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红颜。
1
一多浮云缓慢的飘着。遮挡住了阳光。变得舒适起来。少女静静的倚靠在窗枢上。白嫩的纤手微微托住下颚。俯视着楼下平静的湖水。另一只手自由下垂。臃懒。身着蓝色绸缎。深蓝。湖蓝。天蓝。淡蓝。相互错落在衣折上。也许是光的照射影响的效果吧。
少女起身。踩着碎碎细步。优雅地坐在了梳妆前。右手轻慢的揭开了胭脂粉盒。食指与中指沾上少许胭脂。在两边脸颊涂抹。胭脂盒已见底了。微微咬下唇红纸。抬头。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自主地咬下嘴唇。狠狠的。少女五岁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进了这家凝水阁。蓝轩国最有名气的妓院。光阴荏苒。十二个春秋过去了。如今的她已经是凝水阁的名妓。
依稀记得，老鸨说，是个美人胚子。我收了。五十两。
她的身价只值五十两。而如今的她，何值五十两。富商贵族出价一千两，一万两也只为见她的容颜。绝美的容颜。从五岁开始，她便在妓院打杂。就已很清楚的认识了这些达官贵人。清澈透底。她，想要离开这风花雪月之地。找个真心对她的男子，平淡的过一辈子。
蓝月。蓝月。她知道老鸨在叫她。
碎碎走过去。拉开了房门。支呀支呀。
老鸨说，哎哟。我们的蓝月越来越漂亮了！
蓝月笑小。说，妈妈，我的胭脂用完了。我想出去买买。
老鸨说，这不太好吧。楼下有很多的客人可都是冲着你来的。让小菊去帮你买。
她说，妈妈们。您就让我出去透透气吧。让小菊陪着我也好。
老鸨说，这……
她说，妈妈。您就应了吧。我买好了就回来的。
蓝月辗转来到后门。身边跟着丫头。小菊。站站了门口处等着。这样的庭院。这样的楼阁。里面每一个人的嘴脸都让蓝月无比的厌恶。她觉得这是个肮脏的地方。如果自己不尽快离开，自己也会被污染。生不如死。
小姐。轿子准备好了。小菊轻声唤着她。
说完。小菊赶紧走到轿子边，拉开了垂下的轿帘。四个轿夫站在四个点上。前两个轿夫向下压。轿子向前倾斜。蓝月跨过一道轿栏。欠身做进去。
坐在轿子里。上下颠簸。蓝月心里依然不舒服。表面上老鸨把她做为一个千金小姐对待。出门坐轿。实际上，是派人监视自己。但她依然掀开轿上的窗帘。看外面热闹的集市。塌实的。简朴的。温暖的。至少这些景象能让她心里宽慰许多。
一路欣赏。一路哀叹。
让开！快让开！前方一片混乱。排山倒海。一阵阵马蹄声。不停的跳跃。巨浪一般。让开的要求声。依然没有间断。路上原本拥挤的人群，左倾右倒。一条宽大的马路就被拉开了。拉开拉链一般。两旁的轿夫向各自的方向奔跑。无动于衷。小菊胆战心惊。躲在人群人。轰。轿子砸在地面上。轿夫四面逃串。马的嘶叫声响起。
蓝月颜色惨白。呼吸急促。紧紧的缩在轿边。双眸紧闭。等待着死神的镰刀挥下。白皙的额头渗透出粒粒汗珠。
小姐，你，还好吧？轿帘被掀开。一张英俊的脸映现出来。眉宇见流露出一种大气。羽扇纶巾。身后的马喘着气。蓝月丝毫没动。保持原来惊吓的状态。颤抖着身体。男子伸出宽大的手臂，将蓝月全身抱起来。一个全身雪白。一个全身柔软蓝色。宛如一对神仙眷侣。他，寻找郎中。
蓝月慢慢睁开眼睛。一个干净的脸。她发现自己正在被他抱着。不由脸色羞红。还没有被人抱过的她。便轻声唤他：公子。人声嘈杂。周围拥挤着。他亦不应。抱着蓝月四处游走。她，不知所措。又再一次闭上眼睛。只觉得浑身有烈火在焚烧。微微蠕动了一下身体。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他说，小姐，你没大碍吧？是否需要看下郎中？
她说，多谢公子关心。应该并无大碍。
他说，不知小姐家住何处。我派人送小姐回去。也好交代/
她说，多谢公子美意。我只是出来买一些东西。
