔会!”

格瑞拉说:“世间万物只要它能够出现,那就是必然规律。”

钟天宝问:“那又如何?”

格瑞拉说:“那它就有权替除人类以外的天下苍生说话!”

钟天宝问:“替天下苍生说什么?”

格瑞拉说:“天下苍生均应平等!”

钟天宝说:“可是平等应符合生态,否则天下苍生岂不饿死?”

格瑞拉说:“现在的生态应该改变!”

钟天宝心想:果然是只无法无天的猴子。于是,哈哈一笑,说:“可那是恶魔行径。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有正邪之分!而除恶扬善正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邪必然压不过正,教主难道不这样认为吗?”

格瑞拉被钟天宝说得一时语塞,瞠目结舌!他心想:他是人类怎么可能与我为伍?!看来此人不可能是朋友了!不如趁其不备,将他除去!于是格瑞拉暗暗地施展了超能力。

可谁知钟天宝却毫无反应,这一惊,使格瑞拉感到非同小可,因为他知道自己制不住对方,就有可能被对方所制。于是立刻将手伸进了口袋,握住磁束枪以防不测。

双方沉默了一会后,钟天宝看见一名服务员端着一个果盘朝他们走来,他清楚地看见了果盘中有一个蓝色的小旗。于是,朝格瑞拉冷笑了一下,说:“何必一见面就唇枪舌剑!本人再为教主弹奏一首令人愉快的曲子如何?”

格瑞拉警觉地点了点头。

钟天宝十指一沾弦,刚想弹奏。突然,顶层一个入口处,发出两声枪响!

本来就紧张的格瑞拉听见枪声,顿时有如惊弓之鸟!立即掏出磁束枪对准了钟天宝。

保镖见状,连忙奋不顾身地将钟天宝扑倒在地,几乎就在同时,“轰”地一声,钟天宝身后的假山被崩掉一大块!

格瑞拉等顾不上去看钟天宝的死活,直奔他们的直升飞机而去。

此时,直升飞机已被多莫的人控制了,多莫的人见“教主”等朝他们冲来,便立即开枪射击!只可惜,子弹打在它们身上毫无反应,格瑞拉的手只一挥!那些人便全倒下了。

格瑞拉逃走后,多莫急急忙忙地跑来对钟天宝说:“今天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现在来不及解释了,我们要赶快撤离这里,可能警察很快就会来。”

钟天宝笑了笑,说:“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你们赶快撤离吧!回头再联系。”

多莫说:“那好!我们就先走了!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钟天宝微笑着朝多莫点了点头,然后十指往弦上一沾,又开始弹奏他的琴了。

多莫走后不一会儿,果然冲上来一大批警察,钟天宝装作没看见,将琴弹得越来越动听!

那些人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乐曲,立刻陶醉了!他们有的住足,有的走路时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这美妙的音乐。

突然,琴声里发出了一种凄凉的颤音,越听越像悲惨的哭声。警察们原来那喜悦的表情,立刻变成了伤感。

此时,钟天宝的手越舞越快,渐渐地听到了警察们的哭声。随后,哭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当钟天宝的琴声停下来时,警察们已是哭倒了一大片。一位警官泣不成声地走到钟天宝面前说:“打、打扰先生了,听、听说有人要、要害教主,所以我们才、才赶来的。但我相信这、这件事肯定与先生无、无关,我、我们走了,对、对不起先生了!”

警察们伤心地走后,钟天宝笑着对身边还在哭泣的方瑶和两位保镖说:“好了!好了!回去再哭吧!”

方瑶惊奇地问钟天宝问:“你为何不哭啊?”

钟天宝哈哈大笑着说:“因为我根本听不见自己的琴声!”

方瑶和两位保镖听到钟天宝的回答,均愕然!

方瑶回到房间后,立刻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他们对话时的表情是那样的严肃,内容是那样简洁,对话速度奇快,几乎完全没有思索的时间。

这是两个超智慧生物间的对话,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人类与另类之间的对话。

他太神秘了,听他的琴声居然也能令人产生幻觉,研究他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数天上的星星。

我第一次从钟天宝的嘴里听到了还有‘族人’的假话,为什么?是危机感造成的吗?我也开始为他担心了,因为他差一点儿就被对方的武器所伤——对手会善罢甘休吗?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

第三节天罗地网

格瑞拉匆匆忙忙地逃到多安宫后,坐立不安!他心想:这个钟天宝到底是何许人呢?为什么声称和我是同族?为什么会有和我一样的东西呢?他的真正目的何在呢?

格瑞拉自言自语地后悔道:“我为什么不先骗他,说自己是他的同族,然后从他手上骗取一些元素呢?清规戒律又如何!等自己实力强大了谁怕谁?可当时自己为什么偏要跟他争什么神啊!圣啊!有何意义呢?”

格瑞拉背着手,独自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停地自言自语,“啊!他一定是知道了我的所做所为!这次是特地来对付我的!很有可能他的超能力在我之上。因为我对他使用超能力时,他居然没有反应!要不是自己当时逃得快,说不定已经被他制住了!如果他制住我之后,当众揭开我的面具,啊……那就一切都完了!万幸啊!”

格瑞拉走了几步后,又停下自言自语地说:“难道他会就此善罢甘休吗?说不定他此刻,正如入无人之境般地朝我走来!他一定想将我从这里拉出去,然后在公众面前揭开我的面具说:看哪!这就是你们所崇拜的神!于是,愤怒的信徒们,会立即捡起地上的石头,疯狂地砸向我的头颅!”

想到这里,格瑞拉惊恐地喊叫道:“卫士!卫士呢?”

卫士们闻讯急急忙忙地赶来问:“教主!发生什么事啦?”

格瑞拉恐惧万状地说:“快!快将所有的宫门都给我锁上!不许任何人进来!”

当卫士们按照教主的旨意,关上了所有大门之后,格瑞拉才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啊!眼下总算安全了。”

格瑞拉坐在沙发上,想着想着,忽然站起来“龙颜大悦”地自言自语:“啊!我想起来了!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知道那场瘟疫是我制造的呢?多安教里虽然被我害死了许多人,可任何人都可以见证,那是他们自杀!我根本就没有违反过他们的什么戒律,他有什么理由会杀我呢?我干嘛要自己吓自己呢?我在公众中的形象是何等的神圣!相信他一定已经有所耳闻。否则他不会对我那么尊重,更不会来和我认同族了。就算我临走对他有不利的举动,可那完全有理由解释为误会!哈!哈!哈!我太多虑了!”格瑞拉似乎终于想通了,他高兴地倒在了沙发上。

突然,格瑞拉又惊恐万状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自言自语地说:“不对!他们肯定是想来置我于死地的!否则当时怎么会有枪声?显然他们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他们一定是顾忌我在多安宫的防备,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办法将我骗出去下手。如果不是我早有警觉,说不定早已被他们暗算了,险哪!他们现在一定正在考虑,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我。但是他们下一步可能会怎么做呢?”

“啊!我想起来了!他们还有同族。他的同族,很可能会混在信徒的人群中,只要我一露面,他们就会立刻下手,然后将我的真面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然后对公众们说:看哪!它的面目多么丑陋!它原来是只猴子!他们的超能力足以使信徒们相信,他们才是真正的神!而我只是个恶魔!照这么看,我在多安宫是待不下去了,我的梦想也全完了!也许我真的该走了!难道这真是苍天的安排?我们真的只能在丛林里生活吗?”想到这里,格瑞拉不禁泪如雨下。

几只猴子走进来,看到他们的教主在流泪,不禁大吃一惊地上前问:“教主为何突然伤心?”

格瑞拉含着眼泪,说:“我舍不得离开这里啊!”

猴子们七嘴八舌地说:“那我们就永远不离开这里!为何要伤心呢?”

格瑞拉摇摇手,说:“可是我们将不得不离开啊!”

猴子们诧异地问:“这是为什么呢?”

格瑞拉说:“我今天遇到一个很厉害的人,他的能力可能在我之上,我担心斗不过他。”

猴子们说:“难道我们有这么多的高科技手段还怕他们吗?再说如果我们真的斗不过他时,再走也不迟啊!”

格瑞拉低下头,沮丧地说:“可是,我担心斗不过他时,就走不掉了!”

猴子们一听都跟着哭了起来!

格瑞拉问猴子们:“你们可想念过去在森林里的日子?”

猴子们哭哭啼啼地回答说:“想是想!但还是这里好啊!这里不愁吃不愁穿,还有床可以睡觉。到了森林里虽是快活自在,但又要忍饥挨饿了!”

格瑞拉点点头,说:“好吧!让我再好好想一想!”猴子们这才哭哭啼啼地出去了。

格瑞拉望着金碧辉煌的多安宫,说:“我好不甘心哪!这一切本应属于我的!即便是我真的要走,我也要将这一切化为灰烬!罗梦雄啊!你们为什么不把我变成人,而偏要把我变成一只猴子呢?为此你们必须付出代价!你们都必须为这一切殉葬!”

提到罗梦雄的名字,格瑞拉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心想:为什么不去问问罗梦雄,看他知不知道一些有关钟天宝的事呢?

于是,格瑞拉来到了铁笼跟前对罗梦雄说:“听说有个叫钟天宝的人来找你!”

林娜一听钟天宝几个字,立刻兴奋地问:“啊,他在哪儿?”

罗梦雄似乎看出了格瑞拉的用意,于是马上接上去说:“我们好像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格瑞拉注视着林娜的表情问:“是吗?林娜小姐也没听说过钟天宝这个人吗?”

罗梦雄的一句话提醒了林娜。因此,林娜也摇了摇头,说:“真的不认识!”

罗梦雄和林娜的神态,哪里逃得过格瑞拉的眼睛。格瑞拉说:“那好吧!不想说就算了!”

格瑞拉走后,林娜问罗梦雄:“你刚才为什么要骗格瑞拉,说没听过钟天宝的名字呢?”

罗梦雄说:“我想,钟天宝说不定真的来了!格瑞拉无非是想从我们这里了解一些钟天宝的情况。如果它一旦知道钟天宝的基因和自己一样,格瑞拉就有可能会用我们对付格瑞拉的基因炸弹来对付钟天宝了。”

林娜吃了一惊,忙问:“那你是怎么看出格瑞拉意图的呢?”

罗梦雄说:“你想!钟天宝如果真的来了,那一定是冲着格瑞拉来的。在没有解决格瑞拉之前,怎么可能有必要见我们呢?”

这时,两只猴子过来打开铁笼,说:“林娜出来一下。”

罗梦雄不安地问猴子:“你们想干什么?”

猴子说:“教主找她!”

林娜临走前紧紧地拥抱着罗梦雄亲吻了一下,当她走到铁笼外面时,回过头对罗梦雄深情说了声:“我爱你!”

“一定要小心哪!”此时,罗梦雄激动的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扒着铁栏杆呆呆地望着林娜,眼睛里流露出了担心!

林娜深情地望了一眼罗梦雄,微笑着点了点头,意思是放心吧!

林娜在格瑞拉的实验室里见到了格瑞拉。林娜警觉地问:“不知教主找我有什么事?”

格瑞拉点了点头,说:“嗯!你先去看一看那台电子显微镜里有什么?”

林娜走到电子显微镜旁看了一下,说:“好像是一种病毒。”

格瑞拉点头,说:“没错!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病毒吗?”

