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不认我是东方家的人？”东方不败过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因为你没有利用价值，在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太多的利用，无私的关怀与爱，很少很少。你可知，如果你有着强大的财力，他们会举手欢迎你；如果你有着绝世的武学，那他们不用你提，肯定迫不急待的要求你加入族谱，因为那样，你可以为东方家争得荣誉。不要愤世嫉俗，不要不甘于别人利用，因为在别人利用你的时候，你也在利用别人。东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你的利用价值有多大，别人对你的尊重就有多大。虽然残酷了一点，但不能不否认，这是很可悲的事实。你只有成为一个强者，才能让别人趴在你的脚下，让他们明白，谁是谁的主人。”

“我，我不明白，我不懂。”

“嗯，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吧，你真的爱你妈妈吗？不说话，好，你不用说，让我猜猜。你妈妈说得最多的，大概也是要你如何讨你爸爸欢心，让你入住东方家里。女人啊，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生物。她用你，她唯一的骨血，当成了她唯一的筹码，成为东方夫人，可惜的是，东方家族最不缺的就是传人问题。无私的爱，是不可能存在的。如果想让别人也喜欢你，那你必须看清自己，让自己强大起来。现实是残酷的，也许，再过个十年，你就会明白我说的了。或惜的是，我不会让你十年之后明白的。”

“我想，我有点明白。”

东方不败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脸上一会儿露出愤怒的表情，一会儿又是一脸的犹豫不绝，显然正陷入了矛盾之中，脑海里正在天人交战。

易天邪也不理他，小小的手按在狼肉上，试着有几分熟了。不时把那小小的手指入在嘴里吮了吮，幸福的眯了眯眼睛，好好吃哦。

“扑嗵。”

东方不败一下子跪到易天邪的面前来，道：“求你帮我，我不要永远都这个样子。”

“不后悔？”

“不后悔。”

易天邪放下手里的狼肉，居高临下的站在东方不败的面前，冷冷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星绝破尘，便我更希望你永远记住我真正的名字——易天邪。呵呵，你可是第一个知道我这个名字的人呢。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必须称我为老师，你是我的学生，我会教导你的一切，我会挖掘你身上的潜力，让你做一个真正的你。东方，你可明白？”

“是的，老师。”

“现在，我要你到外面弄一碗水。”

“是。”

东方不败就这样光着身子，拿起一个可以端水的东西，取了一碗雨水回来。回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显然是冻出来的。

“跪下吧。”

小小的易天邪坐在那里，待东方不败把水端到他的面前，才伸出手拿起碗，把里面的脏水一饮而尽。易天邪收的每一个学生，都会有这一道工序，跪下，奉水，拜师。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易天邪的学生了。我是你的老师，老师指的是可以教导你一切所知的知识的人，而学生，指的就是你，一个抓紧着时间，每一刻，每一秒都要认真学习着身边的每一件事。直到得到老师的认可，你才能独自一人，做你想做的事，你可明白？”

“东方明白了。”

“东方想必饿了吧？”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

易天邪笑眯眯的从地上捡起那块熟了的狼肉，撕下一大块扔给东方不败，冷冷道：“吃了它。”

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吃动物的肉就像是吃毒药一般，说难听一点，就像是啃食有生命的物体。就好比以前的食人族吃人，在他们自己看来没什么，但在他们族以外的自称文明人的世界，他们就是在吃自己种族的疯子。

所以，东方不败对着那香喷喷的狼肉却僵在那儿，犹豫着要不要咬下去。

“我是你的老师，你得到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听从师令。”

“是。”

东方不败咬了手里的一块肉，如咽下一块毒药一般，咀嚼着。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脸色白的跟一张纸似的东方不败，终于把一块狼肉吃了下去。还没有得到易天邪的赞赏，他便起身转到角落里，大吐特吐起来。

易天邪冷眼看着，直到东方不败恢复精神之后，才自己拿起一块肉，欢快的咬着吃着。嗯嗯嗯，正宗狼肉，好久没吃，没想到这么好吃。嗯，下次要多抹点盐巴才好，油也要多抹一点，有点干。丫丫的，多好吃的肉啊，居然敢怀疑本大爷的技术。

“东方，你那是什么表情？”

“对不起。”

东方不败强自扭过头去，颤着他原本就瘦弱的身体。

“东方，转过头来，然后理所当然的看着我，不许自悲。现在，你的身份是学生，不是什么低贱的奴隶，你只是跟在我后面学东西的学生。所以，你必须不时的在老师身边思索着我做每一件事的用意。如果有不懂的地方，直接提出来问老师。这是你的权利，懂吗？”

“权利？”

“对，你的权利。没有哪个人是天下下贱的命，每个人都必须靠着自己的努力，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上天是公平的，只是我们每个人的起点不同，所以，我们面对的难度也不同。天降大任于欺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人，不必奢望别人看得起自己。想要成为一个强者，必须有成为强者的自信。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起来和睡觉前都必须在心里默念三遍，我是东方不败，永不失败，如天上艳阳一般。就算会落下，但在第二天，还会升起。如果明白的话，就回答我。”

“是的，老师。”

“大声一点，告诉我，你明白了。”

“我明白了，老师。”

“第一条，让你听从师令，第二条，让你必须时刻保持自信。现在，我的东方，我的学生，我来教你一个你一辈子都不能忘了东方。记住，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对自己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不明白没有关系，但是这句话，你一定要时时记在心里。”

“是。”

“可知我为什么收你做学生？”

“不明白。”

隐约当中，小小的东方不败明白眼前这个小小男童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的外表虽然只有四岁，但那说话的口气，却像久经沧桑的老人一般。这个明明比他小的弟弟，却突然如同一座大山一般，那么高大，那么遥不可及，而这座高山，现在是他东方不败的老师了。

“因为你的名字。”易天邪笑得极为可爱“很好听的名字，一个天生强者的名子。东方不败，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强者，而我所做的，只是为你推波助澜一下，而不是让你的才华，被东方家扼杀在摇篮之中。东方，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

“东方明白，东方明白老师的话了。”

“好了，若还有胃口，再吃一块肉吧。这种东西很补的，不要被未尝试过的东西给吓坏了人的胆子。明天，可还要陪我好好演场戏呢。”

“演戏？”

“是啊，演戏。”

易天邪笑眯眯的趴在干草上，随手拉了点草当被子，便深深睡了过去。东方不败拿起一块熟肉，犹豫了一下，把肉放在了嘴里。这次，他吃得极慢，但原本嫌恶的脸色却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