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绝灭再现
作者:众山晓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606

好一场酩酊大醉,醉了两天,三天还是更长?林觉根本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喝醉的感觉很好,但是他只需要醉一次。以后他还会饮酒,不过喝醉估计与他无缘了。

不知道是因为心底郁结的消失还是这蜂蜜酒有着特别的功效,醒觉后的林觉感觉浑身舒畅,连真气的流动都顺畅了许多,既然知道了这酒的好处,当下,林觉就开始炼制盛酒的器具。这样的工作林觉以前炼制酒壶的时候就干过很多回了,现在虽然修真境界有所降低,但是炼制这么一个简单的酒囊应该还不成问题。

原料就用巨蟒的胆囊,将胆囊中的粘稠紫色胆汁倒入喝空的酒袋,托在掌中慢慢的用真气温养,温养完成后再用真火炼化每一寸囊壁,麻袋大小的胆囊慢慢的缩小到了巴掌大小,成为一个紫色的椭圆瓶子。这只是开头,接下来才是精细的工作。用心念细细的在瓶内镌刻出储物阵和轻身阵,将二者小心的融合在一起,这样一重重的复合阵法反复叠加,酒囊的容量慢慢增大。当阵法叠加到八重,酒囊容量扩大到一间房屋大小的时候,林觉的神念开始出现波动,林觉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功力,已经到了叠加的极限,好在这个酒囊属于低级法宝,以后功力高了还可以重新炼制,目前只要够用就行了,也就停了下来。然后要在酒囊的入口镌刻一个收水决,可以加快收取的速度,不然往一个巴掌大小的酒囊里灌酒,光是等待的时间都把人给累死了。林觉取出一些蛇颈上的鳞片,缩小炼制成九条银龙,附于酒瓶之上,九个龙头依附于囊口,取九龙取水之意,龙口和龙身盘旋于酒囊上,正好构成一个完美的收水决。再用蛇皮炼成的细绳栓一块附带避水决的黄金木作为瓶塞,完成这一切,酒囊就算炼好了,以前自己的酒壶就是这样炼的,除了阵法叠加比这个要高上几重之外,几乎没多大区别。

林觉仔细考虑了一下,决定在酒囊里镌刻上另外一种阵法,就是家族典籍中有口诀无阵法的转瞬年华。找到禹鼎以后,林觉在禹鼎的内壁发现了阵法的痕迹,几经推敲,摸到了一些窍门,如果能用在酒囊上,那自己只要输入功力,酒囊里的酒就能以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速度陈化,那自己不是想要多好的酒就能有多好的酒么?以前自己就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惜没有阵图,现在有了阵图,怎么样也要试一下。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阵图,光是对内的阵法结点就有九九八十一个之多,而聚元和外发的阵法还要更加的复杂。聚元的部分可以用真元来代替,外发的部分就免了,即使能刻出来,这样的材料也绝对承受不了转瞬年华的威力,估计发动起来还没打到别人,法宝就已经化成了灰。只是一个内阵,就足足花了林觉大半天的时间,到最后神识几乎支持不住,完工的瞬间,林觉也觉得自己经历了又一次的转瞬年华,刻阵法的大半天比一年还要漫长。

取出一袋酒,只用了一瞬间就收入了酒囊中,林觉调息了一段时间,将真元稍加恢复。掐动口诀发动了转瞬年华,阵法瞬发即收,因为林觉的功力不够了。从酒囊中倒出一杯酒,和酒袋的酒水加以比较,酒囊里的酒味更加绵和醇厚,看来是制作成功了,可惜以自己此时的功力,要是装满全部酒囊的话,一次发动大约能增加十年的陈化度,后果就是自己也会功力全失,没有十天半个月恢复不过来。看来要想喝到好酒,还得先提高自己的功力。将酒囊命名为九龙胆,林觉开始炮制自己的美酒。

收取掉所有的蜜酒,将巨蟒胆汁均匀调和进去,林觉眼中的美酒还欠缺了最后一步,丹!归元丹不仅是补充真气,促进修行的良药,同时,如果将归元丹和蛇胆酒混合的话,更是能制出辅助真气修炼的绝佳饮品——归元蛇胆酒,能发挥出归元丹三倍的效力。家族里存量不多的几瓶酒都被林觉小时候喝光了,剩下的只有淡淡的回忆,而此刻,林觉却能将回忆再次拾取,回味一次,这是何等幸运的事情。

