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又看了下我带的海东青和两只雪獒，半天才说道：“东强，你带得这些玩意都是好东西，可你和我们进山打猎，它们却没一样是正装东西。就说你这白毛鹰喂得这么胖，它不叨人就不错了，还想指它捕猎。

还有你这狗，也不知它能不能搜索猎物。看这体格，咬个野兽啥地是一点问题到是没有。这样的狗都会看东西，你进我们屯子也看到了，那些体形大的狗都没带上山。还有你这马，看起来高大漂亮，也够粗壮；可是我们要进林子的话，你骑这么高的马能直起腰来吗？好在你带得马多，那六匹当地马骑着到是能进山，样子也不错。”

可能是老莫看我一脸失望，凭借昨晚喝酒吃肉结下的交情。老莫接着说道：“不过这两天我们不住山里钻，我们发现一个野鹿群踪迹，你这两匹马一看速度就不错，等发现鹿群以后，鹿群会围着山跑。到时就可以用你这两匹马换着在鹿群后在追着跑。鹿跑不过马，等鹿跑不动了就可以抓住活鹿。”

老莫他们猎队的猎人，也从林场四处的职工家骑着马赶到这个场部大门前的一个小广场集合起来。我和老王头、佟明亮、卢军医，也骑上马加入到他们队伍里就出发了。因为知道我们晚上还要回到林场这里住宿，所以都每人两匹马轻装上阵。猎队只带了两条瘦长型的猎狗，剩下的狗全都留在林场。

一路上猎队行进的并不快，到了山角下，前面下来个猎人，伏在地上，把压在地上厚厚的一层雪划开。老王头靠到我旁边说：“他们可能是发现了野鹿的粪便。野鹿粪便的温度是很高地，落在雪地上面，就会融开冰雪。猎人们要是发现有可疑处就会查看是不是鹿的粪便，温度什么样。来判断经过的鹿群。

突然那个伏在地上地猎人站起来，把身上的雪抖落干净，跳上马背一言不发的又向前行进起来！

老王头面带惋惜之色道：“看来是没发现什么，咱们得跟他们近点，这时候从他们这学的东西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知识。东强你可要注意观察！”

我点点头催马上前，来到老莫身边。问道：“老莫，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位大哥在找什么东西。”

“哈哈，东强。那位可是咱们猎队里的能人，他叫李海春。他最会判断猎物在那里出没和猎物的数量。我们这次追的是个大马鹿群，大概会有三十多头鹿。里面有七八头小鹿。这次要是能把鹿群都抓住李海春自已就能先挑选三头鹿。”

我听完心里一阵疑惑问道：“莫大哥我听说你们打到的猎物会平均分配吗，怎么现在也按人分多少了？”

老莫笑道：“这是外面人不了解情况，解放前我们确实过着原始的游牧生活。那时族里人都在一起生活，有时打到地猎物太少，只有平均分配，才不至于有人饿死。可现在大家伙都有定居下来。也有土地种，都饿不着了。我们上山打猎的目地都是为了改善生活，像我们这次抓鹿。就是要抓活的。回去后放养起来，等到来年开春就可以采鹿茸卖个好价钱。这样的话自然是谁出力多，谁就多分些好处。这也是大伙都认可地！”

我笑了一下，没有再问下去骑着马落在猎队后面。一头午很快就要过去了。老莫从猎队前面向我招手，我催马跑上前去。

老莫道：“刚才李海春说，他发现有鹿群地踪迹了。我现在要放猎鹰，你昨天不是说要看看吗？”

老莫手臂上架着一只鹰。样子比我那只海东青小了一圈。羽毛成灰褐色。鹰嘴和爪子都是黑色的，眼睛外围有一圈漂亮的金黄色。老莫解开鹰腿上的绑腿。胳膊向上猛地一扬，那只鹰嗖的一下飞上天空。老莫从怀里掏出一个弹壳做的铁哨，放在嘴边吹出一个长调，再把哨子放回怀里。老莫放出地鹰一直在天上盘旋。

我们就在原地看着鹰，忽然鹰在天上飞行地圈变小了，速度也开始加快。老莫嗷的大吼一声，抡起马鞭子，半立的在马登上站立起身子，骑马向猎鹰盘旋的范围奔去。这进整个猎队的猎人都向老莫的样子，骑马跟着老莫向前飞奔。我一下子感觉身体里血液似呼要燃烧起来！我正要加速跟上前面的猎人。这时一个我不认识地猎人，在后面拍了我一下吼道：“你跟我来，我们到前面劫着鹿群。”

我这时向傻了一样，跟在叫我地那个猎人身后，也半站在马登上，身体前倾，手里抡起马鞭子不停的催马快奔，嘴里学着鄂伦春猎人地吼声。

跑在前面的猎人不停的回头叫我不要吼叫。可这时兴奋过度的我半天才明白什么意思。我们这部份人的任务是去前面拦劫住鹿群，我这样连吼带叫的很容易把鹿群惊散，那样的话成年鹿就不容易抓了。