林娜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格瑞拉说:“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它叫NK病毒,意思是神经杀手。它能破坏人脑里特定的神经中枢,但不会置人于死地。我相信你一定十分清楚,神经中枢一旦被破坏之后是很难恢复的。因此,凡是感染上这种病毒的人,基本上就永远处于一种痴呆的状态了!想试一试吗?”

林娜一听格瑞拉所言,立即惊恐万状地想夺门而逃,却被卫士又架了回来。林娜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你不能这么做!你太残忍了!”

格瑞拉微笑着对林娜说:“急什么!我又没说一定要在你身上试!当然要先问你愿意不愿意。”

林娜惊恐万状地说:“这还用问吗?当然不愿意!”

格瑞拉伸出那毛茸茸的手帮林娜理了理零乱的头发,故意惊讶地说:“哇!这么漂亮的脸蛋,如果变成了一个痴呆真是可惜!我实在是不忍心这么做,但是有一个条件!”

林娜脸色苍白地问:“什么条件?”

格瑞拉得意洋洋地望了林娜一眼,说:“很简单!把钟天宝的情况都告诉我就行了。”

听到这话,林娜的心彻底凉了!她知道面对格瑞拉,骗是骗不过去的,而钟天宝的真实情况又是绝不能让格瑞拉知道的。否则不仅钟天宝会有危险,全天下的人也都会跟着遭殃!

林娜低下头流泪了,因为他知道拒绝格瑞拉就意味着死亡!死亡!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是一件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啊!此时,林娜的精神快要崩溃了!突然,一个心声似乎正在对她说:在你面前的是一只与人类为敌的猴子!别向它低头!死又有何妨!如果为天下人而死,那真是死得其所!于是林娜渐渐地抬起了头,冷笑了一下,刚才的恐惧感顷刻间被一扫而光,她高傲地看了一眼格瑞拉,大义凛然地说:“想知道钟天宝的情况吗?真是做梦!”

格瑞拉深感意外地望着林娜,它没想到刚才还胆小得要命的林娜,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勇敢了。于是,摇了摇头,说:“太遗憾了!那你对我来说就一点用都没有,只配做试验!”说罢,挥了一下手。几只猴子立刻将林娜按倒在手术台上。

这时林娜大声叫喊道:“好吧,我说!”

“这就对了!放开她!”格瑞拉得意洋洋地走到林娜面前,指着窗外说,“你看!多么蓝的天,多么绿的地。只要你说了,立刻就可以和罗梦雄一起出去享受这美丽的大自然。”

林娜望着窗外,笑了!微风吹开了她脸上零乱的头发,露出了美丽的面容。她的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一朵刚刚绽开的鲜花!“啊!蓝天!”林娜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张开了双臂,就像一个受了极大委曲的孩子突然见到了母亲,急切地想要拥抱她那样!

“快说吧!说了你就自由了!”格瑞拉在一旁催促说。

林娜回头对格瑞拉甜甜地一笑,说:“我这就告诉你!”说着便以巴蕾般优美的动作扑向了窗外的蓝天!

“你想干什么?”当格瑞拉发现了林娜的企图时已经晚了,它伸手一抓没抓住,眼看着林娜往窗外的山谷里飘落下去。

林娜死了吗?谁也不愿意相信!你看!山谷里飞出了一群美丽的蝴蝶,林娜可能就在其中……

“为什么宁愿死都不愿意告诉我钟天宝的事呢?他们到底怕我知道什么呢?”林娜死后格瑞拉陷入了沉思。“应该是一件对我很有利的事情!是什么呢?是什么呢?对我最有利的情况是什么呢?”突然,格瑞拉的眼睛一亮!“如果他的基因和我一样,罗梦雄曾经用来对付我的基因炸弹就是对付钟天宝的致命武器。他们一定是担心我这么做,所以才以死来抗拒!哈哈!太愚蠢了!”

“林娜呢?你把她怎么了?”罗梦雄一见到格瑞拉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林娜很好!她自由了!因为她全都跟我说了,她说,钟天宝的基因和我完全一样!”格瑞拉来到铁笼前骗罗梦雄说。

罗梦雄惊讶了半天后,问:“那又怎么样?”

格瑞拉看见罗梦雄的表情后,心里一阵高兴。“这样我就不用怕他了!他很快就会死在你研究出来的基因炸弹上。”

罗梦雄一听,“啊!”了一声顿时昏倒在地。

罗梦雄的表现给了格瑞拉肯定的答案,因此它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呢!原来完全和我一样!他就是有再多的族人也不怕了!差一点儿上了这个小子的当!”

一群正在后殿里伤心的猴子,见格瑞拉兴高采烈地走进来时,奇怪地上前问:“教主刚才还在伤心流泪,为何这会儿这般高兴?”

格瑞拉哈哈大笑着说:“我们不用走了!不仅如此,今后我们还要让更多的同类享受我们这种快乐!”猴子们一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紧接着,格瑞拉立即将宫内人员召集到一起,说:“从现在起,宫内必须保持二十四小时的高度戒备!立刻通知警察总署封锁机场、码头和公路,并在全巴布拉通缉钟天宝等人,我要为钟天宝布下一张天罗地网。”

第四节总统之客

且说钟天宝和多莫的行动失败后,钟天宝当天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里,为白天的事叹息不已!

突然门外骚动的声音不绝于耳!钟天宝忙打开门一看,只见自己的保镖正用枪顶着两名被擒警察的头,已经在走廊上与一大帮警察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警察中的一个头目见钟天宝出来,便喊话说:“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抵抗只有死路一条!快放下武器,跟我们合作。”

钟天宝镇定自若地说:“为什么要来抓我们?”

警察头目说:“我们奉警察总署之命,前来逮捕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到警署去问。”

钟天宝说:“我们连什么罪名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警察头目说:“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有人指控你们企图谋害多安教的教主。这下满意了吧!”

钟天宝心想:没想到这个恶魔主动出击了!看来饭店是住不下去了,只有马上离开这里去找多莫。想到此,钟天宝那双闪着红光的眼睛朝着那帮警察扫视了一下,可怜的警察们便立刻像木偶一样,哗啦哗啦地倒了下去。

钟天宝问两名保镖说:“方瑶博士呢?”

保镖们说:“她可能还在房间里睡觉呢。”

钟天宝说:“赶快叫她起来,我们立即赶往潘克勒力亚宫。”

钟天宝等人来到潘克勒力亚宫时,发现宫周围的黑暗处不断地有人走动。

方瑶知道多莫现在的处境也一定不妙!于是,担心地问钟天宝:“我们还进去找多莫吗?”

钟天宝说:“当然!因为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

方瑶拉着钟天宝,不放心地说:“可是他们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

钟天宝说:“我们需要的不是保护,而是信息。”

方瑶看见钟天宝的眼神里充满着信心,便不再说什么了,因为她知道用自己的思维是永远也理解不了钟天宝的行为的。她对钟天宝一直都是像对神一样地信赖,觉得他真是无所不能。

说话间,钟天宝等人已经来到了宫门外。突然从黑暗中闪出几个人拦住问:“干什么的?”没听见钟天宝等人的回答,只听到卜嗵!卜嗵!倒地的声音。

此时的多莫在宫中正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了。而且包围他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冲进宫来。

当他看见钟天宝到来时,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他知道只要自己和钟天宝在一起就安全了!因此,他一见到钟天宝等人,便立刻跪倒在地,拜道:“啊呀!原来是恩人们到了,多莫有失远迎!”

钟天宝连忙将多莫扶起,说:“不必多礼!我知你现在处境困难,不过不用担心!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商量一下对策。”

多莫说:“我这里有个秘道,虽然还没有与外界挖通,但是十分安全!我在里面储备了大量的食物,够我们大家在里面用一个月的。”

钟天宝问:“那一个月以后呢?”多莫顿时瞠目结舌!

钟天宝笑了一下,对多莫说:“不用担心!先告诉我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枪声了呢?”

多莫苦笑一下,说:“本来今天应该是非常顺利的。人员就位很快!直升飞机上也没有人。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就派人按计划给你送暗号了。可是没想到正在这节骨眼上,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出现两名持枪的歹徒,他们冲进了一个富商的房间想打劫。结果发生了枪战!枪声一响,大家都以为行动开始了。”

钟天宝等人听后,都忍不住地笑了。

接着多莫问钟天宝:“不知恩人下一步有何打算?”

钟天宝说:“现在对我们最不利的情况就是政府也参与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政府反过来帮我们。”

多莫摇了摇头,说:“这几乎不可能!因为教主的影响太大了,不要说让政府反过来帮我们,就是想叫政府不帮他们都难啊!”

钟天宝说:“我倒是有个办法!”

“啊!真的!快说说看!”多莫顿时充满了希望。

钟天宝说:“你派一个人领我去你们的总统官邸。”

“啊?您莫不是想绑架总统吧?”多莫大吃一惊!

钟天宝哈哈一笑,说:“怎么会!我只不过是想让他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方瑶问:“那你准备硬闯吗?”

钟天宝反问:“难道,他还会主动请我进去不成?”

多莫担心地问:“那他会轻易相信您吗?”

钟天宝笑了笑,说:“我想他会的!”

“你这样太危险!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方瑶说话时,向周围的人望去,但是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

钟天宝摇头,说:“我相信,政府已经在通缉我们了。如果我们寸步难行的话,怎么可能再去和那个恶魔斗呢?因此,眼下只能尽快地想办法让政府知道真相,并且得到他们的支持和帮助。”

方瑶说:“话虽不错!但真的要他们很快相信,恐怕太难了!”

钟天宝望着方瑶,说:“是的!因此,尽快地去说服总统,是最节省时间的办法。”

这时,多莫的一名属下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说:“不好了!外面的人看样子要开始往里冲了!”

多莫一听“啊!”了一声,随即转过脸来望着钟天宝。

钟天宝对多莫说:“不要慌!你立刻派一个知道总统官邸的人给我领路,其余的人立刻跟你进秘道暂时躲避一下。”

多莫问那名报信的人:“你认识路吗?”

那名属下点头,说:“认识!”

多莫说:“那好!你就留下来跟着恩人。恩人多保重!其余人都跟我走吧!”说罢,便领着众人离开了大厅。

钟天宝望着方瑶和两位保镖,说:“你们为什么不跟去呀?”

保镖们惊讶地说:“我们当然是要紧跟着你啦!”

钟天宝微笑着说:“这次你们不用跟我去了,因为你们不仅帮不上忙,而且还会分我的心!”

保镖们说:“可是——”

“你不要嫌我拖累嘛!”这时,方瑶突然含着眼泪紧紧地抱着钟天宝。“我不要离开你,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你的身边。”

顿时一股暖流涌上了钟天宝的心头,他深情地抚摸着方瑶的一头秀发,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其实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全。好吧!不过你们要记住,我弹琴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的耳朵捂住,不能听!懂吗?否则又要哭鼻子了。”说着,刮了一下方瑶那秀美的鼻子。

方瑶破涕为笑,点了点头,说:“我们会的!”

这时候,宫外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方瑶等人出去一看,只见宫外火光冲天,亮如白昼。数千名举着火把的教徒,已将潘克勒力亚宫围得水泄不通。

方瑶惊慌地望着钟天宝,问:“怎么办?你能让这么多人一下子都倒下吗?”

钟天宝摇了摇头,说:“我不想伤及太多的无辜,不过可以试一试其他的办法!”说罢,便接过方瑶手中的琴,坐在扶手椅上问那位领路人:“你怕死吗?”