他说，那，小姐有什么能让在下效劳的？
她说，我想公子一定还有急事。蓝月就不耽误公子了。
他说，多谢小姐体谅。蔺灏就此拜别。
说完。翻身上马。策马离去。在地面上扬起无数尘埃。意乱情迷。迷乱了少女初开的情怀。久久不能散去。街道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蓝月静静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发起呆来。小菊连忙跑过来。也看着远方。不知道远方有什么可看。看得如此痴迷。
小姐。你没事吧？小菊询问到。只见蓝月并无反应。以为出事情了。
喊着，小姐，小姐。
蓝月回过神来。啊。傻傻的看着小菊。不知道小菊要做什么？
忙问，怎么了？
小菊说，小姐。你没事吧？
她说，没什么。
小菊说，那我们快去买胭脂吧。回去晚了奶奶要骂的。
她说，知道了。
转身又重新坐回了轿子里。一路上回想着他抱起她的样子。痴痴的傻笑。心里默念着：蔺灏。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不厌其烦。要记住这样一个名字。叫做：蔺灏。
2
回到了凝水阁。老鸨听说在路上发生的一切。连忙去安慰蓝月。很是担心。担心蓝月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她的凝水阁就没有生意。
老鸨说，我的小祖宗。你可吓坏妈妈了。以后还是让小菊去帮你买东西吧。
蓝月说，妈妈。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老鸨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说，妈妈。我想休息一会。
老鸨说，那好。好好休息会。晚上出来接客呀。
送着老鸨出去。蓝月并没有在意老鸨的每一句话。满脑全部都是蔺灏的身影。抱着她的身影。策马离去的身影。一遍一遍在脑海里重复着。坐在床前满怀心思的笑。那笑足以迷倒楼下那些显赫的贵族。但是他们永远都看不见这样倾城倾国的微笑。
蓝月拿出纸和笔来。轻轻的写下：
落轿闹市马蹄声，
银丝飘絮宇轩昂。
白缎蓝绸相交错，
闺房深处只念郎。
蓝月看着诗。在房间里跳起舞来。衣袂飘飘。就像在花蕊中跳舞。不断的转圈。飞舞。像蝴蝶一样。一只蓝色的蝴蝶。蓝色妖姬。
夜幕降临了。夜空被繁星点缀得眼花缭乱。一轮明月仿佛显得格外的安静。只是高高地挂在天空。什么也没做。倦鸟鱼花都开始了一天结束的休憩。而在凝水阁里，放起了高昂的音乐，歌舞升平。一盏盏花般的灯笼被点起。仿佛在凝水阁里是没有白天和晚上的分别。是一个超越时空的世界。只有欢笑。只有歌舞。没有忧愁。没有悲哀。不论是谁，只要走进了凝水阁。高兴的就依然高兴。不愉快的，忧伤的就会变得兴奋。
凝水阁和往常一样。很确切的说，是从蓝月成头号妓女的时候开始。开始了叫卖。为了看一眼蓝月那美丽的容颜。富商们又开始高举着他们的银两。喊着。叫着。一个比一个的叫价高。
只听一个人喊着：我出五十万两。买下蓝月回家做老婆！喊人的是蓝轩国首屈一指的第一富商。蓝色。曾经因为蓝月这样一个名字就对她铭记于心。要看看怎么样一个女人可以用蓝这个字做为自己的名字。
老鸨看见了蓝大老板。眼睛都笑得快要消失。一脸笑着一边走过去。
她说，难得蓝大老板看得起我们蓝月。只是五十万两……
他说，什么？你还嫌少了？
她说，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只是这蓝月是我们凝水阁的名花。就这么让蓝大老板接走了。我们就没生意做了嘛。
他说，这样啊？那好。我先让蓝月陪我一个晚上。我出二十万两。不知道可以吗？
她说，好的好的。我这就把蓝月叫出来。