我的这匹大黑马跑起来比鄂伦春马快很多，但我又不知上那拦劫。只好跑一阵在停一下，后来干脆把马速降下来跟在那个猎人身后。我一看在我身旁的老王头，他比我还兴奋，连手枪都掏出来了，一只手控着马缰绳，一只手挥舞着手枪。像极了电影里的八路军，只不过现在岁数大了些。哦对了他老人家本来就是八路军。

老莫的猎鹰一直在天上盘旋着。

慈羽被我装在一个专门为它订做的鹰袋子里面，这一颠簸它也受不了了，在里面叫个不停。我所兴让马停下来，把慈羽从袋子里掏出来，一扬手放到天上。然后我继续骑马跟上猎队。

没想到慈羽被我一放上天就惹祸了！这家伙飞上天之后就奔着老莫的那只猎鹰飞去，也不管人家是否在工作；就跟那只鹰争夺起制空权。慈羽比那里鹰大了一圈，在加上本身就是异种；它这时候在天上霸气十足，几个回合就把那只猎鹰给打落在树上。

慈羽夺下制空权它可没老莫那只猎鹰的本事，能在天上盯住鹿群。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在天上打了一架，飞了几圈就累了。向我飞回来，落在我胳膊上。我连忙停下马把这个惹了祸的胖家伙重新装到鹰袋子里。好在等慈羽落下来后，老莫的那只猎鹰听到老莫吹出的哨音，又重新飞到天上，给猎队们指示鹿群。

我感觉老莫那只鹰离我们的距离不远了。因为我们这队人始终是围着山角下跑。前面打头的猎人忽然吼叫了一个长声，他地马也冲刺起来。果然清晰的蹄子声越来越近。好家伙！一大群鹿从山上的林子里突然冒了出来。

前面那个打头的猎人回头吼道：“散开——围在鹿群外面跑——，别把鹿群冲散。控制好速度，咱们换着追鹿群！”

这时从山林子里，老莫他们那队猎人也都追了出来。我们两股人合在一起。老莫看到我就奔过来，我以为他要骂我放慈羽啄他的鹰。谁知老莫过来向我一竖大姆指道：“东强你那白毛鹰真是他妈地不错。天生就是鹰王。就是你小子放的不是时候，差一点就让我们丢鹿群的踪迹。”

我抱歉的笑了一下道：“老莫，鹿这不是赶出林子了吗？咱们怎么抓啊！”

老王头这时早把手枪收起来了。在一边听到我的话他大声喊道：“孙子，你跟着人家看就是了。我估计你是想着用麻醉枪把鹿放倒吧！哈哈，你就跟着慢慢看吧，有你吃惊地。”

听老王头的话，我心里一诼磨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我除了想到用麻醉枪，把这些鹿迷到。还有就想到了，像蒙古人用套马杆子套野马那样套野鹿。不过这些鄂伦春猎人可没有带那种长长地装备。在就是像西部牛他那样。用绳子做做个套，扔出去抓野牛；不过这样也不能把鹿群全都抓住啊！

哎，想不通就不想了，跟着看吧！从老莫的眼神里我看到自信。老王头我估计他能知道点鄂伦春人抓鹿的方法，但也没见过，不然刚才他不会那样兴奋。

老莫他们猎队一共有十八个人，加上我们四人一共是二十二个人。老莫让我们分成两组。每组十一个人，队伍成U字形。跟着鹿群跑。

鹿群自从山林子里冲出来以后就围着山边跑。这一坚持就是两个多小时，我明显感觉胯下大黑马的体力有些下降。我打量了一下周围人骑地马速度也大不如前。

突然跑在前面的鹿群中，一只长角大公鹿直挺挺的栽倒在路边。猎队并没有停下来管它，仍对鹿群紧追不放。当我经过那只倒下的公鹿，看了一眼，那只鹿嘴角吐地都是白色的沫子，鹿身一抽一抽地，肚子胀得老大。接下来鹿群中的鹿一只接一只地倒下，最后剩下地反到是小鹿多些。猎人们这时把马速加了上去，从腰下解出一串绳子，冲到小鹿旁边，把绳子往小鹿脖子上一套。类似的动作被猎人们重复着，一会小鹿都被猎人们抓住了。

这时猎队开始原路返回收容那些倒在路上的大鹿。就像抓俘虏一样，先把倒在地上的鹿用绳子绑住脖子，猎人们照着鹿的肚子踩上几脚，在往鹿嘴里塞上一把盐，过一会鹿就自己站起来了。猎人们骑马牵着绑鹿绳子，向前找到下一匹倒在路上的鹿。最后鹿群被猎人们串成一大串。没着原路返回到林场住地。这时的天空中只剩下太阳地一丝余辉。猎人们唱起了鄂伦春人地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