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刀手里掏钱可不容易，在她的层层监督下，耐奥终以7金币又82银币的价格，把炼金术用品采购了回来。养殖场流动资金本已消耗待尽，补充两个金币后，从被迫卖原酸的窘境中缓解出来。

飞刀也以股东的名义，从苏加德手里正式接过财政大权，成为养殖场的财政总监。不过，兼职的成分更大一些。她还是整天鼓捣着魔兽森林的探险、开发计划。养殖场规模小，来来去去没几笔帐，程凡也不好苛责。

从飞刀见到莱斯开始，就对莱斯炼金术的水平十分怀疑。原因很简单，她的外形是一个年青漂亮的女孩，而且，似乎比飞刀性感那么一点。炼金术可不是短时间练得成的，何况，莱斯身为炼金术士，身边居然一样工具都没有，确实惹人怀疑。可是，买的炼金工具、器皿、试剂不能退回去，搭建的研发心也不能拆掉，于是，程凡力排众议，研发中心正式成立。

研发中心成立已经几天，莱斯对于酸液提纯还毫无头绪。程凡是相信莱斯的，在灵魂契约的约束下，莱斯貌似没有对程凡撒谎的可能。面对众人的疑惑，他不住安慰大家：“搞研发可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前途是光明的，成功是必然的，战果是辉煌的。”虽如此说，程凡自已却很着急，恨不得一天看莱斯十趟。似乎有比他更急的，那就是守在养殖场的收购商们。以前是程凡卖没人要，现在是价钱任由程凡开，不过程凡偏偏不卖。

安娜史莱姆养殖场有一个会炼金术的亡灵法师，就是这个美丽的谎言，收购商比原来更多了，养殖场有成为矣居里什原料收购商人聚会场所的趋势。不少从魔兽森林归来的冒险者，甚至专程找到养殖场来卖原料。

至于追随程凡的亡灵爱好者，自从程凡击败迪康以来，有增无减。小呆当然可以镇得住他们，只是黄金史莱姆流落冥界，程凡打发它去找了。对于这些爱好者，程凡采取不理不采不见，听之由之任之的态度和战术，能躲就躲，能闪就闪，能避就避。开玩笑，见到他们讲什么？有什么好讲的？他们要误会就误会去吧，只要不碍着做事就行。

程凡寻思，在养殖场左边建一个原材料市场，右边建一个亡灵爱好者俱乐部，似乎也非常不错。

酸液提纯虽然进展不大，但是在其它方面，莱斯的成果却不少。散出白雾的烟雾弹、自动报警的探测器、不含碱的洗衣粉还有各种根据巫妖项链、头饰设计的小饰品。最特别的，莱斯可以使用炼金术，把水晶腐蚀成史莱姆的玩偶，栩栩如生的造型，混如天成的工艺，令人叹为观止。程凡一进研发中心，就像进了跳蚤市场，看来，在不远的将来，矣居里什摆地摊小贩，又多了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

一次，程凡趁没人，偷偷问莱斯：“高级炼金士，就是这个水平？”

莱斯瞪大双眼四下张望，回答：“哪哪有高级炼金士？”

程凡头上冒汗，“你仿佛说过，你的炼金术堪比高级炼金士？”

“说过吗？”莱斯笑道：“我说的是我比高级炼金士历害。”

程凡奇道：“这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莱斯笑得很开心，她说：“按冥界的规矩，我说的历害是打架的实力，而你说的是炼金术的水平，这当然不一样啦。我可没有骗你，高级炼金士那样的老头，我可以教训两个。你要是不信，找一个来试试。”

“大姐，注意天气，这里可不是冥界了。”程凡苦笑，“按人界的规矩，你的炼金术究竟是什么水平？”

“恩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莱斯沉吟，“两千年前，我看过一本炼金术指南虽然记太清楚了但再有几天作实验很快就会上手啦”

“两千年前？”程凡一阵晕眩，“干脆说不会，不就得了。本来还想给你涨工资的唉”

“工资？我没有领过耶，我要领我要领”

“大姐，你岁数不小了，不要用这种语气。”程凡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提炼出魔法试剂，涨三倍工资，我说话算话。”莱斯本来没有工钱，三倍工资，还是没有工钱，程凡打着如意算盘。

莱斯一口答应，“史莱姆酸液在哪？我马上试试。”几天了，现在才找酸液？程凡晕眩，不过还是帮衬着莱斯把实验做起来。

巫妖要钱来干什么？程凡十分好奇。不过，既然莱斯喜欢，多发点工资又何妨。尽管暂时激活了莱斯的工作热情，可是程凡仍不太放心，他可不想把养殖场的前途，寄托在莱斯两千年前看过的炼金术指南上。于是，程凡决定亲自上阵，成立酸液提纯攻关小组。