领路人此时反倒显得大义凛然得很,他朝钟天宝笑了笑,说:“死就死!没什么!”

钟天宝哈哈一笑,说:“好样的!那我们走吧!”

方瑶惊讶地问:“他们有枪啊!这不是送死吗?”

钟天宝用手指在琴弦上划拨了一下,说:“用它试试!”

“琴?你想让他们都哭吗?”方瑶深感担心地问。

“怎么?连你都不相信我吗?”钟天宝微笑着问方瑶。

“信!当然信!”面对这么个“超人”方瑶哪敢不信,只是觉得太玄乎了。

“既然信我,那就赶快走吧!”钟天宝催促说。

大家连忙将自己的耳朵用东西堵住。然后,两位保镖上前用手轻轻一抬,便将钟天宝的座椅扛到了他们那宽厚的肩膀上。

钟天宝坐在椅子上,十指轻轻一拨,悠扬的琴声立刻划破了夜空!

宫外那些疯狂的信徒们,突然听到潘克勒力亚宫里传来了悦耳的音乐。在音乐声中大摇大摆地走出五个人来。便大声喝问:“什么人?”“什么人?”“再不吭声就开枪了!”

钟天宝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将手中的琴弦拨得更响!渐渐地!信徒们疯狂的情绪开始平静下来,呐喊声也停止了!

因为,那奇妙的琴声已经渗入了信徒们的心灵,他们的脉搏正在随着音符的节拍跳动。

他们似乎感觉到了,这决不是恶魔的声音!这琴声似乎在告诉人们:这是神在召唤!似乎神在对他们说:恶魔正在侵蚀你们的灵魂。因为它点燃了你们心中贪婪的欲望,才会使你们变得如此疯狂!快!快将它驱逐出去!让仁爱、幸福和欢乐充填你们的心灵!看啊!那大地的冰雪正在融化,你们很快就可以见到美丽的鲜花。快回去吧!回去编织好破碎的鱼网,喂好你们的牛羊。只要你们辛勤地劳动,神就赐给你们一个丰收的好年华。

当钟天宝等人来到信徒们的面前时,信徒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渐渐地琴声离信徒们越来越远!

琴声消失后,那些疯狂的教徒们终于醒悟过来了!他们相互间问道:“为什么放他们走?怎么回事?”“是啊!为什么放他们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位胆小的信徒说:“是不是见到鬼啦?”“是鬼?鬼啊!”“是鬼吗?”“他说他刚才见到鬼了!”“啊!是、是鬼?鬼来啦?”“鬼来啦!”顿时叫鬼声一片,人群炸开了锅,教徒们纷纷夺路而逃!

且说钟天宝出了包围圈后,早已是累得满头大汗!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说:“好了!把我放下吧,你们也休息一会儿。”

放下钟天宝后,几个人相互之间看了一下,发现无不是汗如雨淋!

钟天宝哈哈一笑,说:“够紧张的吧!刚才的确险得很!因为人太多,地方太空旷,如果有一个人没被琴声控制住,突然大喊大叫的话,整个场面就会立即失控,所以我不得不拼出全力来弹奏。”

这时候,领路人突然跪倒在钟天宝面前,说:“您一定是神!”

钟天宝连忙将其扶起,问:“为何这么说?”

领路人说:“刚才我偷偷地听到了你的琴声,我听出来了!那是神的声音!”

钟天宝笑道:“无论是神还是魔,都是从你的心里产生的。”

领路人不解地问:“心里怎么会产生神或是魔呢?”

钟天宝微笑着说:“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如果你给它宁静和愉悦的安抚,它会变得善良和充满希望;如果你给它焦躁和恐惧的刺激,它又会变得邪恶并对环境产生敌意。现在明白你心中的神是怎么来的了吧?”

领路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其实他根本没有懂,但是方瑶却明白了。

钟天宝等人稍事休息之后,很快便来到了总统官邸附近。只见总统官邸的大门紧闭,大门的两侧挺立着威严的巴布拉士兵,站在高墙外仅能看见总统官邸的圆形屋顶。

方瑶看了看环境后,担心地问钟天宝:“这么高的墙我们怎么进去啊?你有穿墙而过的本事吗?”其实她最担心的是自己进不去。

钟天宝说:“干嘛要穿墙!想办法从大门走进去。”

“从大门走进去?”方瑶不可思议地问。“大门都是从里面锁的,就算你能让哨兵倒下,门却倒不了啊。”

“不知道你会不会演戏?”钟天宝说着交给方瑶一张纸。

“演戏?”方瑶接过纸看了看,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一头雾水地问钟天宝,“什么意思啊?”

钟天宝笑了笑,说:“你只要能从大门里面骗出一个人来,就万事大吉了。”

方瑶极为聪明,所以一听就明白了!她想了想,冲着钟天宝笑了一下,然后二话没说便急急忙忙地跑向总统官邸的大门。

门卫看见一个人朝他们跑来,连忙拉开枪栓喝问道:“什么人?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方瑶一边跑,一边喊:“别开枪!别开枪!我是来送情报的。”

哨兵一看,只有一名漂亮的年轻女子,倒也真的没开枪。

当方瑶跑到大门跟前时,一名哨兵的枪抵在方瑶的腰上问:“干什么的?”另一名哨兵立刻上前搜身。

方瑶镇定自若地举着一张纸,说:“我有一份关系到国家安危的绝密文件要交给总统本人,或者是他的秘书,要快!”

哨兵立刻信以为真,哪敢迟疑,连忙用电话通知了进去。很快大门开了,从里面一前一后地走出五个人来。走在前面的人,一看就是文官,后面紧跟着四名全副武装的军人。

“你是什么人?送的东西呢?”那名文官警觉地问。

话音未落,钟天宝等人朝大门冲了过来,哨兵和从门里出来的五个人全都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钟天宝指着地上的文官对两名保镖说:“把他架起来跟我们走。”说着,从自己的手表上拉出了一根天线。

一名保镖望着钟天宝特制的手表,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钟天宝笑了笑,说:“这是让他们电脑失灵的东西。”说完,便在文官身上拍了一下,那名文官立刻醒了。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到你的办公室坐一坐。”钟天宝对那名文官说。

那名文官醒来后,看见哨兵们全倒在地上,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但是表面上装着还挺刚强的样子:“想到我办公室去坐坐容易,就怕你们出不来了。”

钟天宝说:“别替我们操心了,还是快点走吧!”

两名保镖就像拎小鸡一样,悬空地拎着文官往大门里面走。可能钟天宝的那块特制表真的起了作用,一路上总统官邸的报警系统就像瞎子一样。

钟天宝一进文官的办公室就打开了他的电脑,并熟练地将自己那块特制的手表插在电脑服务器的主板上。随着钟天宝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声,那台电脑顿时变得神奇了,整个大楼的结构图和安全报警系统,都在显示屏的坐标上显示了出来。

“总统先生在这里,对吗?”钟天宝指着坐标上的一个位置,问那名已经吓傻了的文官。

那名文官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意思是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钟天宝从电脑上拔下自己的手表,笑了笑,说:“跟我们一起去见总统先生吧!”

“你们不会成功的!你们不会成功的!”那位文官的声音越叫越大,很明显!他是想让所有的人都听见。

两名保镖立刻用一团纸堵住了他的嘴,说:“对不起!先让你受点委屈,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巴布拉当时的总统名为普瑞让德,这天夜里,他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辛勤地工作,虽然已是一头白发,但仍是气宇轩昂。他时而看看桌子上的文件,时而又闭目思索着什么,好像正在忧国忧民。

当钟天宝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时,总统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但他临危不惧地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钟天宝缓步走向前,十分有礼貌地说:“不用怕!我是一个外国公民,名叫钟天宝,是特来帮助总统阁下的。”

普瑞让德总统冷笑着说:“帮什么忙?是谁请你来帮忙的呢?”

钟天宝面无表情地说:“贵国的多安教教主,正在给巴布拉乃至于全世界带来灾难!”

普瑞让德总统听后,哈哈大笑着说:“多么危言耸听的灾难学说!可惜我是个无神论者!你的那套理论,最好说给相信你的那些信徒们听去吧。”

钟天宝不以为然地说:“阁下这么说,是因为对多安教近来的所作所为不了解。”

总统说:“是的!任何合法的宗教团体,在不违反我国法律的前提下,都有他们的行为自由。我为何要去过问?”

钟天宝说:“如果他们正在从事反人类的事,还不算违法吗?”

总统愣了一下,问:“你是说,多安教从事了反人类的事吗?”

钟天宝说:“是的!因为现在的多安教教主根本就不是人类!他正在不断地制造病毒来残害人类,并大量地复制着自己的同类!”

总统摇了摇头,说:“你一定是个疯子!我与教主见过多次。虽然他总是不肯将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来,可他分明是个人!如果你说他有罪我倒还愿意听下去。可是你说他不是人类,我就知道不必再听你说下去了,因为你将要说的,肯定是一派胡言乱语。”

钟天宝说:“我知道这一切是很难令人相信的!我也知道多安教在贵国举足轻重的地位,我还知道现在的教主有让他的信徒们信以为神的超能力,但是我希望总统阁下还是能听我说下去。”

总统冷笑了一下,说:“你闯到我这里来,不就是想强迫我听你的胡言乱语吗?说吧!”

钟天宝说:“有一个叫罗梦雄的科学家,他发现了一种新的基因。于是,他就用这个基因做了两个实验。一个是在人身上做的,还有一个是在黑猩猩身上做的。结果发现这种基因果然与众不同,但是灾难也随之而来了。”

总统不耐烦地说:“离题了吧?这与多安教有什么关系吗?”

钟天宝耐心地说:“当然有关系!因为,那位科学家的两个实验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而另一个就是贵国多安教现在的教主!”

总统听后大吃一惊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教主是只猴子?”

钟天宝说:“难以置信对吗?可这是事实!”

总统疑惑地问:“这是一种什么实验?你们的基因又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呢?”

钟天宝说:“我能轻易地站在你面前,不感到奇怪吗?”说着,钟天宝的手缓慢地上下动了一下,总统桌子上的台灯也跟着忽暗忽明了一下。总统看到这一情景,顿时目瞪口呆!

钟天宝问:“总统阁下!现在肯相信我的话吗?”

总统恢复常态后,回答说:“我相信你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但我现在无法确认你所说的其他事情。”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点相信了。

钟天宝说:“这个我非常理解!但是时间上,可能不允许你再犹豫了!”

总统警觉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钟天宝说:“立刻做两件事!”

这时,总统官邸的警报声响了!门外也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喊叫声:“总统先生您还好吗?”

总统的心里非常明白,钟天宝等人并不是来要自己命的,但是如果卫兵们冲进来了,难保钟天宝他们不会“狗急跳墙”,反而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

所以他看了一眼钟天宝等人,然后打开办公桌上的对讲器对外面的人说:“我这里没事,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

接着,总统笑着说:“刚才我们说到哪儿啦?噢!对了!立刻叫我做两件事,对吗?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我决不会在受威胁的情况下,做出任何决定!”

钟天宝说:“我可以不管这件事!但是,总统阁下很快就会成为这件事的牺牲品。因为,现在多安教在巴布拉的信徒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教主的威望已经超过了你这个总统。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巴布拉都将在多安教的掌握之中。到时候,你这个总统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那,多安教的教主就可以更加为所欲为地残害天下了!而你,要么也去崇拜那只猴子,要么就被他们当作敌人而杀掉。”

多安教近来的发展壮大,的确成了总统的心病!他一方面想要巴结多安教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又担心日益壮大的多安教,会给政府带来麻烦!