再次开炉炼丹,林觉丝毫不担心药品来源不够。自从装上门帘以后,林觉就发现树外的草地上的药圃里的灵药有些萎靡不振,思考再三,林觉认为是树洞内的灵气滋润了药圃里的灵药滋长,关上了树洞,外面的灵气不足,生长自然就受了影响。林觉于是调了一些碧水潭中的水来试着浇灌药圃,不曾想效果相当的好,整个药圃只需要每天一瓢水就能恢复活力,甚至比以前生长得更好,现在就连药圃的上方,也开始出现灵气聚集的烟雾,让林觉感叹是不是自己浇水浇得太过分了。

这次炼丹就顺利了太多,一来功力提高了许多,二来,上次的苦头过后,林觉出关后花了些许时间用炼归元丹的边角料炼制了一炉辟谷丹,一粒顶三天,而三天时间,足够功力大进的他炼制一炉归元丹了。九转丹成,吃上一颗,然后一半化进酒囊,一半留着练功。

林觉又去偷了一次酒,现在每天喝喝酒,练练功,丹药用完了就再炼上一炉,口中太淡薄就出去找些食物,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功力却象乘坐火箭般飞速增长。从酒醉过后,林觉的修炼心态就平稳了许多,虽然不能完全抛开过去对自己的种种影响,却没有那种急功近利的迫切。心态调整过来后,林觉的修炼进入到一种顺其自然的境界,以往对修真的体验在今次的修炼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不用担心出偏,不要担心灵气不足,修真的幸福感让林觉陶醉其中。只是每次用真元触动绝灭,都被那股吸力所阻,不得其门而入,而每次抚摩剑身,似乎总能体会到剑中的伤感。

游走在幸福与伤感之间,林觉终于达到了引气的顶点,贯穿周身经脉的真气在全身各处要穴积存,慢慢的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旋涡,当周身的三百六十五个旋涡全部形成的那一刹那,体外的天地灵气仿佛和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形成了共鸣,天地灵气潮水般的涌入体内,在各个旋涡中迅速压缩,又挤压到经脉中去,向丹田集中。丹田中的真气被压缩到及至的时候,在旋涡的中心,一颗翡翠般碧绿晶莹的小水滴出现了。量变造成质变,水珠很快扩大,先是气旋变成了碧水旋涡,然后充满整个丹田,慢慢的,稀薄的水气开始弥漫到全身的经脉,一条真元小溪从丹田出发,欢快的流淌在全身各处,在每个旋涡中逗留一会,留下一颗颗晶莹的露珠后再流到下一个旋涡,周而复始,川流不息。

天地灵气在各个小旋涡中转化为真气,真气再集中到丹田化为真元,真元在全身流转,在各个要穴积聚,如此反复,林觉一举跨入了融合期。

进入融合期后,林觉有能力修炼更好的丹药了,林觉准备炼上一炉回生丸。回生丸能迅速的补充消耗掉的真元,但是相对来说,对提升真元的效果却是不大,林觉之所以炼制回生丸,一方面是材料足够,以前没怎么吃过这玩意,这辈子有了总得试试,虽然所需材料比起归元丹来复杂了许多。但好在都能在外面的药圃里找到。炼成以后,林觉希望能够对绝灭产生一些帮助,其实林觉每次接触绝灭的时候,都感应到了绝灭对真气,甚至是真元的渴望,可是林觉没有办法,自己的那点元气实在是不够给绝灭吸收的,要是被吸干了,不仅自己废了,绝灭也永远不可能获得修复。所以林觉总是控制着修复绝灭的愿望,虽然每次有进步都忍不住要试上一试,但总的来说,还是害怕大于期待。现在,融合期真元恢复速度快了许多,如果炼上一炉回生丸及时补充的话,说不定能给绝灭一些帮助。