炼金术仿佛也不复杂，除了与魔法相关的部分，其它都与初级化学相似。地球上的化学就是由炼金术发展来的，不过，程凡对化学不甚了了，也没有成为一个化学家的雄心壮志。他要做的，不过是简单的酸液提纯罢了，用炼金技的技巧实现化学的原理，或者说给化学实验披上一层炼金术的外衣，仅此而已。

程凡记忆中的提纯方法不外乎几种，只要一种种试验，总会找到合适的。说得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第一步检验史莱姆酸液性质，程凡便卡了壳。史莱姆酸液究竟是什么酸？成份如何？比例多少？杂质含量多少？电离反应如何？反应酶是什么？晶点、冰点、沸点是多少？程凡脑袋嗡嗡直响，瞌睡虫顺着晕眩感阵阵袭来，眼皮似乎也在打架。基本的化学特性都弄不清楚，那里谈得上下一步的试验。至于酸液里的病菌、微生物，还有各成份的魔法反应如此种种，程凡根本顾不过来。

查看莱斯的笔记，程凡只有一个感觉——天书，绝对的天书。无论炼金术还是化学，它们的成份何其繁复，如果一一对应过来，绝对是浩如烟海的工作量。程凡的有心无力惹得莱斯一阵窃笑，程凡不愤，抓起纸笔，写满一页化学方程式，朝莱斯丢了过去。这可苦了莱斯，她本就是个爱好学习的好孩子，对与魔法相关的问题一向都是刨根问底。拿到程凡高深莫测的化学公式，立刻冥思苦想起来。隐约间纸上的奇怪符号，符合着某些炼金术原理，莱斯揣摩许久，却又不得要领，越发感到程凡的高深莫测

眼花缭乱的炼金术试剂，程凡可不敢乱作实验，炸掉研发中心可不是好玩的。他站在莱斯边上，企图跟上她天马行空的实验思路。莱斯有些地方还是很专业，比如实验计划、实验可性行分析、实验报告、实验笔记虽然程凡看不懂，但他还是对莱斯佩服不已。这是多么宝贵的技术积累啊！不过，莱斯却说，那些是为晚餐准备的菜谱而已。

莱斯一个试验意图，就有上百步操作，看得程凡两眼发直，疯狂消耗的实验材料，更是让程凡心痛不已。专业的事情交由专家去做，精密的炼金术交给莱斯去做，尽管她只是看上去像个专家。程凡咬咬牙，不再看莱斯，他要另辟蹊径，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垃圾堆里面的猪下水，都可以炼出精品调和油，难道提炼一个史莱姆的酸液就这么难。

程凡利用场主职权，调集工人搭建了一个十八层的过滤架，放上厚厚的碎石、炭粉、细网以及各种有吸附作用的过滤物。过滤后的酸液，效果很明显，至少肉眼可见的杂质、颗粒已经不多了。可程凡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过滤层被酸液腐蚀了一半，样品看上去很洁净，实际上却被污染得更彻底了。不过，卖像好也是个进步嘛！

程凡又想到第二个土办法。他找来大锅，酸液倒在其中，然后加热。滚滚黑烟，刺鼻恶臭，十米之内，寸草不生。经过反复尝试，不断加入各种与酸液性质相近的炼金试剂，凝炼出来的酸液居然有一丝晶莹的感觉，绿汪汪的，让人爱不释手。粗加工亦好过直接卖源材料，程凡心想，加工到如此程度，似乎也差不多了。

莱斯繁锁炼金术方法也有了好消息，她成功分离出史莱姆酸液中的主要成分——斯帕佩蒂酸，斯帕佩蒂酸再进一步，就是著名的斯帕佩蒂魔法稳定剂。但一来莱斯没有配方，二来限于实验条件，莱斯的研究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莱斯提炼的高纯度斯帕佩蒂酸，与程凡原始方法提炼出来的，可不能同日而语。但是消耗也是惊人的，大约150升史莱姆酸液，才能提炼出一小瓶，约200毫升斯帕佩蒂酸。算上消耗的各种炼金术试剂，小小一瓶斯帕佩蒂酸，成本高达1个金币。而且，貌似根本没有量产的可能。

是不是走精品路线呢？程凡大伤脑筋，他的方法效率虽然高，可是没有技术含量，有心人随时可以模仿。可是按莱斯的方法，养殖场还没开张就要破产了。最后，程凡决定。高端的精品路线要走，低端的大众市场也不能放过。用高纯度斯帕佩蒂酸打开市场，形成品牌效应后，初级产品再陆续进入，抢占低端的市场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