钟天宝的一席话,刚好提醒了他,如果情况真是像钟天宝所说的那样,现在应该是控制多安教的最好时机。

总统意识到这一点后,脑子里立刻闪现了几个念头。于是他冷笑了一下,望着钟天宝,说:“先说出来听听!”

钟天宝说:“第一,立刻停止对我们的通缉!并设法阻止信徒们冲进潘可勒力亚宫。第二,立刻派部队送我们进多安宫。”

总统说:“第一条好办。第二条却难!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多安教有什么违法行为。”

钟天宝说:“我只要求你们派部队将我们送进多安宫见到教主,至于何种形式我不管。”

“绑去也可以吗?”总统疑惑地问。

钟天宝默默地点了点头。

总统又问:“能解释一下你要见教主的目的吗?”

钟天宝说:“因为只有我能制服它,并揭开它的真面目。因为只有当你看到它的确是只猴子时,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

总统这时候真的相信钟天宝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有一件事放不下,于是,又问:“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如何让全国的教众们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呢?”

钟天宝看出了总统真正的心思,于是说:“至于是否将这件事公开,以及今后的教主人选,当然都是总统阁下应该慎重考虑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总统想了一下,高兴地说:“好的!你的这两点要求我都答应了!”

这时,方瑶急步走上前对总统说:“还有一点,你们必须保证钟天宝的安全!”以前方瑶虽然也担心过钟天宝的安全问题,但事后都证明自己是杞人忧天,因为钟天宝不是一般人,好像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他。然而这次不同,钟天宝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与他自己同样强大的敌人,因此方瑶不得不挺身而出。

总统回头问钟天宝:“是这样吗?”

钟天宝感激地望了一眼方瑶,然后对总统说:“这样吧!你们必须保证我和教主单独会面,会面之后的安全问题由我自己负责!”

总统问方瑶:“还有什么问题吗?”

钟天宝既然已经表了态,方瑶自然没话说了,只是担心地望着钟天宝。

总统接着说:“如果没有的话。那好!我答应你们的条件!”

钟天宝问:“什么时间送我们进去?”

总统表态说:“三天之内!为了安全起见,眼下你们可以做为我的客人留在这里。”

第五节一箭双雕

第二天上午,普瑞让德总统在庄严的总统府的会议大厅里召开了一次内阁紧急会议。

在会上,总统十分严肃地对内阁成员们说:“多安教在我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宗教团体,其教民占我国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以上。但是,昨天我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人想要刺杀多安教的教主,他们的目的是想将巴布拉陷入一种混乱的局面!”

内阁成员们听到这一消息后无不感到万分惊讶!顿时议论纷纷。

总统继续说:“如果让刺杀教主的阴谋得逞,那么,我们国家将会发生一场难以想象的灾难!”

有阁员问:“不知是什么人那么大胆,敢去刺杀教主?”

总统回答说:“据说是一个国际性的恐怖组织,现在我们正在想办法缉拿他们。但是,他们参与此次刺杀活动的人员还没弄清楚,所以教主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有人说:“那我们应该尽快对教主加强安全保卫啊!”

总统点了点头,问在场的阁员们:“不知诸位对教主的安全保卫问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有阁员说:“我看应该派警察,对多安宫周围进行二十四小时警戒。”

总统说:“警察局应该把全部的精力放到破案上。”

有阁员说:“我看,应该尽快派部队对教主进行二十四小时的贴身警卫!”

有阁员反对说:“多安宫是个圣地!怎么可以随便进呢?”

又有一个阁员说:“我认为非常时期,应该采取非常措施!先说服!如果说服不行,可以签发总统令强行进入。因为,这也是国家安全问题!”

总统立刻接过来说:“好!我认为这个建议好!不仅要派部队将多安宫团团围住,还要派一个特别小组对教主进行贴身保护。这次任务就交给巴布拉军队来完成吧!诸位以为如何?”这时,内阁成员们一致表示同意。

散会后,普瑞让德总统将一位叫拉米的将军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总统对他说:“这次任务由你全权负责!”

拉米行了一个军礼,说:“是!请总统放心,我会保证教主绝对安全的!”拉米是一位老军人,虽然年过半百,体态也显得过于肥胖,但是身手仍然非常灵活,看似憨厚的脸上长着一副鹰一样的眼睛。

总统凝视了一会儿这位将军,然后和蔼地问:“拉米!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给你授权吗?”

拉米挺得笔直地说:“我想总统一定还有什么事要特别交代。”

总统点了点头,十分严肃地说:“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实话告诉你,想要刺杀教主的人已经在我手里了。”

拉米吃惊地问:“那,为什么还要兴师动众地去保卫教主?”

总统满面忧容地说:“因为我想证实一件事情!”

拉米问:“什么事?”

总统说:“我想知道现在的教主是不是一只猴子!”

拉米大吃一惊地问:“这怎么可能?”

总统背着手,说:“据说,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你一定要想办法证实!”接着,总统将他和钟天宝见面时的情景详细地介绍了一番。

拉米听后,眼珠子一转,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总统微笑着道:“噢?说说看!”

拉米的身体挺得笔直地说:“有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行动时分两步:

第一步,将我的人派到教主的身边,主要是起控制教主身边人的作用。

第二步,我派人把钟天宝押到多安宫,当面交给教主。就说是刚刚抓住的。

在交人的时候,把他们单独安排在一起,或至少周围没有他们的人。在没有证实教主身份前,确保人犯的安全。证实教主是猴子便立刻将其击毙,证实教主不是猴子便立即将人犯击毙。”

总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但是你要记住,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必须保守机密,绝不能向外界透露一点消息。”

拉米行了个军礼,激动地说:“是!”

当天下午,格瑞拉接到了政府对他进行特殊保卫的通知。开始时,格瑞拉非常高兴!他认为这样一来,自己又增加了几分获胜的把握。

但是军队开进多安宫后,当一位上校提出要对格瑞拉进行二十四小时贴身警卫时,格瑞拉顿时紧张起来。因为如此一来,格瑞拉的行动必然受到限制。此外,后宫的秘密也有可能被暴露。所以格瑞拉对那位上校提出的要求给予了十分坚定的拒绝,并命令入宫部队,绝不可踏入后宫禁地半步。

为此,拉米将军亲自出面协调也未能奏效,反而加深了格瑞拉对政府军队进住多安宫真正目的的怀疑!

无奈之下,拉米将军召见了钟天宝,说:“看来!眼下要满足你们的第二点要求有些困难。不知还有其他良策否?”

钟天宝微笑着说:“你们可以秘密逮捕教主身边的一名蒙面人,看看他是不是猴子就可以证实了!”

拉米点头说:“好办法!不过这样做,还是有风险的。”

钟天宝不解地问:“噢,什么风险?”

拉米装着一副担心的样子,说:“万一抓的人不是猴子,政府与多安教的良好关系就有可能因此而破裂!”

钟天宝盯着拉米那双狡猾的眼睛,说:“这样吧!你们到潘克勒力亚宫去找多莫,他会配合你们的。”

拉米一听就明白了,连忙问:“他有能力帮我们吗?”

钟天宝哈哈一笑,说:“当然需要你们一定的配合才行!”

拉米眼珠一转,说:“那好!我们试一试!”

潘克勒力亚宫毕竟在教众的心目中是一个神圣的地方,一直有擅入者死的禁令。因此,在没有政府支持的情况下,围攻潘克勒力亚宫的教徒们只是在宫外呐喊,却始终没敢进入。

钟天宝出宫的第二天晚上,多莫坐立不安!他在替钟天宝担心。因为他知道,如果钟天宝发生了意外,那就意味着自己一切都完了。

这时,多莫的人进来报告说:“抓住一个闯宫的蒙面人。”多莫心里一惊!心想:难道是来刺杀我的?但随后又一想,顿时面露喜色。忙说:“快快有请!”

当蒙面人被带到多莫面前时,多莫立刻屏退了左右!连忙上前为蒙面人一边松绑,一边说:“多有得罪!”

蒙面人疑惑不解地问:“多莫以为我是谁?为何不问清楚就替我松绑?”

多莫彬彬有礼地将蒙面人请到座位上,说:“这还用问吗?您一定是自己人!”

蒙面人问:“为何如此肯定!”

多莫笑了笑说:“如今我已是瓮中之鳖!难道还需要蒙着脸来杀我不成?”

蒙面人哈哈大笑着说:“不错!我的确是来帮你们的。”

多莫问蒙面人:“不知阁下准备怎么帮法?”

蒙面人说:“你立刻挑选几名精干的人出来,明天我会派一支部队进来,然后,把你的人混在队伍中带进多安宫。”

多莫吃惊地问:“部队?把我的人带进多安宫干什么?”

蒙面人说:“我们会配合你的人绑架教主身边的卫士。”

多莫又问:“绑架他的卫士有什么用?”

蒙面人说:“无须问这么多,你目前只有跟政府合作才有出路。”

多莫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地问:“这么说,钟天宝——”

蒙面人接过去说:“你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不感到奇怪吗?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我要告辞了!”

多莫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一言为定。来人!送这位客人出宫。”

第二天,果然有一支部队开进了潘克勒力亚宫。多莫的人立即换上了军队的服装,并跟着他们混了出去。当天晚上,在周密的安排下,他们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地绑架出了格瑞拉身边的一名卫士。

卫士被绑架出来后,立即被押解到一个秘密的地方,拉米早已在那里等候。当他通过大屏幕看见两名军官把一个身穿太空服的“人”带进审讯室后,连忙直起身子,伸着头,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才将手中的大雪茄向前一指,慢吞吞地命令说:“揭开他的面具!”

当两名军官上前缓缓地摘下了那名卫士的头盔时,突然,一副狰狞的面目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在场的人无不为之震惊!原来真是一只猴子!

只见那猴子傲慢地昂着毛茸茸的头,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天使’,知道吗?”它说话时,血盆大口一开,可怖的獠牙立刻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拉米虽然事先早有思想准备,但见此情景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愣了半天后才狠狠地拍了一下沙发上的扶手,气愤地站起来说:“啊?它还敢自称‘天使’!快把它锁进笼子里去,千万不能让它跑了!另外,今天的事情要绝对保密!”

且说格瑞拉发现他的身边失踪了一名卫士之后,知道事情不妙!尽管政府的有关人员一再解释说,很可能是多莫干的。但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与政府有关!如果没有政府的支持,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呢?除非是钟天宝亲自出马。但格瑞拉相信,如果真的是钟天宝进宫的话,应该有很多人受伤才对。

为此,格瑞拉陷入了沉思!他意识到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了!他意识到,人们一旦发现他身边的卫士是只猴子的话,就一定会怀疑到他这个教主的真正身份!他意识到,在宫中声称是来保护自己的军队很有可能是敌人。他还意识到此刻要想挽回局势,必须立即采取先发制人的手段。

但是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呢?格瑞拉想着想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它想到如果政府正在和自己作对,那就必然是钟天宝他们一伙的,何不借政府的手除掉钟天宝呢?

于是,它立即到实验室,小心翼翼将罗梦雄对付自己的病毒涂在一张纸上,然后将上校叫了过去。

格瑞拉把那封带有病毒的信交给上校,说:“想办法把它转交给钟天宝,要快!”