蓝色掏出二十万两的银票。在老鸨面前慌了又慌。一叠叠的的银票把老鸨的心都带走了。一把抓住蓝色的手。笑了。
她说，你等等。你等等。
说完。上楼。发出噔噔的声音。扣向了蓝月的门。蓝月正在房间里愣愣的出神。老鸨在门外叫着。一遍又一遍。最后咆哮。吓得蓝月跳起来。是的。跳起来。急忙的把门打开。只见老鸨什么话也没说。拽着蓝月往外拖。一个步调轻盈。一个步调沉重。
蓝月问，妈妈，什么事情。走得这样急？
老鸨说，你照着我的做就可以了。
蓝月被老鸨蒙上了一层面纱。浅浅的。依稀可以见面纱里的轮廓。这是蓝月要出去见客时必须要带上的。对于蓝月已经不足为奇了。只是静静的跟着老鸨往前走。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就是这么的风平浪静。楼下的贵族都在叫着蓝月的名字。就像蓝月念着蔺灏的名字一样。痴狂。
老鸨把蓝月带下楼来。蓝月稍稍吃惊。平时的时候。蓝月是在楼上接待客人的。而如今去下楼来。心，也悬起来。
蓝月问，妈妈。为何今天要下楼来？
老鸨没有回答蓝月的话。径直地走向了蓝色的方向。蓝色撮撮那留在他脸上的小胡子。等待着老鸨把蓝月送到他的手上。楼道里许多姐妹都看不顺眼。依然让道。谁让蓝月如此得宠。但是蓝月总有一天会老去。不再有人要她的。怨恨的眼神从凝水阁的姐妹的眼睛里射出来。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我想蓝月已经死了上万次了。
而在楼下的贵族看得两眼发直。不离开蓝月身影。蓝月在哪。他们的目光就在哪。老鸨终于走到了蓝色。蓝到老板的面前。把蓝月的手拿出来。放在了蓝大老板的手中。
她说，蓝大老板。今天晚上蓝月就是你的了。
蓝色笑笑。仔细地看着蓝月。花去了二十万两。开始动起手脚来。蓝月吃惊。是的。非常吃惊。她从没想过老鸨会这样对她。交给一个男人。一个晚上。她要反抗。她也会反抗。因为她不会这样就被老鸨卖了自己。一个神圣的自己。
她抽出自己的手。睁睁地看着老鸨。只见蓝色一把把她的手又夺回来。说，老子花了二十万两。还摸不得？今天晚上人都是老子的。
蓝月回头看着老鸨，说，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老鸨安慰，蓝月你就去吧。难得蓝大老板肯出二十万两。反正以后都要经历的。
她说，我不要。我不要去。妈妈。
老鸨没说花。身后站出来了一些男护卫。蓝月转身逃跑。没有方向的逃跑。却立马被护卫抓到。蓝月求着老鸨。死死的哀求。但是老鸨无动于衷。蓝月挣扎着。挣扎着。眼泪留了下来。泪流满面。娇滴滴的眼睛却越发的让蓝月妩媚动人。蓝色满意的点点头。不错。
蓝月大声的呼救。楼里却依然繁华。仿佛蓝月被空气隔绝了。不论蓝月说什么。都好像没听见。现实永远是残酷的。一时的美丽只是残酷前的面具。当面具被揭开的时候泪水将替你洗尘。
等等。这个时候。一个充满力量的声音响起。在人群的某处。人群安静下来了。他们听见了蓝月的呼救。但是人心聋的时候耳朵也就聋了。只有当某一个声音来唤醒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觉醒。
蓝月姑娘不是答应在下今天晚上陪在下的吗？声音再一次响起。不远处了蓝色皱起了眉头。谁坏了他的好事？说话的身影慢慢的涌现出来。一个身穿的白色衣服的青年。是的。他就是蔺灏。英俊的少年。蓝月向他看去。眼睛绽放出光彩。一双迷人而又迷茫的眼神。
老鸨说，蓝月什么时候答应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蔺灏说，今天下午。我在路上遇见了蓝月小姐。就答应下来了。
老鸨恶狠狠地看着蓝月。要蓝月自己说。说她愿意陪蓝大老板。龇牙咧嘴冲着蓝月。蓝月就一直安静的看着蔺灏。什么也没说。眼泪依然顺了眼角往外流。老鸨把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只有一个意思。说话。