修炼无岁月,炼丹也无岁月。九九八十一天,回生丸顺利出炉,成丹八十一颗,又是最大出丹量。林觉自知不是炼丹的天才,如此成果除了丹炉是祖传的灵炉外,多半还是要归功于碧水潭,没有碧水潭,就连药都采不齐,哪有丹的存在。而且碧水潭水滋润的灵药灵气十足,加上炼丹的时候也是用的碧水,成丹的效果才能这么夸张。要是让一个丹师知道林觉这个菜鸟居然能够练出足炉的丹药,那炼丹师非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不可。

取出绝灭,右手搭上,嘴里含了一颗回生丸,左手边放了一堆的回生丸,林觉咬了咬牙,成败就在此一举了。真元的涓涓细流经过手臂,进入到绝灭当中,仅仅一瞬间,真元就消失不见,绝灭中传来一股绝大的吸力,象个抽水机一样,将丹田里的真元源源不绝的抽了出来,然后就象灌进了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水入流沙,转眼消逝。林觉嚼破口中所含回生丸,感觉到真元源源不绝的产生,然后输送到丹田,然后被抽取到手臂,最后消失在绝灭的无底枯井中。一颗回生丸只能支持一刻钟不到,这八十一颗回生丸,居然不够一天的消耗。林觉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以前自己从融合修炼到金丹期就是靠了绝灭,现在没有了绝灭,路径都还要自己摸索,所花费的时间难以估量。与其如此还不如拼上一拼,将绝灭修复过来,再按以前的途径修炼,轻车熟路修炼的好处林觉可是太明白了。

服回生丸,提取功力,输出,林觉就象一台永不疲倦的发动机,连续不断的做着输入与输出工作。也幸亏林觉的经脉是经过金丹爆炸锤炼再修复过的,坚韧无比,不然这么长时间的大功率输出,就算是高速公路,被超载大卡一年四季的跑,也非得崩溃不可。经过十五六个钟头的奋斗,林觉终于感到绝灭中传来的吸力减弱了那么一点,说实话,要是没有这点感觉,林觉都快支持不下去了,手里的丹药只剩了十几颗,这么抽取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现在看到了希望,林觉咬咬牙,决定再坚持一下。绝灭当中的吸力逐渐的减弱,当手中的丹药只剩三颗的时候,吸取量终于和自身产生真元的数量保持了平衡,林觉也就不再浪费丹药,一天才能炼制一颗的丹药,省一点是一点。

没有了丹药的支撑,林觉的后续工作又做了十来个钟头,终于感觉到绝灭中的能量达到了饱和,绝灭中一个微弱的意念传回林觉的脑海,“谢谢,可以停下来了,只要将我收回体内温养就能慢慢修复了。”微弱的意念却在林觉的脑海中形成了惊涛骇浪,“绝灭,绝灭怎么会说话了?”绝灭从林觉十六岁时认主到最后的战斗,陪伴林觉整整八年,林觉一直只能感觉到在绝灭中有股微弱的意念,能够应自己的感知做出反应,但是说话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实在不象是什么微弱的意念可以干得出来的事情。绝灭感觉到了林觉乱成一团的意念,又传过来一道讯息,“别想太多了,我现在没力量和你交流太多,你先把我收摄回去。”林觉感觉到那个微弱意念象微风中的火苗一样摇摆不定,这才想起,这位还是重伤员呢,还是尊重他的决定,先收回去再说吧。

林觉平举右手,神念一动,绝灭已经从掌中消失,瞬间化成寸许来长的小剑回到了丹田,悬挂在了真元漩涡的上边,真元漩涡蒸腾出阵阵水气,滋润着小小的剑身,剑身也不再象以前那样黑漆漆的,稍微恢复了一丝血色。“我要休息了,有什么问题等我醒来再说吧!”绝灭最后传来一丝意念,就陷入了沉寂当中。

看着丹田里的小剑,林觉心里仍然迷惑不解,但是开心才是最主要的。自己最亲密的战友回来了,而且还会说话了,那自己以后就不会再孤单了,终于不用再孤零零的一个人。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喝醉的林觉,又一次有了喝醉的冲动,不过向来自制力超人的他还是克制了内心的欲望。林觉取出九龙胆,美美的喝上一大口,然后放回乾坤袋,确保九龙胆的安全。然后带着喜悦的心情,沉浸在了修炼当中。