上校不解地问:“钟天宝?不是正在被通缉的人吗?人还没抓到怎么交给他呢?”

格瑞拉哈哈一笑,说:“你们一定会有办法的,记住!这封信非常重要!”

上校说了声:“是!”转身就要走。

格瑞拉说:“慢着!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教主还有什么吩咐?”上校回过头来问道。

格瑞拉把头一仰,说:“请你的人立刻撤出多安宫。”

上校惊讶地说:“这是总统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

格瑞拉勃然大怒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早已被我知晓,还不快给我滚!”

上校忙说:“教主息怒!我立刻去请示!”

格瑞拉又说:“另外,限你们在二十四小时内把我的人送回来!否则,我将立即召开万人大会宣布多安教与政府决裂!”

拉米听到这一消息后,大吃一惊!因为,巴布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是多安教的信徒。如果多安教公开宣布与政府决裂的话,无疑等于是宣布政府倒台。

但是,教主的要求又怎么可能答应他呢?如果将人还给他,不就等于承认是政府对多安教图谋不轨吗?

出动小股部队能一下子制服教众吗?可是如果大动干戈的话必然天下大乱!我们拎出一只猴子然后对信徒们说,这就是你们每天崇拜的教主,天下人如何肯信!

拉米难了!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上校建议说:“干脆强攻吧!只要拿下教主,我们就可以用事实说话了。”

拉米反对说:“不行!我担心这个事实无法取信于天下!到时候如果出现一个别有用心的人,说你在编造谎言、亵渎神灵,不明真相的信徒们一定会立刻把你撕成碎片。”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国家陷入混乱吗?”上校焦急万分。

拉米对上校说:“立刻带我去见钟天宝,也许他们会有办法。”其实拉米心里早有主意了,他认为眼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说服钟天宝尽快采取秘密行动。成功则皆大欢喜,不成功则将所有的罪名推到钟天宝身上。

拉米见到钟天宝后,二话没说,立刻把格瑞拉的信递了过去。

钟天宝拆开信封一看,见里面是张白纸,顿时心一沉!

“它这是什么意思?”钟天宝紧锁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

“不知道!但是有个好消息,教主已经同意我们的条件了!”拉米装着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说。

上校吃惊地望了一眼拉米,然后会意地点了一下头。

钟天宝说:“那好吧!尽快送我进多安宫!”

听到钟天宝的表态,拉米心里一阵高兴,但是却装作关心地问:“考虑过您自己的安危吗?”

钟天宝笑了笑,说:“难道你不认为我出面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只要你们能控制好外围局势就行。”

拉米当即表态说:“外围的局势你放心,我会派部队牢牢地把多安宫围住。”接着,又问:“只是你进入多安宫后,我们怎么配合?”

钟天宝说:“我的琴声响起时,说明教主已被制服,你们在多安宫周围的部队就可以立即开进宫了。”

拉米一听,大喜!

拉米走后,钟天宝立刻将格瑞拉的信交给方瑶,说:“拿去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名堂!”

方瑶莫名其妙地望着钟天宝,问:“研究?哪有这个条件,哪有这个时间啊?”突然,她好像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准备一个人去冒险吗?”

钟天宝说:“是的!”

方瑶立刻大叫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是绝……”她边喊,边紧紧地拽住钟天宝的胳膊,好像钟天宝马上就会离开她似的。

钟天宝连忙捂住方瑶的嘴,说:“听我说!听我说!我让你做的这件事非常重要,你必须听我的!”

望着钟天宝那一脸严肃的表情,方瑶有点信了!因为在她的记忆中钟天宝从来都没有这么严肃过。“真的?”

钟天宝说:“当然是真的!我骗过你吗?”

“那——”方瑶刚说出一个字,钟天宝就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了。立刻接过去说:“我的安危你根本不用担心,就算你在我身边也帮不了我什么。”

方瑶含着眼泪,无奈地点了点头,但是她的一双手还是死死地抱着钟天宝的胳膊不放,好像只要一松,钟天宝立刻就会消失似的。

第六节深入虎穴

格瑞拉向政府发出通牒后,不到二十小时就接到拉米的电话。拉米在电话中说:“听说我的人让教主生气了!我对此表示歉意!改日必将登门谢罪。另外,我要告诉教主一个好消息,钟天宝已经被我们围困了,估计很快就能将其擒获。”

格瑞拉一听,果然高兴地问:“哦!是真的吗?在什么地方?”

拉米说:“千真万确!他刚回到海滨大酒店就被我们的人发现了,现在他已经插翅难飞了。”

格瑞拉又问:“你们抓住他之后准备怎么办?”

拉米说:“当然是立即交给教主处置。”

格瑞拉喜道:“好!那太谢谢啦!”

拉米继续说:“关于多安宫卫士失踪一事——”

格瑞拉一听就明白了,连忙说:“哦!如果你们能把钟天宝尽快交给我的话,我相信那一定是个误会!”

拉米高兴地说:“谢谢教主的宽恕!”

此时,格瑞拉对政府早已失去了信任,它怀疑这是政府和钟天宝的预谋,所以它放下电话后,立即对身边的人说:“去查证一下,看看钟天宝在不在海滨大酒店。”

不一会儿,属下回复说:“钟天宝今天的确回到了酒店,现在已经被军队包围了。”

格瑞拉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天夜里,上校押着钟天宝来到了多安宫。但是格瑞拉的卫士在宫门外拦阻说:“教主有令!只许上校和人犯进入。”

上校一听,心里暗暗地吃了一惊!他看了一眼钟天宝,见他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于是命令部队:“把犯人交给他们。”说罢,便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多安宫。

这时候,格瑞拉正端坐在多安宫大殿的宝座上。二十名内宫卫士整齐地排列在他的两侧。

当上校带着钟天宝走进大殿时,格瑞拉惊喜万分!哈哈大笑着说:“上校辛苦了!你们为多安教做了一件大好事。神称赞你们了!他说从此万物可得甘露,众生将获自由,天下要太平了!”

上校恭恭敬敬地说:“谢教主!谢伟大的多安神!”

格瑞拉对上校说:“请转达我对拉米将军的问候,再见!”

上校呆呆地望着格瑞拉:“可是……”

格瑞拉问:“怎么!上校还有什么事吗?”

上校说:“我想协助教主审讯人犯!”

格瑞拉忙摇了摇手,说:“不!不!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送客!”话音刚落,两名卫士已经站在了上校的面前。

上校只好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上校走后,大殿里只剩下钟天宝和格瑞拉及其同类。只见被绳索捆绑着的钟天宝斜背古筝孤零零地站在大殿的中央,但他面无惧色,眼神还是那么自信。

格瑞拉从宝座上一摇一摆地走了下来,那长长的手臂背在身后,挺胸撅腚地围着钟天宝转了一圈。突然,它放声大笑了起来!因为它知道只要除去钟天宝自己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有那么好笑吗?”钟天宝镇定自若地问。

格瑞拉很是得意地望着钟天宝说:“你们精心策划的戏演砸了!没想到是吗?”

钟天宝十分冷静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格瑞拉哈哈大笑:“别忘了!我们有着同样的智慧,你们的诡计如何能瞒得过我呢?”

钟天宝问:“哦?为何这么说呢?”

格瑞拉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他们能毫发无损地抓住你吗?你身上的这根绳子能绑得住你吗?难道你的基因这么快就变异了吗?”说罢,格瑞拉又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钟天宝抖落绑在身上的绳子,说:“不错!如果我不愿意来,他们是抓不住我的。可是既然教主有心邀请,我又岂能不来?”

格瑞拉阴森森地问:“难道你不知道到这里来的后果吗?”

钟天宝毫无惧色地回答说:“我为天下众生而来,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呢?”

钟天宝的表现,让格瑞拉深感意外:“你大概又要说,只有人类才是天下众生吧?”

钟天宝坦然自若地说:“因为人类是生态的主流!”

格瑞拉心想:上次说不过你是因为怕暴露了身份,可是这次就不同了,我要跟你好好理论一番。于是,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架势说:“人类很快就会变成支流了,而真正的主流应该是我们。”

钟天宝见格瑞拉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冷笑着说:“你想逆天意而行吗?”

格瑞拉摇头晃脑地说:“那又如何?”

钟天宝笑了笑,说:“那是自取灭亡!”

格瑞拉一听,哈哈大笑着说:“我只要除去你,何人还能灭我?你的族人吗?”

钟天宝用手向上一指,说:“天理如此,非人力所为。”

格瑞拉见钟天宝已成瓮中之鳖了还敢和自己嘴硬,不禁怒火中烧,虎视眈眈地望着钟天宝说:“你们所谓的天理就是让天下苍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有人类可以为所欲为。现在这种不公道的天理应当换一换了,我要为天下苍生说话,营造苍生平等的天理!”

钟天宝说:“可是万物生息,理应顺其自然!”

“既然天生万物,就该物尽其用!我为天下苍生而战有何不对?难道只能人类残害天下苍生,天下苍生就不可以起来反抗吗?”格瑞拉的声音越来越大,震得大殿嗡嗡作响。

钟天宝不动声色地说:“用在相生相息,不危害众生!”

格瑞拉说:“在你们心目中的众生只有人类自己,可是看哪!除人类以外的天下众生正被人类所害!”

钟天宝说:“此乃生态循环,非是相害!”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格瑞拉又哈哈大笑起来:“我真舍不得杀你!有你相伴,我从此将不再孤独!我想让你亲眼看一看另一种生态的循环!到时候你一定会承认,把人类锁在笼子里观赏也是天理!”

钟天宝浓眉一锁,冷冷地问:“你如何才能做得到呢?”

格瑞拉说:“容易得很!我在几年之内,就可以使人类变成在这个星球上的珍稀动物!然后再加以重点保护!”

这时候,钟天宝的眼睛里射出了怒火,他指着格瑞拉,说:“你的内心充满的只是邪恶的幻想!你口口声声说是为天下苍生所为,其实只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已。你之所以会仇视人类,是因为自己的身躯和人类不一样而感到自卑!”

格瑞拉反驳说:“不对!我之所以会在人类面前感到自卑,是因为人类自恃其强大,不把我这个猴子的模样放在眼里。他们把我关在笼子里,剥夺了我自由的权利!我羡慕人类,是羡慕他们的自由。”

双方你来我往,激烈交锋。

钟天宝:“想获得自由完全可以通过和平的方式!不是想替苍生说话吗?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害死了千百万无辜的苍生。”

格瑞拉:“和平的方式?好啊!如果我这只猴子对人类说:我们需要自由!他们就会把实验室和动物园里的猴子都放了吗?我说:苍生平等吧!他们就会放下手中的枪吗?你说我害死了千百万的苍生,可是这与人类的残暴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钟天宝说:“大自然的法则是优胜劣汰,众生不可能完全平等,这一点你不是不清楚。伟大的人类是大自然所创造的,他们的本性也是大自然的属性。”

格瑞拉:“人类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强大!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比人类强大。”

钟天宝:“想用你的身躯来塑造自然界最伟大的形象吗?”

格瑞拉:“用我的身躯来塑造自然界最伟大的形象有何不可?”

钟天宝严肃地说:“可是你的基因来自于遥远的外太空,地球上的生物今后不可能进化成你这个样子。

格瑞拉哈哈大笑着说:“我的同类虽然不能进化成我这个样子,但是却可以进化成人类的样子。”

钟天宝:“你的所作所为只会给地球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

格瑞拉:“对人类来说也许是灾难,可是对除人类以外的苍生来说,却是一个美好的未来。”

钟天宝低下头,缓缓地说:“你这么做会后悔的!”