蓝月说，是的。我已经答应了蔺公子。
老鸨对着蓝月就破口大骂。她发疯了。是的，发疯了。对那二十两发疯。蓝色哼的的一声。扔下一句：给我等着。大步走出了凝水阁。
蔺灏坐在了桌子前。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坐着。但是脚却不停的度着小碎步。也没有去看蓝月在做什么。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去看蓝月吧。蓝月走过来。泪痕还在脸上闪耀着。
她微微欠身，说，谢谢公子帮我解围。
他说，没什么。毕竟相识一场。
他说，没有想到你既是风尘女子。
她说，我是有不得以的苦衷的。
接下来。蓝月向蔺灏诉说着自己如何被父母卖进来。又如何成为一个风尘女子的事情告诉了蔺灏。
他说，不好意思。勾起你伤心的事情了。
她说，没什么。
他说，既然你已经安全了在下就告辞了。
她说，等等。
他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她说，公子花了十万两不听我弹一曲吗？
他说，不必了。我不是刻意来这里的。是朋友带我过来的。没想到会遇见你。先告辞了。
她说，还能拜托公子一件事吗？
他说，什么？
她说，请公子每天都来好吗？
为什么？
你刚才看见了。如果今天你不在的话我就要去陪蓝色了。
是的。
但是如果你明天不来他又来了怎么办？
这个……
还请公子帮帮忙。
可是这里是……
蓝月看着他。眼神楚楚可怜。红肿的眼睛。就这样看着看着。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好吧。我答应你。
蓝月感激不尽。谢谢公子。
3
蔺灏每天都会来到凝水阁。看蓝月。蓝月每天也只接待他。其他的顾客怨声连天。老鸨也没办法。不过老鸨每次都收了他很多的银两。也就心安理得了。只要有钱给她。任何事情她都肯做。而且蓝月也愿意接待蔺灏。
蓝色每次一来就点名要蓝月。但是始终都不曾见到。还要把蓝月娶回家当八姨太。但是，蓝月没有同意他也没办法。每次过来，就气冲冲的回去。
蔺公子到。每次他来到凝水阁都会被传到。蓝月每次都很开心的去帮他开门。
蓝月跑着去开门。看见门外的蔺灏。就抱住他。埋怨。
她说，你怎么才来呢？
她说，家有里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
蓝月。我……蓝月，我明天要下江南了。
啊。为什么？
父亲派我去江南做生意。
知道了。
带我一起走。好吗？
我看还是不必了。我去几天就会回来的。你等我好吗？
去几天。真的？
真的。蓝月。你要相信我。我把玉配给你。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说完。蔺灏解下了他腰边的玉配。很大一块。晶莹剔透。是一块稀有的蓝田玉。蓝月接过来。轻声念：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等你。早去早回。
日子又变得无聊。但是，蓝月守着蔺灏的承诺。日日夜夜做在窗前。手里拽着蔺灏的玉配。外面每天都是繁华。孤寡佳人。她多么希望能够听见：蔺公子到。哪怕要、她他现在出去接客。只要蔺灏能来。她，什么都愿意去做。只要能够尽快的见到她。
蓝到老板每天也都会到。但是他已经不争什么了。他每天来就是找一些其他的姑娘寻欢作乐。对于蓝月他已经不看中了。只是听见蔺公子很久没来了，勾起了他的兴趣。蓝月却房门紧锁。
4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蓝月惊慌失措。忙忙的去开门。是老鸨。
她问，妈妈。什么事情。