格瑞拉得意洋洋地说:“想杀了我吗?”

钟天宝抬头怒视着格瑞拉,说:“不!我没有剥夺你生存的权利,但我有能力感化你!”

格瑞拉又是一阵狂笑:“你能感化恶魔吗?”

钟天宝冷笑着说:“我来此就是这个目的!”

格瑞拉好奇地问:“不知你如何才能感化我?”

钟天宝回答说:“我会用仁爱的声音,来清洗你那充满邪恶的心灵!”说着,便解下身上的古筝,席地而坐。

格瑞拉看到这把琴!顿时想起了他听钟天宝弹琴时,那奇怪的感觉。连忙喝道:“住手!”同时举起手中的磁束枪朝钟天宝射去。

只听轰的一声响!在钟天宝的身旁立刻出现了一个大坑,钟天宝被那碎石崩得满脸是血。

钟天宝抖了抖琴上的尘土,发现琴尚完好。于是哈哈大笑着说:“连仁爱的声音都不敢听!还说能雄霸天下!真是可笑之极!”

格瑞拉心想:既然我和他的基因完全一样,那么,我对他的超能力不起作用,同样他的超能力对我自然也不会起作用。现在钟天宝已是瓮中之鳖,还有何能耐!如果不敢听他弹琴反倒被他耻笑。何不先听他弹完琴,再耻笑他!就算他的琴声能将我陶醉,亦不可能置我于死地!

想到这里,格瑞拉也哈哈笑了起来:“我岂是不敢听你弹琴?只是先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既然你一定要让你那所谓仁爱的声音来净化我的心灵,那好吧!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也好让你死了那份心!”

格瑞拉说完,便将手里的磁束枪又暗暗地对准了钟天宝。他心想: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便立刻将钟天宝击毙。

钟天宝见格瑞拉如此戒备!笑了笑!然后摆正古筝,眼睛微闭,十指在琴弦上轻轻地拨动起来。

琴声响起时,如微风吹送,如杨柳轻。如潺潺流水,如碧波荡漾。仿佛使人感到是在蜿蜒的小径上行走,宁静的湖面上泛舟。

格瑞拉听后,心里在暗自发笑!心想:如此而已。虽能称得上是美妙的音乐,哪能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待他弹完之后,我可以好好羞辱他了!想到这里,格瑞拉的情绪松弛了下来,原先紧握在手中的武器也放在了座椅的扶手上。

钟天宝一边弹琴一边观察着周围环境。当他看到格瑞拉的警惕性已经放松之后,手中一加力,顿时音潮叠浪而起!如惊涛拍岸,如电闪雷鸣!尔后更如火山喷发,如天崩地裂!

琴声使大殿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此刻,他们哪里注意到格瑞拉正在座椅上痛苦地蠕动着,他甚至已经没有力气抓住就在他身边的武器,渐渐地格瑞拉的头无力地垂向了一边。

钟天宝见此情景,只抬头用他那双闪着红光的眼睛向大厅里扫视了一圈,那些可怜的卫士们便纷纷如木头桩子般地倒在了地上。但钟天宝此时仍未停手,他在等待政府的军队。

且说上校当时无可奈何地出宫后,并未离去。按事先约定,他必须在听到琴声后立即带军队冲进宫去。但是他始终难以相信势单力薄的钟天宝能在如此戒备森严的情况下制服教主。

当琴声响起时,上校激动了一下,但是很快便犹豫起来。他担心万一教主没被制服怎么办?再等等看!再等等看!上校焦急地在宫门外徘徊。但是当琴声停止时,上校再也耐不住了,他对门卫谎称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教主,便只身直奔多安宫大殿而去。

第七节谁主苍生

且说钟天宝在多安宫的大殿里弹得筋疲力尽时方才住手。琴声一停,格瑞拉渐渐地醒了过来。当他看到自己的卫士们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自己的武器也早已不在手中时,知道大势已去!

格瑞拉惨淡地笑了笑,对钟天宝说:“天理又回到你那边了!想把我怎么样?准备把我的真面目展示给天下,并告诉他们说,看哪!你们所敬仰的神,原来是只猴子!对吗?”

钟天宝面无表情地说:“没必要这么做!”

格瑞拉一听,顿时又来精神了,连忙问:“为什么?因为这样一来,多安教就会四分五裂,巴布拉就会天下大乱,对吗?那我们就来谈谈条件吧。”

钟天宝冷笑着说:“都这个时候了,还谈什么条件?”

格瑞拉装着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只要你们不揭穿此事,让我继续做教主,其余的事情我全听你的,行吗?或者是教主我也不要了,让我到大山里去过野人的生活也行,我只要自由,行吗?”

格瑞拉一边跟钟天宝说话,一边暗自准备和钟天宝作最后一搏。

钟天宝真的有点同情格瑞拉了,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行!因为你已经对人类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不过我相信人类一定会公正地对待你。”

突然,格瑞拉像发了疯似地,边吼叫边朝钟天宝冲来。在那吼声中琴弦立刻寸断!

格瑞拉高兴地对钟天宝说:“哈哈!现在这个世界到底该属于谁,还是通过公平地决斗来解决吧!”

钟天宝心想:我们之间的超能力相互不起作用,单凭力气自己哪是这个高大黑猩猩的对手。忽然,他眼睛一瞥,看见了格瑞拉刚才使用的磁束枪,于是,当格瑞拉扑向钟天宝时,钟天宝就地一滚想去拿磁束枪。

没想到格瑞拉亦有此意,钟天宝刚拿到磁束枪,格瑞拉却按住了钟天宝的手。

钟天宝浑身一紧张,就听到格瑞拉“啊——”的一声像触电一样地倒在地上。钟天宝和格瑞拉同时惊呆了!

格瑞拉趴在地上,吃惊地问:“我们俩的基因一样,为何我的超能力对你不起作用,而你却能对我起作用呢?”

钟天宝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笑着说:“我们只有那段特殊的基因一样,而其他的就不同了!”

格瑞拉坐起来后,一脸茫然地问:“有什么不同?”

钟天宝笑了笑,说:“我是人!而你是只猴子!”

这时候,格瑞拉彻底绝望了!他感慨万分地对钟天宝说:“杀了我吧!让我死得愉快点!”

钟天宝问:“为什么要死?”

格瑞拉吃力地站了起来,它望着金碧辉煌的多安宫大殿,再看看自己的身躯,顿时泪水像泉水般地涌了出来,伤感地说:“钟天宝!你我都是拥有高级智慧的生物,但是你有自由的权利,而我没有。因为我的身躯和人类不一样,我想争取我的权利,但是失败了。正像你所说的,人类就是芸芸众生!因为他是主流,我不得不向主流低头!求求你杀了我吧!”

钟天宝怒视着格瑞拉,说:“我没有权利杀你!但你必须得到公正的审判。”

格瑞拉摇了摇头,说:“你太残忍了!你想让我经受更多的羞辱和折磨!”

钟天宝冷冷地说:“原来你也认识‘残忍’二字,原来你也害怕被羞辱和折磨,可是你已经逃避不了了,因为你害死了太多的人,罪孽深重!真心地向人类忏悔吧,或许人类的法庭会免你死罪!”

“免我死罪?”格瑞拉含着眼泪,哈哈大笑着说:“那将会比死还难受!”

钟天宝说:“我觉得这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

格瑞拉情绪激动地仰起头,张开双臂,大声呼喊了起来,它像是在对苍天说:“我当然相信人类会免我不死,因为他们非常想见识一只会说话的猴子。看见动物园里的猴子吗?到时候我会和它们的命运一样,人们会隔着铁笼对我说:快说句话,我给你一只香蕉!我实在是不愿意忍受这样的折磨啊!就因为我浑身长满了毛,所以才不应该有权利在这个人类的世界里活下去。”

钟天宝感慨地说:“可惜了你那高级的智慧!因为你总是和猴子待在一起,就有了和猴子一样的思维。人类不会这样对你的!”

格瑞拉喊叫道:“我不信!其实你对于人类来说也是个另类,只不过是和人类长得相似罢了,所以你根本不能代表人类的意志。”

这时,上校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当他看见“教主”和钟天宝都好好地站在大殿里时,顿时不知所措!

格瑞拉一看,机会来了!上前一把拉过上校挡在自己身前,哈哈大笑道:“来得正好!快来保护本教主。”

钟天宝举起磁束枪时犹豫了!因为他知道只要一按下按钮,上校和格瑞拉都会血肉横飞。

但就在钟天宝犹豫的这一瞬间,格瑞拉从上校手里夺下的枪响了!鲜血从钟天宝的胸口喷射了出来。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微笑着说:“格瑞拉!早点醒悟吧!你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说完,便像一座山一样,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且说方瑶在政府提供的一座现代化实验室里,对格瑞拉的那封信进行了一番仔细的研究之后,大吃一惊!因为那封信纸上沾满了病毒。虽然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毒,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些病毒一定会对钟天宝不利!方瑶的脑袋顿时“嗡”了一下,面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她终于明白钟天宝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重视了!当她看到挂钟上的秒针正滴答滴答地移动时,意识到时间就是生命,她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像发了疯一样在实验室里一边忙碌,一边流着眼泪,因为她觉得如果没有钟天宝帮忙,时间肯定不够了。

这时候,两名全副武装的军人急急忙忙地进来对方瑶说:“拉米将军有急事要见你!”

方瑶一边忙碌,一边说:“对不起!我实在没空!如果有什么急事,请拉米将军到我这边来。另外,请拉米将军立刻给我增派一些科研人员来,我需要帮助!”

两名军人刚想转身,方瑶又问:“钟天宝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其中一名军人回答说:“行动失败了!钟天宝身受重伤,现在还在教主手里。”

这个消息对方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那名军人的话音刚落,方瑶便“啊!”的一声昏倒在地。

“罗先生!你的救星来了!”格瑞拉来到罗梦雄的铁笼前得意洋洋地说。

这时候,几只猴子将一个血淋淋的人抬进了罗梦雄的铁笼。

“他是谁?”罗梦雄双手拨开自己脸上那蓬乱不堪的头发,向刚抬进来的血人张望着。他从未见过钟天宝,只看过他小时候的照片。

格瑞拉诧异道:“你还在跟我装糊涂吗?他就是钟天宝啊!”

“啊!钟——天——宝?”罗梦雄大吃了一惊!连忙爬到钟天宝的身边。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一只手捂在自己胸部的伤口处,血通过他的指缝还在不停地往外流着。“是他!是他!”因为罗梦雄看到了钟天宝额头上的胎记。“你、你想让他的血一直流到死吗?”罗梦雄焦急地望着格瑞拉。

格瑞拉冷冷地说:“那又怎么样?现在你该知道地球上真正的主人应该是谁了吧?求我啊!他活不过十天了!只有我能救他,但是除非他肯向我低头。”

“想让人类向猴子低头?格瑞拉!千万不要让人们看见你那张猴子的脸,否则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罗梦雄愤怒地说。

“人类的自豪感在你的身上体现得太强烈了,猴子的脸怎么啦?没看习惯是吗?从今以后我要让你生活在猴子的世界里,当你有一天看到凡是长着猴子模样的动物都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你就会羡慕它们了。到时候你就会觉得自己的脸是多么地丑陋,就会开始埋怨大自然为什么没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猴子的身躯。等着吧!你很快就会看到这一天了。哈哈!”说完,将一包药品和纱布丢在罗梦雄的面前,转身走了。

“教主!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紧跟在格瑞拉身后的一只小猴子兴奋地问道。

格瑞拉挠了一下那只猴子,说:“当然是真的!想摘掉头上那让你透不过气来的面罩吗?”

小猴子说:“想啊!”

“想拿掉绑在腿上的高跷,自由自在地跳跃吗?”

“想啊!”

“想在一个全由猴子当家做主的乐园里,自由自在地生活吗?”

“当然想啊!”

格瑞拉哈哈一笑,像个长者般地摸了摸那只小猴子的头,说:“那你今后就要好好学习,要变得比人类还聪明才行!”

格瑞拉做梦都想有一个猴的家园,一个猴子可以自由自在生活的领地。因为在那里它就可以不受人类的歧视,不再因自己长着猴子的身躯而感到自卑了。钟天宝被抓之后,格瑞拉觉得天底下已经没有人能有资格和自己为敌了,好像梦想真的就要实现了。

为了使自己能够尽快强大到足以与人类公开对话的地步,格瑞拉立刻回到实验室里忙得不亦乐乎。但是,它哪里会想到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了!

钟天宝受伤后的第三天,多安宫门外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接着枪声越来越近。

格瑞拉连忙冲出实验室问:“怎么回事?”

一名刚从门外跑进来的猴子惊惶失措地说:“多莫带着人打进来了!”

格瑞拉向外张望了一下,又问:“政府军队怎么也进来啦?”

那名猴子说:“是我让他们进来的,他们是来帮我们的!”

格瑞拉一听,怒道:“放屁!”说完,脸上的面具立刻变得像铁水般的通红。他走到大殿门口,对着正冲向大殿的人群一甩头,顿时无声无息地倒下去一大片。“哈哈哈!”随着格瑞拉这一声声雄师般的怒吼,人群又倒下去一片!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开始退缩了,他们拼了命地向宫门外跑去,跑得慢的就纷纷倒下了。

“我们的人死伤无数!部队攻不进去。”上校急急忙忙地跑进拉米的办公室,惊惶失措地报告说。

拉米和方瑶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拉米一把抓住上校的领子,大声吼叫道。

灰头土脸的上校惊恐万状地解释说:“教主实在是太厉害了,它好像是有魔力,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上去多少倒下多少。”

拉米面目狰狞地盯着上校的眼睛,说:“既然已经和他们开战,就必须迅速打赢!不惜一切代价,懂吗?”说完,狠狠地一推。

上校望了一眼方瑶,然后对拉米将军说:“那,我请求实施第二套方案。”

拉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上校出去后,方瑶不安地问拉米:“你们的第二套方案是什么?”

拉米微笑着说:“第二套方案就是再组织一次进攻。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一有好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实际上他们的第二套方案就是用导弹将多安宫夷为平地。拉米知道如果说出实情,方瑶一定会拼死反对,因为钟天宝也在多安宫里。但是如果不尽快拿下多安宫,形势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教主!政府军队的导弹已经对准我们了。”在多安宫的中心控制室里,一只猴子大叫了起来。

格瑞拉笑了笑,说:“慌什么?它只要一启动就让它原地爆炸。”

“一号准备完毕!”“二号准备完毕!”随着这两声报告,拉米在作战室里的一个大屏幕上能清楚地看到两处的导弹发射架已经高高地昂起了头。而另一个大屏幕上显示的则是多安宫的远景。

“先发射一号!”拉米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地将手中的大雪茄向前一指,立刻传来了倒计时的报数声。“十、九、——”数字还未报完,只见大屏幕上一号发射架火光冲天!

拉米连忙站起来,瞪着两眼问道:“怎么回事?”

身边的军官解释说:“可能是一次事故。”

拉米缓缓地坐下后,手一挥说:“立即发射二号!”

倒计时的报数声又开始了。“十、九、八……零——发射!”只见那枚导弹刚刚离开发射架又爆炸了!

“又是怎么回事?快查!快查!”拉米大叫起来!

不一会儿,一名军官跑来报告说:“两次爆炸都是被神秘信号干扰所致。

拉米一听就明白了!他望着那熊熊燃烧着的大火,目瞪口呆!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时,又一名军官跑进来,附在拉米的耳边说:“方小姐急着要见你,她说有办法对付‘教主’了!”

拉米还未从刚才发生的灾难中醒过神来!他自言自语地重复着那名军官的话,“她有办法对付‘教主’了。”突然,拉米好像清醒了,一把抓住那名军官,问:“你刚才说什么?方小姐她说有办法对付‘教主’了?”

那名军官点了点头,说:“是的!她就在外面!”

拉米一松手,喜出望外地说:“还不快请她进来!”

两天后,一只猴子高兴得蹦蹦跳跳地跑去向格瑞拉报喜说:“教主!教主!拉米将军请求和我们谈判了!”

格瑞拉哈哈大笑道:“现在人类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谈判?谈什么?告诉他们今后必须无条件地臣服于我。如果同意的话就叫拉米将军亲自来,就说我在多安宫的大殿里召见他。”

次日,多安宫内处处张灯结彩,旗帜飘扬!因为政府已经答应格瑞拉的条件了。

格瑞拉喜气洋洋地坐在高高的殿堂上,两侧整齐地站列着形态怪异的蒙面卫士。它们在等待着拉米将军的到来。

当螺号声响起时,格瑞拉的心情格外激动!因为它知道拉米将军来了。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从此巴布拉的军队将受格瑞拉控制,它成了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了。格瑞拉整了整装,挺起了胸膛,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架势,等待着拉米将军进来跪地臣服。

但是螺号声响了三遍之后,还是不见拉米将军的身影。“怎么回事?”格瑞拉有点坐不住了。

这时候,一只猴子跑进来说:“拉米将军带了许多箱礼物跪在院子里,说:见不到教主他不敢向圣地前进一步!”

格瑞拉哈哈大笑起来:“好!他既然如此诚恳,我也应该以礼相待!走,看看去。”说着,便起身朝殿门外走去。

一眼望去,果然!拉米正五体投地地趴在宫内院子的中央,身后还有许多箱子。

格瑞拉警觉地问道:“那些箱子里是什么?”

身边的一只猴子,说:“应该是送给教主的礼物!”

格瑞拉高兴地连声说:“好!好!”边说,边朝拉米走去。

当格瑞拉走到离拉米还有五步远时,突然,拉米身后的箱子裂开了,只见一位身着白长衫、童颜鹤发、银须垂胸的老者正风度翩翩地抚着琴,盘坐在里面,他正是钟天宝的师兄——王渊,王神仙。

琴?格瑞拉见到琴便立刻想起钟天宝那可怕的琴声,连忙想要发动意念。但是琴声响了!隆隆的弦音,如排山倒海般源源不断地向格瑞拉压来!

只见王神仙的双手如行云流水般地在琴弦上飞快地拨动着,银须和长衫无风自舞。

在这琴声中,格瑞拉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仿佛七窍正在升天,万箭正在穿心,空气正在凝固,大地正在旋转,它不由自主地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琴声越来越响!格瑞拉惊恐万状地张开嘴巴想要呼喊,但喉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它想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它的两只手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它想往大殿里跑,但是它的两条腿却也好像被灌满了沉重的铅。在这琴声中,格瑞拉渐渐像一滩泥似的倒下了。

与此同时,守候在宫门外的军队听到琴声一响,立即如潮水般地涌了进来,军队进入多安宫后与格瑞拉的卫队发生了激战,但是很快军队就控制了局面,他们将多安宫团团围住,一个人不许进,一个人不许出。

格瑞拉在无数只枪的枪口下渐渐地醒来!知道自己的一切梦想都已经彻底破碎了。此刻,它内心惟一的愿望就是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当它看见拉米等人簇拥着担架上的钟天宝朝它走来时,便亲切地叫了声:“拉米将军!其实我不是人,而是一只猴子。想看一看我的真面目吗?”说着,便解开衣服将自己的胸膛对着拉米。

当拉米突然看到“教主”露出了身上那黑茸茸的毛时,便迅速举起了枪。因为按计划,只要证实教主不是人类就应当立刻将其击毙。

罗梦雄忙冲上前喊:“不!”但是枪已经连响了两声。

拉米望着罗梦雄,不解地问:“为什么想要阻止我?”

倒在血泊中的格瑞拉笑了笑,说:“因为我的血可以救活钟天宝,对吗?不过还来得及。为此我感到自豪!因为我的血终于可以和人类融合在一起了。罗梦雄先生,我想做人!如果有来世的话,千万别让我做猴子了!我——”话未说完,它就昏了过去。

此时,枪声引来了无数的多安教信徒,宫外陷入一片混乱!当宫内的枪声停止后,拉米出来对众人高声地说:“恶魔已经被铲除!教主安然无恙!”人群顿时欢呼起来。

多安教的大势已成定局之后,拉米立刻召见了多莫并严肃地对他说:“‘教主’果然是恶魔!这件事如果告知于天下之后,天下人必然会来声讨你们潘克勒力亚家族引狼入室的罪孽!多安教必然四分五裂!”

多莫一听,沮丧地说:“如果天下人都认为我们有罪,那我们就承担这个罪名便是。”

拉米假装关心地问:“不感到委屈吗?”

多莫无可奈何地说:“委屈又有什么用呢?”

拉米笑了笑,说:“目前多安宫已被军队团团围住,有关‘教主’的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如果我们不说,天下人就永远不会知道。”

多莫一听,这话中有话!连忙跪倒在地说:“一切愿听将军阁下安排!”

拉米高兴地将多莫扶起,说:“教主不必多礼!”

多莫惊喜地望着拉米,问:“什么?您称我为教主?”

拉米说:“是的!我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现在的‘教主’会在公众面前禅位于你,而上校将会出任副教主,你看如何?”

多莫欢天喜地说:“多谢将军阁下!”

此时,拉米非常得意!因为他终于控制了多安教,多莫只不过是自己的傀儡而已,政府再无后顾之忧了。

几天后,在一次万人大会上,假扮的格瑞拉教主当众宣布:“伟大的多安神赋予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我就要离开你们了。神说:他已经赋予多莫神的力量了。因此,今后多安教的教主是:多——莫!”

多莫在万众的欢呼声中登上了教主的宝座。多安教的灾难终于结束了!巴布拉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人能看得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人类与非人类之间殊死搏斗的痕迹,因为他们觉得这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然而,多安宫那些猴子们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第八节秘密审判

在一个戒备森严的偏僻军营里,一些法官和陪审团的成员正在庄严地宣誓。宣誓的大概内容是:保证公正地审判!保证绝不泄露案件中涉及的国家机密。宣誓完之后,他们来到了临时搭建的法庭。

庄严肃穆的法庭中间,高高地坐着三名身披黑袍的法官。左侧的原告席上坐着两名虎视眈眈的控方人员,控方坐席后面坐着两排陪审团的人。右侧的被告席上坐着一名文弱的被告辩护律师,被告席的后面有一个铁笼,铁笼里关着罗梦雄。

当法官宣布开庭时,控诉方立刻列出了罗梦雄十几项罪名。控辩双方由此而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尤其是争论到罗梦雄反人类的罪行时。双方更是针锋相对,各不相让。

控方说:“罗梦雄蓄意制造了恶魔,他们就应该对恶魔的所作所为负责,就应当承担和恶魔一样的罪名!”