老鸨说，什么事情？给我出来接客。
她说，妈妈。我在等蔺公子。
老鸨说，什么蔺公子不蔺公子的。他都不要你了。出来接客。
她说，没有。他让我等他。妈妈你不是知道嘛。他会帮我赎身的。
老鸨说，放你的狗屁。你自己去紫月的房间看看。
老鸨拖着蓝月怒气冲冲的闯进了紫月的房间。看着穿着蓝色绸缎的男子搂着紫月。卿卿我我。很是暧昧。男子在紫月的脸上亲。一口酒。亲一下。背影让蓝月觉得震惊。但是她还是不相信。她轻声叫了一下蔺灏的名字。她心中多么希望他不要回头，这样他就不是蔺灏了。他还在江南。
他回头了。看见一滴从蓝月的眼角划落。滴在了地面上。发出啪的声音。心碎的声音。手上紧握的蓝田玉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什么也没了。
为什么？她问。
为什么？她继续问。
你终归是风尘女子。他的回答。
蓝月向屋外跑去。她已经没有希望了。她不想看见他。她要走。走的远远的。不再回来。
给我站住！老鸨叫住她。
给我下去接客！老鸨的命令。
蓝月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脚，没有知觉的往前迈进。身后带着长长的绸缎。妆已经被洗刷得彻底的干净。剩下一张苍白的脸。闪耀着泪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来到了楼下。每个人都看着她。曾经的名妓。绝美的蓝月。身价千万两的蓝月。现在。颓废了。但是姿色还在。还是有不少人凑过来。看一眼这难得的容貌。
蓝色走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现在做我的八姨太还来得及。等你丑到没人要的时候你就自己去死吧！
蓝月抬头看着他。一双无情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疯狂了笑。好像鬼魅一般。笑声回荡在整个凝水阁里。好像恶魔的哭泣。可怕。
要我做你的八姨太？不在意我是风尘女子吗？她问。
有什么好在意的。问你嫁还是不嫁？
好。我嫁。
5
蓝家大宅。挂起无数的红色灯笼。络绎不决有人来拜访。门口站着蓝色的管家。大小不一的礼品都被他一手接下。里面请。请。这是管家不断说的话。很多的贵族都被邀请来了。曾经的蓝轩国名妓从良。被邀请的还有凝水阁里大大小小的姐妹和老鸨。蔺灏是贵族。自然也就被邀请。
蓝宅也铺上了红红的地毯。摆上了许多美味的家肴。蓝的原来的七个老婆都分别坐在一桌。招待着客人。敬酒。倒酒。夹菜。上采。道喜。无数的礼节要靠这七位夫人来完成。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堂。司仪在一边高声喊着。
蓝色。穿着新郎服。硬朗起来。蓝月只是在一旁陪着他走着。就像陪无数人一样。随着蓝色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切就是顺其自然。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新娘给各位姐姐敬茶。
蓝月端着一个盘子。七个杯子。一个一个的敬茶。此时的蓝月。美。美。一塌糊涂。在场的每个男人都看得醉了。脸上依然没有笑。只是默默的走。对她来说就是走。
送入洞房。
司仪最后终于做完他的工作。进入到酒席。蓝月被下人带进房间。蓝色在外陪客人。
老爷，老爷。不好了。八姨太她……丫鬟跑过来对着蓝色说。
她怎么了？蓝色问。
丫鬟吞了口气，八姨太她，八姨太她……在房间里上吊了。
他妈的。该死的。蓝色举起酒杯狠狠的往地上摔去。砰的一声。碎了。
这是一个蓝田玉做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