辩方说:“‘蓄意’二字不妥!因为,从罗梦雄最终也成了恶魔的受害者这一点上看,他们事先并不知道自己制造的是恶魔。因此,要他们承担和恶魔一样的罪名是不合理的!”

控方问:“怎么不合理?这是一种连带的因果关系!”

辩方解释说:“我们知道,新的科技总是会被最先应用到军事上!请问!那些新科技的发明者,是不是也应该承担战争的连带罪名?”

控方说:“当然不应该!因为这完全不一样!新科技的发明者所创造的只是科学理念,而并没有直接制造杀人武器。因此,战争的罪名只能由武器的制造者和使用者来承担。”

辩方说:“我认为这完全一样!只不过是研究的对象不同而已。”

控方说:“你忽视了一个重要的环节。罗梦雄不仅是科技的发明者更是武器的制造者。”

辩方说:“你也忽视了一点,那就是罗梦雄所研究的只是基因。而含有这种基因并不一定就是恶魔!”

控方说:“你这只是一种推测,并不是事实!”

辩方律师对法官说:“法官大人!请允许我传一位证人!”

法官拿起槌子一敲,说:“传证人!”这时,钟天宝在方瑶的搀扶下从听众席上站起来,走到了证人席上。

辩方律师问钟天宝:“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钟天宝回答说:“钟天宝!”

辩方律师又问:“请问钟先生,您能征服恶魔,是因为您和恶魔的基因相同。对吗?”

钟天宝回答说:“是的!”

辩方律师说:“谢谢!我的话问完了!”

辩方律师问完后,控方人员走上前问钟天宝:“据说钟先生能够征服恶魔,而且您的基因和恶魔一样。对吗?”

钟天宝说:“是的!”

控方又问:“据说恶魔的威力无比!那么,您也能做到。对吗?”

钟天宝望着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控方追问:“为什么不回答?做不到。是吗?”

钟天宝反问:“你是想叫我在这里演示给你看吗?”

控方说:“如果您真的有这种能力,演示一下又有何妨?”控方询问人是个无神论者,他根本不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能力的人。

钟天宝说:“好吧!”

话音刚落,控方询问人的眼镜就掉在了地上,好在没有摔坏。可是,他捡起来刚戴上后又掉了下来,好像眼镜自己长了腿。整个法庭里立刻充满了笑声。

当控方询问人第三次从地上捡起眼镜的时候,向钟天宝鞠了一躬,尴尬地笑了笑,说:“好了,我相信了!请不要叫我的眼镜再掉了。”说完,便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辩方律师又站出来陈述说:“我相信在座的诸位,现在都明白了!罗梦雄等人在创造恶魔的同时,也创造了一位英雄!这说明罗梦雄与恶魔的行为没有必然的联系。”

这时,陪审团的人员向法官们递上了一张纸条。法官们看后,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小槌子一敲,宣布:“罗梦雄的反人类罪名不成立!罪名应当由犯罪当事者承担。下面审理犯罪当事者!”

当法警们押着在轮椅上被缠满绷带的格瑞拉和一大帮蒙着面、形态有些怪异的“矮人”走进法庭时,法庭内又是一阵骚动。因为人们无法相信有这么多的恶魔!

面对格瑞拉,控方顿时滔滔不绝!他们列举了无数血淋淋的事实,并出具了大量的证据。他们那慷慨激昂的说词,几乎可以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杀死这些恶魔一千次都不为过!控方人员陈述完之后,得意地望了望辩方律师,意思是这下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辩方律师并没有立刻针对控方的指控进行辩解,而是走到格瑞拉面前,问:“能让大家看一看你的真面目吗?”

格瑞拉无力地点了点头。

法警们立刻解开了格瑞拉头上的绷带。当格瑞拉那黑猩猩的真面目暴露出来后,整个法庭里一片惊叹的声音!

这时候,辩方律师面向控方问道:“请问!您认为坐在被告席上的是什么?”

控方人员说:“这还用问吗?是个恶魔!”

辩方律师立刻说:“我抗议!你可以指责我的当事者有罪,但绝不可以用侮辱性的语言!”

法官说:“抗议成立!”

控方人员说:“那好吧!他是只猴子。”

辩方律师又问:“如果一只老虎咬死了人,你会指控它犯了反人类罪吗?”

控方人员立刻说:“我抗议辩方律师问这种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辩方律师忙向法官解释说:“法官大人!我的问题与本案有着密切的联系!”

法官一敲槌子说:“抗议无效!请控方回答辩方的问题。”

控方人员只好回答说:“当然不会。”

辩方律师又问:“那么,我请控方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老虎伤人不构成反人类罪,而被告伤人就是反人类罪呢?”

控方人员解释说:“老虎伤人,是出于它饥饿和野性的本能。况且它对人类所造成的危害极为有限。而这只猴子就不同了,他除了有人类所具有的思维能力之外,还拥有极具杀伤力的超能,他对人类的生存已经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辩方律师说:“我们今天所要探讨的是,非人类的动物对人类造成了伤害算不算是反人类,控方所回答的只是,老虎伤人不算反人类罪是因为它的罪小,而被告因为罪大所以就应该是反人类罪!这显然是偷换概念!法官大人!目前我国的法律还没有关于动物伤人该不该判刑的条文,因此控方无权指控这只动物。”

控方说:“人类的法律对这只猴子完全适用。因为它和我们人类一样,都是灵长类动物,它也有复杂而有音节的语言和特别发达、善于思维的大脑,并有制造工具的能力。”

辩方律师问:“这么说,你认为它属于人类啦?”

控方人员说:“可以这么看待它。”

辩方律师走到格瑞拉跟前,问:“请问!你一直都是用两条腿走路吗?”

格瑞拉回答说:“在人类面前我会站起来走路,但是没人的时候,我还是喜欢手脚并用着走。”

辩方律师说:“听见了吗?人类最大的特点就是具有完全直立的姿势,而它不是。”

控方人员说:“辩方律师一直在被告是不是人类这个问题上混淆视听,企图以此来掩盖被告的犯罪事实。殊不知法是用来维护大多数人利益的,如果再让这只杀人成性的猴子逍遥法外,不知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惨死在它的手里。”

辩方律师说:“既然这是法庭,那我们就必须以法律为准绳,只探讨被告有罪无罪的问题。至于今后如何防止它继续伤人,那是防范措施的问题。”

控方人员说:“法律总是滞后于现实的。不能因为,我们现在的法律暂时还没有相关的法典,就可以让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逍遥法外。”

辩方律师说:“控方自知在法理上站不住脚,所以总是想寻求法外定罪!如果真的如你们所愿,此先河一开,则必然法将不法!今后人们罪与不罪依何为据?”

控方人员说:“辩方律师用危言耸听的语言,企图误导人们认为,动物可以随便杀人,而人类却不可以治它们的罪,并认为这才是在维护法律的尊严。请问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应该到哪里去喊冤!谁来为他们伸张正义?虽然罪犯与人类有所不同,但是它们却有和人类同样的智慧,它们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即便它是来自外太空的客人,也应该遵守人类的法律。”

辩方律师说:“如你所言!我们又何必在法庭上滥费口舌。好像你就是法律!你就是正义!殊不知人类的法律,是人类自己制订的,他是人类行为的准则。因此,拿他来对待人类以外的生物,就有失公平了!”

这时候格瑞拉开口道:“我能说两句吗?”

辩方律师忙对法官说:“法官大人!我的当事者有话说!”

法官道:“说吧!”

格瑞拉强打着精神,说:“无须再争论了!在人类的面前,我的确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恶魔。因为,我的存在将会使人类的生存受到威胁!”

控方问:“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残害人类吗?”

格瑞拉回答说:“因为我们也需要生存!”

控方说:“可是如果你不去残害人类,那么,人类同样会给你生存的权利。”

格瑞拉笑了笑,问:“是吗?我们需要资源!需要自由的空间!这些人类都能给吗?”

控方说:“当然!我相信你们只要需要,人类都会满足你们的!”

格瑞拉又笑了笑,说:“是吗?那我问你,为什么人类会因为每寸土地和每滴石油而自相残杀呢?”

控方人员顿时张口结舌:“——”

格瑞拉接着说:“不必因为回答不了我的问题而感到遗憾!这是大自然的必然结果。因为我们和人类的需求产生了矛盾。所以不是人类消灭我们,就是我们消灭人类。因此,如果站在人类的立场上,你们不应该饶恕我。”

控方人员问:“如果法庭真的饶恕了你,你会放弃以前的想法,不再去残害人类吗?”

格瑞拉态度十分坚决地回答说:“不会!因为我是一个高度进化的生物,忍受不了低级动物的生活。”

辩方律师连忙上前,说:“别听它的!它想求死才这么说,它对我们的生物科学有着极大的研究价值。”

格瑞拉突然哈哈大笑:“我不会再成为你们的试验品了!”说完,鲜血如喷泉般地从口中急射而出。

法医们连忙上前想去抢救!但是晚了,检查后均摇头说:“它的心脏爆裂了!”

这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望着正在被推出去的格瑞拉的尸体,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是高兴?是同情?还是失望?

格瑞拉死后第二天,法庭终于作出了裁决:判处罗梦雄五年监禁!

对于多安宫的猴子们,法庭认为:因为它们具有和人类一样的智慧,应该给予它们与人类同等的权利。但是,它们的反人类罪名也因此而成立!判终身监禁!

尾声

“121号,有人来看你了!”

不一会儿,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罗梦雄身穿囚服,满面胡须地出现在监狱的接待室里。当他发现来看他的人是一位陌生男子时,问道:“你是谁?”

那位陌生男子连忙解释说:“我是一名记者!先生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吗?”

落梦雄坐下后,点了点头,说:“请问吧!”

记者问:“您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感到后悔吗?”

罗梦雄深感内疚地回答说:“是的!”

记者问:“但是我们知道,您是一位非常杰出的科学家,今后舍得放弃自己钟爱的研究吗?”

罗梦雄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当然不会!不能因为科技是把双刃剑,就认为人类的进步应该停滞不前了。但是我会在今后的科研中变得更理智一些。”

记者问:“您认为,世界上所有生物的基因一旦全部被破解,人类是不是就可以和上帝一样,随心所欲了?”

罗梦雄十分严肃地回答说:“原来我也曾经天真地这样想过,但现实告诉我,这决不可能!如果有人想去做这种尝试,那将是非常危险的。我们现在就像一个无知的孩子,刚刚走进一个硕大的图书馆,图书馆里摆着许许多多生命的天书,它们是大自然花了几十亿年时间写就的。而我们现在知道的只不过是其中一点点,千万不要自以为是。我们在阅读这些生命天书的时候,应当对上帝的创造深深地感恩,而不是去扮演上帝的角色。”

记者饶有兴趣地问:“据说,您用特殊基因创造的钟天宝,具有非凡的智力,他有一颗比爱因斯坦还要聪明千倍的头脑。如果出现更多的钟天宝,会不会给人类带来更大的好处?”

罗梦雄习惯地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摇头说:“未必!现在人们还在拼命地想解开基因的谜底,认为解开这个谜,人类就真的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了。

但是我相信,当人类最终解开了这个谜底,创造了比自己更聪明的人,并使之成为人类社会中的一个群体时,很多人就会开始害怕了!因为,他们落后于那个群体,他们不再是这个星球上最高级的动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